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安》契小样儿

7、第六章 天降“神”兵1

　　徐睿珩揉了揉酸胀的眼眶，点点头，算是默许。苏明霁和沈湛满头黑线，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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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湛趴在自己床上，和阿文小武他们通电话。不知是劫后重生的松弛感，还是二哥六哥连拍带揉这顿舒筋活血。身后竟没有刚才那么难捱。
　　“小湛哥，你在哪？我们在你家…”小武话没说完，便被阿文抢了手机。
　　沈湛半眯着眼，有点犯迷糊：“今天天气不错…我给师父过来收拾收拾院子…嗯~”
　　一时安静，电话里开始窸窸窣窣。沈湛心下了然，那几块料，一定在打赌。
　　“我赌七天”沈湛慵懒地换了个姿势。
　　“我艹，二少这么凶残吗？”
　　“我…我艹…艹，二…少这么凶…残的…吗？”
　　三人的异口同声后，默契等着大奎结结巴巴跟上同频。
　　“哪个告诉你们，是二哥？”沈湛随口丢出去，想想倒也没啥意外，自己都说七天了，可不就只能是二哥。
　　“行了，别扯淡了。这几天我不出现，你们几个看好乱世。各堂的“神兵”到了，他们爱咋咋，怎么做事，你们别插嘴。多看多记少说话，装鹌鹑。别给我惹事。”沈湛抓了抓自己的鸡窝脑袋，强打着精神，让自己醒盹儿。仔细吩咐阿文他们做事。
　　沈湛有点儿自来卷，不是特意收拾一下，总会有些炸毛儿。
　　“阿文！尤其是你啊！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瞎挑刺儿，我回去收拾你，听到没？”
　　阿文的爆竹性格，哥儿几个都门儿清，沈湛不特殊交代几句，总担心出纰漏。
　　“还有啊，你们带来的岛片，看完捎走，别扔我家。我哥他们，没准儿哪天闲了，去我那溜达。别给我招祸。”沈湛折腾了这一晚上，也实在有些顶不住。把能想到的交代完，匆匆地挂了电话去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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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沈湛真就窝在老宅没出门。更确切地说，是没咋出过自己的屋子。徐旌的前院，沈湛一步没敢往前凑乎。远离师父，屁股安全，这都是经验。
　　沈湛这几天，总感觉这次的“殃及池鱼”有点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就感觉自己挖了个坑儿，结果自己跳下去了似的。可具体哪个环节，出的问题，没想明白。
　　卢长庚昨晚回老宅挺晚，现在还在睡。沈湛今天，起了个大早儿，想着去堵他五哥的被窝子。进屋还黑着灯，沈湛遛儿墙边儿蹭到床前。眼见卢长庚睡得正香，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有一头青茬儿，留在外面。沈湛坐在床边毯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卢长庚有动静。一时玩心大起，爬起身，欲去戳卢长庚的青茬儿脑袋。手将触到头顶，被卢长庚一把擒住，一拉一扯，跌上了床。好一顿揉搓。
　　沈湛连连求饶：“哎呀～哎呀…五哥^五哥，我错了，错了，不敢了，不敢了呀。”
　　“小犊子的，还敢偷袭你五哥。”
　　卢长庚扯了扯半挂着的领带，钮扣也扯开了几颗。衬衣更是被腻磨（揉，蹭）得跟破布似的，整个儿的，捆在身上。
　　沈湛一时愣神，卢长庚刚才被子裹得结实，没注意。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睡了。这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至于累成这样。也没闻到一身酒气啊。
　　“大早上不睡觉，你折腾什么？腚好了？穷得瑟。”卢长庚没搭理沈湛呆愣的表情，起身赤着脚，去卫生间放水。
　　哗哗…咕隆隆隆…
　　这空挡，沈湛已经把他五哥的床，收拾立整了。这种眼力劲儿，从小就有。
　　卢长庚近前扫了一眼，习以为常的事儿，自是不值当的夸奖。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手呼噜了把脑袋：“咋了？说吧祖宗。你又惹啥事了？”
　　“哎呀！我啥事儿也没惹！我是惹祸精吗？天天惹事儿！”沈湛小脾气也上来了。踢脱掉鞋，迈上床，盘腿坐着。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嘶～兔崽子，你再给我刺儿一个。”卢长庚扭过身子，伸手就要去拧沈湛耳朵。
　　沈湛一个轱辘躲开，忙讨好着投降：“五哥^五哥，不闹了，不闹了哇。”
