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权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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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房地产市场在“去库存”的背景下，经历了新一轮快速上涨，由岑奕光领导的地产开发部乘势而上，业绩高速增长。那段日子，岑奕光意气风发，卯足劲头，投身于工作之中。他心中燃着一团火，急切地渴望向严城展现，他的能力与才华足以支撑他的野心。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所有上涨的数据都在向所有人说明，他是个精明有能力的领导，曾经质疑过他的人也都服气了，月底时，有人提议开庆功会，岑奕光没有吭声，请大家喝了一顿下午茶了事。
他在等，等一个消息，等一个通知。
小暑那日，新的人事任命出来了，汪凯被任命为技术开发部的负责人。
汪凯是谁？他记得，是那个其貌不扬，只懂搞技术的计算机硕士。
他没去找严城，在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日落带走最后一丝余晖，他在满室的烟雾中闭上眼。他猜想，严城不愿让第三者插足技术开发部，他要保证纯粹的科研学术氛围不受官僚主义和各种制度破坏。但最大的原因，是他需要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负责人。
他不该开口向严城要，应该隐藏自己的野心，最好装成一个听话的傻子。
想到这，他自己先笑了出来，怎么装，别说严城不信，他自己都不信呢。
算了。他想，条条大路通罗马，现在技术开发部还得靠地产开发部输血，严城一时半会动不了他。但很快，他又忍不住冷嘲热讽，让一个搞技术的管理人，能管得明白吗。但这都不是他该操心的了。
他在夜晚11点回到家，唐明珠正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看杂志，见他回家，有些吃惊，说今天这么早下班，说完扭头一看，已经11点30分。
岑奕光从不跟唐明珠讨论工作上的事，他认为女人不该为男人的事烦恼，她们应该无忧无虑，保持天真的模样。岑奕光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后见唐明珠在灯下的侧脸，心动不已，搂着唐明珠亲吻，当他的手伸进衣服时，她出乎意料地拒绝了他。
“你累了，今天早点睡吧。”
岑奕光盯着她的双眼，试图分辨这是借口还是理由。最终，他还是罢手。
唐明珠入睡时，大约是凌晨两点，他在月光中凝视她宁静的背影，伸手捞起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以拇指轻搓发尖，触感柔软冰凉，交错的发丝下是白皙洁净的脖子，他盯了片刻，悄无声息地收回手，起身下床，在夜色中推门而出。
同样的月色照进一墙之隔外的2502，一个男人为他打开房门。
两片坚实的胸膛撞在一起，两双茫无目的的手急切地索取。这个受了冷落的身体，被男人催热了。
热得肌肤寸寸融化，化在男人的唇里。
好几次，他几乎要大叫，但都被他生生咽下去。严城见他如此，故意作弄，几次变化姿势，或者加大力道，非要让他出声。
即便在床上，两人的较量也从未停止。
“别怕，她睡着了，听不见。”
岑奕光不理他的哄骗，咬着下唇，眼里揉着细碎的水光。
严城将他身体捞起来，就像他捞起唐明珠的头发似的轻而易举，却并不温柔。他将他抵到墙边，告诉他，唐明珠就在墙后。
他不说话。
严城不饶他。
“你为什么来找我？”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那我现在叫你走，你走吗？”
他不说话。
严城低头，用鼻尖亲昵地摩挲他的颈，讨好地亲吻他微微弯曲的背脊。
他以鼻音轻哼：“嗯？”
他粗声粗气，“快进来。”
“急什么，夜晚这么长，让我教你体验女人的滋味。”
“你他妈......”
来不及出口的污言秽语都被淹没在严城突如其来的温柔里，这温柔来势汹汹，让他毫无反抗之力，他知严城居心叵测，所做作为不过是为了逼迫他承认自己快乐。他确实快乐，沉湎之中不可自拔。
严城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愿望，金钱，权利，地位，□□，还唤醒了他心底里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想，每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个女人，自他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女人便与他们相伴，直到社会性别的觉醒，她便不被允许出现，被困囿于灵魂深处，直到.......
直到......
直到他们感觉到被爱，被一个无比强大的人毫无保留地爱。
女人便从灵魂深处发出歌声。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在挑逗......”
岑奕光爆发出阵阵低吼，向女人发出警告。耳边，传来男人得逞的笑声。
回到2501时，他的脸颊仍然烫红，夜风将他的身体吹凉，却吹不灭男人在他皮肤下根种的火苗。他感到畏惧，却不知在畏惧什么。他感到自己在改变，却不抗拒这种改变，也许让他畏惧的就是他的不抗拒。
唐明珠被他的动静吵醒了，那个始终背对他的身影转过来，问他，你去哪了？
他面不改色地回答，上厕所。
待他躺上床，唐明珠的身体便缠上来，双手圈住他的腰。
“我刚刚梦到你了。”
他怕她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男人气息，却又不敢推开她，只好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唐明珠继续说：“你不问我梦到什么吗？”
“你梦到什么了？”
“你。”
“我？”
“嗯，我梦到你在喊救命，就在——”她茫然四顾，而他心惊胆跳，“在一个房间里，好像是这里，又好像不是这里。”
“一个梦而已，别多想了。”
唐明珠不依，非要想起来，岑奕光做贼心虚，索性搅得她不能思考，将她抱住压倒在身下，威胁道，再不睡，我就要吃人了。
一缕气息从他低垂的领口飘出，被唐明珠捕捉到了。
她说：“好香啊。”
他没说话。
两人望着对方，月色将两张脸孔照得发白。
唐明珠以食指按住他的下唇，岑奕光的唇并不饱满，也不单薄，它在两者中间，美得自有主张，说话时，上唇微微翘起，过分性感。
此刻，那张唇不自然地张开，又合上，接着又张开，好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她送上自己的唇。
事情的发展出乎岑奕光预料，唐明珠的热情毫无缘由，却一发不可收拾，她跨坐在他身上，伸出舌头，像只小猫，主动又笨拙地讨好他。
蛰伏于皮肤之下的火种“腾”一声烧起来。
他并不如往常，鲁莽地行动，而是耐心地观察唐明珠的一举一动，感受自己的身体在她爱抚下发生的变化。
她给了他瘙痒，但仅仅是瘙痒。
她给了他痛楚，但仅仅是痛楚。
她还给他亲吻、抚摸，一种乏善可陈的触碰和摩擦。
他发动所有感官，却收获寥寥，难免失落。
但他不怪她，她以为自己面对的还是昨夜那个男人，一个从未体验过女人之乐的男人。
可怜的明珠，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他，而他自己，又懂多少呢？
今晚，他要传授她新的知识。
他要将严城对自己施展的手段，原封不动地施展在唐明珠身上；他要她体验，他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的快乐；他要她品尝，他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品尝的滋味。
因为，他爱她啊。
他要她像自己那样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