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X李寻欢）王见王生》凉九

62、番外之现代篇龙争虎斗（上）（修）

　　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情谊可以追溯到三岁，一个捣蛋鬼与一个爱哭鬼把手言欢，约定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于是他们一起读幼儿园，一起读小学中学，一起进入G大，虽然不同系，幸好还在一个宿舍。

　　花家富可敌国权倾天下，众人都知道陆小凤单亲妈妈家庭生活十分困难，众人都说陆小凤之所以能一路风光无限的走完大好少年青年时光，与花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陆小凤从不否认这一点，花满楼也从不解释，无论如何，历经大学两年辛苦拼斗，陆小凤稳稳坐上学生会长交椅，他手下有无数奇能大将，花满楼依旧尽心尽力做他称职秘书。

　　花满楼拐进宿舍的时候，正看到卓东来起身要离开。

　　卓东来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叫他“学长”，微笑着说“再见”。

　　花满楼推了推眼睛，微笑着说“卓学弟走好”，扭头便看见陆小凤捂着嘴眨眼，西门抓起白外套要出门，便含着歉意笑了笑，“路上耽搁，回来晚了。”

　　陆小凤接过他手里点心，欢呼一声，“花满楼，我爱死你了。”

　　西门却抓起他手，皱眉道：“遇到麻烦？”

　　是有点，却不需要说，花满楼摇头，道：“卓东来来找你，还是找陆小凤？”

　　西门眉头皱的更紧，点点头道：“我出门了，快迟到。”

　　花满楼沉默一下，西门当他已经无话，便要出门，花满楼抓起陆小凤手里袋子，塞到西门手里，道：“别饿着肚子。”

　　西门不置与否，匆匆离开，他主攻化学，作为大三生便抱回三枚国家级发明大奖，学校恩赐一座高级实验室，他更是对化学有着变态的狂热爱好。

　　陆小凤哀嚎，“我的晚餐……”

　　花满楼推推眼镜，微微笑道：“没关系，我请你吃大餐。”

　　陆小凤不被诱惑，捂着嘴笑，“呐，帅哥，小心咬碎一口钢牙，小小年纪就开口漏风好丑的哦。”

　　花满楼泡茶，看着轻轻的烟，吸了口气，道：“卓东来来找西门做什么？西门金盆洗手难道做的不够明确？”

　　陆小凤抢过他茶，嬉笑道：“你晚上亲自问西门岂不更好？”

　　花满楼盯着茶杯，微笑道：“你知道，西门给了我几种药自保，或许什么时候可以拿你试试看。”他问西门，除了点头摇头还能问出什么才怪。

　　陆小凤捧心自怜，耍宝夸张，“我当初怎么没有跟西门抢你？我当初怎么会介绍你们认识？我当初为什么没有选化学？我当初……”

　　花满楼抽了抽嘴角，淡淡道：“闭嘴，你应该学话剧。”

　　陆小凤忽然正色道：“你怎么确定西门一定答应了卓东来甚么？西门毕竟答应过你，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花满楼哼了一声，“卓东来那样的人，能满意离开自然目的达成。”

　　陆小凤嗤笑道：“您能从他脸上看出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

　　花满楼道：“抱歉，我不需要用眼睛看，天色太暗，我也看不见。”他的眼睛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不仅近视的厉害，光线太强太弱几乎甚么都看不见，与瞎子无疑。

　　陆小凤叹息看他，“你啊……别担多余的心，有我在，能把你的西门喂了狼不成？”

　　花满楼皱眉，“西门不让你对我说？”

　　陆小凤道：“对头，说实话，你这么聪明让西门很为难，让我也很遗憾，如果你再笨些，我绝对追你到手。”

　　花满楼站起身，“要我直接去问卓东来吗？他应该没有走远。”

　　陆小凤叹息，一把拉过他往自己怀里带，嘻嘻笑道：“别急啊，西门的意思我又没必要遵守，并且，我想此事还要你帮忙。”

