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白昼上的极星》秋望扰

2、第 2 章

　　“砰。”一辆奔驰冲破护栏，坠向江面，“妈妈……”顾星北想抓住妈妈的手，但是怎么也够不到，妈妈微笑着慢慢坠入江底，“妈妈！你不要走，我是小北啊，妈妈快回来……”“叮铃铃……叮铃铃……”顾星北被闹钟从梦中拉了出来猛睁开眼，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打湿，起身坐在床边感到头很疼，摇了摇头，每次做完噩梦都会这样，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看了眼时间，起床收拾好，看见萧宇晨的消息，“袋子里有药盒，按用量装好，在学校也要记得吃药。”顾星北打开药袋，找到一个三格的小盒子，按用量装好，放进书包，阿姨也做好了早餐，“小北，好了吗，早餐好了。”
　　“来了，王姨。”
　　吃完早餐就上了车，去了学校。
　　萧宇晨晨跑完回家冲了澡，吃了早餐，在镜子前哼着音乐吹着头发，收拾完后，开车回了医院。今天来咨询的患者不多，萧宇晨听着歌，整理着资料，准备交给上级，这是助理小李打来电话，很紧张，非常着急：“萧……萧医生，有人跳楼，快过来一趟。”
　　“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一栋六层的多层居民楼下，乌乌泱泱站满了人，消防队拉了警戒线放好了气垫，在第六层屋顶背对着人们站在一个女孩，萧宇晨从人群中挤了过去，看见消防队的队长王宁，萧宇晨的好朋友，他们曾经一起救下过许多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人们，王宁看见萧宇晨就像看见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宇晨，你终于来了。”
　　“情况怎么样，小李呢？”
　　“情况不太好，小李在楼上安抚家属，我带你上去。”
　　“好。”
　　寒风凛冽，女孩却只穿着一双拖鞋和一件睡裙，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着“她叫李雯雯，邻居发现她时准备叫她，但是发现情绪很不稳定，就马上报了警，联系了家属。”王宁简要汇报了情况。
　　“家属呢？”
　　“那儿呢。”顺着王宁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位嘶吼的母亲和急得拍大腿的父亲，萧宇晨慢慢向前移动，希望李雯雯能听见自己说话，神经紧绷着的李雯雯看见逐渐靠近的陌生人喊了一声：“别过来。”并向后退了一小步，所有人都惊讶了地轻轻叫了一下，都紧紧地捏了一把汗。萧宇晨对王宁耳语道：“我先做心理疏导，你去准备救人。”
　　“明白”。局势格外紧张，谁都不想看到一个花一样年龄的少女就这样带着遗憾而长眠。
　　“雯雯”，萧宇晨有力而温地叫了一声，他将李雯雯的注意吸引了过来，紧接着打手势示意王宁绕后准备，王宁慢慢从李雯雯视线中移了出来，快速跑到李雯雯身后的一个低一点的平台上，迅速系好绳索一切准备就绪。
　　“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在犹豫，是你在恐惧，你也害怕自己摔下去很疼，样子也会很难堪，你也想结束一切。但是你身后还有一份力量在推着不要坠入悬崖，那力量是你所期待的事物，是你舍不得的东西，这些都是你放不下的。也许是父母太严厉让你喘不过气，又或许是朋友的背叛让你感到失望与绝望，但是反过来想想，你为何要用惩罚自己的分式让家人伤心，你与其这样为什么不坐下来和父母谈谈。如果背叛了你的朋友看到你这样他们就一定会愧疚吗？”女孩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
　　“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苦水不知往哪倒，所以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很愿意听你诉说，你能否下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我会认真听的。”小女孩动摇了，向前挪了一下，萧宇晨看见后面早就准备好的王宁，试意他等小女孩走几步后从后面推她一把，王宁看准时机，从后面推了一把，萧宇晨飞速上前抱住了女孩，萧宇晨再次将一个正在怒放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女孩母亲跑过来把萧宇晨推到一边，紧紧抱着女孩哭着，萧宇晨走到跟前说：“阿姨，雯雯目前情况不是很好，我建议您带她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什么心理医生，不去，我的女儿我自己不知道吗，你们就是想骗钱。”
　　“阿姨，青春期的心理建设很重要，如果你忽略这个问题，这种情况还会再次出现，希望……”萧宇晨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去去去，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好果子，雯雯不需要什么心理建设,走,雯雯我们回家。”
　　“阿姨……”萧宇晨欲言又止,雯雯被她妈妈强制带走,转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萧宇晨,但他无能为力,他只能默默祈祷她能顺利走出黑暗,小李长长叹了日气“可怜的孩子啊,真希望她能坚持下去。”
　　萧宇晨也叹了口气:"是啊,走吧,回去了。"
　　“小北,回来啦!”
