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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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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衣服都干透了,命不凡和林天夏也没想出中午吃些什么,着实是两个臭皮匠。命不凡叹了声气,开始数钱。林天夏一摸身上自己方才藏钱的地方,空空如也。
林天夏心道,娘的,大抵没有一个钱袋会花纹一致,连碎银也一致,太该死了!
命不凡看着他的动作,理所当然地问道:“怎么了,老头?”
“……”林天夏一顿,真不知他问这句话意欲何为,但…还是防一手。
“饿了。”他说。
命不凡点数完余下的银钱,拍了拍林天夏的肩,说:“等着,我去给你买只鸡。”
“买……”
林天夏欲言又止,一定要买吗?不能去偷去抢吗?他谴责地看着命不凡,命不凡乐道:“钱不就是为了花才偷来的吗?总得享受一下吧。”
……就还挺有道理的。
林天夏很快就接受了,否则他也不知道总把钱抓在手上做什么。两个不知道做什么的人,总是会轻易被对方说服。他赞同地想,就这么点,能花就花了,免得遇上大头更显得少。
不过林天夏拒绝了命不凡同行的邀请,决心让命不凡一个人努力。
命不凡提出这个建议的并非空穴来风,在来时他便发现这隐西村几乎户户养牲畜,看着不大珍惜,想必也能轻易买到。方才听老头大放厥词的人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唯有偏远些的,例如靠近后山的人家,这碎银上才没有他们的味道。
他不是从来如此谨慎,只是从小憋屈得多了,心思便活络起来,想要不被打就得多思,而不论他想过多少种屠夫的死法,屠夫都可悲可叹地死于他手——这与他原来的期望相驳。
话本中总说救世主会拂去一切苦难拯救世人,如今的挫折不过是妖魔作祟,总会雨过天晴,届时山青水绿,污秽也会从人的心中洗去。可命不凡双眼瞪干也未见一只妖魔,只有这个村庄中红着眼的咧着嘴事不关己笑着的人。
家家户户有命不凡,家家户户有屠夫,家家户户有她娘一样的女人。
救世主哪里肯救,哪里救得过来。
最开始命不凡与他娘一起求神拜佛,虽无知但也虔诚,如许愿般一股脑地将需求砸出,直砸得神明昏头转向,骂他贪心,故而从未实现。
而后他们更加虔诚,上供的果子都是偷摸瞒着屠夫买的,在屠夫回来前他们会赶紧吃完。这段时间是命不凡最痛快的时候,但是他们没有支撑下去的钱财,神明也没有回馈,终得不了了之。
再后来他娘已经遍体鳞伤,不知这是过了几年还是只几个月,时间太漫长,有人又不肯死心。他娘若乖顺些,也不至于脸色败得跟香灰似的。
命不凡已经不再信神佛了。
但他仍旧隐秘地期待着有他人来救他,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世上仍有温暖。
可他又失望了。
所以他只能竭尽让自己找到希望,不论是硬逼着他人实现自己的愿望,亦或是他人主动给予他东西,他不论手段。只是总有力有不逮,此时便需要谨慎。
*
隐西村有两座山,一座叫前山,一座叫后山。村里人很少去后山,只有祭祀的时候会在山中的蓝湖湖畔进行,打猎都是在前山,这个方向再走得远些,甚至能看到一些宗门。
隐西村背靠玉泉宗,除此之外还有隐东隐南隐北村等等,乍一听并无特色,但却比其他村庄多出一些轶事,例如最近突然多出了许多修者在这歇脚。
往后山的路人迹稀少,这个点不是上山的好时候,但正因此,命不凡跋山涉水地去买鸡,才不会显得突兀。因为根本没有人在意,也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此人一路前行只为正当销赃。
命不凡一向喜欢走静路,太吵只会让他觉得心烦,一旦心烦,死去的记忆又会复苏,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已经轻轻踩在落叶上,却难免发出声音,落叶断裂声不大,他却因此加快了脚步,直至远离村中,来到边缘地带,他才逐渐又放慢下来。
人家只有二三户,铺砖铺瓦看着贫富相差不大。命不凡正琢磨该挑选哪一户送上泼天富贵,便有一户人家打开了门,伴随着一阵微醺的风,一只鸡咯咯哒地飞了出去,直奔山上。他下意识对着那只鸡“诶”了一声,但鸡充耳不闻,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渐行渐远。
那户人家中有个女人追了出来,走了两步却停下了,命不凡视线在两个活物之间摇摆一番,腿还是定在了原地。他礼貌地对女人问道:“不追吗?应该还追得上。”
女人表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是畏惧还是释怀,似乎她有些羡慕这只鸡似的。然而她只是苦笑一声,说:“那可是山神的地方,进去的都是祭品。不追了,就当给献祭给山神……”
又有个男人出门,闻言二话不说先打女人一巴掌,才继续骂道:“说得跟你不情愿似的?又不是回不来,山神若是生气了,我要你好看!”
