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指南》竹锋山青

15、15

　　他贴近了我，我扑了上去，陷入性中，我就会被快乐占领，我不用再思考我今天花了多少钱，我还剩多少钱，下一个兼职是几点，我该怎样去…我也不用为偶尔对陆源的思念而烦恼。
　　他衣服被我扯的乱七八糟的，我啃他，咬他，揪他的头发，嘈杂，混乱，他的皮带像是缠住了，我怎么解也解不开，就像有些东西怎么碰也碰不到。
　　手被拂掉了，一阵失重感过后，我陷入了床上，陆源密密实实地压在了我身上，他拿回了主动权。
　　闷热的喘息声夹杂着水声，好像要溺亡在里面…我趴在床上，感受到了炮弹炸裂后般的宁静，真他妈爽！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精神和身体都疲惫到了极点，顾不上清理，也顾不上洗澡，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难得是个没有事情的周末，结果我闹钟忘关了，头痛欲裂，在床上躺尸躺了一会，又睡了个回笼觉，一觉醒来都快中午了，但好在头不是那么昏沉了，思绪回到脑海，转头看到陆源，正侧着身，一瞬不眨地盯着我，我们之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我无言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不去上班？”
　　“不上班，起来吃点东西”，床垫微陷，陆源靠了过来，把手搭在我身上，明明被子那么厚，但是那触感好像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身上，我猛地把被子掀开，他的手被我甩开落在了被子上，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后面已经被清理过了，这一年来我都在忙忙碌碌，很少照镜子，在被水打湿的模糊的镜子中，显现出一个轮廓，我细细地看着，身上有一些痕迹，脸部线条更硬了，裸露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衣服盖着的地方是白的，有点滑稽，胳膊上有几个疤，搬东西的时候碰着了，腿上也有几个，摔着了，手上长了些薄茧，脸上有几个逗，黑眼圈有点重，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我肚子上有腹肌，有…八块，使劲的时候硬邦邦的。
　　我去楼下买了点包子，肉馅的，就去了图书馆，我不知道陆源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样面对他，我不想面对。
　　在图书馆接受了一天知识的洗礼，把糟心的事忘了点，出了图书馆的大门，看到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一股烦躁感由心底直直向上顶，真操蛋！叫了个车，不知道往哪里走，回陆源那儿？回学校？住酒店？冷风吹着，头发有些长了，该剪了，恍然间意识到，已经一年多没剪头发了，发丝从脖颈划过轻抚脸颊，酒吧绚丽的灯光在闪烁，我转步向酒吧走去，这地方我很少进，费钱，但现在那里就像个黑洞，把我吸进去了，酒吧里浓重的金属音乐和各种烟酒的气味混合，我踏着无光十色的灯光和鼓点舞动，要了啤酒和一点白的，混着，眼前是颠倒晃动的，最后迷迷糊糊地还是回了陆源那儿，从车上下来吐了两次，钥匙应该在外套里，外套应该落车上了，我靠在墙边想找出点纸擦擦嘴，结果没站住，一屁股滑倒了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一双拖鞋站在了我眼前，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是陆源，“你怎么还没走”，我大着舌头说，“我为什么要走”。
　　对，这是人家的房子，人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反而是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真贱！我转身要走，陆源扯了一下我胳膊，我只觉得脑子像炸开了一样，踉跄着，攥着他的领子把他摁在了墙上“那你为什么要把房子买在这里，为什么给我钥匙，为什么要招惹我！！！”，我一拳砸了过去，但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心晃了，砸在了门上，“哐”，挺大一声的。陆源刚被我摁住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后来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没反抗，没解释，显得我这样挺没意思的，但不能就这么了了，还没打到身上呢，还得补一拳，要不小爷我亏大发了，我再抬手的时候他握住了我的拳头，我挣不开，眯着眼看他，“怎么，想揍我？”
　　“我艹你大爷陆源，老子不是你想揍就揍的，老子不欠你什么的，你个狗东西，老子又不贱，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哑嗓子这声嘶力竭道，“嘭”，门被关上，他拽着我进屋，我握紧拳头往他脸上砸，挣扎，踢拽，他力气太大了，把我呈大字形按在了床上，无声地抵着我，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吻，那个吻转移到我脸上，我别过脸闭上了眼，月光钻进来洒在床头，我仿佛听见落雪的声音，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酒喝多了，把矫情冲出来了。

　　“对不起，我…我没想晾着你。”，他在我胸口趴了会儿，我感觉胸口有些湿润，陆源不会哭了吧，我眼睛眯着瞅他，我可以哭，但陆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