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不决》世镹

8、第 8 章

　　屋外头的猫喵喵叫了快三小时，宁秋明靠在窗边那也看了快三小时。
　　家斜对角那户人家养了只很漂亮的三花猫，毛亮亮的看上去油光水滑的，花纹也很漂亮，仔细盯着看还能看到三花猫身上有蒜瓣毛。
　　附近会有时不时刷新流浪猫，有时候是一只有时候是好几只扎堆过来，他们会在那户人家门前转悠叫唤，猫咪们警惕性挺强的，叫到一半碰到人就会撒开丫子跑，等人走了又像个侦察兵似的左右探头踩着猫步慢悠悠回来。
　　今天刷新出来的猫猫是一只橘白猫，两只耳朵很匀称的染着橘色，小脸白白的，绕过太阳晒到的位置溜达溜达的过来找三花猫，在那户人家楼下夹着嗓子嚎。
　　喵嗷~喵嗷~
　　一连着叫了快小半小时，被吵得不行宁秋明开窗到处搜索猫的位置在哪。
　　没想到橘白猫就在人家一楼那叫唤，还企图从那户人家一楼开着的小窗钻进去。
　　那个小窗只开了1/5的部分，以橘白猫的体型是钻不进去的，它在窗附近的地上转了两圈，跳上去一只爪子把着窗框，用另一只爪子扣了扣窗边边，企图把窗推开点自己好钻进去。只可惜，那个窗的滑轨那不知道是生锈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卡着，之前宁秋明看到这家的主人推过，特别用力推才能推开一点，橘白猫那么小的力气自然是推不动的。
　　它用爪子扒拉好几下，没扒拉动，反倒一个不稳把自己扒拉下去了，duang的一声掉到在一楼那停着的小轿车引擎盖上，声音听起来还挺厚实的，这橘白猫应该比看起来要敦实很多。
　　小猫咪从那掉下来估计也挺尴尬的，宁秋明在窗边看到橘白猫从车头那窜出来，在一楼那转了两圈，一会钻进车底一会又听到很响亮的一声撞击，紧接着橘白猫从车底出来往宁秋明家这里冲，然后又往家下边跑下去又跑上来，来回几次，假装很忙的样子，接着又跑回去在那夹着嗓子叫唤，跟个小话痨似的。
　　美女，出来玩嗷！
　　三花美女！快出来呀！
　　三花大美女！你出来玩呀！待在家干啥呢！
　　漂亮大美女！你真的不出来嘛！
　　快出来玩呀！
　　那场景还挺有种好朋友来你家在楼下喊你出门玩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三花猫被叫唤得从二楼窗边探头出来看时，橘白猫刚好被放学路过的小孩追着撵到下边的房子里，两只猫没能互相看对方一眼，后来橘白猫再怎么叫唤三花猫都没在露过面。
　　这只橘白猫经常不分时段过来，比如大晚上带着几个小弟猫过来蹲在对门邻居的空花盆里边和宁秋明家门口的小空地上开大会，又比如凌晨的时候当街与猫斗殴，喵喵喵打架的声音在深夜的小巷中尤为突出，基本上巷子里的人都认得这只猫。
　　宁秋明有几次晚上回来见过它在刨居民扔出来的垃圾袋，偶尔能刨出一些带肉的鱼骨头鸡块也没看到它动口，就单纯在那里扒拉，搞得街道两边都是被刨出来的垃圾，挺没有猫德的一只猫。
　　有一次她晚归，刚进小巷子口就看到橘白猫从蹲在巷子半坡那坐着，在宁秋明路过跟它打了声招呼后起身踮着脚悄咪咪地跟在她后边，她走一步跟一步，也不加快速度超过去。
　　当她到家准备开家门时，橘白猫就离她不超过半米的位置揣手手坐着，那会宁秋明还以为终于轮到她要被猫碰瓷了，激动得她嘴角差点没压下去，她把家门打开后没进去，站在那让条道来蹲地上问橘白猫要不要进来。
　　当然，橘白猫打着哈欠没动，只是改了个很放松的姿势坐在原地继续盯着她。
　　或许人家猫只是觉得没见过宁秋明，过来看看这个“新来的”两脚兽是什么情况。
　　宁秋明蹲在原地跟橘白猫对视了很久，期间问了不下四次橘白猫要不要进来，橘白猫表示不想动不会进它拒绝。
　　最后，宁秋明放弃了。
　　她还以为能拐只猫进来呢......
