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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谢珩川站起来,几步就到床边,林鹤年想躲又硬绷住身体,直勾勾盯着对方。

      狭长而上翘的眼睛从上往下瞟时有种莫名的感觉,谢珩川勾唇浅笑。

      “如果小熊秃了的话,就得麻烦小年来当我的小熊了。”

      顺手在林鹤年头上揉了两把,谢珩川将手里的蒸汽眼罩递给他。

      “明天不想眼睛疼的话就早点睡。”
      “浴巾在卫生间,浴袍在衣柜里,都是新的,记得早睡。”

      “只需要这两样吗?”

      林鹤年捏着蒸汽眼罩袋子在谢珩川面前轻轻扫过,睫毛条件反射地挥动,谢珩川叹了口气。

      “和之前一样,在衣柜抽屉里,全部尺码都有。”

      拿着毛巾走出房门,谢珩川身上微冷的香气很快消散在屋子里,只剩下茉莉花的芬芳。

      林鹤年把蒸汽眼罩放到一边,抱起小熊狠狠rua。

      洗完澡出来,林鹤年裹着浴袍打开手机。

      周知的消息排在最前面,点进去看,竟然从下午五点就开始发了。

      一只知更鸟(周知):林哥,你现在在哪?抱抱.jpg
      一只知更鸟(周知):林哥,你今天还是去后街吃饭吗?抱抱.jpg

      下面一连串的林哥让林鹤年觉得自己仿佛在手机里养了一堆鸽子。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时间是八点半,问他有没有跟朋友见上面。

      林鹤年看了眼时间,九点十三分,挑了挑眉回过去一个问号。

      周知秒回了一个问号,又紧急撤回。

      一只知更鸟(周知):林哥
      一只知更鸟(周知):开心吗OuO

      林鹤年:挺开心的 :)
      林鹤年:所以我的行踪到底是哪位义士检举的呢 :)

      一只知更鸟(周知):不是我们哦
      一只知更鸟(周知):我们只是说了一声你可能在后街吃饭。擦汗.jpg

      林鹤年手上一顿,想起谢珩川进门时急促的呼吸。

      所以是把整条街都找了一遍吗?

      想到谢珩川在各个店里穿梭的场景,林鹤年心像是浸在了柠檬水里,不禁觉得可怜又好笑。

      将带着红点的聊天回复一遍,林鹤年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

      早睡早起身体好,反正今天也没书可以看。

      林鹤年只留了盏小灯亮着,抱着柔软的玩偶躺下。

      床头柜上的香薰还有大半瓶,茉莉花的香气幽幽,再加上一日内剧烈的情绪起伏,林鹤年很快入眠。
      -
      谢珩川坐在书桌前,揉搓着头发,往后一躺倚在靠背上,久久注视着书桌上的照片,面色沉郁,头顶的光明亮的有些刺眼。

      林鹤年已经把这两年的事浓缩成一段听起来不痛不痒的话传达给他,可之前呼吸过度已经表明远没有那么平淡。

      谢珩川并不想像个变态一样窥探对方的隐私,可林鹤年又摆明了不会告诉他。

      谢珩川又一次点开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文档里面有林鹤年所有光鲜亮丽的成就,却没有背后的支撑和理由。

      谢珩川犹豫再三还是给信徒同学发去几条消息,最终给这位同学的备注就是信徒二字,毕竟前缀太长导致网名缺失版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实在是有些不雅。

      谢珩川:同学你好,我想请问除了这些表彰和奖励,你那边还有其他的物料吗?
      谢珩川:微笑.jpg

      信徒:我这边是没有的

      谢珩川:好的,打扰,抱歉

      信徒:你可以找我哥OvO
      信徒:向您推荐“辉一样的感觉”

      谢珩川:好的,十分感谢
      谢珩川:微笑.jpg

      信徒:没关系,可以麻烦你不要把我的这个号告诉别人吗?
      信徒:拜托了T^T

      谢珩川:好的,明白
      谢珩川:微笑.jpg

      谢珩川点开名片,发出好友申请,随后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三分钟,谢珩川猛的睁开眼。

      不是,哥们!

      怎么回事?

      自己甚至都还没跟林鹤年重新加上好友!

      谢珩川起身穿鞋,带上手机推门而出。

      到了林鹤年门口想要敲门时却停住脚步,万一林鹤年已经睡了呢?

      就不能明天再加吗?

      区区一个好友而已,人都在这了。

      怕什么?别怕!

      谢珩川在门口踟蹰不前,最终还是决定推门看看。

      门里果然已经关灯,只剩一盏角落里的小夜灯散发着些许光亮。

      谢珩川看着一小半被子滑落在床边,走上前想要收起,床下的灯带却唰的亮起,床上的人也跟着翻了个身。

      为了晚上方便,床下的灯带在顶灯不亮的时候检测到有人就会自动点亮。

      谢珩川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块木头。

      林鹤年好像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动弹。

      幸好有眼罩……

      将被子塞回床上,谢珩川轻轻退出房间,门关上,锁舌弹出发出一声轻响。

      床上的人舒展着又翻了个身,嘴角带着笑意。
      -
      周日一早,谢珩川起床晨练。

      健身房里的器械都在可承受负荷,谢珩川跑步热身时打开落地窗的屏蔽装置,窗外美景映入眼帘。

      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

      林鹤年穿着园艺围裙,左手剪刀右手水壶,对花园里的植物们精心呵护。

      被露水微微湿润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面颊,灿若春光。

      不对,只穿短袖,还在玩水。

      谢珩川放下卧推的杠铃,从健身房冲到林鹤年面前。

      “怎么起这么早?”
      “早晨外面还不是很热,只穿短袖容易着凉。”