　　“爸,阿姨。”
　　“都多长时间了,还叫阿姨,叫妈。"
　　顾星北看了眼肚子隆起的后妈:“我先上楼学习了。”
　　“哎，这孩子，一会下来吃饭。”
　　顾是北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没事的老顾,一时接受不是正常的,没必要为了这些琐事扰了和气。”
　　晚饭过后,顾星北的父亲敲开门,顾星北正在看书,走到他身边：“小北,你母亲已经离开这么年了,你为什么还是接受不了事实。”
　　“接受什么事实,接受你在外面找小三把我妈气走的事实吗?”
　　“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我告诉你,现在你妈有身孕,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我只认你这个爸,我妈早死了,不要以为当时我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穿了衣服冲下楼。
　　“去哪儿?”
　　“不用你管。”然后摔门而去。
　　顾星北站在江边,江对面绽放着美丽的烟花,他看着江面出了神,"小北,妈妈在这儿啊小北,快下来,妈妈来接你了。”顾星北感觉在江面看到了妈妈“小北,快来啊”这时脑海中又出现一个声音:“会好的,有我在,们一起努力……世界这么美好,我为什么要达么早离开……”那声音像一把光剑，刺向妈妈,一瞬间化作一团黑要烟消云散。顾星北缓过神,呼吸很急促,脑海又回响起萧宇晨阳光温暖的声音:“有我在。”
　　顾星北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洗漱完,拿起手机,打开萧宇晨的聊天框,他想找他说说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场,正当他在犹豫时,萧宇晨发来一条消息:“小北,睡了吗?”
　　顾星北心中的迷雾被慢慢拔开,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还没呢。”
　　“还在学习吗?”
　　“嗯,刚结束,你呢?这么晚了,怎么也还没休息。”
　　“我也刚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准备问问你今天情况怎么样。”
　　他想告诉萧宇晨刚刚发生的事情,但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最后就只回了一句“还好。”
　　“你们什么时候能放假。”
　　“下星期。”
　　“那刚好,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
　　“我准备自己开一个心理咨询室,房子已经装好了,但是缺个人手帮我收拾布置。”
　　“很愿意帮忙。”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那早点休息,晚安,宇哥。”
　　“晚安。”
　　很神奇,顾星北今天晚上睡得很好,没有再做噩梦。
　　“宇哥早。”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萧宇晨发消息,萧宇晨很欣慰,也很高兴,他欣慰顾星北正在尝试着走出黑暗,他高兴顾星北主动发消息。
　　“早啊小北。”萧宇晨是来到医院,嘴里哼着歌儿,连跑带跳，进了咨询室。小李看见他,一脸坏笑地走过去。
　　“呦,萧老板今儿怎么这么高兴,谈恋爱啦?”
　　“大人的事儿,小孩少管,”小李狠狠瞪着萧宇晨：“别瞪啦,抽时间把辞职信写好。”
　　小李大吃一惊：“辞……辞职信,干嘛？”
　　“下星期就开始准备私人咨询室的开张,你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也有了一定经验,有你在咨询室的工作也会顺利些,我不在的时候也可以试着接一些患者，”小李有些犹豫,别担心,不会亏待你的
　　“那……”
　　萧宇晨看出小李的心思，“哎呀,你宇哥工作这么长时间,你还担心只没有顾客吗?”