女人眼里的光熄灭了,方才还有些星星点点,她低下头,便看不见了。只见她唯唯诺诺,捏紧手中装衣的篓子,垂着眼,断断续续落出几丝哽咽。
命不凡虽摸不着头脑、也爱看伦理戏,但实在不爱看这种不带血腥场面的,要他被如此羞辱,早就提起斧头把他的三条腿剁成两条,只不过他的如此行径,未必不是彼之砒霜,更断花钱路子。
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二人如此旁若无人当他是空气吗?命不凡琢磨一番后叹气,不可外扬也外扬了,为了堵住他的嘴总该卖他几只牲畜吧?
男人并未忽略命不凡,只是他直挺挺站着,表情不耐,却也不发一言,身上不带着人气儿。让人摸不着路数,更不知此人来历。
这等莫名其妙之人,万一是修士,还得找他倒霉。虽然他训斥自家婆娘,但也给出了对后山的态度,现在这些修士,不都是冲着后山来的吗?
命不凡如果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一定会笑出声,能把凡人认成修士,也不怪他没这灵性,否则以这恶霸模样,十足十被天道挑中去当人上人。
但他没来得及品味出男人的心惊胆战,便听见男人问他。
“小道长……请问有何贵干?”
女人也抬起眼看着命不凡,他这才发现女人的眼睛竟是被些白霾盖着,方才看见的星点恐怕只是阳光将之点亮,只是不知这如雾如霾的症状从何而来。
命不凡不细想,也想不出什么来。他指了指自己,说:“我?小道长?”
难辨他喜怒,男人战战兢兢道:“……不应当叫小道长?道长、仙长,不知您有何贵干?”
听到“仙”字,命不凡算是明白了,将要笑出声,也果然笑出声。
一声冷冷的笑响在这对夫妻耳边。
“我不是道长,也不是仙长,就是个凡人。”命不凡补充道,“来买鸡的凡人。需食五谷,勤身俭家,挥不动剑,念不成法决,也不懂阵、不会写符。纯粹不能够再纯粹的凡人,生老病死,不在话下。如今正为午饭困扰,能否卖我两只鸡?”
男人问:“您是凡人?”
命不凡答:“当然是凡人。”
男人又问:“那我能不卖吗?”
命不凡想了想,答:“你可以。但我会给钱,为什么你不卖?”
男人打量着他面容,并无被冒犯的怒意,总算舒了一口气。到底是不是凡人,已经先入为主地令人难以猜测,但不论是与不是,只是买一只鸡也有大学问,指不定随随便便就着了道。
男人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聪明过:“抱歉,抱歉……我家刚才飞走一只下蛋的母鸡,如今只剩一公一母,不能够再卖了。”
“哦?就只有三只?”
“就只有三只!”
命不凡颇感遗憾,若有所指:“……刚才那只?”
“仙长若抓去,就是仙长的!”
“我不是仙长——那种糟粕玩意儿谁爱当谁当。”
“呃…是的,是的,仙长不是仙长……”
命不凡后知后觉看出这男人草木皆兵,下意识地,他又看了眼旁边的女人,只见女人已经退至男人身后,低眉顺眼的,令他再不能一窥方才的怪处。
命不凡不再反驳:“随便你。”
以现下情形,就算命不凡直接抢几只来,男人也不敢吭声,这黑锅自然会给修者背。只是靠修者名头抢来的终非靠自己努力得到,命不凡遗憾转身,这次就算了,下次倒是可以考虑。
错过追鸡的最佳时刻,如今命不凡也不知道鸡飞哪儿去了,只能按记忆往前走。
上山的路幽静,稀疏的鸟鸣声时而响起,活像清晨。
走了数百步,命不凡毫无头绪,虽然觉得浪费,但也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不然恐怕老头得饿死。有缘自会相见……他这么想着,腿却不自觉地又往前走几步。
“兄弟,找鸡啊?”
