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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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程溯大张着嘴，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疑惑，“这是什么？”
温云白扯过被子盖住下身，愠怒道：“出去！”
程溯是个不怕死的，更是个好奇宝宝，非要找出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为什么你这里跟我不一样。”
他在床上站起来，“怎么你的可以变大！”
不公平，这绝对不公平！
长得没有他高就算了，唧唧还不会变身术，程溯很郁闷，嘟囔道，“你给我看看。”
温云白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我最后说一遍，出去。”
程溯双手叉腰，狐疑地眯起眼睛。
一旁的胖猫抖了抖身子，从桌上一跃而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步伐矫健。
“不走是吗？”温云白皮笑肉不笑，右手放在被子上，“那你过来。”
程溯听话地走了过去。
谁知温云白大手一挥，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程溯还未看清，蓦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紧接着他感受到身体腾空，猛地上升，竟是温云白将他裹在被子里一把举了起来。
程溯双腿乱蹬，蒙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哥哥哥哥，放我下来啊，好高我好怕……”
温云白视线落到他白晃晃的两条腿，眼睛有些花，手中力气加重，僵硬着走到门边把程溯连人带被子一并扔了出去。
他臭着一张脸砰的关上了门。
小孩真是讨厌。
他想。
程溯在地上扒拉好一会儿才撩开被子，光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冷，程溯就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屋内，温云白视线向下，无话可说。
也不是没有晨/勃过，可每一次都没有像这样来势汹汹，久久不能平息。
程溯的脸和梦里的感觉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以往的梦都是醒来就忘，谁知这个梦却随着他的回忆不断加深，甚至他能记住每一个细节。
温云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小孩子不懂事的乱蹭都能扰得他心神不宁。
久坐了一会儿，温云白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打破了什么心理防线，不情不愿地将手伸进了裤子。
程溯在外面呆坐了好久，花猫不知不觉出现在他脚边，弓着身子挤进了他的怀里。
程溯大方地揽过画笔，双手抱在自己怀中，他的下巴蹭了蹭狸花猫的头，软乎乎的小猫像一个温暖的火炉，程溯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半晌，窗外的阳光逐渐倾斜下来，透过落地窗逐渐照耀在程溯的后脑勺。
他眼皮打架，几乎就要睡过去，梦里都是在吃大餐。
大鸡腿、饺子、南瓜饼、土豆烧鸡……
他思想神游，回忆外婆做的菜，酱香茄子，麻辣大虾，糖醋排骨……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将程溯拉回冰冷的现实，所有佳肴消失一空，他只能在门口等温云白出来。
神仙哥哥在做什么呢？难不成在睡回笼觉？
程溯实在饿的不行，贴着门弱弱地喊了一声。
“哥哥，你睡着了吗？”
温云白手上动作一歪，骨线清晰的手指带出一条相连的银丝。
被程溯这一句叫的心脏险些跳出来。
他满头大汗，无论怎么动作，用什么角度都无法释放。
他尝试着想自己性启蒙的对象，却想不起任何事物。
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怪梦，光怪陆离之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温云白在想象中更进一步，走向那小小的背影。
正要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人忽然转过头来。
“哇哇哇！神仙哥哥，你好大！”
温云白呼吸凝滞，狠狠跳动两下，噗地一声射了出来！
刹那之中，脑子里除了程溯懵懂无知的脸别无所有，在他高强度的喷发下，温云白听到了程溯的敲门声。
程溯站在门外，乖巧懂事地说：“哥哥，我可以帮忙。”
温云白似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直直倒向大床上。
