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录》鄯月光

7、请把我留在梦里（3）

　　经过跳舞中的身体接触，特别是语言上的沟通，夏橘霄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场面。很快又响起了一支极其轻缓的慢四步舞曲。舞厅中关掉了几盏灯，本来昏暗的舞池中，更显得人影绰绰。这是情人们最喜欢跳的舞。

　　跳这个舞，你无需有很高的舞技，你只要紧紧贴住对方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飘移就行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属于自己的氛围中享受着一种安谧，一种快感……

　　夏橘霄起初随江远涛走向舞池时，有点犹豫。江远涛看了出来。“我们既然来了，就把这段时光好好利用！你不用害怕，你只把我当做一把椅子，不就得了！”

　　夏橘霄来不及想更多的事，就和江远涛挤人人群中。跳这个舞的人最多……也许是受到周围一对对看不清面孔的人熏染，他们也好像若亲若离地贴在了一起……

　　◆

　　第三天凌晨4时，夏橘霄睁开眼睛后，觉得外面的光线很亮很亮，一时间，分不清那亮度是来自屋里的吸顶灯还是窗外的太阳。她很快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自己还应该做那个长长的梦，那个没有嘲笑，没有冷眼，没有背后议论的梦。

　　梦中真好，没有痛苦，没有伤悲，也没有不愿见到的面孔。刚才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些人……有些模糊，她看得很不真切。

　　夏橘霄的症状得到控制后，抢救的医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在抢救学生的同时，省委、省政府就接到了中央有关领导的指示：在对中毒师生抓紧抢救治疗的同时，尽快查清中毒案件，对犯罪分子严肃处理。

　　□□、省长先后对省公安厅厅长提出了同一要求：“要像抢救学生一样，不漏治一人，查案工作不漏一条线。”

　　发案的当天，省公安厅刑侦处有关领导和侦察员就乘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并马上和天桃市市公安局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专案组。郑劲松在专案组里当上了小组长。全省公安系统中有关权威、专家，也很快赶来了。

　　专案组经过对食堂的全面检验，发现只有制作面条的机器混有砒霜。

　　在发案的当天，食堂的全体工作人员就被限令禁止外出。经过一个个过筛子式的调查基本认定这些人中没有作案的动机和迹像，可以排除他们作案的可能。

　　郑劲松带领包括陆千骏在内的12名侦察员组成的调查组，奔赴全市所有的化学品专卖店和农具店等，把近一年来购买砒霜的记录都集中起来。

　　夜晚，他们回到专案组，陆千骏把所有的介绍信摊放在地板上，希望从中能发现一些线索。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头脑有些混浊，就点喝了一杯咖啡，静静地望着地面，陷入沉思。

　　渐渐，他发现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什么也看不清，就像大脑中如麻的思绪……

　　这时，何以蓝悄悄地走了进来。

　　在她开门的瞬间，陆千骏的眼睛一下子看清了面前的一切。从脚步声，他判断出是那位挺闹心的“警花”来了。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依然低着头。

　　“哎，别看了。松哥让你去吃饭。”她只比他晚入警队2个月，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如玉，光洁而有弹性；眼睛犹如明亮的星星充满了闪烁的光芒；嘴唇则像一朵娇艳玫瑰，微微上翘，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难怪一入警队就被冠上警花的名号！

　　陆千骏没有抬头：“你去吧，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不会是失恋了吧！”何以蓝和他谈话时总愿意把话题引入“恋爱”的范围。可她发现他不是装听不见就故意岔开话题……哼，越这样，她越想用话刺激他。

　　“我今天没有食欲。一会儿，我冲袋方便面得了。”陆千骏仍然没有抬头，他想让她赶快离开……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他常常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美女。很怕自己由此陷入感情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目前没什么任务，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陆千骏！我发觉，你的话中有故意让我走的意思。”

　　陆千骏抬起头，他看到了她手里拿着一个方便面袋子，里面装着冒着热气的包子。

　　“哟，原来给我送饭来了，怎么还不好意思。”

　　何以蓝哼一声：“真不好意思。我是给自己买的！”

　　“是吗。一个女同志吃那么多，小心撑坏了！”

　　“撑坏也不用你拿医药费。”

　　陆千骏注意到她柔软的刘海湿漉漉的，马尾辫披在脑后。随着窗外的几丝凉爽晚风吹过来，闻到了进口洗发水的芬芳。

　　“你这包子看起来，就很美好。”陆千骏抓起包子。

　　何以蓝把方便面袋子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暖瓶往他的杯中倒满了水：“慢慢吃吧，喝点水，别咽着。”她把杯递给他。

　　“你现在……”陆千骏真咽了一下。

　　何以蓝甜甜地笑了，她怕他再咽着，就不再搭腔。她低下身，整理着介绍信。

　　“今天，黄局不是说了吗，女同志，晚上就不用来了。熬夜伤身。”陆千骏没有吸取刚才被咽的教训。

　　“县官不如现管，知道吗？何以蓝有些生气，因为陆千骏明知道她是想帮他的忙。“老陈他们那个组上来了几个像样的线索，他让我晚上来，过去帮助写笔录。”

　　“是吗。那你就去吧。”

　　何以蓝没再话，低下头整理着地上的介绍信。陆千骏觉得自己的脸被烧得很红，他有点

　　适应不了既被人猜中心事，又必须接受姑娘美好的表白。

　　“哎！不对呀。你看这是三张一样的证明！”何以蓝突然说。陆千骏吞下手中的包子迅速地蹲下身。——这是市肿瘤医院两个月前在一天开的三张买砒霜的证明。奇怪！同一天买一种药，却跑了三个地方。

　　陆千骏让她拿到技术组看一下，他准备

　　明天到市肿瘤医院查一下。

　　两个小时后，技术组的同志反馈说证明的印章是用23个长竿2号铅字伪造的。三张证明留下的指纹是同一个人。

　　在陆千骏感到兴奋的同时，老陈那个组也取得了重要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