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过苦海》高存

24、攀比宠爱会失败

　　浓眉大眼尖下巴，一头大波浪卷发，雪纺的衬衫和包臀裙，带珍珠的小皮鞋，左奕如今的打扮很知性，李沝看呆了。
　　左奕却没认出李沝。
　　是李沝丝毫没有犹豫，也忘记了自己此刻的朋克造型，一个大跨步，半跳到左奕面前，挥手，笑，“左奕！你怎么在这！”
　　“左奕，你也太漂亮了。”
　　“左奕，你衣服真好看。”
　　“头发还变卷了，真漂亮。”
　　老友见面，是李沝不停在说，她很怕稍微停下来的一秒，是左奕的安静，且见到左奕后，她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弓着个背，缩着个胸，唯唯诺诺。
　　这下轮到左奕点评李沝，“怎么回事啊你，你这是什么风格呢，铁t街头？日式朋克？”瘪起嘴巴，“我看不明白，而且…你还穿黑丝？你腿太干瘦了，怎么想着穿黑丝哈哈。”
　　李沝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左奕态度里的嘲讽，但她总觉得对方是老朋友，不会害自己，就依旧一脸天真，“随便穿的。”
　　“真随便穿？还来这种地方？”左奕好奇，“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李沝：“没有。”
　　左奕：“真的假的？让我看看，在哪里呢？”
　　她拉她出了卫生间，她下意识找他，却没见到，只见到了青春时期另外一章熟悉的脸。
　　-
　　“左奕，你怎么在这？”黄晶的目光最开始停留在左奕身上，随后才发现李沝，她站在吧台里，系着围裙，调着酒，把龙舌兰推给左奕。
　　黄晶笑：“李沝，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呢？我们好久没见吧，快三年多？左奕，有没有啊。”
　　左奕抿了一口酒，“不太记得。”
　　黄晶笑，李沝也跟着笑，这是李沝惯性的肌肉动作，怕被当成奇怪的人。
　　三人就围着吧台聊啊聊，但没聊任何有效信息，就是你多少斤，最近脱发很严重，购物节来了想买什么…
　　只有李沝按耐不住对左奕的好奇，她插嘴问：“左奕，你还在学护士吗？学校有没有让你去实习呢，你准备去哪里实习啊？”
　　一连串的实际问题把左奕问懵了，好一会，左奕才开口说话，“我没有念书了。”
　　李沝：“啊？为什么不读书啊？”
　　“没为什么，就不想念了呗。”
　　“到底为什么啊？”李沝打破砂锅问到底。
　　黄晶：“都结婚了，还读个什么书。”
　　“嗯，我结婚了。”左奕轻描淡写，脸上却没有对婚姻的一丝喜悦之情，反而眉头深皱，扯出似笑非笑的拧巴嘴角，“不过也不算，我和他没领证，他年纪太小。”
　　“什么啊…”
　　左奕：“还没结婚那男的就出轨了，唉，不说我了，你呢，你有没有找男朋友呢？”
　　李沝还是摇头，随后，非常突然，她拿出两百块塞在左奕手里，“这算份子钱，补给你的！”
　　左奕见了钱，眼里瞬间有光，但手上假意推脱，“哎呀，干嘛，我跟你讲我结婚又不是向你讨份子钱！”
　　“不管，你收好！”
　　她犟不过李沝，最后就把钱收下了，乐呵呵关心李沝，“你变化也好大啊，变得这么…潮流，都这样了还没有男朋友？绝对是骗人！”左奕拿出手机点开一软件，“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李沝好奇，“怎么介绍？”
　　她很想融入朋友的世界，事实上她对交男朋友，谈恋爱一点兴趣也没，她不懂什么叫谈恋爱，爱情，情感，她觉得感情都是狗屎，狗屁。
　　很快，左奕的说辞，让李沝的想法应验了。
　　左奕：“你听我的，下载这个软件，然后摇一摇就能匹配到男人，这里面的男人都非常大方，你稍微穿得甜美一些些，再性感一些些，然后跟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声音放嗲一些些，他们一定给你打钱，特别傻，特别好玩。”
　　黄晶连忙点头，“是，左左你那次收了多少来着，我们还去自驾游了呢！”
　　“那傻b给我发了一万块。”