      苦口婆心的劝说没得到有效的回报,林鹤年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至于,我还穿了围裙戴了手套,你看,都快能顶一件外套了。”

      看着少年难得活泼,谢珩川也只能妥协,将顺手拿来的牛仔背心披在林鹤年身上。

      早晨的空气带着几分凉意,碰到时林鹤年手几乎没有温度,谢珩川不禁蹙起眉。

      反观刚刚做完运动的谢珩川却是滚烫的几乎要冒热气,温差过大,林鹤年有些不适地往出退了退,想要挣脱反而被人强行揽在怀中,感受更加温热的体温。

      林鹤年有些无奈,谢珩川对他的照顾一向有点过度,可这过分程度怎么随着长大不减反增呢。

      花园不大,植物也不是规整地生长,或浓或淡的绿叶交叉重叠,显出蓬勃的生命力。

      粉色龙沙宝石与欢笑的格鲁吉亚在墙壁上缠绕攀沿,奉上一片粉橙相交梦境般的瀑布,明丽纤妍,灿若云霞。

      墙下的风车茉莉星星点点的白缀在深绿中央,大花绣球的颜色不一,粉白蓝三色间或交落,不约而同的是挤挤拥拥的花簇,层层堆叠,在微风下云海般翻涌。

      谢珩川结束运动,站在窗边静静看着。

      林鹤年就站在花丛间,斑驳的花影映在脸上,艳丽逼人。

      一阵风起,花海涌动,小小的五瓣茉莉落在他的肩头,林鹤年回眸对上了谢珩川的视线,怀中还抱着修剪下的花束,粲然一笑,漾出的梨涡里大约是盈满花香醉人。
      -
      林鹤年整理完花园后回房间洗了个澡,才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下楼梯。

      高大男生穿着围裙显得有些别扭,围裙太小,系带很勉强绑在腰后。

      煮粥的样子倒是颇为熟练,给林鹤年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荒诞感,谢珩川这三个字就不太像是能和做饭放在一起的。

      “好帅啊川哥。”

      林鹤年踩着高脚凳的横杆朝前方探身,捧着笑看谢珩川。

      小米粥熟悉的香气格外浓郁,煎蛋和抹了果酱的吐司挤在小熊瓷盘里。

      “什么时候学的这项技能?”

      林鹤年端起不算太热的碗喝了一口,绵密浓稠的米油顺着喉咙滑下,胃里也感觉到几分暖意。

      拿起自己的吐司抹上果酱,谢珩川不紧不慢回答。

      “不用学,你川哥天赋异禀。”

      林鹤年咬着煎蛋眨眼,手工课上次次拿倒数的川哥在厨艺上能天赋异禀,他才不信呢。

      织毛衣最终的结果是具有潮流新风格的破洞衫,灯笼的表面总是有参差不平的特殊褶皱,做了两周送他的木雕最终结果也仅仅是能看而已。

      林鹤年一边回忆一边将手里的吐司啃干净,蓝莓果酱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新。

      “哥,一起去打球吧。”

      林鹤年拨弄着花瓶里插着的虎头茉莉,还有几朵小小的花苞尚未盛开,淡雅的香气不浓烈。
      -
      乔木茵茵,日光树影浮浮落落,铺了满地光辉。

      林鹤年抱着水壶神情恹恹,谢珩川带了一大杯水。

      热水。

      踏入篮球馆的那一刻,冷空气扑面而来。

      周成已经在场地里热身,旁边许远燃一头红毛分外显眼。

      谢珩川把水杯和背包一起安置在看台,林鹤年已经站到两人中间开始拉伸。

      柔韧的身躯看起来与另外两人完全不同。

      许远燃手里的球弹起又落下,球鞋摩擦在地板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真是好久不见啊小年!”

      “许哥,”林鹤年看着鲜艳的火把,“你怎么染了红色?”

      许远燃将头发向后拨弄,露出张扬的笑。

      “怎么?不好看?”

      其实也不是不好看,只是太鲜艳的红色把人衬得有些偏黑,再加上雪白的牙齿,有那么一点点像火柴人。

      “得了吧,好不好看自己不知道吗?”

      谢珩川已经走到跟前,毫不留情地讽刺。

      “和别人打赌还拿自己的头发打,你就是活该。再说了,和谁赌不好和傅从山赌,他能对你下手轻么?”

      许远燃满怀爱惜摸了两把头发,嘴里嘟囔。

      “染头总比光头强吧……”

      周成插嘴:“他就是让你染头,然后被你爸收拾!”

      林鹤年笑着看戏,不明白许远燃怎么还是和傅从山不对头。

      明明连谢珩川都已经和他和解了。

      傅从山就是初二和谢珩川打了一架,让林鹤年肿了三天眼睛的那个人,从那天起,谢珩川的小团体就誓与傅从山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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