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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全都想起来了?! ...

  •   自从那次闹市风波后,沁水县的人对沈冬他们都避而远之,连菜都不肯买于他们,小孩看见他们都叫他们“妖怪!”沈冬几次气得想动手,但都被余微劝住了,临行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孙府,沈冬开始着手打包行李了,过了明日,与他们同行的商队就要来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夜间,小屋里点燃一盏烛火,大黄趴在沈冬的鞋上打着瞌睡,沈冬躺在榻上畅想着未来,“余微,你说我们到了江南做些什么生意呢?江南花儿多,要不我们开个蜂蜜铺子吧,鲜花糕点铺也行,我娘教过我怎么做鲜花饼。”烛火的微光不及沈冬眼里的光芒,她在边境待了十几年了,此次出行,她终于有机会看见别样的风景了。
      “都听你的。”余微怀中揣着玉簪,不知如何开口。
      屋中静默了片刻,只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烛火下,一道身影挡住正堂的灯火,余微起身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簪,“这个,送你!”男子的耳尖微微泛红。
      玉簪!真好看,不知道卖了值多少钱?!
      沈冬晃了晃脑袋,你在想什么?这可是你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怎么什么都想着钱?沈冬你真是……掉钱眼里了!她对自己的财迷属性有时过度发挥到自己都无语的程度。
      “哇,真好看!谢谢你小微微!”沈冬开心地接下男子手中的玉簪。
      一支黑箭破窗而入,稳稳钉在沈冬的枕头上,枕头里的棉絮爆了出来,满榻的棉花絮。
      “小心!”
      余微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一大批黑衣人冲进屋里。
      “带走公子!”
      黑衣人的头领发出命令,身后一大批黑影鱼跃而进,将沈冬余微包围起来。
      一把利刃朝着沈冬飞来,沈冬被迫与余微分开,紧接着,黑衣人将她与余微间隔开,沈冬被围住看不见余微,心急如焚,不知道这帮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面黑衣人群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沈冬急得光脚向前冲,黑衣人的力气很大,她怎么也闯不出去,
      “都给我让开!”沈冬吼道。
      黑衣人面面相视,握紧手中的刀刃,准备击晕眼前的女子,大人交代了,不得闹出人命。
      得想办法撇开这群人,沈冬摸到头上簪的玉簪,锋利的簪子或许可以用上一用。
      黑衣人并没有杀沈冬的意思,只是将她困住,沈冬朝着眼前这群黑影刺去,很快,黑影匆忙躲避,拥挤的人群被撕开一条口子,沈冬趁此间隙冲了出去,只见余微被黑衣人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衣袖流下。
      沈冬飞扑过去,将余微护在身后,大喊道:“谁敢伤他!我宰了你们!”
      冲破的人群再度围起来,沈冬抄起门旁的斧头朝着四周砍去。
      “一群匪寇,还有没有王法了!”
      余微神色严肃,厉声问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谁指使你们的?”
      “公子恕罪,今晚我们必须带你走!”黑衣人沉声答道。
      “我若不走,你们又当如何。”余微说。
      “那就多有得罪了!”黑衣人头领跳到余微身边,一把将沈冬推开。
      屋内水不多,只将将茶壶里一壶茶水,余微的水箭几乎无法动用,他用刀将伤口划的更大些,血流得更快了。
      掌心用力,猩红的血液凝聚成箭矢的模样,血箭直刺向黑衣人的面门,发出“叮”的声音,黑衣人的面具被刺破,露出长满络腮胡的模样。
      “小的们自会谢罪,公子莫怪。”陈营说道。
      陈营双脚离地,轻快地纵跃到余微的身后,双掌朝着余微头部击去,他便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沈冬被陈营丢到了地上,疼得沈冬半天起不了身,之前被老虎抓伤的伤口隐隐作痛,等沈冬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背着余微走出门去。
      “哎,你们这群强盗,跑到哪里去啊!把余微给我丢下来啊!”
      沈冬强撑起身子跑出门外,人影越来越模糊。
      别走,她抽出一支箭向黑影射去。
      一声闷哼,一个黑影竟然真的被她射中,沈冬赶忙跑过去,不是那个络腮胡!不过也算是有收获了,至少得打听到他们将余微带往何处。沈冬将人打晕扛进屋内。
      漫漫黑夜中,黑衣人将余微带进了魏辛的府邸中,魏辛看着加急送来的信件,上面红字写着“消息属实,速速归来!”
      余微被关在魏府的侧院中,烛火映照下,魏辛仔细看着眼前这张脸,说道:“三殿下,总算找到您了!”
      清晨醒来,余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榻上,屋内的桌上摆放着玉青色的瓷具,阳光透过雕花的窗台照进屋中,这是何地?余微起身。
      魏辛从屋外推开门,“殿下,您终于醒了,快洗漱用早膳吧。臣昨日多有得罪,望殿下莫怪罪!”
