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诗》sandragc

2、第 2 章

　　0.5月光
　　“去吧——去吧——”
　　“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 咦？namu姐姐也在啊——哦，还有ceaza先——生。”
　　“晚上好，winston先生。”
　　“Oh—Mr Winston……”
　　“请叫我觉……”
　　第n次没有人理会这个要求。
　　“到了——”
　　“真的——很棒……”
　　“嗯，让人怀念的景色，当年我在埃及的时候……啊”
　　“……”
　　“Mr Winston？”
　　“呃……请原谅我的无知，请问——诸位在谈论什么？”
　　“你不知道？”
　　“是这个星球上的天文奇观。”
　　“67年一次的——只有一个月亮出现在天空。”
　　“……恩……哈！ 真是不错……而且还是满月，不是吗？”
　　……
　　namu沉迷的看着月色，姣好的眉头拧着：“说真的，月亮总是让人想起传说呢。”
　　“大小姐您总是想起太多。”ceaza的腔调万年不变。
　　晓微笑道：“这里的专家很多呢。”
　　Ceaza马上借题发挥：“不知道Mr Winston对传说有没有兴趣呢？”
　　出乎意料的，觉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没有。”
　　“哦，那真是遗憾……我嘛，我的主题永远都是——”
　　“木乃伊。”晓马上接了上来。
　　Ceaza马上故作惊讶：“你难得也聪明一回啊。”
　　“我倒是最近对狼人很感兴趣。”namu盯着月亮喃喃自语。
　　“狼人没有什么有趣的，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人工合成了。对不起。”觉第一次在女士面前拿出了烟。
　　“噢？有这样的事？”
　　觉慢条斯理地吐起烟来，不再搭话。
　　慢慢的，这四个人就在河边分散开，各自欣赏起月色来。
　　“namu……你找到自己的月之诗了吗？”晓凑在她耳边轻轻问到。
　　Namu但笑不语。

　　0．6玻璃房
　　“在edo最高处的山顶上面有一家玻璃房，临海，像现在这样的冬夜可能有点冷，不过仍然会有惊喜
　　——晓。“
　　“真是，一看就知道是ceaza这老家伙搞鬼。”namu把信封往桌上一放，靠进椅背里面。
　　“如果是晓，一定会当面和我说吧……”
　　她抓抓头，想重新拿起桌上的报告，却再次拿起了那封信。
　　“或者……要不要用这个当借口去散步？”namu开始转笔玩。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响起的老式电话把她吓了一跳。
　　“啊，hello,哪位？”
　　“是我。”晓的声音总是很好听，不过这回却好像通了电的熨斗一样烫，害她差点没拿稳听筒。
　　“你——空吗？”
　　“啊，啊，我一直都空着。”
　　“那，能出来一下吗？”
　　“嗯。”说句实话，她没想到自己答应的会这么快。
　　“好！”他的电话挂得更快。
　　“是哪里都没说……”namu看看手里的东西，“该不会……真的是……”

　　然后到了山顶那里果然看见晓靠墙站着，没想到他低头思考的样子还是很有成年人腔调的。
　　“我，来了。”
　　晓慢慢抬起头，然后一步步走近，namu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些小零件出了点问题一样。
　　晓握住她的手：“对不起，这个时候让你来，太冷了吧。”
　　“晓，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不会感到冷，倒是你这样会被我的低温给弄冷掉的……”
　　“那么这样呢？”
　　拥抱，人类的行为，晓此时很庆幸自己拥有触觉，可以知道最大能使用多少力量。
　　“为，什么呢？”
　　“因为我喜欢你。这是我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和别的不一样，我也知道自己比较笨，所以我只能说，在这里，这样的拥抱，是我一直拥有的感觉。”
　　“感觉……吗？”namu轻轻的叹息,“你知道我的感觉又是什么吗？”
　　“嗯？”他低下头用前额靠在她的肩膀上面，“是什么呢？”
　　“被珍惜的感觉，谢谢你。我也拥有感觉了。”
　　晓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笑了：“那么，namu，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月之诗呢？”
　　namu也调皮地笑了：“你说呢？”
　　晓突然松开手：“我知道在哪里。”
　　一条朴实的银链挂在了namu颈间，那满月样子的球状链坠上饰着云彩和3颗宝石的星辰。
　　晓很不好意思地看着那条链子：“我的手艺比较粗糙……但是如果你愿意，可以叫它月之诗。”
　　“我不知道人类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会怎么做，但是如果他们的心情和我现在的‘感觉’一样，那他们一定会哭泣吧……因为觉得幸福……谢谢，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诗歌……”

