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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我并没有忘记写小A,相反我比任何人都着急。在默默的追问下,我终于还是回忆起了这段我不那么想回忆的事。
      当我开写这一章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我还是不能眼放着小A的结局却不把它落实到纸上,或许当初有多不着急,现在就有多着急。
      那个牛皮纸箱子就放在我的宿舍床下,放了将近一个月了,我一直都没有打开。
      那是小A承诺给我的礼物,但我嘴里口口声声要扔掉它,鑫鑫每次说帮我扔,不劳我大驾,但我还是没舍得扔。
      胡志说,有一句话叫“食之无肉,弃之可惜”,我想,说的很有道理。
      那天晚上鑫鑫叫我去校外上网,我没想去。后来鑫鑫和胡志便出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坐在床上,看了看床头放着的镜子里的自己。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好像憔悴了不少。
      小柳说,如果你有一天实在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就看看镜子。镜子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话,因为那是我和冬香分手以后,他打完我说的话。
      我或许不会与小柳成为好朋友,但他的话却很受用。
      我半坐在床上,不小心踢到了那个箱子。
      我低头去看,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感情的箱子。
      我站起身来,拿起箱子就准备往窗外扔。但心一凛,在某一瞬间我想拆开它。
      会是什么样的礼物?结婚请帖?那也过时了吧。难道是她和酒吧老板的结婚照?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我狠了狠心,决定扔出去。但就在我推开窗户的时候,我还是心软了。
      仿佛心底有一根弦,只要我想丢掉它,这根弦就紧绷起来。
      这个不起眼的箱子在我床底那么久了,我对它的好奇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
      我鼓了鼓气,抓起箱子一顿乱扯。但当我看到里面的时候,我粗鲁的手停了下来,去拿了一把剪刀。
      我用剪刀轻轻划开,鞋子的四面贴满了hello Kitty的粉红色贴纸。
      和一个粉红色的小凯蒂猫的香带,剩下的就是一封信和一张小A跟我的合照以及一只笔。
      那张合照很久了,高一那年寒假,我们一起在小A家的房顶放烟花,那天玩的很开心,我们一起对着灰蒙蒙的天大喊,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拆开粉色的信封,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一看就是小A的字体:
      “我就知道你还是会看这封信的。你每天活的那么不用心,是不是一定忘记今天是你生日了?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你,我求蓓蓓,让她去找你。我们在你下班以后一直跟着你。那天我的身体太虚了,走一步都很费劲。
      当你跟我说我是否还在爱你的时候,我很想说,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但我怕你知道我生病的事实,因为我最害怕亲眼看到你哭了。上学的时候你忘记你老在我面前哭了?
      还有,酒吧老板是我爸爸,我跟我爸爸说好了,我死以后让他能照顾你就照顾一点。我也叮嘱了蓓蓓,让她也能帮就帮你一点。
      信封旁边有一只录音笔,那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祝福。虽然我不在了,但是那支笔会代替我说话呀!
      拜拜啦。”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流在信纸上,我的眼泪泛在眼眶,脑子里嗡嗡的。
      我浑身都在颤抖,颤颤巍巍拿起那支笔,轻轻一按,出现的是小A阳光俏皮的声音:
      “傻瓜,是不是还恨着我呢。再恨也不许不过生日哦。以后你过生日就听听我的声音吧!如果你不嫌难听的话嘿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住南忧宝贝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我的大宝贝生日快乐啦!
      宝贝,如果我还能活一次,我一定和你走一辈子。”
      小A俏皮的声音在后面的时候明显有些虚弱,我听着一句句的生日快乐,眼泪早已控制不住,鼻涕口水流的到处都是,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呜呜呜…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痛哭起来。
      “我真傻,没有在生日当天拆开…小A!对不起小A,这次我又迟了。”
      我几乎晕厥过去,但我反复播放着小A的声音,我突然想,谁说小A死了?谁说小A死了?