      几个小厮看着主人传早膳的手势,端着托盘依次进入屋中。
      “我不是殿下,沈冬呢?你们究竟干什么!”余微怒斥道。。
      “您就是殿下啊,您不记得了吗?”魏辛脸色煞白,吃惊地站起来,原先他以为殿下不与他相认是因为那日街道人多眼杂,亦或是身旁那位女子胁迫了殿下,毕竟他的人连续观察好几天了,说殿下在那女子那里日日干着粗活。
      可现在殿下这副模样,铁真真的失忆了,他可怎么带回去交差,这千载难逢回京的机会万不可错过。
      “沈冬呢!我问你话呢!”余微有些生气道。
      脑袋炸裂般的痛,时不时闪过一些碎片的记忆,额头上青筋暴起,余微捂住脑袋,眼中布满焦躁和杀意!
      好痛!好痛!好痛!
      烦闷!烦闷!烦闷!
      聒噪!
      “殿下,你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将沈冬给您带过来。”魏辛朝着屋外站着的陈营使眼色,陈营进屋再次将余微劈晕。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魏辛沉思着,片刻后,“你去找个大夫,要最好的,务必治好殿下。”
      沈冬趴在魏府后院门口的树上,仔仔细细看着魏府进出的人,昨夜她一宿没睡,终于审出余微的下落,明日就出发了,今天一定得救回余微。
      陈营走出院门,沈冬看见熟悉的身影,猛地提起精神,守了一上午了,总算让她发现点踪迹了。
      只见陈营走出没多久,又带回一个大夫,瞧着大夫的身影,沈冬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之前救她的方大夫吗!她不敢打草惊蛇,只好继续趴在树上盯着魏府的动静。
      魏府侧院内。
      “大夫,我家大人不小心失忆了,你可有法子治好?”魏辛说道。
      方大夫拎着药箱,走进屋内,说道:“失忆,郁结于心受刺激的失忆,老夫实在没法子救治,但若是受外伤撞击所致的失忆,老夫可试上一试。”
      “那请大夫速速来瞧,若治好我家大人,必有大赏!”魏辛带着方大夫走进里屋,掀开榻上的帘子,“大夫,你看看,如何?”
      方大夫放下药箱,看见榻上躺着的人,这不是余公子吗?!
      内心虽有所惊讶,但方大夫依旧面色不改,给余微把脉。
      片刻后,方大夫放下榻上的帘子转身对魏辛说道:“魏大人,他确实是因外伤导致的失忆,你先按我的方子去抓药给他服下,再用药草泡澡,不出一个时辰,吐出淤血,你家大人应该无大碍了。”
      “多谢大夫,来人,上纸笔,快照着方子抓药。”魏辛说,“方大夫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不敢,大人只需给草民二两银子就行,这是诊费。”方大夫弯腰说。
      “哈哈哈,方大夫当真是医者仁心啊,陈营,给方大夫送上十两银子再加一壶好酒,好生送方大夫出府。”魏辛说。
      沈冬看见方大夫出府了,赶忙跳下树追上去。
      “方大夫,方大夫。”沈冬喊道。
      方大夫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就停下步子回头看,只见沈冬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沈姑娘,你找老夫,是有何事吗?”方大夫问道。
      “方大夫,我方才瞧您去了魏府,不知有没有看见余微,昨日夜里一批黑衣人抓走了他。”
      “余公子确实在魏府,不过你若是想带走他可能有些难,魏府戒备森严。”
      “这——”沈冬犯难了,“要不这样吧,方大夫,您能不能带我进去,我先看看他。”
      “好吧,我先想想什么法子能带你进去。”方大夫说道。
      “谢谢您!”沈冬开心的说。
      暮色下沉,傍晚时分,方大夫敲响魏府后院的门,“魏大人,魏大人!”
      许久,一个小厮才缓缓不耐烦地开门,见到是方大夫后,马上换了嘴脸,谄笑道:“方大夫,你找我家大人何事?”
      “劳烦你去告诉你家大人,我白日来贵府问诊时不小心将银针落在府中了,可否前去寻回。”方大夫说。
      “行,待我前去禀报。”小厮又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门又打开了,“方大夫,快快请进,我家大人现下有事脱不开身,您先随我前去吧。”
      小厮带着方大夫和沈冬在魏府里兜兜绕绕,总算到达余微的住处,“方大夫,您请进!”
      “不用,我让我的徒弟进去就行了,年纪大了,眼睛不中用了,这根银针自己找不知找到何时呢,小沈,你快进去找找。”方大夫笑着说。
      “好嘞师父。”
      推开门,只见屋内热气缭绕,好似话本里的仙境。
      沈冬摸索着前进,眼前一张屏风隔开了里屋与外室,她有些好奇,便走进去,却看见余微□□的坐在浴桶里。
      动作比意识更快,双手捂住双眼,沈冬的脸色瞬间爆红,这种景象实在是她没想到的。
      “余微。”
      沈冬试探的喊了一声,浴桶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色逐渐变白,额间不断渗出冷汗。她将余微的衣服丢在水中,遮住他那身体。
      “怎么流这么多的汗。”沈冬卷着衣袖去擦拭余微额间的汗水,突然,余微睁开双眼,漆黑的双眸尽是疏离淡漠,余微与她四目相对,随即扭头吐出一大口鲜血,沈冬吓坏了,赶忙上前轻轻拍着余微的后背,“没事吧。”
      余微擦去嘴角的血,反手握住沈冬的手腕说道:“沈冬!你叫沈冬!”
