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绯闻》中二大魔尊

2、第 2 章

　　就在他前一位男士将电话打完并离开后，莱嘉终于可以进到稍微暖和些的电话亭里面去了，不用再感受外面寒夜里的风雪。

　　刚投入硬币莱嘉就急忙抓起听筒紧贴着自己的耳朵。

　　因为手指冻得发僵，再加上电话亭的按键原本就有些反应迟钝，莱嘉只能一个一个慢速且认真地按着电话号码。

　　在听筒中几声嘟嘟传来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新年快乐妈妈，你和爸爸最近过得还好吗？”

　　没等电话那头说话莱嘉就先开了口，毕竟已经两年没和父母见面的他，在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会难掩自己内心的激动。

　　“是莱嘉啊，昊德呢？”

　　听得出母亲的语气有些低沉。

　　“昊德他在家里待着，现在外面还在下雪，所以我没让他跟我一起出来。”

　　当然这是莱嘉为弟弟找借口说的好话，这时候昊德是绝不可能愿意在家里好好呆着的。

　　“这样啊……那昊德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一切都很好，身体也很健康。”

　　对话中母亲并没有要关心他的意思，这让莱嘉的兴致稍稍低了一些。

　　他抬头擦去了玻璃上的雾气，看着冬夜里静静飘落的飞雪。

　　电话那头的母亲忽然陷入了沉默，莱嘉被搞得有些莫名，见她迟迟没有说话，莱嘉便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妈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想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莱嘉，你现在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太难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

　　莱嘉被母亲没说完整的话弄得有些紧张，害怕那边的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便继续追问着。

　　“我想了很久一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和你爸在BL这边的生意现在遇到了些困难，已经把在近郊的房子给卖了拿来还债。”

　　“眼下我们手头没有这么多的现金可以再给你们汇过去了，你和昊德在MG这边的生活费得靠你们自己解决了。”

　　听得出妈妈这次是真的遇上什么困难了，莱嘉作为家中的长子还是希望能在这时候帮助家里点什么，至少不能是拖后腿，便安慰母亲说：

　　“我知道了妈妈，也请你放心我已经是大人了，现在可以去赚钱来维持自己日常的生活了。”

　　“昊德这边你也根本不需要太担心，别看他年纪还小，绘画方面他向来都是天才，从他参加的比赛中获得的奖金也足够他在这里好好生活了。”

　　“呜呜……”

　　突然电话那头的母亲哭出了声。

　　莱嘉很想在这时候去安抚母亲有些激动的情绪，但他非常了解母亲的个性，极其讨厌被人同情，所以也只能安静地在电话这头听着，也算是一种陪伴了。

　　不想被看到太多柔弱的母亲，草草便和莱嘉挂断了电话。

　　走出电话亭的莱嘉，一个人心情沉重地走在黑夜的雪地中，抬头只有一盏盏橙色路灯照着回去的路。

　　耳边除了偶尔经过的风声和自己脚踩雪地的唦唦声便再无其他声响，漫天的雪纷纷扬扬轻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

　　回想刚刚和远在BL的母亲在电话里的对话，幸好不是家人的身体出了问题，这让莱嘉稍稍松了口气，但母亲对自己的一贯的态度让莱嘉深深陷入迷茫。

　　母亲只想更多了解弟弟的情况，唯独没给自己一些关心，更加忘记了今天1月1是自己23岁的生日。

　　这么多年父母的偏心莱嘉都看在眼里，已经习惯了的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次是因为家里出了状况母亲才会忘记这件事的。

　　以后父母不会再汇钱过来确实成为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因为马上这个月月中就要交房租还有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税费和保险费，想着想着莱嘉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走着。

　　非常疲惫的莱嘉回到了在X大街租的房子，打开房门一切安静就知道弟弟不在家中。

　　抖了抖袖口有些脱线大衣又拍了拍头上的落雪，莱嘉走进了一个只能容纳三人的小客厅，打开了小茶几上的台灯，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1点。

　　莱嘉并不打算现在就是睡下，思索片刻他还是决定坐在沙发上等着昊德回来，将母亲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给弟弟昊德，已经18岁的他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只听到“唧嘎”一声，有些跌跌撞撞的弟弟昊德忽然打开了家门，莱嘉一听急忙从沙发上站起。

　　“你去哪了？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

　　莱嘉说话时的情绪稍稍有些起伏。看着眼前的弟弟连站都站不住，就知道他肯定又和那些不务正业的人喝酒鬼混去了。

　　莱嘉心中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可过去在家中被母亲反复强调不可以对弟弟乱发脾气，这时候莱嘉只能抓紧自己的拳头防止自己再说些过分的话。

　　“这你就别管了……李莱嘉……我要去睡了……”

　　昊德刚准备慢悠悠顺着楼梯走到上面的小阁楼去时，就被莱嘉打断了。

　　“你过来！在沙发上坐好，我就在这等你酒醒。”

　　“啊呀……好烦啊！！你干什么啊……”

　　弟弟一见莱嘉要拦自己上楼就开始不耐烦的在嘴里叨叨，莱嘉并没有管昊德愿不愿意，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沙发这边带。

