19、好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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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闻人房外，他听得房中传来一阵一阵的闷哼和喘息，夹杂着低语和调笑。
敲了敲门，房中静了一会，继而是谢棠略带惊慌的呼叫：“哎呀侯爷，有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快，快把衣服穿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后，门打开了。
浓郁的麝香味扑鼻而来。开门的人衣衫不整，露出半幅胸膛，其上还有红痕点点。
谢棠把着门框轻轻喘着气，看到是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他身后，闻人雅还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系着衣带。
“你们要的东西。”越明波澜不惊地递出盒子。
听到声音，闻人雅系着腰带的手一顿，倏地抬起了头，看到越明隐在夜色中的半张脸，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作镇定起身，只是迈向门边的步伐显出几分急切：“你怎么来了？我们……”
谢棠笑嘻嘻地接话：“我正在给侯爷按摩穴位。天气热了，衣服敞开了凉快些，可是小虫实在是多，叮得我身上都是包，你可不要误会。”
“蚊子是挺多的。熏上艾草会好些”越明附和并友好提出建议，转身走了。
做侯爷就是好，还能请专人在家按摩，这该死的贫富差距！
越明愤愤不平。
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舍得踏进店里享受一次呢！
*
隔日宝儿下了学，闻人雅一如既往地徘徊不去。越明收拾着笔墨书册，等着他开口。
往常这个时候，闻人雅总会找些话题逗他说话，或是宝儿的课业学习，或是城中的八卦趣事，或是新出的画本吃食。话题每每由闻人雅挑起，但后来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总会变成越明，闻人雅便一脸满足地听着他说，不知不觉就能待到日头西沉。
只是今天的闻人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嘴唇张张合合几次都没能吐露出一个字。
直到越明都察觉出了异样，转头疑惑道：“出了什么事吗？”
闻人雅觑了觑越明面色，终于拿出一个盒子：“月魄石……还是你收着吧，针灸用银针也是一样的，我不知道谢棠竟然问你讨了过来。”
越明满不在乎地推了回去：“要用就用吧，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
闻人面色一僵，握住盒子的手指紧了紧：“昨晚……你没有误会吧。”
“误会什么？”越明莫名，“你们不是在按摩吗？”他开动了一下大脑，发散了一下思维，也没想到能误会成什么。
“是按摩。谢棠说有几处穴位可以缓解疼痛，我才让他试了试。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过来。”
“哦，看起来滋味不错，我也想让他给我按按，不知侯爷同意么？”
闻人探究着他的神色，眼中似有雀跃：“你……生气了？”
生气？那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嫉妒生来不平等的地位和财富，让两个人的生活体验形成天壤之别。
于是他如实说：“我只是有些嫉妒。”
闻人雅喜色更甚，嘴角翘了翘，又勉强压住：“唔……我可以让他把手法教给你，下次你自己来，只有我们俩……好吗？”
说着说着，脸竟慢慢红了起来。
我只是想蹭一下你的家庭按摩师，现在却要我学了手法来做你的家庭按摩师？
拿一份钱打两份工，我不可以。
于是他盯着闻人雅气鼓鼓道：“不好。”
闻人雅失笑：“好好好，知道你闹别扭了。以后……他再要帮我按穴，我一定先知会你。”
非但不肯共享服务给我，每次享受前还要跟我炫耀，其心可诛！
现在我是真的生气了！
*
闻人有事走开了，没过一会，越明又碰到了谢棠。
“昨晚……沈公子没有误会吧？”谢棠弯着狐狸眼笑道。
怎么每个人上来都是这句话。昨晚，到底有什么好误会的？
越明只得又重复一遍：“按摩啊，我知道。”
难道大家都当我没有见过世面，连按摩都不知道？
谢棠笑嘻嘻道：“那就好，我还怕，沈公子生我的气呢。”
“嗯……其实……”越明吞吞吐吐道，“我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谢棠饶有兴味地抱起手。
“就是……你能不能给我也按一下。”
闻人雅不同意，难道我就不能跟按摩师私联吗。大不了让他给打个折。
“什么？”谢棠的手慢慢放下，平时总是带笑的嘴角都因为诧异而忘记了上扬。
“就是……你们这种住家的，应该是包月或者包年的吧，能不能，顺带也给府里其他人——比如我，按按？”
谢棠的脸色一下变得五彩纷呈，继而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
