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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准备 ...

  •   萧松与乔虞说了些话后,乔虞面色沉重的从萧松书房里走出来一段路,正巧迎上前来找乔虞的宣静菀,看她这幅样子,宣静菀顿时一切都明白了,有些心疼的抱住她:“孩子,不告诉你便是不想你深入险境……既然你知道了,那么选择就在你,阿娘永远在身后。”

      宣静菀明白,这不只是乔府一家的冤案,这更是乔氏本家与旁系族人的冤案。乔虞不可能不为他们报仇,她只希望可以保护好她的女儿。

      听到此话,乔虞本来忍住的泪水再也认不出,她趴在宣静菀肩上抽泣起来。宣静菀没说话,静静地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哭。

      哭了会,乔虞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双眼泛红,宣静菀心疼的拿手帕给她擦擦。

      “我一定要为乔氏讨一个公道。”她认真道。

      寻一个真相,讨一个公道,还乔氏清白。

      这条路,注定了有许多艰难险阻,注定了遍布荆棘,需要血来铺路,可有人去披荆斩棘,奋不顾身的闯荡的话,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好,阿娘支持你––”“呸––”宣静菀话音未落,乔虞就吐了一口鲜血,血落在宣静菀衣袖上,“咳咳–”乔虞觉得眼前发黑,四肢软弱无力,慢慢的要倒下去。

      “虞儿!来人啊!”宣静菀焦急的大声喊道,赶忙接住乔虞。路过的萧樾和敬华闻声赶了过来。萧樾看到昏倒在宣静菀怀里的乔虞,几乎是下意识就从宣静菀怀里懒腰抱起乔虞往乔虞屋内跑去,对着赶来的丫鬟道:“快去请郎中!快!”“是!”丫鬟闻言不敢懈慢,小跑着去请郎中。敬华心有余悸的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宣静菀大惊,宣静菀身上都是血:“母亲!”宣静菀被喊回神,怕吓着敬华解释:“这是文翎的血……敬华你怀着孕呢,回屋休息罢……我去看看……”她说完顾不得敬华快步走了。

      身边的侍女搀扶过敬华:“少夫人奴婢扶你回屋休息,莫动了胎气。”

      ––

      乔虞屋内。

      乔虞躺在床上,还未醒过来,屋内点了安神香。请来的郎中为她把脉,然后在她头上扎了几针,随后起身对站在一旁担忧的萧樾道:“姑娘以前是否有相似的症状?”

      闻言萧樾滚了滚喉咙,道:“确有,她幼时受了刺激昏迷了三日。”郎中闻言抬手捋了捋胡须,思考什么,皱了皱眉头。宣静菀担忧道:“我女儿怎么了?”

      郎中思索着,并未说话。

      “郎中,我妹妹可是怎么了?”萧樾不安的问道。“……姑娘的病有些复杂,应是幼时留下的残疾,又受了刺激,气火攻心,才回口吐鲜血昏倒……我为她扎了几针,再开几个方子调理内息,不出几日便回痊愈。”

      郎中叹了口气,收拾自己的东西,随后写了一个药方递给萧樾:“公子拿着这药方去抓药,一日三服,切记不可再受刺激,我看她心脉有损,若是再受刺激,恐有性命之忧啊!”“多谢郎中。诊金随后送到。”萧樾接过方子,让下人送郎中。又命丫鬟拿着药方去抓药。

      萧樾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却还是担心,他做在乔虞身边,静静的陪着他。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宣静菀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紧接着是止不住的后怕。萧樾看了她满是血迹的衣裳,温声开口道:“母亲,文翎这边有我,您去换一身衣裳罢。”“好……文翎醒了你一定要唤我。”“好。”话落宣静菀快步出去了。

      ––

      深夜。

      萧松白日里被薛丞相叫走了,这会刚回来,并未来得及去看看乔虞。

      萧松刚回府便风尘仆仆的赶往乔虞的院子。站在屋外,便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坐在那,是萧樾,他从白天守到黑夜。

      萧松放慢脚步慢慢走进去,生怕叨扰到乔虞休息,他走到萧樾身边,萧樾抬头刚要喊他,被萧松制止了,眼神示意乔虞怎么样。

      “无碍了,还在昏迷中。”萧樾轻声道。他守了一天了,晚膳还没用,敬华来劝他也没用。

      萧松听后点点头,父子二人没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萧樾忽然出声道:“您告诉她了?”萧松没说话,默认了。萧樾见他默认,也没再说话。