　　“那好吧，”
　　“合作愉快。”萧宇晨伸出手,小李也配合得握了握手：“那你以后就是我真正的老板了!”
　　“顾星北,学生会老师找你。”午休时,顾星北准备做期末考试的复习工作,但因学习优异,待人礼貌被师生一致推举为学生会副主席而变得有点忙
　　“近因考试的来临,许多同学压力的都比较大,所以学校准备开展一次心理演讲，帮助同学缓解下压力，因此希望你和姜林辅佐我和马老师顺利举办这次活动。”
　　姜林是学生会主席，马老师是高三年级主任。“明白了老师。”
　　“那就麻烦二位。”
　　“不麻烦，都是我们应该的。”姜林答道。顾星北在旁边点头表示肯定。
　　“老师，我还有件事情想征得您同意。”顾星北很礼貌的问道。
　　“你说。”
　　“我有一位朋友在省医院当心理医生，也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我想邀请他也来参加这次活动。”
　　“当然可以啊，真好还差一位呢。“
　　“谢谢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你们也好好放松放松，别太累了，就这点考试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
　　“知道了，老师，谢谢老师关心。”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后出了办公室。姜林用肩轻轻撞了顾星北：“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朋友呢？”两个人在班里关系很好。
　　“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姜林装作和吃惊，突然挡在顾星北面前：“你居然都没告诉过我，你不爱我了，小北北，我们终究还是淡了。”他用夸张的语气和表情说着。
　　“好了好了，别作了，走了走了。”顾星北绕过去继续向前走。
　　“哎，你等等我！”
　　“宇哥，周五有时间么？”
　　萧宇晨刚送走一位患者，看到顾星北的消息“嗯嗯，应该有，怎么了？”
　　“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周五下午学校里准备开展一次心理演讲，希望你能来，学校里这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好，那我到时间联系你。”
　　“好的，宇哥，麻烦了。”
　　“不麻烦，我还要谢谢你呢，这对我后期咨询室的工作也有一定的帮助。”
　　“互相帮助应该的。”
　　“嗯，到时候联系。”
　　“嗯嗯。”
　　萧宇晨对着手机傻笑着，“啧啧啧，能把萧老板迷得五迷三道的是真有本事。”
　　小李边说边摇头。但这也是个事实，因为本人帅气，温柔，优秀而收获了一大堆小迷妹，但是不论对方多么漂亮，多么优秀，萧宇晨面对对方的追求依然无动于衷，也没有对任何女孩子动过心，小李这么多年也就看见这么一次萧宇晨对着手机笑。
　　“走咯，回家了。”
　　小李阴阳怪气的走到跟前，主要还是想吃点瓜：“回什么家啊，要见女朋友去了吧，萧老板。”小李盯着萧宇晨说。
　　“小孩子知道太多可不好哦，还有不要试图看出我的微表情哦，回家啦，小李。拜拜！”
　　小李气鼓鼓地看着萧宇晨蹦跶着走出咨询室，心里不知道骂的多脏。
　　萧宇晨突然回来说：“星期五我有事，你先跟老王玩一天啊。”萧宇晨说完就跑。
　　“萧宇晨你重色轻友，你回来说清楚！”
　　“喂？宇哥。”顾星北接通萧宇晨的电话。
　　“小北。”
　　“明天活动在下午，但要早点到，安排工作。”
　　“行，我知道了，那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不麻烦了，我让刘叔送就好。”
　　“不麻烦，反正都顺路，你把你地址发我。”
　　“那好吧，谢谢宇哥。”
　　“不客气，那明天早上见。”
　　“嗯，明天见。“说完挂了电话，顾星北萧宇晨满是温柔的眼睛，耳边回响其有利而温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对可以见到萧宇晨而感到期待与快乐，顾星北洗漱完躺在床上想快点入睡，他想快点见到萧宇晨。
