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怀疑 ...
-
还没等这边有消息,赵姨就把她拉去佛光寺了,说是顺带让慧缘大师给她瞧瞧。
赵以怀顺带把崔羽书的信带上了,想着要是遇上了,顺带给庭萱就成。
早就约好了的宋依宝和江绾也都同她一块儿来这佛光寺了。
江绾不明白一个两个都来这地方干吗?但见这么多人都来,连庭萱都来了,一时有些好奇,“诶,这地方祈福真能管用吗?”
小径旁引路的僧人说道:“心诚则灵。”
江绾不理解但尊重,只点点头,没再疑惑。
等到了斋饭的时候江绾就理解了,“不是,你们,确定不是冲着这斋饭来的吗?”
“这是个什么做法,纯素也能做得这般好吃。”
说起来,这素斋好吃还是个佛光寺的招牌,所以旁边那僧人怎么也不告诉江绾这是怎么做的。
有这饭菜在,江绾甚至都还想在这多住几天。毕竟这寺院五日内的菜都不重样,正好可以都尝尝。
但赵以怀没有在这儿被斋食迷住了心智,她多少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像那两人连每日早晨的诵经祈福都起不来。
赵以怀早早地便等在那儿,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庭萱盼来了,等她念完经文,祈福结束,刚要转身离去,赵以怀便把她邀至树下棋桌。
随即拿出这几天随身携带着的那封信,秉承着自己的良心,她并没有打开来看一眼,“这个给你,你看了就知道是谁给你的了。”
庭萱也不废话,当着赵以怀的面拆开来就看上了,“嗯,有劳。”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在飞速扫视着信上那些字。
过了一会,才将它折起来放好了,“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过,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与崔羽书又是怎么认识的吗?”
“嗯?羽书?我姑母嫁去她崔家了。”
“原是这样。”
“上次和这次都谢谢你了。”
庭萱这话一时让赵以怀有些摸不着头脑,上次?那还有……她与那镇国公家的小公爷私会那次。
“不用谢不用谢。”赵以怀也是觉得奇了,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这般光明正大,难道真是她太迂腐了?
庭萱见她尴尬,转移话题道:“那赵姑娘是怎么与羽书认识的?”
赵以怀被她带着走,回想起那日在金陵,向庭萱说起那时候崔羽书的那番豪言壮志,“那时候我听她那话,觉得这人可厉害,有胆量有志气,总归是去救光泽的,我也帮不了她什么,就给了她些银两,多少能帮得到她就好。”
说起这事来,这两人就有的聊了,“我当时听我在南边的故交说起她在那,才知道这姑娘自己跑去江南了。再等那人回信的时候还奇怪,她们那是怎么撑这么久的,原来是有你这个贵人相助。”
赵以怀,像被这句话劈了一般呆愣住,书里的羽书在这个时候会不会有别的人相助,她会不会因为一时私心,影响了她的经历,造成不一样的结果?
在她没发现的时候,她好像已经改变了什么,她不知道这对崔羽书,对她的以后会有什么影响,但未来的走向已经被改变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以怀的心一下就乱了起来,早晨微凉的空气都没法让她的思绪清晰,但足以让她意识到她的面前还有一个人。
赵以怀开口有些艰难,“我当时也没想到,但她们一个冬天都在那边,虽说南境稍暖,但冬天也暖和不到哪去,她们又没粮没煤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庭萱倒是不担心,“没事,她江湖上的朋友多,自有她自己的办法。”
赵以怀现在才收到她的信,现在冬天信送的慢,约莫已是一个半月前写的了,不敢想要是战时,这种速度,消息的滞后性会有多严重。
说完又到了午时,就算吃饭的时候赵以怀都在想庭萱刚刚跟她说的那事。
宋依宝见她发呆还以为她丢了魂,吃完饭就要带着她找慧缘大师去。
明日便又要回府,她那三个丫鬟忙的脚不沾地的,便只同赵姨招呼了一声,便与宋江二人一起去了。
正巧慧缘大师今日空闲,这几个小姑娘托他瞧瞧,他便接了这个事,想着日行一善皆是缘,却不承想他想少了。
慧缘大师不同那街边大夫,一搭上脉他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说来也是奇怪,这脉浮弱但有力,不像是体弱,倒像是中毒。
但她赵以怀一个官家女子,又是哪来的人要害她,慧缘大师想不明白,只一直思索着。
宋依宝见他这般作态,眼睛看看赵以怀又看看那老和尚,莫名有些后怕,“大师,她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江绾见势不妙也是催促,“是好是坏您总得说两句啊。”
慧缘知道他得说,但是他不还得想想怎说呢吗?见她们两人催促,掀起因年迈而耷拉的眼皮看了赵以怀一眼。
“施主自幼年起至今应当无体弱之相吧?”
