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言表》有家熠

25、第25章 提前收假

　　江君倩和江侨都以为陈江林的发疯还有第二轮，没想到没过一会儿陈江林就睡着了。陈丰嫌弃地道：“就把他扔这里，让他在沙发上睡一晚上。”江君倩专心地看着沈腾的小品，根本没理这俩父子。

　　十一点五十九分，电视上的表演者们已经比肩接踵地满满当当站在了舞台上，江君倩迫不及待地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两个红包，就等十二点一到给两个孩子，图个新年的好彩头。

　　“十、九、 八······”

　　“三、二、一！过年好！”

　　窗外断断续续有一朵一朵炸上高空绚烂的烟花，楼下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新春快乐小江！”江君倩第一时间递上红包。

　　“春节快乐，江姐，陈哥。”江侨发自内心地笑着，接过了江君倩的红包。

　　陈江林被鞭炮声炸醒了，懵懵转醒。电视上又开始欢歌笑语，陈江林还以为除夕过了两天。

　　“新春快乐儿子！”江君倩把红包递给陈江林，顺便数落他：“你就这样把除夕夜睡过去了，也不害怕新的一年诸事不顺。”

　　陈江林看见红包，醒了，开心地笑了，“谢谢妈~”然后回头双眼闪光地对陈丰也道：“爸！新年快乐！”

　　“别指望从我这儿能拿到另一个红包。”知子莫如父，陈丰没给陈江林一个正眼，又说：“我和你妈的一起，都在里面了。”

　　陈江林深知见好就收，“谢谢爸！”说着欢天喜地地打开红包。

　　春节晚会还在继续，和家人共享节日的喜悦之后就是网络社交时间。不只是陈江林和江侨两个小辈，陈丰忙着在手机上和其他老板还有员工互道祝福，江君倩也和自己的好姐妹们联络着感情。

　　科技的进步让一句“过年好”以瞬时的速度，打破了空间的限制，将祝福与祝愿传达于对方。

　　海县五人组的聊天群里，心有灵犀般地，他们都@连好，祝他新年快乐。

　　泊侨：「@好好小好新年快乐。【微笑】」

　　Infinite：「@好好小好新！年！快！乐！」

　　Infinite：【小熊撒花。GIF】

　　景悦：「@好好小好新年快乐呀~【飞吻】」

　　行于脚下：「@好好新年快乐！」

　　连好看着一条条蹦出来祝福，脸上慢慢浮起一个笑，随后大颗的泪砸落在手机上。

　　连好抬眼看向奶奶的遗照。

　　「不用担心，我很好，有人关心我。」

　　遗像前轻烟渺渺，飘向远处。

　　陈江林在收完一波红包又发完一波红包之后又回到海县五人组的群，上划屏幕才发现上面的聊天记录不仅有自己发的语音还有江侨发的视频。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陈江林点开视频，屏幕上开始播放疯疯癫癫的本人。

　　“哥！”陈江林大喊，“你怎么······你怎么还偷拍我！”陈江林看到视频真的是两眼一黑。

　　江侨正在和以前的一些朋友互道祝福，听见他的话进了“海县五人组”的群聊，顺手直接发了一个红包。

　　这个时候估计大家都拿着手机在看消息，红包瞬间就被抢完了。

　　“啊！”旁边的陈江林又大喊一声，“我凭什么手气最差？！”

　　江侨点开一瞧，一百块钱四个红包，朱景悦手气最好，有快七十块钱，然后是连好，二十几块，最惨的就是赵行和陈江林，两个人凑出了剩下的零头，陈江林那份更是零头的不能再零头。