　　宁秋明进屋后关上门，想想又忽然打开门看猫在不在，没想到两个互相吓对方一跳。
　　猫应该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宁秋明也没想到打开门后猫已经贴到家门边上，一人一猫互相看到对方后很同步地都后退了一步，只不过这次宁秋明似乎从橘白猫脸上看到两个字。
　　我草！
　　橘白猫朝宁秋明那探头又看了会，可能觉得宁秋明菜，不像是会出来抓它，也不会赶它走，打了下哈欠在原地转一圈后又坐下来，抬头跟宁秋明对视。
　　那时候宁秋明觉得这只猫很有胆量，都不怕她们家门那个巨大的开锁声，宁秋明从监控里看到这只猫从她关门上去后一直待到宁白明开车回来才甩着尾巴溜走。
　　但现在想想又很好奇，这只橘白猫到底是怕人还是不怕人？说怕人吧，之前看到宁秋明还能跟在她后边蹲门口不动，说不怕吧，它这几天见人就跑，没人了又会自己跑回来，像在跟人玩躲猫猫似的，很奇怪。
　　那橘白猫一边叫一边走向下边，又一边叫一边身法轻盈地溜达回来，这样来回将近三十分钟，最后一边叫着一边离开。
　　五分钟后，小轿车的车底里窜出一只黑白狸花，也朝房子喵喵叫了一阵，只不过声音没橘白那么夹，像是个烟嗓小猫。
　　草！这黑白狸隐藏身形的操作是真好！
　　宁秋明蹲在窗边看了这么久愣是没发现还有一只猫在。
　　她趴在窗边想要是把小黑带回来，要不要让小黑出去混进小巷子猫猫群里，跟刚刚那两只猫一样到处找朋友玩，但小巷子里边的人人品参差不齐，以前有出现过一只会自己遛自己的乖乖大狗被人毒死扔在小角落里边，主人找到的时候身上都已经绕着苍蝇，宁秋明很担心放小黑出去也会出现这种事。
　　不过这也得小黑到家这边熟悉环境后看看情况才能知道后续怎么样。
　　算了，先不想了。
　　这几天她和管昱祁苒他们都有去看小黑，小黑的身体素质是真的不错，伤口也恢复得很好，能吃能睡，还很有活力，跟宁秋明互扇巴掌的速度也比刚手术完第一天要快很多，有几次扇不到着急了还想上嘴咬两口。
　　管昱那会看到小黑一副想要咬两口的样子，觉得小黑毕竟是流浪猫出身，跟宁秋明也不是很熟，后面带回去不适应一个不慎可能会抓伤她和她的家人什么的，让她再考虑考虑。
　　没想到宁秋明一边撕开猫条喂小黑一边很认真地说流浪猫有警惕心是好事，不然随便吃陌生人给的饭，万一碰上坏人饭里塞毒药钉子刀片什么的对猫命不好。
　　“人和人之间交朋友都得花点时间磨合，更何况是不同物种。”宁秋明当时这么说。
　　这么多天的相处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宁秋明在拿猫条靠近的时候，小黑没有发出警告的声音，也没有伸出爪子随时准备着挠人，甚至这回小黑在吃猫条时会把一只爪子扶住宁秋明的手，吃完把爪子抽回来再接着哈气。
　　吃归吃，不影响我凶你是吧！宁秋明想到小黑猫的样子笑出声。
　　楼下传出开门的声音，估计是她老妈回来了，今天是中秋，过节的话她老妈一般会提前回来准备祭祖用的东西。
　　不过今年宁秋明在家，基本上不需要她老妈动手。
　　“你都弄完了？”老妈看到已经准备好摆满一桌子祭祖要用的东西，很震惊。
　　“昂，对啊。”宁秋明跟在老妈后边很平静地回答，“我都说了我能弄你可以不用回来那么快的，来回跑多累啊。”
