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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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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美国往事里面有段话:当我对所有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很重要。
而今年苏棉至21岁,田政26岁。
田政一言不发,沉默地观察着苏棉至,三年过去了,眼前的女孩褪去些许青涩,变得更加亭亭玉立。
苏棉至语气平缓:“那次过后,我找人打听过,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毕竟围剿规模很大,所有一直以来跟金柏斗争的警察们基本都参与其中,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抓住周国武,金柏也就玩完了,这就是为什么金柏费这么大的力气也要保住周国武的理由。
苏棉至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周国武的能耐,那次围剿死伤众多,她听说周国武牺牲了一条腿才侥幸逃走。
不过再后面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田政还在追查周武国。
田政点燃一根烟,靠在椅背上,“命大,还没到死的时候。”
这么多年来的职业生涯,田政救过很多人,苏棉至作为他接手的第一个案件,也是唯一 一个他心存芥蒂的案子。
那次码头围剿行动之后,结果并不理想,当时年轻气盛缺乏经验,计划的不完美导致结果不如意,这些年来每当想起,他都不能释怀,如果当时他能再谨慎些,计划的再完美点,也许不必牺牲那么些人,又也许……眼前的女孩能有更好的生活。
而由于行动失误,那次行动之后他被调离到了花城。
“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变化不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回答后,苏棉至心里燃起熊熊烈火,感觉自己一直被人耍。
“对,但你看上去老了不少。”
说完,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拿起包就冲出门外。
田政望着她大步流星地步伐,表情有了一刻的松懈,觉得有些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苏棉至走的太急,桌子上还留着她扎头发的发绳。田政拾起那根普通的发绳把玩,过了一会儿,他自然地把发绳收起来,这下意识地举动就连他都没意识到。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郑见,查一下苏小姐住在哪里。”
苏棉至离开饭馆之后,漫无目的地走到附近的公园,围绕着湖边走了三圈之后,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看都没看按了接听。
“在干嘛呢?大美女。”
“你很闲吗?”
林栗:“操,你敢不敢再说一句!好心没好报,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无聊,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好姐妹?”
苏棉至:“不敢,你的大恩大德我感恩一辈子。”
“你知道就好,这辈子你是还不清了,如果下辈子以身相许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行了,闵权宁呢?”
“在上课呢,最近不是国庆节吗,人可忙了。”
“是嘛,那不挺好的吗,他又怎么了你?”苏棉至就近找了一张石椅坐下来,边摆弄着裙摆,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和林栗搭话。
“也还好吧,别说我了,你和金柏怎么样?”
“就那样了呗。”
那边的林栗有了一阵的沉默:“这次来真的了?”
苏棉至:“嗯,这么多年了,累了。”
“也对,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棉至你知道的,我永远都支持你。”
“谢了。”
一通电话下来,苏棉至心情平复了一点,长舒一口气后,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超市打算来一次大采购。
她对吃的方面不挑,诉求也很简单,饿的时候能快速果腹就行。
这次出行,她已经把医生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
等逛完超市,已经接近傍晚,她从出租车下来,脚边放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她租的老破小没有电梯,她好像得自己一个一个靠人力提上去。
她仰天深呼一口气,认命了。
她正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身后伸来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
苏棉至被吓到,脚底后退了好几步。
“小心!”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把她揽入怀。
等反应过来,苏棉至已经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窝在男人的胸膛里。
因为离的近,田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苏棉至心跳加速了几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把他推开,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地方能再次见到田政。
她把手臂从男人手里抽出,问:“你在这干什么?”