      抱着侥幸,我一路奔向酒吧,寻找小A的爸爸。
      写到这里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从枕头下摸出那支录音笔:
      “傻瓜,你是不是还恨着我呢…….”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我冲出去找酒吧老板的夜晚。
      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我想那应该是我有生以来跑的最快的一次。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在确定这个答案。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贯穿我的全身。
      我原以为酒吧老板会很恨我,脸上也不会再挂着笑呵呵的表情,甚至都不会出现在酒吧里。
      但那个看起来很颓废的中年男人坐在酒吧的舞台上一个人弹唱,唱的是一些老歌,很老很老的歌。与与他一身很时尚的电玩风格的服装截然不符。
      老板时不时会眯着眼睛和听他歌的人互动,看起来很开心,甚至一度让我觉得小A似乎还活着。
      “我早就看到你了。”
      老板发给我一根烟,随后自己也点上一根烟。
      “我以为你早就会来的。”
      说罢,他挂上了他一贯笑呵呵的表情。
      我说:
      “我是应该早就来的,可我又好像做什么事都会很晚。”
      老板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憋了很久才吐出来:
      “我知道你因为什么来。”
      我的眼睛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泛起了光,我说:
      “小A还活着,是吗?”
      老板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后颈,款款的吐出两个字:
      “是的。”
      我一下高兴的跳了起来。
      “手术很成功对不对,她还没死对不对?”
      老板似乎看都没看我一眼,接着说:
      “你的名字她跟我提很久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后来胡志来我的酒吧上班,我从他口中得知他认识你,但我不敢确定你和她说的是一个人。
      胡志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他的母亲赌博。就像,像小A的母亲一样。
      小A自从见到你以后,跟我说了很多话。她问我,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死,她还和你在一起。
      当时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是蓓蓓跟我说的。我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不会接受我女儿了。
      但小A这孩子好像可以预见自己的死亡一样,她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那天晚上我一路跟着小A和蓓蓓,她们两个从下午五点在公园里等到晚上十二点。如果不是小A晕倒,我真不知道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着酒吧老板缓慢而有磁性的讲述,我有些哽咽。
      “我知道了大叔,后来我见过她了。您可以给我蓓蓓的地址吗?”
      我拿着酒吧老板给我的条子,晕晕乎乎的走出酒吧。
      在酒吧门口,我看到了冬香,冬香旁边站着小柳。
      我双手有意插在兜里,走到他们面前,说:
      “请让一让。”
      小柳走到我面前,说:
      “南忧,我们不是来找事的。我带我姐来看看,看看你那小女朋友,好让我姐死心。”
      冬香不停地吸着鼻涕,说,南忧,你别误会。
      我扯开嗓门,大喊道:
      “看我女朋友?好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一件全世界他妈最幸福的事。因为我他妈也想看看,你带我去看啊,啊?你带我去看看啊。”
      我一边喊着“带我去看看”,一边抓着小柳。我的手指紧紧掐在小柳的胳膊上,我看到了小柳呲牙咧嘴的样子。
      小柳一把甩开我,和我扭打在一起。
      “你他妈敢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还不敢让别人看?南忧你可真够恶心的。”
      冬香大喊:
      “小柳,你不是说了你不乱来的吗?你非让我跟你来就是看你打架的吗?”
      我仿佛把对小A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小柳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向小柳。
      冬香打了几个电话之后,鑫鑫胡志图图,还有耿直,一大群人都来了。
      而当他们来的时候,我和小柳已经打完了。
      冬香则一个劲的给我道歉。
      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冬香,你找人来打我,下次找个打得过我的,行不行?”
      鑫鑫和胡志一个劲地跟我说:
      “南哥,冬香不是那样的人。或许她就是想看看你女朋友,然后和你和平分手呢?”
      我站起来,手指着冬香说:
      “我找女朋友,和他妈你有什么关系?分手,我们在一起过吗?臭婊子,小柳有病你他妈也不是啥好玩意。”
      说罢我才知道我在说什么,小A的离去让我几乎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
      冬香被我气的半天说不上话来,耿直被我的话也气的不轻。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指着我就说:
      “南忧,就算你不承认和冬香谈恋爱,你也不用这样侮辱她吧?”