　　事情要从卓东来与司马超群说起，西门风头正劲的时候，他们还是无名大一小男生，西门位处巅峰时，二人忽然宣布光大社成立，该社统一了学校各种纷乱势力，收服了昔日校园各方跋扈小团体大角色，西门叶倾城急流勇退，光大社顺利晋级校园唯一一方校园□□，连学生会都为之侧目，上任学生会长沈浪与司马超群和平签订协议，更是巩固了光大社在G大地位。

　　司马超群地位超然，自然引起各方嫉妒，校内校外皆有，上个月J大校园混混王子欧阳克拐走了司马有着三年亲密关系的亲亲女友，司马一怒拐了J大校花黄蓉做新女友，此时二人正假借学生交流之名在外省甜甜蜜蜜度蜜月，众所周知，欧阳克追黄蓉已经追了三年不曾到手，司马一个月不到抱得美人归，这梁子结的大了，双方通过各种渠道已经交过无数次手，各有胜负，卓东来此时找上门，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花满楼皱眉，“这样的事情值得西门出山？”

　　陆小凤提醒道：“你忘了问欧阳克是谁，他可是欧阳锋的独子，西门出手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他，若不是西门与欧阳锋的梁子，卓东来也不会没趣找上门。”

　　昔日偶然一次，西门与花满楼同行，遭了欧阳锋埋伏，到现在他背上还有一道疤。

　　花满楼想了一会，惊讶道：“卓东来要对付的难道是欧阳锋？他可是真正的□□，光大社的势力差得远吧？”

　　陆小凤笑道：“别人或许不行，但卓东来一定可以，只要他愿意。再说他也没有退路，两方这样火花四起，难保哪一天欧阳克坚持不住叫了老子坐镇，那时候卓东来就被动了。”

　　花满楼点头，“我要听一下具体计划。”

　　其实并不复杂，十分老套，卓东来以自身为引，诱出欧阳锋蛇头帮的大部分势力，然后背后袭击蛇头帮总舵，这就是西门要做的工作了。

　　陆小凤道：“西门下手从来不轻，要收拾烂摊子，还要靠你。”

　　花满楼推了推眼镜，“动用警察势力？”

　　陆小凤眨眼，“准确来说，是缉毒大队的势力。”

　　花满楼道：“是你的意思，还是卓东来的意思？”

　　陆小凤推他一把，大笑，“喂，你还吃他的醋啊……西门虽然欣赏他，也顶多欣赏而已，我想他可能下辈子才有抛弃你的念头。”

　　花满楼站起身，拉他起身，出门吃饭，最后道：“我不是生气，只是担心西门，他太不会照顾自己。”

　　陆小凤推他出门，嗤笑道：“你可以说的更直白些，他就是一疯子，也就你这温吞性子受得了他。”

　　另一厢，卓东来跨出宿舍楼大门，便有人完全不顾形象的往他身上黏，无语问苍天一声，神色不变语气平平道：“小高同志，请使用正常姿势走路。”

　　高渐飞自动过滤这句话，不停的呵呵的笑，“东来，你知道我很高兴。”

　　卓东来嘟囔一声，推他一把，“你退开些，难受死了。”

　　高渐飞从他身上跳下来，一只手牢牢抓紧他肩膀，依旧在笑，“我很高兴，你没有去找萧泪血。”

　　卓东来睨他一眼，“你希望我去找他？可以考虑看。”

　　高渐飞垮下脸，“喂，别开玩笑啦，你也知道，不管找他什么事，都一定要先揍我一顿才开始，再说，我也不想让他认为我保护不了你。”

　　卓东来恨恨咬牙，“这就是我忍受你聒噪白痴的代价。”

　　高渐飞只是笑，“喂，你应该继续保持优雅，白痴也算脏话。这边，你走错路了。”

　　卓东来皱眉，不可思议道：“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去自习室？什么时候这么努力？”

　　高渐飞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我们去吃饭，我请你吃饭。”

　　卓东来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路边摊？阳春面？”

　　高渐飞再次垮下脸，“是碧竹轩啦，其实我倒想请你吃五块钱一大碗的牛肉面，可惜你一定不肯在那种地方吃饭的。”

　　卓东来玩笑几句，正色道：“小高，我只怕不能跟你去吃饭，再有半个小时就有一次小会议，没有时间。”

