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录》鄯月光

8、请把我留在梦里（4）

　　老陈这个组主要负责星期六中午有哪些人应该在食堂吃饭而没去吃的。因而发现线索。

　　经调查共有7个人。其中嫌疑最大的是中文教师江远涛。据部分师生反映，江远涛以往几乎天天中午在食堂吃饭，偏偏事发那天他就没有去！

　　今天晚上，老陈还得到一个重要情况，有人看到他那天中午去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乐乐小炒店。

　　老陈马上把这重要情况报告给局里。

　　◆

　　第二次接到跳舞邀请时，夏橘霄去得很坦然。她对江远涛起初感到他是老师或大哥哥。

　　在第一次跳舞接触后，夏橘霄的心里产生了再次得到邀请的愿望。她喜欢舞厅中音乐缠绵的环境，喜欢耳边有个英俊的男人不时地轻轻低语。她也想过江老师已经有了妻子和一个两岁的女儿。对此，她不愿意想得过多，她认为自己最多只是和江老师跳跳舞而已。

　　有了第二次跳舞，很快就有了第三次。

　　当江远涛在一次跳情人舞，轻轻地吻了夏橘霄时，夏橘霄尽管心在狂烈地跳动着，还是接受了。在那种氛围所构成的特殊环境中，人们的感觉中，似乎不自觉地作了某种亲近的准备。

　　舞曲结束后，夏橘霄感到自己一侧的脸颊仍然热热的。她低着头，用小勺切割着盘中的冰激凌

　　江远涛很兴奋，他对夏橘霄没有对接吻表示不满感到意外，他见夏橘霄不说话，猜不到她是怕羞还是不高兴。

　　“小夏，我是混蛋！你骂我吧，我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江远涛说得很悲壮，“我刚才看你时，一下子想起了初恋的女朋友，啊对不起，……”

　　夏橘霄感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又高了一些。江远涛观察着夏橘霄的表情，揣摩着小女孩的心理变化。

　　“是的，我已经成家了，而且，还有了女儿。我不该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特别是我这么做，更对不起你！你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孩，我这不是在犯错误吗！"

　　夏橘霄仍然不说话，她也没什么可说，她该说的，似乎江远涛都说了。

　　“但是，我得向你坦白，第一次上课提间你时，我就喜欢上了你，你不要埋怨我，你这么可爱，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夏橘霄忽然记起某本书上说过男人说女人非常可爱，往往是假的……

　　“本来，对于这些，我不应该说，可不可爱，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是来气，很多男人本来很喜欢你，可是，他们表面上却故意贬低你。有些人真是的，看起来，挺正经，其实比谁都脏。”

　　夏橘霄第一次有男人这么夸她，这个男人又是她认为非常有水平的老师。在这种夸赞中，她感到了一种很少产生过的自豪。

　　“很长时间以来，我就非常喜欢你去听我讲课。有时，你不来我一下子就没了精神。你不要笑话我！我说的这些并不是要表白什么更没有对你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远涛点燃了一支香烟，夏橘霄已经很平静了。这时，又一支舞曲响了起来。江远涛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他优雅地吐了一个烟圈。

　　“我知道，我对你产生的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的，因为它会严重地损害我的意志和精神。这里，我不怕你笑话我，我这个人很有点野心，我的目标决不会满足于一辈子只作一个老师。我天天学习，研究人生，研究社会，我希望有一天能做出我感到满意的事。我总感到人活着应该有个信念，有个奔头。这样，人活着最低会很充实，不会很寂寞！”

　　夏橘霄觉得自己的寂寞可能就是来自寂寞和空虚。

　　“也很可能我太想着自己的目标了，把一切都献了出去，包括时间、精力甚至感情。起初，我并不认为感情有这么重要，所以，我选择了冯莉莉莉作我的妻子。因为她的家庭特别是她的父亲，能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正因为这样我的感情世界里，始终是一片空白。”

　　江远涛深情地望着夏橘霄。不时闪亮的彩灯下，她看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遇到你以后，我莫名其妙地对你产生了感情。当然，这可能你长得太像一个人了。可是，我感到这非常不好，我极力想摆脱这种感情，结果，适得其反，这种感情更强烈了。我知道，这太不应该了，因为我已经结婚了，就家庭的责任感，我也不能再有这种感情了。特别是这种感情已经严重地干扰了我。我一天见不到你，就感到没精神！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会垮了的。”

　　夏橘霄也开始静静地瞅着江远涛，她想不明白江远涛这样做是因为自己的魅力还是因为另外那个人。

　　“其实，我懂，我是陷入了自己设计的陷阱中。为了脱掉这个枷锁，我决定接近你。是的，我明白，你之所以这么令我着迷，完全是神秘造成的。只要我接近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那样的话，我对你的感情就会烟消云散……是的，现在我达到了目的，你骂我吧！”

　　江远涛有些激动，夏橘霄感到了震惊。

　　“但是，你骂我以前，我要告诉你，我接近你，决不是为了占便宜。信不信由你，到现在仍有很多女孩给我写信……如果找便宜的话我不会找来你的！”

　　夏橘霄感到不适应，她对江远涛说的这一切一时想不过来。她心里有一点十分清楚，虽然，自己这是第一次较密切地接触男人，但她感觉出江远涛决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在她的班级中的男同学中，没有一个能超过他的。

　　一个普通、秀气、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遇到了一个成熟、英俊、多少有些可怕的已婚男人。

　　◆

　　陆千骏对老陈把江远涛列为头号嫌疑犯有些疑惑。昨天晚会上省厅领导和市局一把手陈局长已经明确表示：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那就是说，决不能有半点差错。

　　陆千骏之所以不同意把江远涛列为头号嫌疑犯，首先是原因不够充分。经过一些了解江远涛不是属于平庸男人的范畴。如果他真是投毒犯，不会想不到中午不去吃饭一定会引起怀疑。而且他到食堂也可以不吃面条的吗！

　　另外，动机也不明显。由于一些男女关系就去投毒害那么多无辜的人，陆千骏觉的不合逻辑，最重要的是，他认为，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不应过早地列出头号嫌疑犯。这样会直接间接地影响对其它线索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