      我依旧处于一种被刺激的状态,我冷笑了一下,一只手搭在耿直肩膀上说:
      “侮辱,什么侮辱?冬香,我们尊贵的冬香学姐,和小柳,用下三滥偷衣服的手段把图图骗到手,其中同伙还有谁就不用我说了吧,侮辱,哈哈哈哈哈。耿直,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擦亮眼睛看看,你男朋友,鑫鑫到底做过什么丢人事。”
      我有些神经质的推了耿直一把。
      鑫鑫跑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推倒,我坐在地上冷冷看着他们。
      “南哥,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你再说下去,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我两脚一蹬地,想站起来,但没成功,于是我狼狈的爬起来,我一边说,一边指着他们的脸:
      “哈哈哈哈,朋友,有什么用?有你鑫鑫,有你胡志,还有你们这些整日里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芭比娃娃的女生,小A就可以不用死了吗?”
      见他们都不说话,我正想接着说什么,图图走到我面前,说:
      “你说的是真的?偷我衣服的是小柳?”
      图图看起来精致贵气,一双脸红扑扑的,眼睛在我面前眨巴眨巴的。
      我很猥琐的笑了一下,说:“图图妹妹,你去问你的小柳啊?”
      图图走到小柳面前,狠狠扇了小柳一巴掌。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小柳想去追,但又觉得怒气没地方撒,他一把揪住我衣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你真他妈不地道。”
      然后追进了夜色里。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鑫鑫指了指我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
      “你呀你。”
      我和他们站在原地,看起来各怀心事。整个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和沉重。
      “南忧?你怎么在这儿?”
      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是蓓蓓。
      蓓蓓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青一块红一块的脸,然后对众人说:
      “我早就在旁边看着了,事情不就起源于小A吗?我告诉你们,她已经死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有意思吗?”
      蓓蓓拉着我向远处走去,我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人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写到这里,我的头发已经有点油了,又骚又痒。我挠了挠头皮,心想,那些人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应该是青春的模样。
      而那时我已经不敢直视自己的青春了。
      我和蓓蓓走在小A身穿校服来见我的那条街上,我发现什么都在,就是少了小A。
      蓓蓓说,小A穿校服是想把最好看的样子留给你,也是忘不掉你们在高中时期的一切。
      她以为换身衣服就回去了,可是可能吗?
      蓓蓓的嗓门很高,回荡在通往她家空荡的胡同里。
      “这儿是你家?”
      蓓蓓哈哈一笑,说:
      “什么家,这是我住的地方。”
      然后她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金黄色的钥匙已经发黑。蓓蓓弯着腰,一只手拿着手机照明,一只手在寻找锁眼。
      锁的位置太低,蓓蓓削瘦而又高傲的腰弯的很低。
      也是从那时起,我第一次觉得曾经梳着高马尾高傲而不可一世的蓓蓓,现在已经在为生活而低头了。
      跟随蓓蓓走进她家,我看到地上躺着密密麻麻一地的烟头,饮料瓶子,泡面桶和各种各样的垃圾。床上的被子早已发黑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了,床头柜上放着她经常抽的绿色盒子的烟,和一支笔,一个黑色皮子的本子。
      整个房间就是一间卧室那么大。
      “别嫌乱,来到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我生硬的笑了笑,说:
      “小姑娘家家的,收拾收拾啊。”
      蓓蓓大声笑了一下,有些戏虐的说:
      “收拾?你在开玩笑吗?垃圾这个东西,就像生活一样,你越是在乎它,就越他妈多。能站住脚,能吃能喝,什么不能将就?”
