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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吃醋 ...

  •   对方看着有190高,身高腿长,金发碧眼,一身高定黑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严肃,五官混血俊朗,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一手揉着发红的下巴。

      “哎,陈先生,你让面前的小子带你来找我就好。”

      电话里传出了周淮晴熟悉的声音。就这样,他莫名其妙的带面前这位陈先生去钟奚的办公室。

      “感谢,你的学校太大了,我迷路了,还好遇见了你。”这位陈先生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谈吐有礼。

      “不客气。”

      把人送到后,钟奚笑着起身迎接,双手握着陈先生的右手。

      “陈先生,辛苦您跑一趟,那几个老家伙马上到,我们去隔壁休息室等会。”

      “不敢不敢,久仰钟老大名。”陈先生客客气气的,一副小辈的模样。

      钟奚很是受用。

      周淮晴在一旁插不上嘴,小声说了句:“没什么没事我就先走了。”

      “谢谢小同学的带路。”陈先生拍了拍周淮晴的肩膀。

      “陈先生与我们协会有合作,在江市开合作展览。”钟奚看起来很欣赏这位陈先生,赞扬道:“陈先生是国际有名的画作收藏家,他开过的展览全球各地都很出名。”

      陈先生惶恐,摆摆手谦虚地说道:“在中国美术协会面前都是班门弄斧罢了,您会才是真正的大家。”

      钟奚爽朗大笑。

      继而对周淮晴说:“你的几副作品我准备给陈先生看看,看看能不能入陈先生的法眼。”

      钟奚说着谦虚,实则语气都是对自己爱徒的赞赏。

      周淮晴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陈先生听后细细打量起周淮晴,少年看着乖张,白皙的脸没什么表情,好似总是心情不好的模样,没想到面前这位小同学竟是钟奚的学生。钟奚在业界声名很大,出了名的挑剔,陈先生有些好奇这位小同学的作品了。

      周淮晴没有留下来听他们的会议。

      天暗了,周淮晴走进ASOB时,已经有三三两两客人在了,放的还是略微舒缓的歌。

      ASOB是周淮晴大一就找的兼职的酒吧,在江市最繁华的地带,逼格高,客流量大,平常会有乐队演出。

      系上围裙后,周淮晴的开始干活了。他的工作是调酒,自己平常爱喝酒,当调酒师还能免费喝上几杯,周淮晴还算喜欢这份兼职。

      演出席上的乐器很多,一位约莫25岁的男子正调试着设备。他身穿黑色夹克,染着十分张扬的蓝发。精心做了发型,发丝上有些许亮片,在酒吧的氛围灯照射下闪闪发亮,浅棕色的瞳孔显露的是自信张扬。

      他叫贺里,店长高薪聘的电吉他手。

      “淮晴,来两杯山崎。”

      开口这位就是店长张秋。

      他慵懒地靠在长凳上,弹下一截猩红烟灰,碎发漆黑,好看的狐狸眼透露着漫不经心,用贺里的话来讲是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双手拿着两杯酒向贺里走去,右手自然地搭着贺里的肩,两人碰了个杯。

      “今天想听Stand By Me开场。”张秋靠在背后的架子鼓上,喝了口酒对贺里说。

      “哦,那不弹。”贺里说完笑嘻嘻地,一脸欠揍的模样。

      张秋不恼,笑着拍了拍贺里的脸,不出所料被嫌弃地挥开了。

      贺里问:“你唱吗。”

      “你想听我唱吗?”