　　高渐飞停下脚步，面上表情渐渐沉淀，缓缓冷凝。

　　卓东来叹息，“很抱歉但是你应该早点跟我打招呼，下次我补给你，OK？”

　　高渐飞道：“你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卓东来道：“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生日，社里所有兄弟都知道，就你不知道。”高渐飞面无表情，沉默一会，松开他径自走了，方向还是校外。

　　卓东来犹豫着，打电话给筹划这次会议的小恨，小恨那边又吵又闹的很大声，小恨大声的笑，“卓哥，代兄弟们给高哥说声生日快乐，兄弟们依从高哥威逼利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末了，接上一句温柔忠告，“卓哥，给高哥点甜头吧……”

　　卓东来叹息，看着高渐飞越来越远，终于跟了过去。

　　本是一场欢喜宴，吃到半场还是冷冰的厉害，卓东来已经道歉，但也不需要说太多，小高有什么不明白？哪里需要他解释？徒的双方不快，小高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不需担心，好歹是一起吃的饭。

　　送上蛋糕，送来长寿面，卓东来诚挚道：“小高，生日快乐，小恨让我代大伙儿跟你道声吉利话。”

　　高渐飞冷着脸，“这是兄弟们的祝福，你的呢？我不值得你祝福？还是你不屑对我祝福？”

　　卓东来道：“小高，今天是你生日，别再闹，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单薄说一声‘生日快乐’我也开不了口，你自然明白。”

　　高渐飞筷子直往长寿面里捣，叫嚣道:“卓东来，我需要的难道是你轻飘飘一句话？我难道还需要你送我什么礼物？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连条狗都比不过？狗至少不会像我这样没皮没脸。”

　　卓东来脸色变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筷子扔了，怒道：“小高，莫无理取闹。”

　　高渐飞大叫道：“我无理取闹，你说我无理取闹，你什么事情我没有记得清楚？我记得你的生日你哥哥的生日你爸爸的生日，记得你哪天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我记得比你清楚，你敢说你对我有这么上心？你一定连我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卓东来沉着脸，“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是不会允许你接近我身边的。”

　　高渐飞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好好，是我高渐飞下贱，我作践我自己，何必死皮赖脸赖着你，你哪里有半分受用？你整个就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我撞了南墙我回头行不行？他妈的我走行不行？”

　　他便往门口冲去。

　　卓东来沉沉道：“站住。”

　　高渐飞扭头看他，冷笑道：“你命令我？”

　　卓东来面色难看，咬牙一字一字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现在后悔了？就因为我没有记住你的生日？你什么时候像女孩子一样难缠无聊？”

　　高渐飞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一手按到他胸口，笑了一声，“你看，这里明明在剧烈跳动，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你的心，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心，你这么聪明，难道还要问我的热情怎么会被耗尽？我很冷我很累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什么你从不拒绝，让我觉得我还有希望，可你回报我什么呢？你让我觉得咫尺天涯，我碰得到你，却感受不到你对我有丝毫感情，你对我不比对任何一个兄弟更好。”

　　卓东来冷冷道：“说完了？”

　　高渐飞站起身，面无表情，“早已经无话可说。”

　　卓东来道：“很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停顿一下，面色依稀挣扎。

　　高渐飞又是怒火上冲，原地团团乱转，“生日，我他妈的过什么生日？你不知道我也装作不知道就好了？何必……何必……”

　　生日蛋糕白花花晃到他眼前，他一把抓起蛋糕，托底往墙上甩去，霎时一片狼藉。

　　卓东来面上挣扎不再，冷冰下脸。

　　高渐飞却注意不到，他只需要发泄，看到长寿面，可怜一碗被他捣碎的细碎面条，端起碗往地上一摔，更踩上几脚，恨恨道：“你信这个？长寿面不能断要多福多寿是不是？你何必假惺惺来阻止我？我立马死了不更好？没有人缠着你没有人惹你生气让你这样犹豫不定挣扎不已，你卓东来是什么人？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从未一败，何必为我费这些心思？别浪费了您高贵优雅的心思……”

　　忽然一只盘子摔到他脚边，耳边一声压抑怒吼，“他妈的你有完没完？”

