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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借机谋定寻脱身 ...

  •   秀雅殿,打扫得一尘不染,站岗的太监及宫女神色麻木又强打起精神的站在烈日下。

      田嬷嬷同几位老宫女一同行教,待到俞唯若被点名起身回答问题时,上官玲珑眉一挑,便有人趁机用脚故意拌俞唯若。

      俞唯若若无其事借势一踩,那人吃疼哀叫又不敢张扬。俞唯若斜去一眼,那目光高高在上风华万千,不屑中带着自傲,上官玲珑气得咬牙切齿道,“贱人。”

      结束后回房,俞唯若累得掀开被子要休息,只见十来只毛毛虫在榻上蠕来蠕去,“啊...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一屋子的人吓得瞠目结舌,花容失色,纷纷逃出屋外。

      俞唯若干脆利落的抱起被褥扔在院中,“还给你们,”转身进屋。她又不怕毛毛虫,明天是太后和皇上亲自挑选,这些人搞这些小动作无非是想给她警告。

      胆小的小芽儿,趁只有三人时悄声道,“会不会是上官玲珑,今早站队的时候,我便瞧见她一直在看你们两。”

      闻言,夏蓝怒气冲冲的走出屋,俞唯若连忙将她拦下,“上次是你拦我,这次是我拦你,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她就是故意要惹怒引诱我们出去挑事,然后再告到太后那里说是我们弄砸了选妃的事,我们不能上当,不出去便是见招拆招。”

      “真是便宜了她,”夏蓝双眼闪烁,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当下只能踹木门出气,吓得院子里的人不敢吱声。

      是夜。管事姑姑熄灯离去,俞唯若和夏蓝共挤一床被子,等屋内其他人熟睡发出呼响后,两人轻手掀被,在黑夜里无声对笑。

      今夜,无月,却繁星满天,好看极了。

      一道流星闪过,夏蓝双手合十许愿,俞唯若发现夏蓝的神态,有破茧而出的坚毅。笑笑道,“今日午时你去哪了?还了带吃的给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找你哥哥了。”

      “昨夜听了你的话,我想了一夜,哥哥他——”夏蓝忽而双眼复杂的看着俞唯若,“是你说的,我可以为自己而活,所以,不管明天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害怕,也无需替我做任何事,你要相信我。”

      夏蓝认真的模样,俞唯若一下子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或者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做,照顾好自己,”夏蓝从发间取出淡蓝色花形的步摇流苏簪子插在俞唯若头发里,“我哥哥素和白术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我今日已同他提起过你,日后你若有事,可拿着这支簪子去找他,还有太医院的左宁笙,他也认得这支簪子,我以前曾救过他,看在我的面上他会出手帮你,只有哥哥知晓我认识左宁笙,你要保密。”

      “什么意思?”俞唯若有点慌,取下簪子放回她手里,“你又送我东西,你怎么总把你哥送给你的东西送给我,你这样会让我心里越发没底,还有些害怕,簪子我不要。”

      夏蓝将簪子又插回俞唯若发间,“不要害怕,只有这样,我哥才有可能会帮你,你若认我这个朋友便收下,”起身,目光越过城墙去看向不知名的地方,“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是很重要的一天。”

      转身进屋,留下心神不宁的俞唯若,俞唯若取下流苏簪子,思量夏蓝的话,难道她找到出宫的法子了!

      夜,很平静,平静得不像话。

      俞唯若进屋借助丁点亮光摸索上塌,夏蓝用后背对着她假寐,她侧身躺着,手伸在半空中想问夏蓝,半响又缩回,调整身体平躺,久久不能入眠。

      清晨,微风拂过,俞唯若鸡鸣时才迷糊睡着,小芽儿唤她时夏蓝已不在。

      根据名单上的名字站队,俞唯若同夏蓝中间相隔几人,夏蓝全程不与她说话对视,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

      太后很早便到殿内坐着。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顶着烈日在殿外站着,个个都想目睹一眼天子的英姿。如若被选上,即是皇家的一份子。

      殊不知,一入宫门深似海,高墙大院似牢笼。

      太后的贴身公公来回出去两次,一个时辰过去,俞唯若站得脚发直,正想偷偷轻甩脚舒缓一下,有人走过来她急忙站好。

      殿内,太后的声音传来,“皇上多久前来。”