他眼冒金星，气喘吁吁，胸膛起伏之间满是魇足和忏悔。
温云白愣愣望着天花板，听到程溯在外面的声音。
“神仙哥哥，你理理我哇。”
“白哥哥，我饿了……”
“我要找妈妈……”
“呜呜呜……我想回家了……”
……
程溯每说一句，温云白的愧疚就多一分。
还是把小孩送走吧。
……
温云白带着小孩去外面吃早饭，他冷着脸走在前面，故意与程溯拉开距离。
他不敢看到程溯懵懂纯洁的脸，用餐时，他兴致恹恹地望向别处，并未碰碗里的海鲜粥。
到高级餐厅吃早饭的人不多，温云白又一股脑点了不少，除去服务员匆匆上菜的脚步声，只能听到程溯狼吞虎咽的声音。
温云白余光一瞥，看到程溯正专心致志地捧着碗抬得老高，喉咙处一滚一滚，大口吞咽海鲜粥，连勺子都没用。
温云白点点桌子，“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程溯置若罔闻，待到喝完最后一口才轻轻放下碗，豪迈地用手背一擦，弯起亮晶晶的眼睛，嘿嘿一笑，“神仙哥哥！太好吃了！”
音量很大，店内的人都听到了，温云白无奈地捂住眼睛，没由得觉得有些丢人。
经过他的了解，程溯是住在c市偏远乡村的农村孩子，前不久跟随母亲来城里找父亲的，却只匆匆在远处见到过一次，还来不及确认就一闪而过了。
温云白心想，哦，小蝌蚪找爸爸了。
爸爸还没找着，自己又跑丢了。
真是笨。
程溯又拿起一个糕点，一口塞到嘴巴里用力咀嚼起来，两个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如同一只屯粮的仓鼠。
温云白没做声。
前几个月他把程会卿接到自己身边住，短暂地和他生活过几天。
程会卿自小接受的是精英式教育，言行举止上都合乎礼仪，他吃饭从来都是细嚼慢咽，腰板挺直，即使只是喝一口水也不会像程溯这样饥不择食。
他看到程溯被糕点哽了一下，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的柠檬水推到他面前。
乡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程溯一饮而尽，顺着胸口拍了几下，小脸憋得通红。
桌上的食物被一扫而光，温云白一口未动，程溯已经吃干净好几个盘子了。
“吃饱了吗？”温云白问。
程溯打了个饱嗝，连连点头。
“不够我再添。”
难以想象，一个孩子居然饭量这么大，温云白恍然想起昨天晚上他也说了自己肚子饿，当时他没有理他。
程溯跳下凳子站起来，“真的不用了，你看……”
他撩起衣服，露出圆滚滚的白肚皮，“你看，吃饱了。”
温云白眼疾手快一把拉下他的衣服，低声呵斥，“你是不是没有羞耻心？”
程溯不解，“什么是羞耻心？”
好的，还真是不知羞耻。
周围哄笑声渐起，温云白沉着脸拉起他的手，强硬地将他带了出去。
问手机号码不知道，程溯还反问手机是什么，家里只有个有数字的座机，问妈妈叫什么名字，程溯一脸高兴地说，徐惠。
茫茫人海中，温云白去哪里找一个叫徐惠的女人，还是从乡下到城里的人。温云白只能把他交给派出所。
谁知在把程溯交给警察的那一刻，温云白犹豫了。
程溯仰头看他，小手不安地紧紧捏住温云白的食指，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我怕……”程溯声若蚊呐，眨了眨眼，眼泪扑簌下来，他双手拉过温云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别把我扔在这里好不好……”
温云白怔住了，指尖触到他潮湿的脸庞，一时间竟连缩手的力气都没有。
“小朋友，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做呢，不能耽误人家啊。”警察叔叔觉着好玩逗了他一句，“来叔叔这里吧，叔叔给你糖吃。”
温云白：……
程溯猛地吸了吸鼻子，泪流满面，脸窝在他的手心蹭了蹭，“神仙哥哥，带我回家吧……”
……
温云白还是把程溯带回了家，他在派出所留了自己的电话，如果徐惠来找就能联系到他。
和一个小孩生活在一起不是件难事，至少在收留程溯之前，温云白是这么认为的。
程会卿懂事听话情商高，温云白知道他内心所想，却从未见到他表现出来，因此他一直觉得和小孩子不麻烦。
可程溯不是一般的小孩。
对着外人怯生生的，面对自己就像只闹哄哄的麻雀。
逛商场会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一惊一乍，又会对着递给他衣服的阿姨嘴甜道谢，把人哄的七荤八素。会看到别的小朋友吃冰淇凌而心生向往，又会在被温云白拒绝后懂事不提……
程溯如此生动，温云白也忽略不了。
可当他跨越十一年，再一次与程溯面对面交谈的时候，程溯的举止都是小心翼翼。
静默了许久，程溯吸了吸鼻子，坐直了身体。
“哥……”
话头忽然止住，程溯脸色一白，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改口道，“温云白，我不跟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对不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