　　高渐飞慢半拍的抬头，吃吃道：“你你你……骂人？”

　　卓东来冷着脸，冷冷道：“你很能自我幻想自圆其说嘛？说完了？说完了还不快滚？”

　　高渐飞心中刚起一阵波澜瞬间被搅乱，一摔门冲了出去，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跑了三百米，忽然急刹车，仰天长叹一声，转了方向，往回继续以同样速度冲回房间，门虚掩着，他大叫道：“想赶我走，你休想……”

　　他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房间内没有人，只有一行淡淡的血迹。

　　在如此凌乱的房间里鲜红能如此鲜艳刺眼，卓东来，卓东来。

　　他扭头狠狠撞上墙，剧烈疼痛让他冷静下来，真可恨呐，他竟然把卓东来一个人留在这里，他那点功夫对付一只猫都有问题……

　　血迹，他受伤了吗？谁敢伤他？欧阳克？这杂碎，别让我遇到你，卓东来要是有什么损伤，我让你双倍十倍奉还。

　　身后有人犹犹豫豫道：“同学，同学，这是你定的东西吧？”

　　高渐飞忽然跳起来，退开一步，果然见到血迹是不断的，这么细而不断，或许是卓东来留下线索也不一定，他朝着后门冲了过去。

　　服务生一脸迷茫，看到房间内一片狼藉又一脸恨恨，手里精致礼品盒想着要不要一起摔了，最后还是放回前台。

　　那是高渐飞费心思挑来给卓东来的礼物，本是惊喜，这一遭闹也不在计划之中，但亲密也好吵架也好，生命危急，其他还有什么重要？除了颤抖的手指，含着暗火的眼睛，还有什么是真实？

　　碧竹轩后面是一条暗巷，这里聚集大批老烟枪聚毒聚赌者，瞧着安静，其实暗处有不少人，所以高渐飞找上卓东来，并不算困难。

　　八个人，两个携着卓东来，形迹匆匆，看来凶戾的很，只怕不好对付。

　　高渐飞捏紧顺路摸来的一截木棍，瞅准时机，猛然接近，一脚踹飞卓东来左侧之人，握住卓东来手臂同时身体在他面前转过，木棍准确袭到右侧之人脑门，身体再转两圈，把卓东来推上墙壁，一眼不及看他，低身避过打来一拳踢来两腿，转身投入战斗。

　　他一个学生，再有功夫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刚才那一气呵成也是意气所致，此时不过片刻，便是一身狼狈。

　　卓东来只恨得咬牙，留下线索难道是要他一个人冒险？真是没有脑子的家伙……

　　掏出手机迅速叫了人来，这里毕竟还在G大附近，弟兄要来不到五分钟，只要高渐飞坚持到。

　　高渐飞一个踉跄，膝盖已经挨了一下，差点跪地，扭身迎上一记拳头，却避不过第二记第三记。

　　卓东来一咬牙，冲了上前，立马有两只拳头实打实打来，一个招数未出，便眼前一阵模糊，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高渐飞顾不得挨打疼痛了，大叫，“卓东来你猪脑子啊，还不跑路来送什么死？你那三脚猫功夫够看吗？”

　　卓东来咬着牙，身体晃了晃。

　　高渐飞更慌了，不顾一切朝他扑来，顿时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马上就要趴下。

　　忽听有人啧啧有声道：“呦，打架啊，哥几个是道上的？这拳头这踢腿，够架势。”

　　半路杀来程咬金，路边不少人一直没人搭腔，这人胆子不小，有人已经转头看他。

　　这人忽然冲了上来，笑道：“不过几位大哥未免太瞧不起人，在G大的势力范围揍G大的学生，不觉得太过分？”

　　这人敢冲上来，自然不会是花拳绣腿，招式间看得出是练过的。

　　高渐飞压力顿减，扑到卓东来面前，一直叫，“你你，没事吧？”

　　卓东来却去瞧冲进战场的人，默默打量。

　　那人应付起来并不见得轻松，挨了好几拳头，却有余闲道：“往北走一百五十米左拐六十米有一间同济医院，二楼三科室找李寻欢。”