　　0．7 namu
　　突然下起了大雪。觉.k. winston把自己关在edo的木制别墅里面。
　　酒——他想一杯一杯地慢慢喝。
　　还有20个小时，他还有时间决定。
　　但是真正的决定权在他手里吗？
　　“嘭！”
　　房门被狠狠地打开了，一点点的风雪飘了进来。
　　Namu板着脸把一叠纸往茶几上一扔。
　　“我想你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了吧。”
　　“如果我不需要看一下，你又怎么会把它拿过来？”觉放下杯子拿起那份文件翻了翻，然后，一页一页地让他们随风飘落。
　　“这样的东西我有不少备份，需要的话尽可随时取用，而且材料更齐，印刷效果也好。”
　　Namu怔怔的站在那里，觉. K.winston的面目原来是这样的……
　　“不坐下好好谈谈吗？”他再次拿起酒杯，“就当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我们？什么立场的我们？”
　　“不是什么纠缠不清的机器人vs人类，只是你namu和我winston之间的对谈。”
　　“好。”namu 二话不说立刻坐下，瞪着winston。
　　觉笑了笑，扔给她一条毛巾：“你头发上的雪开始融化了，要是不想生锈，最好擦一擦。”
　　“你打算谈什么？”
　　“单刀直入，爽快。我喜欢你这样的方式，所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给我理由。”
　　“我很珍惜难得的东西。只有这一个理由。”
　　“的确，我是难得的东西呢……难道这里的所有不都是难得的吗？！”
　　“namu小姐，你居然在生气？这是违背逻辑的，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只是因为脑袋里面装了太多的书本，单纯的模仿，就好像那个可爱的孩子单纯的模仿拥有感觉的生物一样。”
　　“哼，果然，人是绝对不会把我们同等看待的。”
　　“当然不可以。那样全人类就要道德自杀了。知道为什么要给你们做这种项链吗——哦，你还有了一条新的……那条官制的项链就是为了把你们和我们区分开……只有这样……我们才得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那样的话，不管对机器人做什么，我们都找得到借口和理由的好提示。那不是什么歧视，只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觉好像陷入了自己的理论困境中，苦笑了一声，“为了你们，我一直痛苦到现在。”
　　“winston大夫，这就是你当初从智能工程转投生物技术的原因吗？”
　　“……”
　　觉盯着玻璃杯中的残酒：“我只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有地狱……”
　　“您的狼人试验吗？”namu带着讽刺的微笑问道。
　　“现在您已经明白了吧，无论如何，在给人类制造麻烦和废品的永远是人类本身，在各种愿望的驱使下……”
　　“我们很早就停止了高人性化的人工智能，因为道德，现在的变种人试验……我当初就反对这些，可是——从没有人和我站一边。”
　　“啪！”觉突然把手中的玻璃被砸向墙壁：“人类还有什么东西部可以扔掉？！连自己的同伴都可以！我就是被扔过来的渣滓！我……”
　　“您可以找我们做同盟。”
　　“已经晚了……”winston绝望的瘫坐在沙发上，“他们已经出发了。”
　　Namu默然无语。
　　Winston继续自言自语着：“我扣留了报告，但是他们却提前下了决定——原来我的到访调查只不过是日后的幌子，他们早就把这里卖给军方了……新型重型武器需要大规模的演习场地，生化公司又正好需要资金和军方的保密措施……附近几个小行星都已经卖给他们当靶子了！这是我被聘用前的就秘密决定的事情啊我居然昨天才知道……我……”
　　Namu慢慢走到觉面前，看他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还有几个小时，他们会秘密派人来接我，所以，我至少希望你能留下来，以你的记忆力，把这些肮脏的事情都给我们记下来！”
　　“难道你不能救其他人吗？”
　　“不行啊。”winston摇着头，“高人性化机器人在开发终止以后连使用权都遭到了限定，即使是像我这样的研究人员，也规定只能拥有适当型号的一台……”
　　“winston大夫。”namu微笑着，“你当然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吧。你们会像这样的流泪、流血，我们则不会——我们的记忆其实可以更接近永生。”
　　“谢谢您了。但是我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会离开这里了。我们的记忆也许还会再见——也说不定呢。”
　　Namu 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winston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切断了所有和外界通讯联系的设施，锁上了房门，像他大学时候的日常惯例一样，决定睡个午觉，离开那些冬日的寒风呼啸声……