田政回忆着刚刚触碰她手臂的感觉,太瘦了,摸到的全是骨头。
“找你。”
苏棉至抱着手臂,冷笑:“你这是跟踪,滥用职务。”
“我们谈谈。”
苏棉至上前,想要拿回他手里的购物袋:“没什么好谈的。”
苏棉至使了好些力气,也没抽动半分,她怒气冲冲地瞪着田政。
“田政,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田政没理会,直径拿起地上其余的购物袋,一并提上楼去,苏棉至在背后看着男人上楼,皱眉,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有人既然愿意当免费劳动力,她也没了话说。
苏棉至看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和藏在衣服底下若隐若现好看的肌肉线条,心里头有些痒痒的。
田政准确无误地停在她家门口,苏棉至现在对于这些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了,他已经连她的身份都查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她住在哪里这样子的小事呢。
她打开门后,先让田政进去。
“不用换鞋。”
田政提着东西去了厨房,把东西都放下后,看见苏棉至自己清闲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朝他勾勾,示意他过去。
“辛苦你了。”
因为整栋楼房年代久远,电压有的时候上不来,所以房间里现在特别的暗,昏昏黄黄地灯光打在田政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
两个人都不急着开口,昏黄的灯光把气氛衬托地有些不同,陌生的情愫在空气中像病毒一样快速蔓延,田政感到燥热,他有些后悔跟上楼。
苏棉至起身给田政倒水,却故意把到装满水的杯子弄撒:“不好意思啊。”
凉水顺着桌面打湿了田政的白衬衫,他来不及躲,水渍很快就在洁白的衣服上蔓延开。
“没事。”他并没有生气,抽了几张纸把桌面残余的水收拾干净之后,才去整理上衣。
还没等田政收拾完,苏棉至却在一边等的不耐烦了。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并不重的力量推倒在沙发上。苏棉至纤细地双腿压在他的大腿,半坐在他的身上,手紧拽着他的衣领,脸色不耐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田政被迫半仰起头,眯起眼睛看着离他之后半米的那双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任由她折腾。
昏暗地灯光照的女人看起来很迷人,田政默默地观察着,一言不发地将她所有的样子收入眼底。对苏棉至,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猫,平时看上去很懒散,什么都不怕,但是偶尔也会对一些她想不明白,捉摸不透的未知感到恐惧,竖起警惕。
“苏小姐,三年前的交易并没有结束。”
苏棉至:“你救过我一次,我们两清了。”
田政皱眉,没想到她会拒绝。
“想知道于沁现在在哪吗?”
闻言,苏棉至对上田政的目光,挑眉。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田政露出了笑容,“你的理解能力很不同,我猜你文科不怎么好。”
苏棉至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我现在不是三年前那会儿,我没有能力帮你。”
田政静静地说:“我答应过你。”
“我刚刚说过,我们两清了。”
田政摇头:“那不算,换做任何人我都会救。”
“为什么一定是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一旦周国武被发现了,我不会再管你。”
田政眼神沉默,“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受伤。”
苏棉至突然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恶狠狠地松开他的衣领,“有病。”
田政发现了她微微颤抖着的双臂,上前蹲在她身前,轻轻扶着她,“你怎么了?”
“滚开,不用你管。”
苏棉至甩开他的手,拿出烟盒,双手微颤地尝试点燃烟,每次都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失败,田政接过打火机帮她点燃烟。
打火机燃起的那一刻,苏棉至含着烟靠近田政,微弱地火光照亮着两个人的脸。
苏棉至缓过来后,发现两人的距离十分靠近,忽然她身体里的恶趣味觉醒,特意存了一口烟,对准田政的脸喷了上去。
尼古丁进入肺部的那一刻安抚了她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她缓缓向田政靠近,她身上的香味和烟味缠绕在一块,在她靠近的时候一点一点充斥着田政的鼻腔,慢慢慢慢地侵略到全身。
他原先是不喜欢烟味的,但是今晚开始他觉得倒也没那么排斥。
“为什么要帮我?”
是啊,为什么?
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在那次围剿中,不幸身亡。他看到曾经每天都见面的同事,一个接一个殉职,家庭分崩离析,太多人把自己的青春都投入,可结果不尽人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分不清驱动他的是身为警察的责任感还是执念。
他知道整件事苏棉至并没有参与,她也不过是想救人,可对于这么多年付出的精力还有时间来说,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也许是因为女人身上的香味太醉人,又或许是昏暗暧昧的环境促使,两具身体缓缓拉近距离,身体触碰到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好像有些东西都没两个人遗忘,偷偷地有了变化。
田政不会忘记,那晚的苏棉至是多么地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