      常公公弯腰作揖,“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正和长孙大人商议国事来不了,皇上让奴代为转告,相信太后娘娘的眼光,纳妃之事由您掌眼。”

      太后叹气道,“皇上一直以国事为由不纳妃,皇家人丁单薄,繁衍子嗣也是国事,大臣们纷纷同哀家诉苦,哀家同皇上提过几次,皇上这才首肯同意纳妃,哀家希望他挑一些喜欢的,哪成想,他一点也不上心。”

      天气炎热炽闷,田嬷嬷示意宫女用蒲扇给太后轻轻扇扇,太后罢手,“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好生伺候皇上,有任何事及时来禀报。”

      “是,”常公公退身离去。

      太后道,“田嬷嬷,让她们进来。”

      田嬷嬷行礼走出殿外,“进来。”

      俞唯若依稀听见皇上不来,她暗自翻白眼,别人相亲还知道走个过场,他一句话就给打发了,只是不知后宫佳丽三千,他忙得过来吗!

      一个一个的进去站成一排让太后掌眼,挑挑选选的跟选大白菜似的。

      “啊....死人了,”有人大叫,宫女太监吓得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为皇上选妃的过程中死了人,这是不吉利的,没有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小芽儿吓得腿都软了。俞唯若定眼一看,躺在地上的人不就是....她跑过去时冲撞到上官玲珑,惊魂未定的双眼抱住夏蓝,“你怎么了夏蓝,”不管她如何摇晃叫唤都没用,夏蓝唇色发白,面如死灰毫生气气息,她往夏蓝的鼻息一探,吓得手哆嗦缩回。

      她——死了?

      上官玲珑气愤的推俞唯若的头一把,“你个贱婢,居然为个死人冲撞我。”

      俞唯若猛地扭头瞪着上官玲珑,横眉怒目杀气十足,跟要吃人似的。

      上官玲珑被这样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随即意识到她是堂堂上官府千金岂能怕一个区区的贱民,“你撞到我就想这么算了?简直无法无天,藐视宫规。来人,将她抓起来。”

      俞唯若根本没有不多余的空隙理会上官玲珑,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踉跄几次才佝偻着腰扶起夏蓝,双眼殷红撕裂大喊,“医生..医生在哪里.....太..太医在哪里,救救她,太医....”

      在场的很多闺中女子岂见过这等场面,皆是愣在原地。

      小芽儿抽抽搭搭泣不成声,搭手抱住夏蓝,“夏蓝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上官玲珑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侮辱,她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谁见到她不是卑躬屈膝的讨好,“你居然敢瞪我,一个死人也有救的必要!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太医院不是谁都有资格医治的。”

      语罢,恼羞成怒又推了俞唯若一把,劲力之大,迫使俞唯若向前踉跄了几步,幸好有小芽儿帮着拖住夏蓝,俞唯若才没连人一起摔在地。

      俞唯若将夏蓝放置在地面,咬牙切齿的瞪着上官玲珑,那凶狠的目光令人发指,怒气冲冲冲过去要教训上官玲珑。

      “就凭你....也想动我,”上官玲珑往后一退,便两人拦着俞唯若的去处,俞唯若使劲挣脱却没有动手将她们摔出去,而是被两人钳制退后。

      此时得意的上官玲珑慢悠悠的走近俞唯若,趁机又推她一把,俞唯若后退失去平衡,身体不稳摔到在台阶上,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上官玲珑感觉大快人心,要是毁容了最好,她还想教训俞唯若一番,却被张施施拦下,“太后还在,咱们不可将事闹大,你想找姓俞的麻烦,以后有的是机会。”

      “便宜她了!”上官玲珑不屑一笑,“不过施施说得对,当下不能因为她影响到我。”

      俞唯若匐匍在地用手摸自己的头,掌心全是鲜血。小芽儿跑过去用绢帕帮俞唯若止血,泪眼汪汪跟不要钱似的,她除了帮俞唯若擦掉脸上的血,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围观人众多,却无一人站出来申讨,他们怕上官家的势力,还有张施施的背景。俞唯若勉强用手支撑着身体在小芽儿的搀扶下站起来,沉默的盯着上官玲珑不言不语,脸上模糊的血迹触目惊心,叫人害怕。