　　一万块，刚满十八岁的李沝觉得那是天文数字，一万块，应该能买好几台像样的触屏手机，一万块，如果李国涛能一下给她一万块，她势必要永远待命于他。
　　“近一万！”李沝惊呼，“他不会命令你做什么吗？”
　　左奕，“呵呵，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跟他们都不用见面的。”
　　怎么可能，李沝不相信，她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怕是亲子关系都互相带着利益，更别提没有血缘的男女关系，至于左奕是不是撒谎了，李沝也不想去深究，她只暗暗提醒自己，再也不要掉入友情的陷阱。
　　李沝拒绝了左奕，并大方拿出翻盖手机，“手机比较旧，我没办法下载。”
　　翻盖机跟李沝的朋克风很搭，左奕瞧见后没多大反应，只锲而不舍向李沝推销交友软件，像身上有任务似的，“你回家用你爸妈的手机下载，或者去网吧下载。”
　　李沝没接话，揉揉裙子，攥紧拳头，很不舒服。
　　“你发达了啊，又是给我塞钱，又是买日本的潮牌，你哪来的钱买的？”左奕盯上了李沝裙子。
　　李沝撒谎说，“我，我爸给的。”
　　左奕嗤笑，“你爸同意你这种打扮吗？我觉得不太适合你，也不太适合烟县这种小地方，对了，你还在读书吧。”
　　李沝点头，“还在读职高，不过暑假一结束，我就要去深圳实习了。”
　　左奕眯起眼，“深圳啊，我去过，大城市适合抗压能力强的人，不适合听话的人。”
　　李沝：“…”
　　“好了，好了，不扯这么多了，我今天来是给金子过生日的，金子，蛋糕直接在酒吧买，今天还有蛋糕吗？”
　　黄晶鼓掌：“啊啊啊啊！开心！有！我专门让老板留了一块四寸的，只是现在，有点害怕不够吃。”
　　李沝：“…”
　　滴滴！这时候有电话铃声响，不是黄晶的，也不是左奕的，所以她两自然不在意，美美切着小蛋糕。
　　是李沝的电话，她刚接通，李国涛的骂声就响亮：“你是不是想死，老子跟你说过的话都当放屁是吧，这什么时间点了，你他妈活腻了啊！还不滚回家！你弟今天回家，你要是不在饭点之间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李沝：“嗯，好。”
　　某人耳尖，还是听见了。
　　黄晶挑眉：“你还是先回家吧，蛋糕的钱我和左奕出就行，你反正也没吃。”
　　左奕接嘴，“是啊李沝，你快回家吧，听爸爸的话哈。”
　　一边被朋友赶着走，一边被父亲催着回家，李沝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她点点头离开，不过手机忘在了吧台。
　　-
　　等李沝折回酒吧，站在两人身后，听。
　　左奕：“她说她暑假一过就去深圳实习。”
　　黄晶冷哼：“真的假的？带着她那破翻盖机去？土爆炸哈哈哈。”
　　“手机可能是故意搭配衣服的，但我觉得她不适合穿黑丝，一点女人味也没有，你觉得呢。”
　　“确实很奇怪，话说还挺好奇她这种孤僻性格会不会有男孩喜欢，不过我估计是没有的哈哈哈。”
　　左奕竖起大拇指：“你猜对了，我让她下载xx(交友软件)她不听呢，也不知道在清高什么。”
　　黄晶：“她不敢的，她打扮成那样估计是背着她爸，我不信他爸那种封建思想的大男子主义能包容她现在的打扮？笑死谁呢。”
　　“是，我以前还以为他爸对她多好呢，她时不时就有零花钱用，结果现在还在用翻盖机，也不知道那身裙子到底真是不是她爸给她的钱买的。”
　　“撒谎精，她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什么都是我爸我妈！还想在去大城市发展，做梦，她又不像你，自力更生不靠任何人。”
　　左奕举手：“别，我还是靠了点男人的。”
　　黄晶拍桌，“那是因为你漂亮啊！你最终靠得还是你的美貌啊！所以你还是靠你自己！”
　　“呃，说的也对，有点好笑。”
　　“非常好笑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在李沝耳边不停回荡，李沝没有喝酒却觉得晕乎乎，她拿回手机时因为太晕了都忘记了左奕和黄晶再次见到她的表情，她只记得酒吧有小蛋糕卖，最后她花光了身上的六十块买了一块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