      我从角落里搬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说“蓓蓓,可是我们不能将就。”
      蓓蓓翘起二郎腿来,从床头柜接来一盒烟,对着烟盒愣了愣神,又随手一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黑色盒子的烟,递给我一根然后点上。
      “你敢说失去小A之后,接来你谈的每一场恋爱,结的每一次婚不都是将就吗”
      我接起烟,是粗支的。我把烟含在嘴里,看了看蓓蓓的脸。
      白净而又洒脱,眼睛里的光似乎比很久很久以前我所认识的蓓蓓暗了些。
      “我和小A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叫小A一起去上学。可是每次我在她家楼下都不敢上去,因为我总是能听到小A被她妈妈打的鬼哭狼嚎的声音。
      所以小A从小就没有过母爱。一直都是我陪着她,陪着她上厕所,陪着她写作业,陪着她打跑那些骂小A是野种的坏孩子。
      后来小A成为了我生活的指引,跟着她仿佛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
      小A生病以后,我因为把我家里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给小A治病。哈哈,准确来说是偷。我怕被我爸妈发现,就偷跑了出来,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但我那点钱,我全家上下那点钱。充其量也就够小A输一星期的液。”
      蓓蓓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我跟小A的爸爸,带着小A全国各地的跑。小A住院,我就在医院附近租房子。小A只要身体稍有好转,就会来我住的地方帮我打扫。她知道我是一个不擅长做家务的人。
      最后这座城市也成为了我和小A命运的终点站。小A不再往前走,我的人生也在这个城市到头了。”
      我手里的烟也快抽完了,我说:
      “怎么会,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一直在找你南忧。我必须替小A证明她和你谈恋爱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同时小A跟我说,她走以后让我照顾你。她爸爸告诉我你在酒吧,我就过去找你了。那帮人是你同学啊?怎么那样对你?”
      我没有回应蓓蓓,而是走角落里拿起苕帚。
      “你想说什么坐那说,我帮你打扫。”
      而蓓蓓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跟我说:“不用。不用你帮我打扫。”
      我推开蓓蓓,说:“没事儿,打扫干净点心里畅快。”
      蓓蓓不停抢我的苕帚,而我坚持打扫。
      最后蓓蓓一把抢过,大吼一声:
      “是!今天畅快了,以后呢?一个肮脏的女人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就不脏了吗?南忧,这是提醒我小A走了多久最后的证据。我不想那么快就乐呵呵拥抱新生活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蓓蓓。
      印象中的蓓蓓勇敢,乐观,让人不可接近。但今天的蓓蓓,却让我看到了烙在她身上成千上万的不堪。
      青春从来都不是让人抬头走的,它只会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让我们低头,低头,再低头。
      回学校的路上,我打了一辆出租。
      在车上我问司机:
      “师傅,青春是什么啊?”
      司机说:
      “我原本喜欢画画。”
      我又问:
      “那生活是什么呢?”
      司机说:
      “但我现在在开车。”
      然后我泪流满面。
      青春和生活成反比,这个道理我从一个出租车司机身上感悟到的。
      悲伤是一件需要疗愈的事情,但现实很多因素告诉我们,悲伤同样是一件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一堵墙,可是这堵墙漏风,漏雨,同样的,也漏秘密。
      鑫鑫和小柳,冬香三人密谋追图图的事情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受了处分,并且考虑到事情影响太大,决定开除小柳。
      而“高校男生偷女生衣服”的事情也在校园网内发酵的越来越大。
      小柳也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鑫鑫在寝室里急的走来走去,胡志则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事就怨你南忧,大家同学一场,你非要把别人往死路上逼吗?”
      胡志把脸上的书拿下来,往鑫鑫身上一砸。
      “我说鑫鑫,这事你怎么能怪到南忧身上?小柳找南忧事儿在先,而且当时现场就那么几个人,你就能确定南忧捅出去的?我看图图嫌疑最大。”
      鑫鑫捂着屁股哎哟一声说:
      “胡志,你怎么向着他说话啊?”
      胡志指着鑫鑫说:
      “人家鑫鑫在你没女朋友的时候,帮你找到耿直那么好一女朋友。你俩以前关系那么好,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
      鑫鑫被胡志这么一说,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搬了个凳子来到胡志床头,胡志伸手招呼我。
      我们三人围在一起讨论怎样救小柳。
      没等他们开口,我说:
      “只要图图不追究,这事就好办。突破口就是图图。”
      二人拍着脑袋有一种拨开云雾见蓝天的感觉。
      写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点累了。而图图的故事也是我回忆过去时很重要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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