      屋内又陷入寂静,终于是宣静菀来劝走了父子二人。

      翌日清晨。

      乔虞还未醒,但是迷迷糊糊听见四周的声音,她听见了舀动匙子的声音,随后感觉嘴唇染上湿润,嘴里传来苦涩的味道,她想睁开眼,却睁不开,也动不得,不只是梦还是现实。

      “还不醒吗?”宣静菀担忧道。萧樾喂完她最后一勺药起身,向宣静菀摇了摇头。

      过了晌午,乔虞还未醒,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于是萧樾又将郎中请了过来。

      “嗯……”郎中一手把脉,一手捋须,神情复杂,思索着什么。“郎中,为何我妹妹还不醒?”萧樾焦急道。

      “正常来说该醒的……”郎中嘟囔出声,把着脉,随后想到了什么,便长叹一口气:“是姑娘自己不愿意醒啊!”他起身摇了摇头。

      “郎中此话何意?”萧樾不解。“姑娘在梦里有她想要的,这刺激,许是她不想醒来的理由。”郎中出声道,却没继续说下去,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句:“姑娘只是不愿醒来,可你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却能听的真真切切,你们与她说说话,姑娘想醒来便就醒来了。”

      “不愿醒来?”萧樾呢喃出声道。

      ––

      “王爷,三日后便是官家寿宴,也给王府递了请谏。”小厮将一封请柬递给面前坐着的男人。

      男人接过请柬微眯着眼看,寥寥几眼便扔给小厮:“退下罢。”“是。”

      “她去吗?”男人悠悠出声,从暗处走出一个侍卫,单膝跪地面对男人:“官家也邀了萧府,可今日暗线来报,说是萧姑娘……”他说到后面没再说话,不知怎么接着往下说。

      “说。”男人看出他的顾虑。“萧姑娘进了萧将军书房出来后便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快两日了。”男人闻言挑了挑眉,示意侍卫继续说下去。

      “暗线只听到零碎一点,好像与当年乔府灭门有关。”

      乔府灭门?

      “王爷,您觉得她会去吗?”侍卫问道。“去!当然去,为何不去?”男人低低笑着:“如果真是她,她不可能不去……你说,谁会不愿意接近自己想要的答案呢?”“王爷英明。”

      ––

      乔虞昏迷后第三日,终是醒了。

      她一醒来便瞥见旁边的萧樾神色呆滞,他已经许久未合眼了。

      “萧……”她开口想要唤他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哑的近乎说不出声,却还是被紧紧绷着神经的萧樾听见了。

      “虞儿?”萧樾焦急唤她,确认不是幻听,乔虞醒过来了。“我……”乔虞想说什么,却被萧樾打断了:“你已经两三日未进水了,这两日喂你却喂不进去,你嘴总是紧抿着,强行喂水会呛着,只能祈祷你早些醒来。”乔虞闻言不再说话,静静的闭上眼。萧樾让丫鬟端水去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乔虞拽住萧樾的衣袖,艰难道:“今日……是……”萧樾悟到她的意思,赶忙开口:“今日是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官家的生辰便是明日了。

      “公子,水来了。”丫鬟端着水走进。萧樾将乔虞从床上缓缓扶起,让她坐着,靠着后背。

      “来。 ”萧樾接过水递到她嘴边,乔虞微微抿了一口,慢慢喝着水。

      “好点没?”萧樾将见底的杯子放回去,关心道。“嗯。”乔虞微微点头。

      “明日是官家的生辰了吧?”乔虞开口道。萧樾没有多想,只是点头道:“嗯……官家下了请柬,邀了咱们萧府,不过你如今大病初愈,还是待在府中歇息吧。”乔虞闻言却摇摇头,坚定开口:“我没事,官家的请柬怎么能不应?若是驳了官家面子,岂不是落人把柄。”

      她不仅要去,还要备份大礼送给官家。

      次日。

      大病初愈参加寿宴还是有些勉强身子的,还好有先前敬华送的药,昨夜乔虞吃了一粒今日醒来便觉着身子好了许多,虽然还未调理好,但是参加寿宴足够了。

      “文翎妹妹醒了吗?”

      “姑娘早些时候便醒了,这会应在更衣。”

      “我能进去看看吗?”