　　见卢长庚不会再动手，沈湛这才再次坐回床边：“五哥，前天多亏你帮我，没你打岔，二哥不能饶我。”
　　卢长庚一脸嫌弃：“小子，就你前天那怂样儿，着实多少有点不太要脸啊。”
　　沈湛默认地点了点头：“嗯，你们是我哥，跟你们，要啥脸啊。要脸，屁股受罪。不要也罢。”
　　卢长庚摆了摆手：“得得得，别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还知道我们是你哥？你小子这些日子，到底是要干什么？小B孩子家家的，天天那么重的心思干嘛？我们是打你罚你，可哪个不是真疼你。你这兔崽子，是真有良心。”
　　卢长庚的话，让沈湛心里一颤。五哥话糙理不糙，句句都戳心。平时大大拉拉的五哥，谁会想到能心细如此。
　　“我知道哥哥们疼我，时时都想护我周全。可我也大了，不能仗着哥哥们疼我，就事事缩脖子。处处倚仗你们。有些事儿，我自己能处理的，就想自己也试试。实在整不了，再请你们帮忙。”沈湛虽说的真诚，却总不免有半分心虚。
　　卢长庚撇了他一眼，嘴上不饶人：“行了，行了。你小子鬼主意多，我懒得跟你磕牙。自有二哥三哥揭你的皮。”
　　“只一点，量力而为。你后面有哥哥们。”卢长庚突然正色让沈湛颇为感触。
　　卢长庚眼见小弟又要多走心思，不得不恢复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小子，你不会以为二哥，真是因为我打岔，才饶过你吧？”
　　沈湛懵：“椧eng…？”
　　卢长庚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对着沈湛：“那二哥是谁啊？那插上尾巴就是猴儿啊！他能看不出来？”
　　“………”沈湛嘴角抽搐，脑洞蹦出某种灵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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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湛到底没凑够七天，第三天，便去刑堂点了卯。被堂主王劲松好一顿调侃戏弄，不是装乖讨巧喊了几声姑父，还真难脱身。
　　沈湛本想就机，在刑堂的资料库，查查这几个“神兵”的过往，以方便拿捏行事。结果事与愿违，一丝有用之处，也没寻到。
　　偷摸儿猫回老宅，沈湛却有了意外收获。就这么凑巧，正好听到，与徐堃通电话的徐旌，在聊其收集的旌安成员资料比刑堂资料库更具及时性和准确性。
　　又这么凑巧，小心翼翼透露存放资料的位置，又正好让沈湛听了去。
　　更有甚者，资料旁边，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本字典。
　　沈湛是笨可不蠢。到这时候，如果还以为自己，是运气逆天。或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那就真活该被打死了。既然大家长已然默许，自是当机立断，速战速决，以防后患为上策。
　　转天，沈湛便猫悄儿地回了乱世。当然，是白天猫了过去。酒吧，都是晚上才会正式营业。白天有一搭没一搭的有个客人，少之又少。沈湛本就不打算，现在就与那几位“神兵”正面交锋。暂时避开比较好。
　　乱世酒吧，今天颇为安静。寥寥无几的几位客人，坐在卡座里聊天。bartender略显疲态，努力维持着专业素养。见沈湛近前，立即抖擞了一下精神，挺了挺身姿。沈湛抬抬手，以示招呼。并未多做逗留，直接去了二楼的监控室。
　　小武盯着监控，一根一根嗦着方便面，百无聊赖。阿文，脸上盖着清凉杂志，正窝在沙发里打盹儿。沈湛悄猫儿地走到小武身后一拍，小武嗷的一嗓子，把阿文吓得，出溜儿到地上。
　　“哎呀我去，小湛哥，人吓人，吓死人哇。你属猫的，走路咋没个动静呀。差点儿吓尿了。”
　　“就是，就是。搅我美梦，裤子都脱了，啥也没干成…”阿文伙同小武，一起吐槽。
　　“……”
　　“青天白日的，你发哪门子浪。你这春梦，做得是不是忒早了。还没开春呢。”沈湛看着阿文的囧态，不免调侃两句。
　　“行了，说正事儿。那几位怎么样？”
　　阿文捡起地上的杂志，拍了拍：“那几位，用一个词儿总结，牛B顶天。那叫一个招摇。”
　　沈湛眉心蹙了蹙，冲着小武扬扬下巴，示意他来说。
　　“是挺招摇的，天天晚上呼朋唤友，打着捧场的幌子，大肆消费。账单我都存了根，钱不少，都是签单。里面闹得最凶的是林仲（赤焰堂）手下那两位，一农叔（弋辰堂）派来的这两位，倒是低调很多，虽也签了单，金额不算太大。”
　　沈湛点点头，心中已有打算。
　　“大奎和板砖呢？其他屋里窝着，还是没在？”
　　小武： “昨天他们两个盯的，今天换我们。大家倒着来，怕出乱子。”
　　“大家辛苦几天，没事儿你们几个，就找个人多的地方，吐吐槽，诉诉苦。能把我说多衰就说多衰。你们跟我没前途。”
　　沈湛环抱着双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显得自信而从容。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