　　几个数字，待他说完，高渐飞已经拉着卓东来跑了，因为卓东来忽然一个晃动，身子软了下去。

　　高渐飞远远叫道：“我马上回来。”他是准备把卓东来丢到医院门口就冲回来，却已经听到机车呼啸，听到小恨的大嗓门。

　　找到李寻欢并不难，他正在急诊科实习，李寻欢打量二人两眼，微笑拒绝急诊科医师帮忙，把两人带回休息室。

　　卓东来拉住高渐飞，闷着声音，已经稳定下来，“不必再去，小恨会处理。”

　　高渐飞道：“就算这样，我要感谢那个人，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卓东来不着痕迹看一眼李寻欢，淡淡道：“我已经知道他是谁。”

　　高渐飞惊奇道：“谁？你竟然看清了，并且认识？”

　　卓东来继续扫描李寻欢，并不答话。

　　李寻欢把高渐飞按上椅子，微笑道：“同学，你的伤比他重吧，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李寻欢医科出身，就算是实习生，动作依旧专业水准，又温柔又有效。

　　高渐飞结结巴巴道：“李学长，我听说过你哦，我有个朋友特别崇拜你，对你佩服的不得了，说你很厉害。”

　　李寻欢手上动作专注不停，随口道：“哦？我哪里厉害了？”

　　高渐飞道：“你……”

　　卓东来忽然闷笑。

　　高渐飞叫道：“咦？卓卓东来是你在笑吧不是我听错吧……你在笑什么？”

　　接口的是李寻欢，李寻欢拍拍他肩膀，对上面由红红绿绿药水组成的牡丹花十分满意，点点头道：“艺术，他在赞叹艺术。”

　　卓东来闷笑，“是，十分了不得的艺术。”

　　高渐飞道：“是哦，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李学长医术高超，都称得上艺术。”

　　李寻欢微笑道：“多谢夸奖。”

　　高渐飞陶醉在温柔学长的默默温情中，待他亲眼看着李寻欢如何在他手臂上实施人体艺术时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有人敲门，李寻欢道“请进”。

　　进来的是楚留香，一身西装革履，手拿文件包，一副精英模样。

　　向卓东来礼貌点头，凑到李寻欢面前，故意板着脸道：“李医生，你又虐待病人，小心病人告发你。”

　　李寻欢漫不经心道：“放心，你正好是律师，顺便接了状子就好。”话说完，他忽然皱皱鼻子，凑到楚留香胸前左闻右闻。

　　楚留香咬着嘴巴笑，“李医生，注意形象吧，就算你想亲热也别在小学弟面前。”

　　李寻欢瞪他一眼，面上不由一红，看他脸色，又看高渐飞欲哭无泪表情，遂低骂一声，“还不速速去洗掉你一身恶臭？难闻死了，别来虐待我的鼻子。”

　　对于楚留香这种一天换一次衣服洗两次澡刷三次牙的超级洁癖男来说，骂他恶臭是对他最大的羞辱，他竟然二话不说，乖乖踏进里间。

　　在卓东来打量眼神与高渐飞无声控诉眼神中送走二位小学弟，李寻欢拐入里间，楚留香已经脱了外套衬衣，正在处理胸前瘀伤。

　　李寻欢一阵皱眉，接手他的工作，“怎么搞的，谁下手这么狠？”

　　楚留香耸肩，“树大招风，卓东来敢明目张胆坐上校园混混龙头老大，就要有随时遇到这种事的准备，他们似乎惹上□□的人了，玩儿的太狠了点儿，当时要不是我遇上，只怕两个人不死也伤。”

　　李寻欢讥笑，“得了吧你救世主，是谁说你风度翩翩的？真是鸡婆一只。”

　　楚留香蹭他，撒娇，“也只有这种机会才可以光明正大来找你啊，我要是每天都带着大赏小伤可该多好。”

　　李寻欢嗤笑，“没受伤你也天天来好不好？想求情，没门儿。”

　　楚留香叹息，“被你看穿了，求你了，别再画牡丹了。”

　　李寻欢安慰他，“放心，我也不准备画牡丹，我画别的。”

　　楚留香背脊一阵阵的冷风，“甚么别的？”

　　李寻欢抿嘴一笑，“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