“是啊。”
“?”命不凡猛地转头,旁边不声不响地多出一个人。
此男子乌木般黑发束起,松垮地用树枝固定,月白的衣装上粘着秋叶,脸上也有两道浅浅的压痕。他无声无息地就这么出现了,拍着衣上的叶子,迎着命不凡打量的目光恍然一笑,朝他身后一指。
“牛逼,走在陷阱上也如履平地,我刚从那里面爬上来,感谢不踩手之恩。”
命不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身后有个大洞,要说陷阱倒是像专门用来捕人的。如履平地,绝无可能。
他转头看男子,男子也看着他。
男子再度恍然大悟:“我叫向天骄,你可以叫我天骄。”
“不凡。”
“步凡兄……”
“别这么亲密。你说我如履平地,但我绝无这本事,这么大的坑我一定会把头都摔成两个。”
“怎会,何须谦虚,方才你的鞋底就在我的头顶。强不是丢脸的事,这样当你想英雄救美,就可以告诉她,你的强来了。”
他说的话,命不凡是一句不信。但就算是山间野怪也该幻化个美女天仙来勾引路人,来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算什么。
“我没有想救的人,也不想和奇怪的人搭话。刚刚是你在问我?”
“是啊,兄弟,你是在找鸡吗?刚刚我看见它往前跑了。”
向天骄又抬起手臂,思索般在空中游移了几个呼吸,然后敲定了一个方向:“你就往前走,然后再往右转。我记得就是在那边看到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然后转到石头后边儿,我就不知道了。”
命不凡一把抓住向天骄放下的手臂:“你跟我去,我请你吃烤鸡。”
“这么主动?”向天骄恍然未觉冒犯。命不凡用的劲很大,向天骄却连一丝皱眉也无。
按理来说这是一个充满威胁的姿势,但向天骄反手将他的胳膊挽住,命不凡心里咯噔一下,老头摸他手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鬼,恶心。
究竟是什么人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更甚他们完全不认识,这无需怀疑。命不凡稀奇地打量向天骄,用面不改色来形容还是太保守了,他的表情仿佛只有微笑,但却不显得僵硬难看。命不凡暗暗点评,就像一张完美的面具。
“走呗,上去看看。你这不是更主动,赖上我了?前有老头捡煤炭,后有我捡男人,你也是垃圾?”
“此言差矣,在下只是一名想与步凡兄交友的热心青年。”话音刚落,他反客为主,拉着命不凡往前。
送上门来的除了了狐妖,还能是陷阱,就比如身后的坑。除了命还有什么能够引得这些东西前仆后继?命不凡没有逃,甚至还想看看他究竟打算如何安置这条命。
逃也没用,既然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当然也能悄无声息地捅死他。
一路向前,连鸟叫也没了,方才的生机仿佛是请君入瓮前放松警惕的诱饵。命不凡从来不惮以恶意揣测别人。
石头近在眼前,他们走过去,石后竟果然有只鸡在啄着什么,这令命不凡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太顺利了。
走来的路太顺利了。
这合理吗?
命不凡突然开口:“我不是修真者。”
鸡和向天骄都看着他。
向天骄道:“兄台自然不是,不过这样,才显得兄台的本事更加厉害,不是吗?”他说着随手将鸡的脖子掐住提起,鸡还没来得及发出挣扎的声音,只见他手疾眼快地将虎口卡在了鸡的喉前,别问命不凡怎么看出来的,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因为鸡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如蝇虫的声音,还可怜地被向天骄捏住了喙,只剩一对桂圆核般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向天骄。
他对鸡说道:“嘘,别叫。”随后他又对命不凡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前看。
前面有两个人影,靠在一棵树旁,姿势一点儿也不令人血脉砰张。
命不凡想说的话因此被打断,他有些糟心地按了按额角,但脑子已经下意识开始分析这二人为何在此。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夜伏昼出……封印……”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养……”
“只要咱们……”
他们说得很小声,命不凡听得不太清晰。鸡已经不叫了,软软地趴着,跟死了一样,向天骄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鸡毛,似乎将要睡着。
约摸有过了五分钟,那两人还站在那,只是话题应该快到结尾了,听到字节都显得少。命不凡拼凑了一番,似乎这山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喂养的,但只是作为一个容器,最后需要再以剖丹的方式将精华取出,可以提升修为。
“有没有很心动?”向天骄的声音同样很小,带着些蛊惑。
命不凡对他翻了个白眼:“心动什么?腿都蹲麻了,不知道那两人叽叽咕咕说个什么。”余光瞥见他怀里的鸡,已经半天没动静了,动也不动。活鸡追出来变死鸡,都不新鲜了。命不凡扼腕惋惜。
“没死。”向天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鸡配合地眨了眨眼。
白操心了。
命不凡放心地转过头,继续看那两人几时离开。他们做贼一般,还得感谢向天骄突然的藏匿,后来想走也觉得不是时机,被迫听起了树角。
向天骄继续道:“隐西村的村民崇尚对山神进行献祭,你是不是以为是正常的习俗?其实山神在五年前才出现,在此之前,隐西村曾经出过一记灭门惨案。”
“和祭祀有关系?”