　　0．8 月之诗
　　我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残破的躯体依然钉在墙上。四周都是瓦砾。
　　Namu，你来找我，说要去看最后一次玻璃房的时候，怎么会问我那么笨的问题，你看，连我也要说你笨了。
　　“害怕吗？”
　　这个问题值得问吗？
　　Namu,你看见了吗？月亮出来了？唯一的月亮的最后一天啊，居然被我们赶上了呢。
　　Namu，你怎么不说话？你的肤色都褪尽了，也难怪，现在的你暂时得停止思考了吧。
　　我不觉得可怕，你瞧，我连疼痛的感觉也缓解了，你等着，我这就过来，为了我们的月之诗的约定。
　　月之诗……
　　“如果记忆就是灵魂的话，我们可以像传说中那样灵魂不会衰竭，转世投身。”
　　这是你说的,namu，我一直都记着，才去做了这条项链。
　　我们的月之诗，送给你以前，那里面储存了所有我关于你的回忆，你呢？也一定把自己的记忆存进去了吧。
　　这就是……被称作心的东西吗？我想应该是吧。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我愚钝的想法。
　　我过来了。
　　再一次庆幸你不像我那样有痛觉，不然刚刚你是要受苦了。我只不过少了一只胳膊一条腿就艰难成这样呢。
　　也好，越是痛苦那些记忆就越是鲜明。
　　我好像可以闻到你头发的香味。听到你微笑时的呼吸声。
　　不是好像，是真的——微风送来的真实。
　　在等我一下吧，我已经把我自己慢慢拔出来了。
　　等我，namu，去你那里。
　　我们一起居住在月之诗歌中吧
　　直到永远，
　　在你最喜欢的月之诗中……

　　09. news
　　今日下午格林尼治时间5时整，e军方联盟开始了长达10小时34分07秒的新型武器演练，这次的演习集中在f地区的几个小行星上，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堪称史上规模最大，最成功的演习活动。为日后的新型军事演练树立了优良典范。

　　010．Memories
　　s市的一家小型儿童医院

　　“satoru大夫，可以在告诉我一遍上次你说的那个童话的结局吗？”
　　“哪个童话呢？楠芜？我和你说过许多哦。”
　　“就是我生日的时候ceaza爷爷送我这条月亮链子时候你说的那个阿。”
　　“嗯，最后的结局是燕子和王子都死了，那是悲伤的故事。”
　　“不对阿，还有上帝后来救了他们。”
　　“……哦……后来上帝要天使去人间找两样最美丽的东西给他，天使带走了王子的铅块心和燕子的遗体，然后，他们在上帝的花园里复活了，愉快地……生活着。”

　　The end.
　　2004 .3.15
　　by sandrag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