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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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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梨棠赶到时,看到的是村长的女儿在屋内砸门大叫,村长和刘大娘在文外想进去,但是淮燕然的护卫不让,一直在阻拦。
刘大娘一转头看到梨棠就朝她掐来,“你不是治好我的女儿了吗,她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是你害得的女儿。”
还好有肖鸣拦着,刘大娘才进不了身,不然刘大娘的手指甲微长,可能划伤她的脸。村长只是静静看着,没有闹起来,也没有阻止刘大娘这场乱剧,似是默认梨棠的过错。
有了刘大娘冲锋陷阵,其他家属也知道了是梨棠治了这些病人,纷纷向前辱骂:“你这庸医,不会治别治,我女儿成了这副模样,就是你害的。”
“就是,你这个庸医,还是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学好医。”
“还不如不治疗,村长说有什么急症非你不可,在我看来,不过是被你所骗,庸医还我娘来。”
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肖鸣渐渐的抵挡不住,退后几步。
梨棠看着架势,本来有点红晕的脸颊变得苍白无比。
她有点累身体还很虚弱,原以为治好了病人,家属不感恩就算了,竟然十分不领情。
这便是医闹吗。
脑子嗡嗡的,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下被梨棠救过的人,都在关在客栈的个个房间,有护卫守着,哪些家属看到子女亲人回来当然高兴,这这高兴没有维持多久,病人醒来就是发疯似的乱砸东西,性情变得十分暴怒。
家属当然不知其中辛秘,只晓得人是村长找到的,被梨棠救过,不是梨棠是谁,他们亲人失踪之前都还好好的。
忽然,眼前之人都停下七嘴八舌,惊恐的望向梨棠后面。
原来是淮燕然,一剑利落地销断了屋檐的一角,“本官在此,尔等休要喧哗。”
村民看见淮燕然锦衣华服,一个个不由噤若寒蝉。
梨棠不一样,虽然他与淮燕然一道,但是她穿的衣服是刘大娘女儿的粗布棉服,看不出有权有势,自然被这些村民欺负。
村民冷静下来,她不由的想:为何要将这错按在她身上。
斜眼瞥了眼刘大娘和村长,刘大娘不敢直视,村长对上她的视线便垂下眼睛。
呵,原来如此,应该没把真相同民众说,村民需要一个发泄口,村长说出实话等于同谋,村民不找他算账才怪,不说出真相就可以推到她这个“庸医”上来了。
她虚弱地咳嗽一声,但声音却异常冰冷坚定,“你们不知道他失踪之时所遇之苦,我帮了他们除去痛苦,现在只是后遗症罢了,这些症状能逐日消退。”
吗.啡不是随处可寻,只要病人不再碰到那东西,他们就会慢慢变得正常,况且拿东西也不是平民可以拿到的。
其中一个村民不相信道:“真的,我以我身后这位大人幽州钦差大臣为誓。”
百姓似乎知道淮燕然有这么大的官,个个赶忙下跪。
刘大娘在见淮燕然自是没有给淮燕然下跪过,他家老头子没跪她便没跪,不曾想这位贵人是这么大的官,她默默底下头磕在地上。
一下子被提到道淮燕然一愣,压下嘴角,“不如此多礼,诸位先起。”
刘村聚于山谷之间,除了南晋漠北来往商队有时会在这里下榻,很少有陌生人到访,别说是钦差这么大的官了,见这大官温和有礼,村民门不免有些激动。
村民们起身后,说出的话都变成巴结奉承的话,再也没有了那咄咄逼人的样子。
淮燕然咳嗽一声,眼睛绕一圈村民示意安静。
果然村民叽叽喳喳的嘴都静了下来。
“本官,相信梨神医的话,在疾中村民应当不日变成正常。”
梨棠不想说错话,“不是不日,这躁症时常复发,只不过复发时间会慢慢变短,狂躁也会慢慢变得轻,直到彻底消失为止。”
“这……不定数的,要咱们普通百姓怎么熬啊。”一个男村民左看右看,见没人出声,他便发了一言。
不想被他媳妇嘟囔:“神医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错话。”
听见男村民的话,梨棠反应过来,这里没有现代专门的戒.毒中心也没有专业的管理人员,他们想要恢复势必会操劳良久,而且万一他们像赵东风有后遗症可怎么办。
于是,她的手肘碰了碰淮燕然,拉着他到另一边说:“借我点钱。”
“为何,我已经给你用我那幽州钦差的身份了,不要得寸进尺。”他嘴上全是拒绝的话,但拒绝的语气却不强。
梨棠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想和她抬杆。
“算我借你的,行不行,还有以你的名义叫他们搬迁,我怕那皇帝事情败露后来调查,他们也逃不掉。”
