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杀人网球拯救世界》咕九九

6、第 6 章

　　听到这个消息，斑和汐同时看向夏目刚才所处的位置。

　　此刻，那里空空如也。

　　斑的脸色彻底黑了。它只是这几秒钟的时间没有注意夏目，他就被带走了。

　　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那个东西的目标是夏目。

　　汐同样脸色难看，但她并不像斑那样担心夏目的安危。

　　毕竟夏目是这个世界的气运所在，只要堕落者还想着谋夺这方天地的力量，暂时就不会危及夏目的性命。

　　但是没有夏目，她在石偶里贮藏的气运撑不了多久。最多一天，她就会被此方世界驱逐。届时，这个世界所有生命，都会沦为堕落者的血食。

　　“能感应到夏目去了哪里吗？”汐强撑着坐起来，她失血太多，灵力超负荷使用，现在动一根手指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

　　斑闭上眼睛，妖力向四方扩散，良久，他摇了摇头。“气息被掩盖住了。”

　　红月悬在高空，失去血符的庇护，那些黑暗中的存在又开始蠢蠢欲动。

　　“怎么还有怪物？”看到从黑暗中出来的东西，田沼狠狠骂了一句，抄起刚刚扔在地上的木棍做出防御姿态。

　　虽然杀不死这些怪物，但绝不能坐地等死。

　　可是杀死一批还有一批，这里到底还有多少怪物！

　　多轨透面露绝望，她本来就不擅长战斗。刚才是在田沼和夏目的庇护下，才勉强撑下来，因为持续狂奔和战斗，她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可即便这样，她也还是跟田沼一样，拿起木棍，警惕地望向那些黑暗中的怪物。

　　不只是他们，那些幸存者见状，纷纷向汐所在的位置聚集。他们都看到了，刚才是这个黑袍少女消灭了怪物。

　　短短时间内经历两次死亡的绝望，他们都收起了眼泪和哭喊，表情麻木，但都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哥哥，姐姐在这里。”一个扎着羊角辫小女孩对身边的少年说。她的衣服已经脏了，白净的脸上沾着黑灰，身上却并没有伤痕。

　　而护着她走过来的，正是从最开始，就被留在寺庙里面的不二周助。

　　之前的混乱，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眼盲的少年什么时候加入了战局。他身上衣服已经破损，沾满了血迹。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手里握着一根像是凳子腿一样的木棒。

　　“不二，你怎么跑出来了？”多轨透惊讶地看着他。寺庙里到这虽然不远，可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路上有太多阻碍。而且这一路上还有那么多怪物。

　　“我听到外面有求救声，就出来了。”不二没有多说，任由田沼把他拉到身后保护。

　　汐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再看看身边的斑，心里下了决断。“你去找夏目。”

　　田沼和多轨同时转头看向汐，他们都知道，她是在跟恢复妖身的猫咪老师说话。

　　“这里这么多人......”多轨透没再往下说。这里这么多人，如果猫咪老师离开，那大家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但夏目是她的朋友，叫她阻止猫咪老师去找夏目，她同样做不到。

　　“小汐，等把大家都救出去，再一起找夏目不行吗？”田沼有些着急。在他看来，有猫咪老师在，对付这些怪物，并不是太难的事。他也很担心夏目，想立刻就去找他，但这么多人，就要轻易放弃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汐现在的状态差到了极点，根本没有能力对抗这些怪物。如果猫咪老师走了，大家会死的。

　　“准备迎接那些怪物吧。”面对田沼质问，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斑没有犹豫：“那这里交给你，我会把夏目找回来。”

　　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庞大的身影飞向天空，带起一阵旋风，很快消失不见。

　　无论是她还是斑，都知道这些怪物出现，只是为了拖住他们的脚步。

　　这一次的怪物并没有两次那么多，可数量依旧惊人。

　　双方刚开始交战，就有不少人受伤。就连田沼也因为救多轨透，险些被抓伤。

　　几只怪物冲破人群，扑向被围在中间的孩子们。就在怪物的利爪即将抓伤孩子们的脑袋时，一段断木头从怪物脑袋穿了出来。

　　不二周助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把凳腿尖端插想怪物的脑袋。他虽然看不清楚，但凭着对声音的判断，还是准确找到了位置，暂时让怪物失去了战力。