      “张大爷,我太想了,我求求你唱吧。”贺里摇头晃脑的,语气贱兮兮地回着。

      张秋被他的模样逗笑。

      夜渐渐深了,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乐器手们就已调试好设备,熟悉的电吉他开场,强烈的如同跳动的火焰,燃烧在每个人躁动的心中。

      Made a meal and threw it up on Sunday,

      I've got a lot of things to learn,

      Said I would and I'll be leaving one day,

      Before my heart starts to burn,

      So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Sing me something new

      ……

      张秋的歌喉不像外表所展示出来的那样高贵,而是略微沙哑,充满爆发力,像是要去冲破闷热的压抑的夏季去拥抱海浪的感觉。

      周淮晴很喜欢ASOB的氛围,他一边给客人调着酒,摆动着摇晃着的身体,处处嗅到的是浓烈的酒味,一边听着演奏,那炙热的心反而在此刻安静下来了。

      在这里,酒精、灯光、音乐让一切变得不真实,似梦境似幻觉,ASOB是他逃离现实的一处庇护所。

      贺里陆续弹了五首,下来休息了。

      “小淮晴,再来两杯山崎。”贺里擦了擦汗,隔着吧台在周淮晴面前坐下。

      小淮晴这个称呼也只有吊儿郎当的贺里会叫了,其实周淮晴还比贺里高点,不过贺里喜欢穿着跟高的短靴,说着是要比张秋高,但其实穿了也没有,还总是被张秋拿来说笑。

      贺里一边看着周淮晴调酒,一边跟他搭话:“还好你课少能经常过来,不然我要无聊死了。”

      周淮晴好笑道:“我来了会更无聊。”

      贺里摆手:“那不可能,张秋天天气我,你来了能跟我唠唠嗑。”

      “不是你气他吗?”周淮晴给他递酒,一脸无辜地阐述事实。

      “可恶!”贺里炸毛,撩了撩额头的蓝发,大声说着:“我才没有,是我不跟他计较,主要是他给的太多了。”

      “又在说我坏话。”

      张秋适时地从沙发走向吧台,顺着贺里的脖子捏了捏,坐在了旁边。

      “别动手动脚的。”贺里被痒得一颤,拍开了张秋的手,递面前的酒给他。

      周淮晴看着两人的互动默不作声,调了杯日落之前给自己。

      他经常喝这杯酒,不烈,入口微甜,细品有些海盐般的淡淡的咸感,像是骑着自行车下坡加速去海边看日落的傍晚,他喜欢微醺的感觉。

      “干杯~”贺里首先举起酒杯,碰了杯后一口气喝完便跑去演出席了。

      “店长,我之后应该会晚一个小时到。”周淮晴接了个周末家教的兼职,时间不冲突,但来来回回会有些耽搁。

      “好。”张秋点点头,没有细问“如果觉得下班时间晚的话也可以调整,不耽误你的事儿?”

      张秋一副关心小辈的模样。他大周淮晴六岁,今年28岁,也是在榆阳读大学,事业有成,ASOB只是他的副业之一。

      周淮晴对于一个人的善意还是不太会接纳,即使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

      “没事,不影响。”

      “你不像贺里那小子,天天吵着说太晚了,工资要翻倍。”张秋看向抱着电吉他的贺里,对方刚好看过来,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周淮晴甚至能想象到贺里的语气,觉得有些好笑。

      “他确实说你给得太多了。”

      “那我得想办法扣他点工资。”张秋那双狐狸眼透露出丝丝狡诈。

      谷扶声不常来酒吧,不过大概一年前来过一次ASOB,觉得这里氛围不错。这也是今天他为什么接受发小的邀请过来的原因。

      他进门便看到周淮晴,今天的他很不一样,身穿白衬衫黑马甲,腰细臀翘。在吧台上调着酒,身后是满墙的酒,不急不慢,富有节奏地摇晃着调酒杯。

      他的面前做了个男人,撑着下巴与周淮晴聊天,似乎聊得很投机,笑意不止,乐器声大,偶尔聊天会贴得近些。

      谷扶声觉得有些刺眼,移开了视线。

      “声哥你喝什么。”发小夏玮问。

      谷扶声给服务员指了指菜单位置:“干马天尼。”

      随后挑了个沙发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很巧妙,能看到吧台,但吧台看过来会遮挡一部分。

      感觉到谷扶声周边气压有些低,夏玮开玩笑地跟其他人说:“好冷啊,声哥你的小表情快给我冻坏了。”