      “对啊,我就是沈冬啊!”沈冬疑惑道。
      余微力气很大,捏着她手腕微微泛红。
      “玉佩呢!”
      “在这呢。”沈冬艰难从余微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从衣袖中拿出玉佩,余微一把抢过,沈冬微微震惊,“你,你都记起来了?”
      “哼!”余微从浴桶里起身,长腿跨过浴桶的边缘,赤脚踏在地上,水声哗啦啦,惊醒了正在发懵的沈冬,她立马转身,说道:“既然你都想起来了,那我明日就走了,你还愿意同我一起出发吗?”
      外袍被沈冬丢在水中,已经湿透,余微只好穿上魏辛准备好的里衣,“走?去江南?”余微反问道。
      “嗯,你还去吗?”
      “你可知我的身份?!”余微转身弯腰看向沈冬问道。
      沈冬吓得赶忙捂住眼睛,她可不想长针眼。
      余微将沈冬的手指一根一根拉开,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沈冬看见余微已经穿好了里衣,稍稍松下一口气,“不知,我只知道你是我在林中救下的一个士兵。”沈冬目光坚定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故事,余微低声轻笑起来。
      她从未见过余微这个模样,一时间呆呆站在那里不敢动,余微绕过沈冬,坐在木椅上,“孤是当朝三皇子徐徵,可不是你的余微啊!”
      徐徵好看的手指把玩着茶具,他看见沈冬震惊的神情,继续说道:“念你救过孤,你找魏辛,让他给你五十两,就算孤报答你的救命恩情了。”
      知晓他的身份就吓呆了,徐徵觉得无趣,推开门,朝着门口的小厮喊道:“喂,你去把你家大人叫过来,记得让他带上银子。”
      小厮听见后拔腿就跑,方大夫震惊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余公子,却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变了,余微瞟了一眼方大夫,就又把门关上。
      他竟然是皇室之人!
      沈冬慌乱之间跪在地上,“余,不,殿下,是草民莽撞,多有得罪。”
      取下头上的玉簪,嫩白的玉兰花上已沾又点点血迹,这是那天晚上她救他时留下的,“这支玉簪,草民惶恐不敢收下,还请殿下收回。”沈冬递出手中的玉簪。
      徐徵看了一眼,说道:“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
      沈冬还是没有收下,依旧高高托举着手中的玉簪,僵持片刻。
      “行,你放这桌上吧。”徐徵说。
      “殿下,你醒了!臣将银钱带来了。”魏辛站在屋外说道。
      “进来吧。”徐徵说。
      魏辛命人将银子抬进屋中,转身看见沈冬,问道:“殿下,这位是?”
      “哦,这是孤的救命恩人,这银两就是孤给她的谢礼。”徐徵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魏辛,魏辛颤颤巍巍双手接下这杯滚烫的热茶。
      “谢殿下!”滚烫的热茶烫得魏辛指间泛红。
      “快喝吧魏大人,茶要凉了。”徐徵眼中含笑说道。
      “是,殿下。”无可奈何,魏辛只好忍痛喝下这杯滚烫的热茶,热水入喉,他面色瞬间通红,宛如一只烫熟的红虾,发出急凑的咳嗽。
      “咳~咳~咳,殿下,之前臣寻回殿下,误伤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魏辛跪在地上。
      “魏大人何罪之有啊,孤还得感谢魏大人医治好孤的身体呢,快快请起!”徐徵单手扶起魏辛。魏辛哆嗦地起身。
      “夜色渐深,还请魏大人尽早送我这位救命恩人出府。”徐徵说道。
      “是,”魏辛答道,“这位小兄弟还请随我移步后院,我已安排马车送你和方大夫回去。”
      沈冬转身离去,没想到救了一个王爷,还好他没怪罪先前打伤他的事,得赶紧溜了,不然想起来了就惨了。
      不过拿到了五十两银子,还是很赚的。
      心中有些酸酸麻麻的说不上的感觉,手中虽然捂着很多银钱,但并没有很开心!
      跟随方大夫回到药铺后,沈冬从箱子里拿出十五两给方大夫,“方大夫,多谢您帮我进魏府,这笔钱您收下,之前在您这住了好一段时间,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这就当我给您的医药费。”
      方大夫还想推拉,但沈冬丢下钱就跑着离开了,方大夫追不上,只好收下,“沈姑娘,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方大夫朝着沈冬的方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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