　　“木头是杀不死怪物的，用这个。”耳边响起汐的声音，紧跟着，一件冰凉的事物被塞进手里。手柄处还带着人的体温。接着，那只手牵引着他，狠狠向前挥去。

　　刀入血肉，响起怪物倒地的声音。

　　不二周助手里的，正是汐的短刀。

　　刚做完这个动作，汐就彻底力竭倒在地上。

　　她没想到这次天道反噬这么厉害，她身上灵力耗尽，位面压制更加厉害，让她每个动作都要耗费比平时多十倍的力量。

　　不二周助感觉周遭存在一种力量，是风。他下意识顺着风势再次挥刀，又一个怪物倒地。

　　他似乎变得能够清晰分辨出那些模糊的影子，是人类还是怪物，即使他依旧看不清。

　　他毫不犹豫出刀，狠狠砍在靠近的黑影上，一下、两下，每一下都能精准砍在怪物身上。

　　他感觉，风在指引他。

　　很快，靠近中心的几只怪物全部被他解决。每一只被这柄短刀砍死的怪物，躯体都很快消散，化成黑烟，

　　他开始往外移动，跟更多怪物战斗，他杀的怪物越来越多，出招也越来越坚定。然而，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秀场，他也不是只面对一只怪物。

　　就在不二周助再次挥出短刀时，肩上突然被重重一击，他整个人被砸倒在地，肩膀处传来剧痛，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可怪物的攻击并不会因为他受伤而停止，巨大的危机感袭来，那只闪着寒光的利爪猛地抓向他的心胸口。

　　不二周助陷入一种奇异的感觉，只要有风，他可以做到任何事。

　　他抬起短刀格挡住那只利爪，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踢向那只怪物。

　　在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无数声音争先恐后钻入不二周助的耳朵，那是风声，抑或者说，是风刃破空的声音。

　　怪物的身体被踢飞出去，像被肢解一样，散成无数块血肉，砸在地上。

　　不二周助身体周遭的空气开始扭曲，凝聚出一柄柄透明风刃。

　　这样血腥的一幕，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害怕，反而让大家心里涌起希望。

　　“杀光这些怪物！”人群中有人喊出这句话。

　　“杀光这些怪物。”紧跟着，另一个人同样喊出这句。

　　所有人都喊出了这句话，他们不要命地攻向那些怪物，他们看到了，怪物不是不死的，而他们，要活下去！

　　不二周助不知道自己厮杀了多久，身边的砍杀声越来越少，眼前的模糊影子也少了大半。虽然感受到风力存在的那股力量之后，他消耗的力量完全恢复甚至更强，经过长时间的厮杀，浑身的力气也几乎耗尽。

　　强撑着砍出一刀，他再也无力站直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红月挂在高空，圆满，明亮，照耀着这片诅咒之地的残忍和丑恶。

　　精疲力尽的人们躺在地上，再也无力抵抗怪物的尖牙和利爪，他们已经战斗太久。

　　中心处，一个黑色身影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不二周助身边。她走得很吃力，每一步都好像要耗费巨大的力量。

　　她握住那是已经杀死无数怪物的手，拍了拍少年完好的那边肩膀，轻声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强撑住的精神得到放松，不二周助像是超负荷工作的机器人终于收到休息的指令。他松开那柄短刀，头一歪就彻底昏了过去。

　　汐重新握住短刀，起身看着场上剩余的怪物，看着那些彻底脱离的人类。看着明明恐惧到极点，却始终忍住不哭的孩子们。

　　她取出那枚印有雷纹的雷击木，划破手掌，鲜血瞬间沁入木身。

　　那雷纹像是活了，有灵光随着雷纹闪动，刹那间，汐的周身有无数雷丝游走，汇聚在那柄短刀之上。

　　汐身上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毁灭气息，她举起短刀，狠狠刺入地面。

　　雷丝瞬间炸开，奔向那些来自黑暗中的邪恶怪物。

　　“嘭。”一个怪物突然炸开。

　　紧跟着，像是无数个气球同时炸开，这边诅咒地上，再找不到一个怪物。

　　这血腥的一幕宛若地狱，而汐站在那里，如同地狱来的修罗。

　　没有人恐惧，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们活下来了。

　　除妖师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亮，他们只看到这宛若人间炼狱的景象。眼前的一切太过惨烈，让那些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除妖师，全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反应稍微轻些的除妖师，把那些还有生命体征的伤者都送去治疗，女性负责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孩子们，最后开始询问这场惨烈战斗的原因。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找到那些人口中说的少年和黑袍少女。

　　“辛苦了。”某大妖的背上，夏目看着昏迷的少年少女。眼底浮现浓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