　　早晨5点多，萧宇晨睁开眼，怀着美好的心情起了床，虽然平时发型就随便抓两下，但是还是挡不住往外溢的魅力性张力，今天在镜子前拿着吹风机吹了好久，拿出了那套只在重要场合穿的压箱底的西装，收拾好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拿了车钥匙出了门，一辆黑色奥迪Q7停在一栋别墅前。
　　“小北，我到了，你出来吧。”
　　过了一会，顾星北走了出来。“小北，这儿。”萧宇晨的嘴角不自觉的想向上扬，但是基于一个心理医生的基本工作素养，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宇哥早。”
　　“早啊，最近心情怎么样。”
　　“还好。”
　　“药有在吃吧。“
　　“嗯嗯。“顾星北想把最近的事情告诉萧宇晨，但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萧宇晨看出顾星北有心事：”有什么事情就可以跟我说，对治疗也有帮助。“
　　“……”
　　“现在是治疗初期，有这种情况也正常，慢慢来，没关系的。”顾星北看着萧宇晨，他的心思第一次被人看出来，感觉照向自己的光更加强烈而温暖，他看向顾星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呢。”顾星北在那一瞬间感到未来有了希望，感觉生活有了意义，他更加相信萧宇晨的话：“这个世界美好的事物还有很多。”
　　“嗯，知道了。”
　　到了学校，顾星北带着萧宇晨到了年纪办公室。
　　“请进。”
　　“马老师，早上好。”
　　“小北，来了啊，这位是？”
　　“这位是萧宇晨，省医院的心理医生，萧医生。这位是我们的年纪主任，马连杰，马老师。”顾星北分别做了介绍,两人握了推手。
　　“马老师。”
　　“萧医生,很早之前就听小北提起过你,能在省医院当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马老师,过奖了,就是一名小医生,叫我小宇就好。我之前也是十四中的学生,马老师我也已久仰大名,叫萧医生也实在不敢当。”两人又互相笑了笑。“那我先去上课了,你们先忙。”
　　“嗯,中午你和姜林吃完饭就直接到操场来,有些任务需要你们完成。”
　　“知道了,老师。”
　　“请全体学生迅速在楼下集合，班主任值守有序带到操场。”
　　午休结束，大家陆续回到教室，顾星北看时间差不多在广播中通知师生下楼参加活动。通知两遍后姜林看大家都陆续拿起凳子下楼，他也迅速跑到操场找姜林。
　　“老师,各位演讲人的座位和出场次序都安排好了。”姜林向老师汇报了情况。顾星北看到姜林和老师，跑到他们身边：“马老师，全体师生都在下楼了。”
　　“嗯，好的，我去那边组织秩序，你俩在这边在准备准备。”
　　“明白了老师。”姜林和顾星北点点头，一起去讲台调试音响以及麦克风的情况，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顾星北东张西望地找萧宇晨，讲师地座位面向主席台，，顾星北看见萧宇晨拉着姜林坐在萧宇晨后面。各班学生也依次坐好，活动正式开始，主持人依次介绍着参加本次活动地演讲人，演讲人转身向各位师生鞠躬，轮到萧宇晨时，离自己比较近的班级中的女同学都互相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但是目光却从未从萧宇晨微笑着的温柔而英俊的脸上离开。顾星北心中流出意思不悦，微微皱了一下眉，这种心理让他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萧宇晨一直关注着眼前的顾星北，顾星北的任何表情都被他察觉，“吃醋了？”萧宇晨心想，嘴角挑起一个让人非常难以发现的微笑。轮到萧宇晨上台时，台下的掌声似乎比前几位更加激烈。演讲时萧宇晨不自觉地看向顾星北。顾星北也在看着萧宇晨，眼神发生着碰撞，但丝毫都不影响萧宇晨稳定发挥，但是内心早已满心欢喜。
　　高三作息一般都是单休，周六休息，周天补课，所以周五活动结束后就放了学，萧宇晨把顾星北送回家，相互道别后，萧宇晨，目送顾星北进了家门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