　　“这不是怕你不会嘛。”老妈笑呵呵地在桌子那挨个查看，“那个鸡你戳大腿了没？要不流血水的那种哦！”
　　“戳了，你要不信现在戳一筷子也行。”宁秋明找了双筷子递给她老妈，老妈很顺手地接过去，一筷子戳进鸡大腿那。
　　宁秋明并不是第一次准备这些东西，以前她放假在家的话，基本上这些活有大半都是她在干，可以算工龄三四年的熟练工。
　　唯一不太熟练的就是煎鱼。
　　她能把一条鱼煎得骨肉分离尸骨无存，基本上每次都需要宁白明或者老妈回来支援。
　　后来她跟宁白明取经之后，尝试了几次，报废了几条鱼后，她的等级有所上升，鱼起码还能留个全尸，熟不熟就看运气。但她老妈总不放心，似乎记忆停留在她端着锅对锅里一坨坨碎鱼肉郁闷的时候，每次看到那条鱼要么看一下熟没熟，要么会怀疑这鱼是宁白明做的。
　　“你大姐下班了？”果然，老妈扒拉那条死不瞑目的鱼，疑惑地问。
　　“下班了，人还没回来。”宁秋明答道，“刚准备下班的时候发消息说要买点别的回来。”
　　“这鱼......”
　　“这鱼绝对熟的！这么完美的鱼身子你都不相信是我干的对吧。”宁秋明无语，虽然她老妈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睛里闪烁着四个字，我真不信。
　　草！
　　给点信任好不好！
　　“亲爱的付女士，你太信任我了，万一翻车了怎么办？”管昱站在炉灶前翻着一只六七斤的鸡，跟靠在门边吃葡萄的付女士说。
　　“白切鸡能翻车到哪里去？”付女士说。
　　“怕不熟。”管昱声音弱弱，有点不知所措地翻动躺在锅里的鸡，鸡很给面子的向左向右动了几下。
　　然后，就没然后了。
　　付女士说的把鸡提起来，给它整个面都翻过去的操作是一点没做到。
　　怎么看老妈做这只鸡这么简单，轮到自己就这么难？
　　他以前看老妈提得轻轻松松！
　　“哎呦，大孙子，做鸡呢？”外婆从外边提着兜菜回来，看到客厅里边一个人都不在，只剩个电视机放着声音不知道在播什么，转头才发现付女士和管昱在厨房里不知道捣鼓什么。
　　“是啊外婆，这鸡真难做！”管昱回答着，准备开始第二次尝试提起来，付女士很明智的把小老太太推到厨房门外边。
　　果不其然，第二次失败，锅里煮的汤汤水水溅了炉灶一圈，无人伤亡，除了那只鸡，因为翻不及时焦了一小块皮。
　　“哎，这手艺可真差。”外婆从付女士后边探出头看了看战局，对管昱的操作表示很嫌弃，转身进来把那一兜子菜倒出来放洗菜池里。
　　管昱外婆手艺很好，没退休之前开了个小饭馆，在里面做大厨回头客还挺多的。
　　付女士的手艺来自外婆，外婆那时候没想着付女士能成个什么才，打算教给付女士自己的手艺等成年后接管自己小饭馆够养活自己就行，但付女士年轻的时候挺牛逼的，在外婆的期望中成功劈叉出一条奇形怪状的路。
　　“年轻大小伙子还得练，看好了啊。”外婆洗了手，在灶台那一把把管昱挤开，从旁边拿了双筷子戳到鸡翅根下边卡住，颠了颠鸡便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老太太威武！手艺不减当年。怎么你两都这么厉害呀？我都不会！”管昱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老太太的手法，等外婆把自己手上的筷子撤下来后就过去拿着筷子戳刚刚外婆架起来的位置，研究怎么才能跟老太太一样轻轻松松提起来。