　　朱景悦和连好乖巧道谢，陈江林没顾着本人就在旁边，在群里@江侨，发了一个扔大便的表情包给他。

　　聊天群就这样又恢复了以往的氛围中。

　　行于脚下：「我以为你要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呢。」

　　陈江林成功地被赵行讽刺到了，气结。

　　Infinite：「你红包不过也就比我多几块钱而已，没好到哪里去。」

　　赵行心想：我说的什么你说的什么？然后他发了一个【无语抹汗】的表情。

　　到了他陈江林的表情包主场怎么有不接的道理！

　　于是陈江林快速地选了两个表情包回复赵行。

　　第二次表情包大战一触即发。

　　泊侨：「@景悦@好好，我们先睡吧。」

　　朱景悦想到了她从网上看到的那个描述：小学鸡打架。

　　连好因为感冒的缘故确实昏昏迷迷，在群里又说了一声“春节快乐”后就洗漱上床了。

　　两个小学鸡闹到快一点才罢休，江侨和朱景悦早就该洗洗该睡睡了。

　　美玲超市休息两天，连好也刚好趁这两天修整自己，争取精神饱满地回到工作中。海县五人组里剩下的四个人都和家人在一起，度过平常却又幸福的每一天。

　　初三开始正是人们走亲串戚的时候，美玲超市也开始营业。

　　连好一大早就来开了门，没过一会就有些赶早的人来买成箱的礼品，忙忙碌碌不比平时悠闲。朱景悦和朱美玲已经在娘家这边待了快三天，所以这天中午吃完饭她们俩就直接回了超市，没想到连好像以往一样，忙碌地工作着。

　　朱美玲是想让连好多休息几天的，朱景悦却说：“小好在家里也是一个人，你让他时时刻刻待在那里，盯着奶奶的遗像吗？来这里起码有我们陪着他。”

　　朱美玲想想也是，见到连好却还是免不了担心。

　　朱景悦看见连好振作了些很开心，听见他吸溜鼻涕的时候又感觉头疼。

　　「你感冒了？」朱景悦打着手语问。

　　连好点点头，随后立马宽慰她：「不严重了。我有喝药。」

　　朱景悦真是拿他没办法，劝不回去人，她也可以让连好早点下班，就这样，连好享受了几天早退的待遇，一直到初六这天，下午的时候大家一下子在美玲超市整整齐齐地到齐了。

　　赵行刚进门就感受到了几道视线，仔细一瞧，朱景悦连好朱美玲全盯着他看。

　　“我······咋了？”赵行双眼瞟着看自己身上。

　　“没咋。”朱景悦说，“今天不怎么忙呢。”她伸了个懒腰，有些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

　　“那我走？”赵行半开玩笑地问。

　　“你走什么走。”朱景悦斜着眼说，“这几天小好天天都在这，走应该也是小好走。”说着朱景悦邀功似的冲着连好扬了扬下巴，意思是：我说得对吧？

　　连好歪头不解。

　　就在四个人即将要坐下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超市进来了一位客人。

　　“欢迎光临~”

　　江侨发现自己还有点想念美玲超市欢迎的机械女声。

　　来人正是江侨。

　　过了几天不见，江侨却好像休息的不错，今天也穿的是亮色的大衣，配上浅驼色的围巾，显得整个人十分柔和。

　　朱景悦思考：江哥以前是走暖男风格的吗？

　　朱景悦眨巴着眼，“江哥？不是在放假吗？这才几号啊？”赵行也恍然有一种日子过迷糊了的感觉，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江侨笑笑，“公司有事要处理，所以就回来了。”说着他给朱美玲和连好打了招呼。连好有些茫然地也向他问好。

　　“江林呢？”朱景悦随口一问，赵行看向她，怎么都觉得朱景悦这次的神色和以前提起陈江林的时候不一样。

　　“他没和我一起回来，可能要等初八了。”

　　“哦。”朱景悦了然点点头。

　　看到朱景悦十分正常的表情，赵行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看着聊得热络的几个年轻人，朱美玲也没什么事干，就直接回去了，过年期间做不完的饭和打扫不完的卫生让她这几天总是很疲惫，于是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所以江哥你现在是忙完了？”朱景悦闲话家常地问。

　　“嗯，过来买点吃的就回去了。”