      其他人哄笑,继而问谷扶声怎么了。

      谷扶声回以淡淡的微笑,摇摇头说没事。

      夏玮用下巴指了指吧台正在和周淮晴聊天的张秋,说:”那位就是老板。江市张家的大少爷竟然把酒吧开得这么好。”

      旁边的刘应附和道:“他家酒业可是享誉全国,酒吧当然也开得好了。”

      夏玮摊在沙发上,仰天哀嚎:“在线望父成龙,希望我爹也争点气。”

      几人听后大笑。

      但其实在座的几位在江市的名气也不小,都是江市老牌集团的少爷。特别是谷扶声,家里的谷氏集团在江市可谓第一集团,涉足多方领域,电子行业最为出彩。

      谷扶声捶捶他的胸口,笑骂道:“你也挣挣气吧。”

      随后拿起酒杯对众人说:“你们先聊。”

      抬腿往吧台方向走去,在张秋旁边的位置坐下。

      “清清,好巧。”如果谷扶声是只狗,那现在他身后的尾巴摇得很欢。

      周淮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总觉得谷扶声这样的人不会来这种地方。

      “都没注意到你进来。”

      “你们聊得太投入了。”谷扶声和旁边的张秋碰了下杯,开口说道:“张秋,好久不见。”

      张秋和他的父亲在生意上有些往来,两人偶尔见过几面,但不熟。

      “好久不见啊,小声。”

      张秋看着谷扶声眼底并不明显的敌意,又看了看正在调酒的周淮晴,笑得有些深意。

      “我先去找小里了,你们聊。”说完转身向演出席走去,一把揽住贺里的肩,抢过他的麦接着唱了起来。

      谷扶声抬头将酒杯剩下的酒喝完。此刻的他,伴着灯光和音乐,显得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你一直在这兼职吗?”

      “是,大一开始就在了。”

      周淮晴没抬头,忽而递了一杯酒在谷扶声面前,高脚杯上的玫瑰盛开着红色火焰,周淮晴一吹便扑向谷扶声,继而熄灭。

      谷扶声看着他嘟起的唇被火光映衬着有些红润,眼色一暗。

      “研究的新品,请你的。”

      周淮晴看着谷扶声的眼睛,突然很想看他的嘴巴叼着或含着玫瑰的样子。不过面色平静没什么异常。

      “谢谢清清。”谷扶声笑着答谢,眼色从周淮晴的嘴唇移开,刚刚的不悦消散地差不多了。

      谷扶声喝了一口,这杯酒的酒味不是很浓,入口是玫瑰花香的清甜,让人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品尝。

      周淮晴撑着下巴,问道:“味道怎么样?”

      “好喝!”谷扶声应着,他很喜欢这杯酒,又补充了一句:“清清好厉害啊。”

      谷扶声的朋友们都喝得伶仃大醉,一个个送上车后,谷扶声说要送他下班,好在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走路大概十五分钟路程。

      离开时,贺里还对谷扶声开玩笑说:“别到时候醉倒在小淮晴怀里了。”

      两个人趁着夜色并排走着,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几辆车偶尔穿梭。秋季微风轻拂,好不凉快。

      “清清,张秋跟你很熟吗?”

      张秋性取向是这个圈子里众人皆知的事儿,曾经三番五次被家庭催婚、相亲,烦了之后在一次家庭聚会上说自己不喜欢女的,他的父亲当场气晕。不过后来张秋凭自己的本事掌管张氏后这件是渐渐平息了。

      这也是谷扶声担忧的原因。

      周淮晴觉得谷扶声应是真醉了。

      “他是我老板,对我挺好的。”

      谷扶声暗道不好。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口。

      周淮晴看了一眼他,喝了酒,他的脸有些红。他喝的那两杯酒看似没什么,但其实度数挺高,但不至于喝醉。

      谷扶声酒量不是很好。

      “那我呢,我对你好吗?”

      周淮晴听后蓦然抬眼看去,谷扶声是真醉了。

      “也好。”

      “那就好。”

      路灯下,是一个影子的手牵着另一个影子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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