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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12·罗斯福家的座上宾 ...

  •   芬正在希腊养病。
      毕竟人心难测,即使维诺卡等人能凭借她们天生的才能挡住神庙和酒神的信徒们在明面上的敲打,保证结社的发展在大方向上不会出现问题。
      但对于从背地里放出的暗箭,她们仍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芬恰好在那里,并发现了潜藏的间谍的诡计,她们恐怕只能逃离这个她们生活了好久的地窟,不得不成为别人的附庸。
      所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维诺卡也及时的弥补了结社在防守上的疏忽。
      所以直到芬离开,那里都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们不妨先把目光放回到芬出生的那片土地。
      正如先前所说,美洲是一片神秘学的荒漠。
      如果你问当时的那些神秘学世家,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开垦这片旧大陆还没踏足之地,那他们肯定会回答你:这里曾经有过塞勒姆女巫事件的发生。
      ……虽然丧生于这次事件中的受害者只是几个,因为受清教徒清规的压迫而患上了癔症的大人和小孩。
      但这次影响范围不大的运动,却给神秘学界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那些原本预订了前往美洲船票的神秘学家,都纷纷修改了自己的旅行计划。
      因为他们在美利坚人身上,看到了一种反神秘和迫害压榨神秘学家的可能性。
      大家都承认:是,神秘学的确是没落了,神秘学家也的确只能在影子当中追求自己的生活,甚至需要给自己额外套上一层符合普通人认知的“社交身份”,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大家会主动愿意成为一群被泄愤的“老鼠”。
      而不久之后,美利坚人就做出了一件更让神秘学家感到恐惧的事。
      神秘学是建立在不同的民族的观念之上的,有多少个民族,我们就能总结出多少种神秘学。
      美洲这片土地并非没有属于自己本土的神秘学家。
      在美利坚人到来之前,这里分明生活着另外一种民族。
      ……只是那些以萨满教和自然宗教为主的印第安神秘学家貌似都被杀了一批,抚了一批,养了一批,最后圈在了自留地里。他们的知识和文化都遭到了灭绝和钳制,连头皮都被做成了收藏品。
      这就更让欧洲的神秘学家退避三舍了。
      所以回归正题,只有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才回来到这片表面友善,实际上社区,隔离玩的飞起的土地。
      于是到了20世纪20年代,在美国经济繁荣的黄金时代背后,神秘学势力却从一开始就式微到了现在。
      在这个时间段上,北美的神秘学家基本上都是底蕴不太深厚的新秀。准确说应该是,他们大多都是从别的地方因为衰落和被追杀而藏匿在这里的独行人的后代。
      槲寄生算是个特例,她本身传承悠久,但奈何严重偏科,又喜欢宅在家里“闭门造车”。
      从前对凯尔特的过于痴迷,似乎让她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他神秘学中心的深层理论。
      所以在先前和芬做神秘学基础理论的补习【书桌,双人床和洗浴室】的时候,她只能惭愧的承认,刨除那强大的德鲁伊血脉带来的力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仅擅长以草本植物为基底的魔药学家和总是容易被人忽略的制杖师罢了。
      虽然在那个时候,芬用一脸“你在凡尔赛什么?”的表情看着她,但她的特长在非特定情况的时候还是比较没用的。
      ……不过现在她那小小的天赋貌似真的是有了用武之地。
      …………
      ……
      父亲的推荐信和他进一步在罗斯福家族举办的舞会上对她的引荐,以及后面的几次她作为伟耶豪瑟家族领舵人的出面,已经让槲寄生成为了罗斯福家族社交名单上的优质客人。
      她哪天想要拜访罗斯福家族的府邸,只需要派自己的管家照会一声,当天的日程表上就一定会有她的名字。
      她的身姿依旧是那么的优雅,以至于宴会上的男人多少都会对她心向往之。
      但槲寄生知道,他们看中的只不过是自己名字中带有的“伟耶豪瑟”而已。
      正好她的父亲也厌烦了每天无穷无尽的说媒,她也就有了正当理由,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上戴了戒指,对外假称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
      但谁又能知道,在那戒指中央,镂空的琥珀中,镶嵌着一枚被芬的银发包裹住的橡果。
      槲寄生就是这样,靠着体悟戒指上那虚假却又真实的温度,在这她厌烦的名利场中坚持下来。
      她被磨砺出来的客套,假笑,谦让,以进为退等高效率的社交形式,以及那精准到苛刻的对利益交换的把握的直觉,全都是为了那一个还未归来的人。
      因为只有提高自己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她才能够有勇气去寻觅脱离家族的魄力。
      没有金钱,没有权势,她就没有办法去守护自己所爱的人。
      正因为如此,她也在社交圈子里,被称为“看似平易近人的冷美人”。
      平常的时候,她就躲在宴会的角落里,就着冰冷的酒品尝着从她的耳边略过的闲言碎语。
      就是这种习惯性的行为,似乎让她窥见了一点这个家族的当代家主,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的秘密。
      ——那就是他的双腿和臀部乃至腰部的下半截几乎全然失去了生机。
      这和他的发言人在报纸上说的情况“罗斯福先生只是因为重度伤寒,暂时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只要得到足够的休息,那么他就能够再次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可是截然相反。
      那就只有一个逻辑可以自洽完整:他可能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
      而似乎这位未来的总统先生也在为了让自己重新站起来,而做出着各种各样的努力。
      上一次她听到的消息还是,前来诊断的医生诊断认为在罗斯福家主的脊柱内有?个?栓,诊断的理由是罗斯福?只脚上的脚趾还能活动,这说明?栓正在消解。
      这一次她听到的说法又变成了重度伤寒。
      罗斯福家主的妻子埃莉诺从纽约请来了?位按摩师,她和罗斯福家的雇员豪还轮流替罗斯福按摩他失去知觉的部分,期待能让失去生机的肌肉记得一点正常活动的感觉。
      过了几天她再来这里商讨林木交易事务的时候,罗斯福先生则已经在他的新医生,哈佛大学的教授罗伯特·洛维特博士的要求下,离开了坎波贝洛,去往伊斯特港修养。
      据斯奈德的手下所说,这位洛维特博士似乎还有个不太有名的身份,就是美国治疗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症的首席专家。
      “还有什么额外的消息吗?”
      在约定碰面的咖啡厅里,槲寄生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噢——,那可是额外的价钱。”
      斯奈德翘着二郎腿喝着槲寄生请的咖啡,惬意的扬了扬三根手指,那是她给友情价的意思。
      “……平常我给你的‘小费’可不算少。”
      伟耶豪瑟家的小姐无奈的向后靠上沙发座椅,苦涩的从钱包里掏出三张绿油油的钞票。
      她是看出来了,有人给自己搜集情报的确很方便,但同时投入在里面的美金,也让平常消费不算太高的她有点瞠目结舌。
      “嗯~新钱的味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斯奈德端起加满了白糖的咖啡一饮而尽,只留下了一句话在风中飘散。
      “因为科学对于脊髓灰质炎的无解,他貌似正在找精通魔药的神秘学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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