　　过了一会朱景悦看着江侨拿了一堆速食食品朝收银台走来。

　　朱景悦：······

　　赵行也是忍不住看了两眼。

　　“江哥你等会就吃这个？”朱景悦问。

　　“嗯。”江侨觉得这没什么问题，“过年大鱼大肉吃多了，想吃点清淡的。”

　　你管面包干拌面方便面叫清淡的？

　　朱景悦手上没停，毕竟江侨是客人，嘴上却开口说：“这怎么行？这样······”她停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眼角带着笑说：“让小好带你去吃一顿正儿八经‘清淡’的饭，我请客。”连好从初三开始就没有一天不来店里工作的，虽然回家早，朱景悦却总觉得连好的精神还是不太好。

　　江侨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因果关系，朱景悦已经在和旁边的连好仿佛结印一般地快速交流起来了。

　　这是第一次江侨注意到连好打手语时的面部表情。

　　他发现在打手语的同时连好会张嘴“说话”，仔细听其实是可以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的，并且随着表达，连好的神情也总是在变化着：皱眉、抿嘴、睁大双眼······

　　一个不只是有温和笑容的连好。

　　和江侨单独一起吃饭？连好心里斟酌着。

　　除了怯懦以外连好发现自己的心跳奇快。

　　连好平时很少单独和听人一起吃饭，交流上的麻烦很容易让对方陷入尴尬的氛围中，可是如果对方是江侨的话······连好竟然觉得不会有任何让双方尴尬的情况发生。

　　之前特地买饭、还有奶奶的事······江侨帮了他很多，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感谢对方。

　　可是······江侨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拒绝？觉得那些事只是举手之劳，连好也不需要请他吃饭。

　　连好高看江侨，却又低看自己。

　　朱景悦：「不要担心。江哥一直很关心你的。」

　　连好犹豫再三，点点头。

　　答应之后连好又感觉自己完全没做好准备，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吃饭，要是自己挑的地方不好或者食物不合江侨的口味怎么办？

　　「步行街那个十字路，向西走有一家药膳鸡。」朱景悦，她其实想去那家药膳鸡很久了，只是从年前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抽出时间。

　　「我想去很久了，你先帮我尝尝。」朱景悦微笑着。
　　「去吧。」比划完朱景悦直接双手掰过连好的身体，推着他出去。

　　连好被推到江侨面前，差点和对方贴上，连好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

　　江侨垂眸看了眼连好的脸庞。

　　朱景悦动作麻利地把江侨的东西结账装袋然后递给江侨。

　　一副“你们俩快走”的样子。

　　连好边脱围裙边向小屋走，准备去换衣服。

　　一分钟不到，连好穿着一件绛蓝色的羽绒服出来了。

　　比宝蓝色更深沉的蓝，衬得连好的脸偏白。

　　江侨却是叹息：怎么感觉比秋天那阵子更瘦了。

　　「我把店名发你了，明天你可以早上休息半天，下午来。」朱景悦对连好嘱咐。

　　连好想说不用，被朱景悦挥手打发走了。

　　连好有的时候觉得朱景悦像个姐姐一样在照顾自己，哪怕其实是自己比她大几个月。

　　看着两个人走出超市的背影，朱景悦还是有些担心地念叨出声：“他们两个行不行啊······”

　　旁边一直旁观的赵行终于是说了话：“你都把人家赶出去了现在又怕，而且人家好着呢，跨年那天······”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赵行立马闭上了嘴。

　　“什么叫我赶他们走？不强硬一点小好会走？”朱景悦又皱着眉问：“跨年那天？跨年那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感觉跨年那天你们一起玩得挺好的啊。”赵行赶快把话拐了回来。

　　听见这话的朱景悦有点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我没叫你吗？谁自己不去的？你现在说这话的意思像是那天我们特意撇下你的一样。”这事本来在朱景悦的心里已经揭过了，赵行自己重提旧事就让她很想把那天心里的火和不解发出来。

　　想到刚才朱景悦提起陈江林的表情，赵行好奇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碍于跨年那天的弯弯绕绕，赵行也不好开口。

　　赵行没办法说，于是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