      “你们在干什么,”看到此情景,田嬷嬷眉头一皱。

      秀雅殿内,太后一身华丽的绫罗绸缎长袍,保养较好的皮肤雍容华贵,大发雷霆怒斥道,“是谁在当众闹事。”

      田嬷嬷闻声色变,众女子吓得双腿下跪头紧贴地面,惶恐不安深怕被牵连。

      太医检查夏蓝的尸体,是多年的疾病病发而亡。太后不悦,田嬷嬷叫人将夏蓝尸体抬下去安置。

      俞唯若跪着不语,脸上的血迹已擦,额头上露出一小道伤口。太后指着上官玲珑,“你是上官家的女儿,名门闺秀,也应是识大体的人,为何要大闹选妃伤人,你可知此事会牵连到你父亲。”

      上官玲珑吓得花容失色,磕头道,“太后娘娘息怒,此事不是玲珑先挑起的,是...是俞唯若有意冲撞到我,玲珑这才找她评理,可她不但毫无歉意还吓唬人,玲珑一时没注意才...才不小心推倒了她。”

      太后凌厉道,“吓唬你?她说什么了,又是如何吓唬你的。”

      上官玲珑支吾半天,头埋得更低,“她.....”她好像一句都没说。

      太后指着俞唯若目光却是看向众人,“你们可听见她说了什么?”没人敢吱声,恛惶无措埋头杵地,小芽儿想鸣不平,又不敢言,只能吞声忍泪。

      “她说什么了!!”太后一拍桌子,威严气怒,“不说,你们是想同罪?!”

      闻言,上官玲珑牵强的说出一个拙劣的理由,“她....她....瞪我....”说完便后悔了。

      太后竟觉得好笑,“堂堂上官千金,被人瞪了一眼竟如此失态,岂不丢了上官家的颜面。早些时候,你爹爹还在哀家跟前无尽夸你,如今看来,言过其实,无大家风范。”

      上官玲珑无处遁形,颜面尽失,又不敢为自己辩解,深怕多说多错,暗自发誓非逮到机会杀俞唯若不可,一旦这贱人出了宫,她就有是机会慢慢的折磨这贱人致死,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这个时候,张施施也不敢随意插嘴帮上官玲珑。

      太后瞧俞唯若泪眼梨花,却不似他人俯首唯诺,羸弱的身躯额头鲜血溢出,虽用手及时捂着制止,还是从指缝间溢出滴落在大殿上,皱眉道,“俞唯若,田嬷嬷训导时可曾说过宫规,怒目相瞪,以下犯上,你可知错!”

      俞唯若态度诚恳,“太后仁慈,民女真的知错了,不该对上官大小姐不敬,”再次叩头,说得泪雨声下,“请太后看在民女因素和夏蓝之死慌不择乱的份上饶过民女。”

      眼泪不是装的,是真的很痛。

      太后又道,“这么说...你承认对她不敬。上官家乃是朝之重臣,你要哀家如何轻饶你,若不罚你以儆效尤,日后有人以下作乱,岂不是人人效仿慌不择乱的说辞,那皇家威严何在,律法何在。”

      俞唯若再次叩头,故意用鲜血沾染地板。

      太后又紧锁眉头,田嬷嬷便明了,不可用鲜血玷污了神明大殿,唤了太医先行给她简单处理。

      “今儿你们破坏选妃,每个人都应受罚,”太后看向俞唯若和上官玲珑,头疼得厉害,“上官玲珑挑事在先,回府禁足三个月,禁足期过后再进宫进行封赐,俞唯若以下犯上,念在是爱护心切,仗责十棍即可送出宫。”

      上官玲珑暗自偷笑,面上却表现出一副知错悔过的模样,叩头谢恩,“玲珑谨记太后娘娘教诲,回去一定认真悔改。”

      “谢太后娘娘,”俞唯若抿嘴叩头,虽然她早已想到多少要付出点的代价才能出宫,同时也知晓太后多少要顾及上官家几分颜面。

      不过,太后您是不是罚得太重了,十棍可是会要了她的小命的。想起十棍她就哆嗦,方起身准备离去,殿外传进稚嫩的声音,“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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