　　“你这嘴一张跟抹了蜜似的。”许元城刚不知躲哪了，管昱外婆都没发现他，突然挤进厨房，让原本就小的厨房空间被挤压得更小了。
　　“呦，阿城也回来啦？”小老太太乐呵呵地拍了拍许元城的后背，“咱都有两三年没见了吧？都瘦了，也黑了，大小伙子的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像个竹竿似的。”
　　“老太太您这记忆力是真厉害。”许元城也乐呵呵地跟管昱的外婆说话。
　　他小的时候跟管昱熟起来就很喜欢这个小老太太，平常有事没事就会跟管昱到他外婆家这，老太太也很喜欢许元城，跟许元城熟得像她第二个孙子。
　　许元城把老太太和付女士赶出了厨房，自己把管昱外婆刚带回来的一兜菜挨个洗干净，还顺手给了在跟白切鸡搏斗的管昱一脚，让他放开那只鸡，不然照他这种煮法煮到晚饭时间都还是鸡被烫伤的程度。
　　这一顿饭在许元城的帮助下速度提升得有三倍，不然光靠管昱这个半手残弄，晚饭时间得拖得很长很长。
　　付女士的手前两天受了点伤，管昱没让她碰水，当然中秋日常的祭祖仪式也没让她动手，把她赶去跟许元城带回来的三个室友玩。
　　“阿城啊，你这猫，看得懂电视不？”老太太手不停地打毛线，眼睛盯着端端正正坐在茶几上用电视遥控器垫屁股不让人拿走的大橘，有点好奇。
　　“应该能看懂吧，在家经常开平板给它们看猫和老鼠来着。”许元城说。
　　“这年头，小猫都比人聪明了！”老太太指着大橘说。
　　哎，确实，大橘看电视剧看这么认真，真的很像是能看懂。
　　管昱手上扒着柚子的衣服，转头看向外婆指着的大橘，随手把手上扒了一半的柚子塞进许元城手里，顺便拿他裤子擦了下手，掏出手机给大橘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群里。
　　他们两和宁秋明他们之前拉的那个群，说是进化成猫友交流群，实际上就是许元城发猫片狗照的地方，后来这个习惯传染到宁秋明身上，每次去找小黑猫的时候，群里边都是她发的视频和猫图，现在轮到他被传染上了。
　　这个传染速度巨快啊！
　　干！
　　“对了，阿城今年也不回家吗？”付女士在沙发那突然想起什么，朝在跟柚子皮互殴的许元城问道。
　　付女士从来没问过这个，突然来这么一下，给了许元城一锤，平常油嘴滑舌的样子被锤没了，手上扒下来的柚子皮被没控制住的力道掰断，脑子嗡嗡的，嘴也像是糊上浆糊似的，张不了口。
　　“哎，妈，这么突然问这个？”管昱把手机收回裤袋，把许元城扒坏皮的柚子抢过来问。
　　“他老妈在我下班路上看到我，把我逮过去说了好一顿，大概就是阿城奶奶很想阿城，问阿城什么时候回家。”付女士说。
　　“嗨，原来是这样。付女士你吓我一跳！”许元城松了口气，“不回了，回去没什么意思。”
　　管昱拍拍许元城又猛搓了一顿，表示安慰。
　　“草，你是不是刚搓我裤子被打了之后，现在不想洗手就搓我后边！”许元城一巴掌招呼在管昱胳膊上。
　　许元城的个人性向问题向家人公开后被家里人一致抵制，后来就和家里人闹掰了。
　　管昱听许元城说了一些，大概就是他父母曾经用一些原因把他骗回家之后帮他向公司辞了职关起来，不认错就不让他出门不让他吃饭，一会说他病了，要带他去医院治病，一会又不停的给他介绍女孩，把他的电话给不同的女孩让他们聊聊，说许元城只是没谈过恋爱才会变成这样的，只要接触正常人就好了。