淮燕然目光炯炯看着梨棠,梨棠被她看得不自在问了一句:“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无事,只是欣赏你刚才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
梨棠没好气,这人怎么这么幼稚,但有求于他们,没说出口什么。
片刻后,淮燕然才开口,“好,记得你可欠我一千两银子。”
银子发下去后,淮燕然让他们离开村子,说是朝廷征用此地,会给他们征地钱,但条件是他们不能再住在刘村,否则被发现钱全部没收。
村民们当然很开心,刘村偏僻商机稀薄,只能守着村子里的一亩三分地苟活,现在大官给了银子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最好不过。
病人在屋子里的叫喊声断了,兴许是累了。
她转头与村民说:“各位既然拿了钱可否帮我做件事。”
次日天灰蒙蒙的亮起,雪地山间一群人拿着农具挖开雪堆,还有人将耧车运送雪堆。
梨棠要村民做得事情就是村民一起来挖雪,她才知道淮燕然只是让他的护卫雪,他那车队才几个人,有一村子的人多,他也不利用。
人多力量大,今天之内应该就能挖完了。
梨棠裹着厚厚的棉袄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穿着单薄的他却毫不哆嗦地站着,她很好奇也就问了,“你怎么都不冷的呀。”
她没有手套手都被冻红了,只能手插袖口处,维持温暖。
淮燕然一瞥她在寒风里冻的发抖的样子,“硬抗。”
说完便回到想村子的方向走去。
梨棠纳闷,产生了刚见到他时那个乖离凶狠的人是他吗的的疑惑。
在回头看看肖鸣正在辛苦的挖雪,走上前去。
肖鸣看见视野中出现一双布鞋,抬头看去原来是梨棠,便继续举起锄头,没有理会梨棠的到来。
梨棠也不生气,“鸣叔,我可做到了。”
他停下来锄雪,双手撑着锄头的木棍看向梨棠。
实在不是梨棠不尊重长辈,只是他这个姿势,太像她下地干农活的爸爸了,她先是一笑,然后眸底续上了泪。
肖鸣知道梨棠在说什么,不过是那晚与她的一番不作数的。因为从王爷对梨姑娘的态度来看,自己那些话纯是无用的。听见这称呼她还一哆嗦比疫人还吓人,不过,这小姑娘说完又笑又哭的,是干什么。
“你这是?”
“无事,吓到肖叔了,不过是看着肖叔这个姿势想到,我父亲。”
肖鸣心里不由感叹,之前她确实有个女儿,但嘴上却说:“圣女,我可不敢当这样的话,在下不敢自当漠北王。”
她意识到什么,便说:“是我不分轻重了,但我是有用的,赵东风还还……。”
“无事,赵东风留在车队无不可。”说完便继续伏身锄雪。
梨棠看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她转念一下,有些无关之事想问肖叔,却是不好开口。
肖鸣看他还未离开便道:“还有何事。”
他以为还是那件事,不想她一开口便引他瞠目。
“你们护卫和王爷都穿这么薄,不冷吗?”她眼睛微微睁大,好像真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肖鸣讪讪答道:“王爷是一等一的内功高手,我等也是自幼习武内功互体当然不同。”
“这么厉害,我也想练练”梨棠只是随口一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肖鸣回答她了,还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想雪很简单,我可以交给圣女,不过是些护体功法罢了。”
听到这话,肖鸣人忍不住的开心悦然脸上,“谢谢,肖叔!”
真实存在的内功,竟然让她学了。
“不过,圣女若想精进,王爷才是第一人选。”
淮燕然,他?
算了吧,他那样子,梨棠觉得不可行,才求他现在又求他。
但嘴上还是答道:“我知道了。”
梨棠回到客栈时,就看见赵东风摔道了正厅的台阶上,淮燕然就稳稳当当地坐在火炉旁,一动也不动,她赶紧跑过去扶他起来。
赵东风感觉一股属于少女的温香靠近,然后他的手肘就被揽住,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扶你起来。”
梨棠看到他手指泛蓝,便知道他很冷,连忙引他走向火炉。
他撑着她的力,慢慢走向下台阶,向着那一片亮点走去。
他看不见东西,却可以感受到光的存在,只是朦朦胧胧的不真切罢了。
那道光点越大暖意越强烈,他扶着梨棠的手从冰冷的台阶走向温暖的火源。
赵东风坐定,眼睛前一片亮光朦胧拂来阵阵暖意,让他好受不少。与方才的寒冰刺骨感觉是两个世界,有她在他确实走出了那个冷透了的暗淡无尽的世界。
在火烧柴这劈哩叭啦的声响中,他听见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低沉,如同幽山古寺的敲钟声,悠远充满禅意。
但是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客气:“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