越明被他笑得发毛，穷酸就这么好笑吗？要不是他上次被沈父沈母仓促赶出家门，现在自命清高不想向他们伸手，也是背靠沈家挥金如土的一枚阔少好不好！
愤愤地哼了一声，越明扭头就走，留下那个奇怪的按摩师独自哈哈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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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隔天出门给宝儿上课时，越明被谢棠堵在了门口。
“沈公子虽略失英武，但，神清骨秀，并不比侯爷差。”
越明疑惑但表示肯定：“我当然不比闻人雅差！”
“侯爷既是人中龙凤，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攀附。”
越明点头。如此深沉的心机，确实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虽然侯爷现下对你……，但时日一长，总会有耐心告罄的一天。
这是说闻人雅总有一天会摊牌吧。没错了，现在还在锲而不舍地试探。
“便如那前车之鉴，是叫——越明吧，还不是死了便死了。”
越明一凛。没错了，等闻人揪住自己就是越明的把柄，一定除之而后快。
他抬头殷切地望向谢棠，所以——
“你要不要，试试跟我在一起？”谢棠合起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笑眯眯道。
“在一起……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吧。
“就是——”谢棠缓缓俯身靠近越明，直到两人呼吸相闻。
越明愕然睁大了眼睛。
“砰”的一声，不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越明偏头一看，一个食盒被掷在地上，冰镇甜汤淌了一地。闻人雅一手牵着宝儿，一手垂在身侧，正冷冷立在一旁，目光直射而来。
“我道你怎么迟迟不来讲课，原来是在这里跟人打情骂俏。”闻人雅下巴微抬，一脸漠然，脊背挺得笔直。
宝儿却在旁皱了皱脸，仰起头看向闻人道：“侯爷爹爹，手疼——”
闻人雅僵了一僵，微微松开了手。
越明如蒙大赦，忙推开谢棠，踌躇了两下，冲到食盒边，夸张道：“啊？甜汤撒了？！太可惜了！”蹲下身收拾残局，埋头不敢看众人。
闻人、宝儿：“……”
谢棠展开折扇摇了摇：“不急，沈公子好好想想。”施施然走了。
*
越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看他今天听到了什么？“在一起”，……谢棠和他？两个男人？
啊！他恍然想起，在他还是“越明”的时候，闻人雅便对他说过，“其实我喜欢的，是男子……”所以，这是真的？不是闻人雅用来恶心人的把戏？
闻人雅和谢棠……竟是那种关系？
难怪他们俩一个个上赶着跟自己说“不要误会”，原来是——欲盖弥彰？
自己还眼巴巴地跟谢棠说“能不能给我也按一下”……噫！越明一阵鸡皮疙瘩。
*
经过这一出，越明怎么看那两人怎么别扭。谢棠却好像赖上了他，时不时就来缠扰。
今天邀他赏花，明天请他喝酒。上午拉着他同逛市集，晚上架着他共游清江。
越明烦不胜烦，奈何谢棠花招百出，总有办法让他就范。
这天晚上，谢棠又趁着越明开门之际挤了进去。趁越明不备，他往灯芯里弹了一点香屑。
越明怒气冲冲地转身，谢棠已经好整以暇地坐下。
“你又要干什么！”
“自荐枕席。”
“什么？！”
“在上或是在下……我都可以。”谢棠攥住越明手腕，一把将他拉过，按在自己腿上。
越明终于忍无可忍——“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谢棠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你和侯爷？”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越明连忙撇清，惹不起这对×男男。
“哦？”谢棠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这倒是有意思。”
手却没有放松，一边说着，一边轻抚越明腰肢。
越明感到一阵恶寒，浑身像被爬虫爬过般毛骨悚然，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头晕沉沉地使不上力。
谢棠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又复刻成两个、三个……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四肢发软、浑身发热。
晕倒之际，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惨叫。
喘息，忍耐，热气，轻拂……感觉梦里听了一场旖旎，他也不自觉地呻吟出声，醒来时，却看到闻人雅站在他的床边。
闻人雅浑身冒着寒气，脸上却透出不正常的红晕，似是刚刚沐浴，发梢还在滴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好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