　　他奶奶甚至觉得许元城在外面中邪了，他们老许家要绝种了，她对不起祖宗，找来一些奇怪的粉末撒在他身上，让他喝一些掺了奇怪东西的浊水，还专门请了道士过来给他驱邪。
　　搞到后面许元城都觉得自己精神有点问题，找了朋友救命才拖家带口的躲去了管昱家。
　　付女士一开始是不知道许元城去管昱家里避难，直到某天跟管昱打视频电话时，许元城抱着三花只穿条内裤从管昱房门路过后，从原本的侃侃而谈到沉默良久只用了一秒，又从沉默转犹犹豫豫地开口问用了整整三分钟。
　　当然，付女士只是简单的询问了许元城的大概情况后就挂了电话。
　　那时候许元城还在担心自己在管昱家避难会不会被付女士透露给他的父母，他们两家有来往，关系也挺好的，之前他两被人围殴打架被叫家长时，许元城父母没法到场，是付女士出手解决，后边夫妻两还挺感谢付女士的。
　　后来发现生活平静如水，许元城才放下心来在管昱家继续他的避难生活。
　　虽然那时他被付女士看到时脑子里已经在盘算找房子跑路......
　　哎，总之就是闹挺僵的。
　　现在突然说想他就让许元城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能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
　　许元城一开始也不这样的，只是家里人没办法沟通，他尝试告诉家里人，这不是病，只是自己刚好喜欢的人不是女性罢了，没想到家里人直接拒绝沟通，甚至要动起手来。
　　没办法，他只能出来。
　　这会跟他说他奶奶想他说不定是假的，可能是为了测试付女士跟他有没有联系，也可能是为了骗他回去，然后又把他锁进更牢固的房子里，企图用更激烈的手法让他屈服。
　　想到这，许元城这会估计是不太会相信家里人的说辞回去的。
　　哎，难搞......
　　——怎么许元城养的猫都这么聪明？
　　放在桌上许元城的手机震了震。
　　——因为三花教得好！
　　许元城扒拉手机过来一边回复一边自豪，还叫了蹲在老太太身边的三花过来，举着手机给它看：“三花花，你看，姐姐夸你呢！”
　　“喵嗷~”
　　三花：知道了。
　　三花看了两眼手机屏幕，又跳回老太太身边，专心看她打毛线。
　　“这猫跟读过书似的！哎？狗呢？”老太太摸了摸三花说。
　　“狗也聪明但没念过书！”许元城接过话茬很快地说。
　　接着从付女士卧室出来的大金毛很应景的叫了一声，尾巴摇得跟个小螺旋桨似的，咻的一下窜到管昱外婆和许元城中间，嘴里还叼着个玩具。
　　“傻狗。”许元城搓了搓狗头。
　　“阿城怎么养的，每一只都这么聪明？”付女士看到狗也乐呵呵地。
　　“因为三花教得好。”许元城特别自豪，“毕竟三花花可是，在学校里受过知识熏陶的小学姐。”
　　管昱愣住，瞪了两眼许元城，“你把学姐拐回来了？打断人家受教育会被杀的许元城！”
　　“三花是上一届猫学姐带出来的，我毕业的时候问过猫学姐了，还给了五条猫条才拐的。”许元城说，“三花打小就聪明，它还会能在大街上捡大橘和毛毛。”
　　“三花，建国之后不能成精知道不！”管昱蹲下来跟三花说，“就算要成精，你提前喵一声行不？”
　　“喵。”
　　草，真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