赵以怀知道人真有两把刷子,且自己本就是来看病求医的,当着身边这两人的面也不隐瞒,“我自小极少生病,确实不体弱。”
“那您这便不能是体弱之兆,而是中毒了。”与赵姨和她的疑虑并无出入,所以赵以怀本人不是很惊?。
但宋江两人却是相视一眼,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宁静如花家后宅,竟也会出现这种腌臜事。
但还好是还没发作的毒,别的她们俩不一定帮得上忙,但这种事她们熟啊!
花府人员复杂但分居各处,家不大事少了,便也安宁,赵以怀在家里被下毒都算稀罕事。但她们宋家江家可是复杂着呢,就单单宋家大房里就有六个孩子,妾室多得都没法数,更不要说还有二房三房。
江绾家还好只三个妾室,却有七个孩子,早年间她母亲还不以为然,觉得几个她捏在手里妾室翻不出多大风浪。
等江绾的哥哥被人下春药唐突了陈家姑娘才惊觉过来,这家里,哪有什么她能紧紧捏住的人物。
但那时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她想不认都不行。
最后没辙,一个兵部尚书与郡主之子竟在高中进士之后被迫娶了一个五品小官之女。
说起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这外面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这江家那可真是豺狼虎豹皆聚拢,就争你死便我活。
算计下毒,这种事她们可见多了。
“大师,不知是个什么毒?”
慧缘大师修行五十年载,常治病救人,以度众生一病之苦,但我佛慈悲,他只会治病,对用毒解毒上面的事,他却不精于此道。
“我也不知。贫僧只通药理,不晓毒道。”
宋依宝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那回去之后还得找个懂毒的人来看看。”
“正是如此。”
赵以怀来这京城不久了,也没看到有哪个医者还专门说自己擅毒的,便想打听打听:“不知大师可知这京城里有哪位医师可请一试的。”
慧缘一时也想不起来这京城里有谁精于此道,江绾却是知道,“乔道远。”
慧缘原先还在犯难的问题马上就得到了回答,顿时让他回忆起来,“不错,不错,此人正擅于此道。还有那萧暮,虽是个女子,却也在这方面颇有建树。若是都找不到,南边的神医焦歧、现在还在京城的什么孟子兮都可一寻。”
有了几个人选,赵以怀在找人方面倒是放下心来。也是麻烦大师良久,双方就此告别。
待二日临走之前赵以怀又向庙里捐了五十两银子,也是祈祷此毒可治吧。
赵以怀那日回房便已告知赵玉阑此事,当时两人心里都是疑云密布,赵以怀于谁而言,都不是一个必须除掉的对象,府里没有一个人有理由且有能力这么做。
这几天赵玉阑将赵以怀身边的人排查了一遍又一遍,找不到,又将自己身边的人查了一遍,也没有,最后她直接将整个花府都查了一遍。
这府里查到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没有人有问题,连她身边的杜妈都说这后院里被她管的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底下平常油水捞的足的那些老家带来的刁奴,早就在暗地里骂她是不是昏了头了。
但赵以怀身上毒又把问题直接摆在她面前了。这她要是还不知道这府里有问题,那她才是真的昏头了。
赵以怀与赵玉阑姨同乘一架马车回府,见其脸色烦闷,安抚道:“姨姨也歇歇吧,好不容易新春有几天热闹日子,这点事,咱们慢慢查,也不急于一时。”
赵玉阑侧颜看见她那张长得愈发像她母亲的脸,“无妨,烦也就烦这一时。安安,你的日子还有很长,姨姨不能让你在这点事上翻跟头。”
赵以怀明白她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想着快去寻着那乔远道、萧暮之人,早早地将这毒解了,好了却赵姨心中那股后怕劲。
等由庙里一路颠簸到城里,赵以怀又转搭了宋的顺风车,正好朝城西行去,她得去找章叔瞧瞧这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毕竟今天是大年初八,正是年过开张的日子。
一进门看到章叔在那柜台坐着,就知道今天这生意并不太平。
“章叔,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看着这原石发起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