“关系非常大。这灭门惨案中,本有一个活口,这个活口,后来就成了第一代祭祀的祭品。”
命不凡皱眉:“他们以活人为祭?”
“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不过当个故事听,也很有意思。我第一次听见这个故事,还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现在你几岁了?”
“约摸十八岁吧。”
“这么巧?”
“可不就是这么巧,但你别误会。我也是被刚才那两人勾起了记忆,不然这个故事我早就忘了。”
向天骄小幅度地展开手臂,一个很标准的予人打量的姿态。
“你看我像祭品吗?祭品能有我过得这么好?”
命不凡心道,我就看你最可疑。又想到山下眼睛奇怪的女人,决定把这个猜测暂定,他催促道:“然后呢?”
“那一户人家灭门,还要从他们的孩子说起。一个孩子能做什么,想不到吧?其实只是因为他们孩子带回了一个修者。”
“修者这下真的恶名昭著了。”
“那是自然,人憎狗嫌啊。”
命不凡终于和他有了共同爱好,就是骂修者,不吐不快,如果有人一起骂,那就更爽了。
向天骄顿了顿,继续说:“小孩见到修者的时候,修者其实已经半死不活了,大概是回光返照,他如常人一般能够自如走动,看着面色红润。在小孩家讨了一杯水便走了,却不想留下了最不该留的东西。”
“秘籍?”
“糖。”
糖能有什么可怕,但万一那不是普通的糖呢?命不凡没吭声,耐着性子听下去。不知不觉,他已经被向天骄带入这个故事中,只描三两笔,却留下了太多悬念。
修者为什么半死不活,为什么要进入小孩家,又为什么要留下东西?
“糖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这是一颗意味不明的糖。”
“修者让小孩收好,不久便会有他的朋友来拿,不要告诉别人他手上有糖。若有人来拿,他自然会说出暗号。「我要一颗糖,不要甜、不要酸、不要辣、不要苦。」你就问他,哪有这种糖?他若回你,天上明月地下霜,桂叶成单路不孤。你就给他。”
命不凡狐疑地看着向天骄,他未免知道得太过清楚。
向天骄没解释,也没在意,继续说:“这糖的外衣正是以成单叶做成,所谓成单,千年才生一枝,世无第二,长在最高最料峭的峰上,有凶兽把守。具体的我不知道,也没见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只有这样的独特的东西,才能够保存内丹。而一旦揭开,就会变成普通的叶子,且马上就会枯萎。”
听说修者和妖魔修炼的修为都会储存在内丹中,命不凡下意识点头记下,但想到自己是凡人,又没有这玩意儿,遂事不关己地挂起了,纯当听故事。
“那小孩当然没打开,就算他想开,但修者神神秘秘的样子和神神叨叨的样子唬住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严令禁止他打开。但他们也不敢丢出去,怕祸害到别人。”
“后来果然有人来,暗号也对上了,只不过他当场就将成单叶包的东西给吞了下去,那是一颗泛着如玉荧光的圆珠,表面光滑,味甘。因为修者的朋友沉寂五六分钟,随后大骂了一声,这特么不是糖吗?”
“对啊,谁能想到这样一颗东西真的是糖。成单叶也没有化为齑粉。他的朋友宁愿相信是那一家子偷了,也不认为是修者给的就是糖。于是就——”
命不凡接道:“灭门了。”
“这时还没有,他们家小孩出门玩,逃过一劫。但隐西村的人就想,既然都死光了,小孩也就一个人,干脆献祭了也没人会伤心,这不就皆大欢喜。这才灭门呢。”向天骄笑吟吟地补充,眼神中却有几分嘲讽,“大抵修者真的有这么一片成单叶,也真的会把内丹放进去吧,还真是让人想一睹真容。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了这种东西,一定要也给我看看。”
“有机会?”
“他们不正说着吗?”
“神经。那和我有什么关……”命不凡方说到一半,只见向天骄看了看他怀里的鸡,鸡看了眼命不凡。
“咯咯咯咯咯……喔喔喔——”
在前奏的铺垫过后,高昂的鸡叫声响起,命不凡目瞪口呆,而远方的二人已经将视线转了过来。他手疾眼快去抓向天骄的手,却叫他迅速后移,这身法说不是修者都没人信,转瞬间原地只剩下向天骄的残影。
在这等着呢?!
两名修者的目光一下就锁定了命不凡所在的方位,他一把薅起公鸡就跑:“我恨公的!”
路上命不凡提着鸡的脖子,忙中偷闲狠狠一压,只一下就让鸡断气,随后他又将鸡一抡,朝着两个人就丢了过去。
这还听不出来那两人也是修者,他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