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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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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言本想创一番事业让大家生活好过起来而没能力导致了债台高筑,(刷到网友戏言:这年头,凡是有点上进心想创业的,几乎都负债累累成一无所有的苦瓜了,躺平或者安安分分按部就班的,反而手里有钱,活得轻松,甚至有房有车。)
刘言想起想后,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好久好久,挨挨扯扯到了端午时节,离家近半年,在节日时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先给老弟转了八百块钱,然后才慢吞吞的发个信息给老弟简短的问候他一句,但是那个称呼都不想带,因为那个称呼早没有了天然般的敬意,更从来没有过崇拜和欢喜,只有一次一次被自私恶心到的心寒和厌恶,所以,刘言没有那个热情欢喜的心劲带上那个熟悉又没有温情的称呼:现在情况咋样了
老弟立即明了刘言问的是什么,应该是在家那么久被他折磨得痛苦崩溃到早已麻木不堪了,老弟只轻描淡写的简短的回了两句,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不为人所能感知到的苦痛酸楚,都不到二十个字,没有标点符号,让刘言感觉不到老弟的半点心力和热情:
就那样呗
懒得要死都不想动
刘言回去几天,连大年初一家里被他搞得都不得安生,时时被他气得冒烟,事后历历在目,想想又气又笑。
就那样呗,意味着他还是像往常那般巨能吃能喝,巨能横冲直撞,一不顺心顺眼,立刻破口大骂。
懒得要死都不想动,就是说,他除了吃喝像当了上万年的饿死鬼投胎外,一切理直气壮的坐享其成,是真正的坐着甚至躺着要人捧吃捧喝到他手边,连吃药都要人次次给他倒好药,捧好水到他的嘴边,要是人家没给他倒药倒水到他嘴边,他是不会主动去吃的,懒得比犯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还可恨且令人抓狂无奈。
刘言有时恨恨得恶毒阴暗心硬的想,懒死到自己都懒得主动去吃药,谁都不给他拿药倒水送到他手上,他自己的身体,连药都不会自己去吃,不吃就不吃,谁也不给他继续拿药送水到他手上,等他身体的那一大堆死要吃死自私独吞出来的毛病再发作起来,死了大家干净清净!居然连药都要坐躺着人送进手里给他,他才不情不愿的吃。
听叔叔婶婶说,他之前整天吃饱就叫摩的去各种浪,就是整天浪过政府免费安排给上了年纪的农村老年人量血压、预防血管堵塞之类的活动,人家叫去他过去量一下血压通一下血管什么的,他都爱搭不理。他自己都不在乎爱惜自己的身体,发生什么,也是该,他自己自作自受。
阿哥觉得什么都是巨笨手笨脚的他需要一个助力扶手。因为他一直很能吃能喝,又懒死,没心没肺的整天想去浪,所以,一身死懒肥肉。
听三叔三婶和小叔小婶他们说,当初他摔倒被老弟发现时,老弟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壮青年,都抱他不起,也背他不起,还是跑去叫了小叔,两人一起合力,才能够把他抬回家,叫车送医院。听说他被抬回家之后,还像饿死鬼一样自己吃了两大碗饭,才去的医院。
他那个人,脾性一直很臭,整天没个好脸好脾气,身胖体重,没人能时时刻刻当他的扶手拐杖,而且,又越老越不尊的不要脸,嘴巴不干不净,也没有哪个晚辈能时时刻刻心甘情愿的贴身伺候他。
一直让刘言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个所谓的病人要人家这伺候那伺候的,怎么还有脸和胆气来各种颐指气使、大发脾气的作妖做鬼?他们作妖做鬼的资格和底气究竟是来自于哪里?为什么他们的言行会那般伤人可恶?他们到底有没有心肝?还是说,他们身体生病了,心肝肺腑和头脑就先病死掉了,所以就只会一如野兽般毫无情感的伤人。
一个被病痛折磨需要人照顾的人,不但没有安分乖顺的让人宽心舒心,反而成了魔鬼,病痛折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专门捡着他们最亲最近还日夜伺候他们的人各种作妖做鬼。要是心硬得下来,任他们自生自灭,那么有力气会做鬼作妖,就自己伺候自己,生死自负。可是,一般都是后辈心硬不过。
当初接他出院时候,阿哥说医院旁卖的助行扶手又贵又不够大,阿哥断定那卖的扶手不值那个高价,不肯被宰,也觉得那个扶手对于他常年好吃懒做而发胖的重硕身体来说不够大不够稳固,因此阿哥一把他从县人民医院接到家后,立刻马不停蹄的骑电动车去镇上买了婴儿手臂般大小的塑料水管回来给他做了个扶手。
阿哥心灵手巧,也算是有孝心,亲手给他做了扶手。
可,也是因为那个扶手,让本来就很笨手笨脚却又非常能横冲直撞的他更加横冲直撞,让本来就很能折磨人不得安生的他更把人折磨得不得安生,大半夜人家睡觉时候都不得安宁。那个扶手太稳固了,随他怎么横冲直撞都不散架。
刘言在家时候,他怎么折腾,刘言都还能堪堪忍受,也是刘言在心里时时告诉自己,不要跟他发脾气,对于他那样丝毫不会顾及半分别人听半分别人话的人,是半点没用的,忍忍算了,反正自己在家也不会待几天就走了,随便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阿哥小弟实在受不住了才说骂他都没有用,自己去说骂他,也只是白费口舌而已。
可刘言才离家,还没到半路上,被他一直大半夜闹鬼没得睡过一夜好觉而一直苦不堪言的大嫂又受不了的来跟刘言诉苦,大嫂苦不堪言的跟着刘言白天黑夜的连续诉苦好几天,刘言听了都气恨得直接在脑海上演了八百遍直接抢了他的扶手丢了算了!那扶手最好散架成稀碎渣渣!看他还怎么白天黑夜的闹鬼,让人耳朵心里不得清净舒服半刻,摔死了就锣鼓喧天的把他送到山上去给埋了入土为安!
刘言置身其中时,没有那么气愤,甚至连脾气都没有。但是在家听了大嫂无奈的诉苦,才出门上车,大嫂又忍不住的来诉苦,置身其外的刘言的气愤值反而却登时爆满了心腔和脑袋。
没出社会当牛马不如的社畜前,刘言不明白不理解,甚至痛恨气愤起为什么打工回来的阿哥阿姐小弟那么懒,年头到年尾才回一趟家,都什么不干,不是整天游手好闲的浪玩,就是睡觉睡到吃饭都不起来。直到当了社畜,经历了其实牛马不如的艰辛,即使刘言总的来说,因为读了点书,有了点学历,除了之前寒暑假做过流水线,刘言的工作远远没有阿哥大嫂小弟进流水线甚至日夜颠倒的艰辛,刘言才明白理解,体谅阿哥大嫂小弟他们,回家就是休息的,能不做就不做,能玩就痛快的玩,能睡就尽情的睡,回家玩好了,睡好了,才有力气去重复那机械人都不及的流水线打工。
刘言也是因为理解明白了,大嫂和阿哥上的是日夜颠倒的流水线班,还因为他早早请假回来,花钱给他买东买西,连吃喝都全部做好给他捧到手里,可是,别说他白天安静让人清净,就是一个晚上都不让人安静睡觉,整夜闹鬼撞墙装门,让大嫂痛苦不堪,让家里人苦不堪言,才让刘言对他那么气愤恼怒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