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灵》酸子很无语

2、第 2 章

　　被那么多人包围，路望月也没怯场。她拿起卦象，仔细又看了看。
　　“本卦空亡，这事现在真的到绝境了。”路望月说，“但变卦没有空亡，并且，副神转正神，此事可成。”
　　“哦？那是怎么成的啊？”表哥饶有兴致问道。
　　“恩...杨柳木...又生子孙爻。可能是因为...新生命？”路望月说。
　　“新生命？哈哈哈，我郑松夜女朋友都没有，新生命？胡扯也要有个度吧。”郑松夜笑道。
　　路望月正想反驳，郑松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转身看手机——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郑松夜的母亲性格和他们父子完全不同，说话和蔼可亲，在郊区的房子养了一大堆宠物。这次郑松夜来集市，就是受母亲所托来给她的“乖孙儿”买新鲜的生肉。

　　“喂？妈？肉买了买了...什么？医院？！您怎么了？不是...您说谁生了？它？”郑松夜沉默了好一阵，挂了电话后回头看路望月。
　　路望月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比之前低了一些，郑松夜好像变了个人。他狐疑地望着路望月，半信半疑地最后问了个问题：“你刚刚说算一卦多少钱来着。”

　　...
　　路望月没再给郑松夜算第二卦，她在围观人的惊呼声中急急忙忙地收了摊子，把纸板上的所有东西裹成一团，塞进校服里，躬身趁其他人不注意溜出了人群。
　　郑松夜这边和林崇明聊了几句，回头看时，路望月早就跑回了学校。
　　郑松夜觉得好笑，问了林崇明路望月的一些事。
　　“多大啊？啥时候没读书的？家里这么穷吗？我资助她读书吧，至少得把高中读完吧。”郑松夜说。
　　“啊？她在读书。诶，读啊，今天不是周一吗？她怎么从学校跑出来摆摊了？”林崇明突然明白过来，他刚刚忙着开导郑松夜，所以在看见路望月时，他脑子一下宕机。没想起来路望月上学这茬。

　　“阿秋！”路望月走到半路打了个喷嚏。她把借的纸板，又放回废物堆。回来路过早餐店的时候，她给两保安一人买了一个包子。
　　“这小鬼头...”保安看着路望月蹦蹦跳跳跑回教学楼的身影，相视一笑。

　　“你是去罚站，还是去进货了？”班主任盯着路望月不自然鼓起来的肚皮。
　　“徐老师，给你。”路望月递给班主任一颗薄荷糖。
　　“别想用自己贿赂我，下次就该罚你去操场罚站！看你还敢不敢溜出去买零食。”班主任刀子嘴豆腐心，还是收下了路望月给的糖。
　　“老师，你下次骂我的时候小声点，小心坏了嗓子。”路望月乘机溜回教室，把零食加价后卖给周围的同学，浑然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天，路望月替姐姐出门买酱油时，被昨天帮她找零的大婶拦住。
　　“路家妹，诺，昨天那个老板给的电话。”大婶递过来一张名片。
　　路望月接过，手指抚上烫金的号码。她果断向大婶借了打给了郑松夜。

　　“喂？”郑松夜这会儿正在看项目书，听到电话那头路望月的声音，他愣了一瞬。
　　“喂，郑先生好。”路望月说。
　　“是小妹妹啊，打电话给我干啥？”郑松夜一听到那头路望月的声音，嘴角不禁上扬。
　　“不是你叫我给你打电话吗？你把自己名片给婶儿，不是这个意思？”路望月说，“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昨天说，新生命是转机...但我实在想不到，我妈的狗下崽...能给我带来什么转机。”郑松夜说。
　　路望月想了想说：“那卦天时地利人和尽失，唯独妻财有一线生机。姻缘...钗钏金——应该是个富家小姐。”

　　“恩？”郑松夜听不太懂路望月说的话，但大概懂了话中的意思。
　　郑父最近确实有意让他和富家小姐联姻，通过二次融资缓解郑氏企业颓势。郑松夜虽然对此不抗拒，但定亲这事兹事体大，就算只为财，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太多太多。郑家目前可以算是一头雾水。
　　“就这多了，再说就是泄露天机了。”路望月这样说。
　　她不是不想多说，实在是卦象再无别的信息，她路望月也黔驴技穷。

　　“天机？你这儿小孩说话还真挺有意思。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郑松夜笑着问。
　　“没人教，我自己看书学的，偶尔问问学校门口的老爷爷。”路望月说。
　　“这么厉害？但我听崇明说，你学习只能算中等。”郑松夜说。
　　路望月以为郑松夜接下来以长辈的口吻，教育她说她不务正业，要是能把学八卦易学的心思用在学习上，现在成绩定然好。
　　没想到，郑松夜如是说：“看来你是有学这方面的天赋啊，好好学，下次还找你算卦。”

　　郑松夜言行如一，他好像确实很欣赏路望月，逢人就夸路望月。路望月很快就在金鹿县扬了名。每次她出摊，都有人慕名而来找她算卦。一开始路望月还很高兴，但人多起来，她就开始有点不安了。
　　她总感觉郑松夜不会这样帮她，这商人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但路望月很快就被眼前的生意冲昏了头脑，直到她听到身前的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她觉得奇怪，探出头想要查看。面前等着他算卦的人看见路望月向前动作，自动向后退，给她腾个地方。
　　路霖就站在那人背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路望月。她身边站着路望月的班主任徐老师。
　　每当这两个路望月最怕的女人一起出现，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路霖没有说话，徐老师上前抓起路望月就把她往外扯。
　　路望月挣扎，说自己的摊没收，算命的硬币不能丢。
　　徐老师本来还没多生气，听路望月这么说，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路霖向后面那些等着路望月算命的人一一鞠躬行礼道歉，随后把卦金退给了前面那个等路望月解卦的人。
　　那人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路霖看。他手脚无措，脸微微转红，接过路霖递来的钱时，双手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路霖的身影，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路的那一段，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盯着路霖给的钱失魂落魄。
　　隔壁摊位的大婶看出了小伙儿的心思，打趣道：“你看上路家姐？”
　　“老板你知道她是谁？”猜到大婶这边有消息，忽然来了精神。
　　“咋不知道呢，时不时就有你们这种小年轻来打听霖子妹的事。”大婶说，“路霖啊，和她妹妹路望月搬到麻瑾也有两年了，不过说说她们是姐妹，倒不如说是母女。霖啊，把望月照顾得可好了，才二十多就能把家务抄持得这么好。谁要娶到她，可有福喽。”
　　“她没嫁人？”小伙子刚兴奋，就被大婶又泼了一盆冷水。
　　“对，其实霖儿她也不挑，就是...要娶她啊，要先过她妹妹那关。林校长你知道吗？他儿子天天来路家，但望月丫头每次都拿后脑勺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