　　让他好好坐在沙发上，还给他递了杯温水，能让其喝下去后头脑稍微清醒点。

　　结果刚喝完没多久弟弟昊德就面色难看好似快吐了一样，没办法的莱嘉只得又扶着他走了几步路到厕所里吐了个干净。

　　“哈哈哈……”

　　傻笑完的昊德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但眼睛还是红红的半睁不睁。

　　莱嘉没有介意昊德满身的酒气和衣服上甚至是指尖都残留的烟味，选择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嗯……”

　　昊德烂泥一样体态顺势向左手边的沙发扶手靠去。

　　在酒精麻痹的作用下，控制不住手脚过大的动作幅度，右脚一不小心就踹到了哥哥的身上。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啊？”

　　“凌晨的时候我出去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她说BL那边的生意现在不是很好，近郊的房子也已经卖了换钱拿去周转了。”

　　当这些话钻到了昊德的耳朵里才让他忽然清醒了些，知道事情不太对劲的他，总算知道把自己的坐姿正了正后，再看向右手边的莱嘉。

　　“那房子怎么能拿去卖呢？！暑假我还要带朋友回那里去玩呢，我们都约好了。”

　　看着昊德稍微有了些反应，莱嘉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

　　“现在父母手头上已经没什么现金了，妈妈在电话里也明确说了，以后不会再给我们汇钱了。所以昊德你听好……”

　　“你说什么？！！”

　　这句话像是炸开了昊德的头脑一般，昊德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抓住面前哥哥的衣领相当激动地大吼：

　　“没钱？！！你开什么玩笑啊，没有钱我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啊？？呃啊！！！”

　　莱嘉被突然发疯的昊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领。

　　“他们是怎么做父母的啊！！！啊——！为什么我要是他们的孩子啊！说好会一直支持我的啊，妈的，才来这两年就不管我了……”

　　昊德先是抬头大喊大叫然后又低头瞪着眼前的莱嘉，

　　“你别这样说父母，他们之前已经供给我们太多了，只是我现在还没做出什么成绩……”

　　“别说这些有的没用的！李莱嘉！你快说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钱？这里马上就要付这里的房租了，你说啊！快说啊你！！！”

　　“我这里还有XX，要交房租的话还差一点。”

　　“呃……什么差一点啊，明明就差了很多啊！！那怎么办啊！！我才不要陪你去睡马路做流浪汉呢！”

　　暴怒的昊德左手一个反手就打翻了小茶几上的杯子，碎了一地。

　　“你摔杯子有什么用，坏了还不是要重新用钱再买！”

　　莱嘉被昊德无理取闹的行为开始弄得有些生气上头。见哥哥的脸色不对，弟弟立马识趣将声音一下子压低了几分。

　　“不就是只是个杯子嘛，唧唧歪歪些什么……”

　　昊德心虚道。

　　两兄弟看着地上的碎片都沉默了，这种时候去哪里赚这些钱。

　　哪怕凑齐了房租，可在这边生活还需要缴很多的税费，不仅如此之后日常的生活开销又怎么办？

　　忽然莱嘉想起了和母亲在电话中提到有关昊德的对话，那这次可不可以让弟弟帮这家度过难关？

　　想着想着他面露为难和昊德两眼对视道：

　　“嗯……昊德，能问下你之前参加比赛的奖金吗？大大小小加起来应该也有几百块MY了吧，这次可不可以先拿出来应一下急？”

　　确实，弟弟昊德一直都有在参加各种艺术比赛，每次他的作品获奖后基本都会被主办方送去各地展出，如此为主办方造势宣传所得的奖金和奖品都是相当丰厚的。

　　“那是我的钱！凭什么要动我的钱！！！”

　　一听就不乐意的昊德突然转过头和哥哥的位置隔开了一段距离，双眼死盯着莱嘉生怕哥哥会夺走自己些什么似的。

　　“现在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这回实在是有困难才向你开口的，等之后周转过来我再一并还给你、可以吗昊德？”

　　自知作为哥哥要向弟弟伸手的确不太应该，所以莱嘉的态度十分恳切。

　　“不！我不能把自己的奖金交给你！”

　　在昊德对自己喊出这句的一瞬间，莱嘉好像捕捉到了些什么。

　　只比自己小四岁又是一起生活长大的弟弟，莱嘉十分了解他越是生气就说明必定有什么事情藏着没说。

　　莱嘉沉默看着昊德，昊德却有意避开了哥哥的视线。

　　“奖金是不是用去做别的事情了？”

　　这句话直接击中昊德。

　　他十分紧张，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下意识捏紧了左拳头又松开，假装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

　　“我一直都存着，毕竟这些都是我自己获奖得来的钱。”

　　“真的不说实话吗？都这个时候了。”

　　莱嘉伸出左手抓住了弟弟的肩膀，眼神里没有半点愤怒，有的只是事已至此的无奈，希望可以从昊德这儿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现在责怪已经没有用了昊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把这么多的钱都用去哪了？”

　　“……还是被人骗了？”

　　看着哥哥眼里透着的失望，昊德停顿了许久才不情不愿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