      “少夫人稍等,奴婢进去禀姑娘。”

      “好。”

      房中。

      乔虞坐在铜镜前,身边的丫鬟正为她梳妆,恭维道:“姑娘今日好看极了,去寿宴时定叫那些世家公子迷了眼,丢了魂,到时提亲的人怕是要踏破门槛了。”

      乔虞抬眸正色镜中的自己,杏眼微扬,露出卧蚕,肌肤雪白,白里透红,朱砂红唇,一颦一笑惹人怜爱,她微微一笑,便倾倒众生。

      “你如此说,好似我是一个红颜祸水的妖精。”乔虞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言语间却不见任何笑意,丫鬟看着镜中的乔虞,赶忙低头认错:“奴婢知错,请姑娘责罚。”乔虞没说话,伸手正了正自己发上的步摇。

      “姑娘,少夫人在门口想见您。”门口的丫鬟来禀。乔虞闻言眸色暗了暗,道:“请她进来。”“是。”

      乔虞话落起身,瞥了一眼身边还低着头的丫鬟,淡淡出声道:“我并未说你错了,起来罢。”“谢姑娘。”丫鬟战战兢兢的起身。

      “女子也不一定需仰仗着男人而活,女子也可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一番成就,只取悦自己,不取悦他人。”乔虞走到她面前道。

      “我扮的再好看,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不为其他。”乔虞盯着她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回姑娘,奴婢名唤招娣。”招娣?乔虞闻言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她径直走向书案:“为我研墨。”她手执毛笔,在宣纸上认真写着什么。

      随后,她放下笔,将宣纸拿起来给丫鬟:“以后你不叫招娣,便叫婧文。”

      “婧文……谢姑娘赐名……可是……”婧文有些吞吞吐吐。“怎了?”乔虞不解。“奴婢这名字撞了姑娘的名讳。”婧文道。

      “那又何妨?我告诉你,往后我还要教你识字,教你读书,教你如何在这世道上独立生存之道。”乔虞拉起她的手:“我听闻,你父亲是练武术的?”“是。”

      “那你可也会些?”乔虞问。“回姑娘,会的。”不过他父亲不屑于教她一个女儿家。似是知道她的遭遇,乔虞放软了语气:“你可愿做我的贴身侍卫?”

      “自然愿意!可,奴婢都只是些下三滥的招式……恐难担大任。”婧文不自信。而且,侍卫都是男子,怎么能由女子担任。

      “我会为你请最好的武术先生,你只需愿不愿意。”乔虞认真道。婧文吞了吞口水,心有些颤,姑娘,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谢姑娘。”婧文十分感激。

      乔虞看着她,似是看见了故人。

      春喜若是在的话,当也是她这般年纪,还有很长的时间,有光明的前途。

      话落不久,敬华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着里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梳妆打扮好的乔虞时,敬华快步走上前拉起她的双手:“你如今恢复的这般好,我总算是放心了。”敬华先前微微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

      她是真的担心她。

      虽说她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敬华对这个妹妹是真心对待,也认真负起长嫂的责任,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

      乔虞嘴角上扬,笑:“多亏嫂嫂先前给我的药,昨夜我吃了一粒,今日便好转了大半。”敬华神色有些惊讶,高兴道:“当真?这药怎么我吃时便觉得只是滋补而已,没有文翎说的这般奇效呢。”

      “应是嫂嫂身子好,吃了滋补的也无甚感觉,我这病可是生死边缘徘徊的……”乔虞不甚在意说道,敬华却一手捂住她的嘴:“呸呸呸!胡说!快说呸呸呸!”敬华有些生气了,这还是乔虞第一次见她生气。

      “呸呸呸,是我胡说,嫂嫂莫气了。”乔虞拉下她的手,听话照做。敬华才勉强原谅她。

      “姑娘,少夫人,马车在外恭候多时了,还请姑娘和少夫人尽快动身,莫误了时辰。”一名丫鬟匆匆来禀。二人闻言便随着丫鬟出去了。

      马车内。

      “我还是第一次入宫。”乔虞找了个话题。“我听子舜说文翎先前都是养在庄子的,接回来在家中住了几日又送去了南岭养病,今日你第一次入宫无需慌张,你只需跟着我。”敬华拉住她的手道。

      “还从未面圣过官家,不知官家是位怎么样的人。”乔虞假装嘟囔,却被敬华听见了。

      “文翎放心,我父皇是位明事理,辨是非的人,虽是官家,却对我们这些小辈显露长辈的慈祥,我父皇是很好的人。”敬华说着,脸上全是仰慕,在敬华看不见的地方,乔虞托着腮靠在窗边,神色淡淡的看着敬华。

      明事理,辨是非,慈祥……

      倒真像一位治国有道,心怀仁慈的明君啊。

      她很早就决定要在官家寿宴上,备一份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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