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逼我将就》春从春游

10、第 10 章

　　完成挑战赛任务，禹墨用了三个小时左右，比预想的要顺利很多。他点开英雄榜查看战力，算上系数加成，榜单显示目前排名全国第65。
　　“叶哥，应该稳了，等下周一榜单更新就有标了。”
　　禹墨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想把手机还回去，一转头却发现叶星沂不知什么时候枕着沙发扶手睡着了。
　　客厅是无主灯设计，叶星沂进门的时候只开了一圈灯带，光线并不刺眼。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戴了个眼罩，额前的碎发被手肘压着，唇齿微张，身段舒展，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许是昏暗生出暧昧，有那么一刻，禹墨仿佛被蛊惑了，竟产生了自己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墙上的时钟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十点。禹墨把手机搁置在地毯上，屏住呼吸靠近叶星沂，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毕竟主人睡得这么沉，他一个外人继续待着也不合适，好在叶星沂家的沙发非常宽敞舒适，完全可以当床来睡。
　　“叶哥，任务完成，我先回去了。”
　　静静地发出这条消息，禹墨拣起滑落在地的薄毯帮叶星沂盖好，又把装了门禁卡的皮夹放在玄关处，走的时候无声把门带上。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禹墨坐地铁到了学校附近的站点，走了两公里才回到校舍。进门的时候他看到赵意然和室友们在打打闹闹，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他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住着豪宅却孤身一人的叶星沂。
　　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他们不属于彼此，本不该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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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禹墨睡醒的时候看到手机里有很多未读消息，全是叶星沂发来的语音。他把手机听筒靠近耳边，点开了第一条。
　　“你回学校了？”
　　“听歌听睡了，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不可能吧，一个晚上就把我号打上去了？”
　　“6啊！这就国标了？”
　　“晚上还来我家吗？请你吃饭！”
　　“在睡吗？看到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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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星沂的声线很干净，带点浅浅的沙哑，话里那种似有若无的亲昵感一下就冲散了昨晚生出的那点隔阂。禹墨无法抗拒，但他懂得克制。
　　“不了叶哥，下午和同学约好出去，晚上要一起吃饭。”
　　信息刚回过去，叶星沂的通话申请就发过来了。
　　“叶哥。”
　　“跟谁出去啊？昨天那个女同学？”
　　“嗯。”
　　因为提前完成了挑战赛，周末的时间空了出来。昨晚禹墨在回去的路上给陆含芝打了个电话，约她今天下午去给赵意然买礼物，陆含芝欣然应允，提出一起吃顿晚饭，禹墨没有拒绝。
　　叶星沂那头没了声音，禹墨等了一会儿，对面突然把通话挂断了。
　　“玩得开心。”
　　两人的对话框多了一行消息。但这次不是语音，是很突兀的四个字。
　　禹墨的心脏紧了紧，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间，最终他什么都没回。
　　下午四点，禹墨在步行街的路口见到了陆含芝。她穿一身女高制服，尽管都是白衬衫和百褶裙，但禹墨能分辨出她的着装不是校服，看起来比平时要精致许多。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儿，我也刚到。”
　　寒暄过后，禹墨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在陆含芝的性格很活泼，她带禹墨拐进了一家常去的书店，玩笑着问要不要给赵意然送一套五三，说完不等禹墨回应马上又改了主意：“意然学美术的，不如我送一本画册给他吧。”
　　“嗯。”
　　陆含芝挑完画册结了账，禹墨自觉地从店家手里接过袋子提着。
　　“除了画册还可以送点别的，你有没有想送的东西啊？”
　　“没想好。”
　　对于给同学送礼这件事，禹墨以前并没有烦恼过。他的初中同学都是乡里乡亲，谁生日最多给同学分点糕点和糖果，不像城里人这么讲究。
　　“我知道意然种草了一款Z家的转运珠，不过价格有点贵，他一直没舍得买，不如我们俩凑份子买下来送他？”
　　“好。”
　　“那走吧，前面就有门店，我们去店里看看。”
　　Z家的门店很大，亮堂的灯光映着展柜里的金器，一看就价格不菲。禹墨跟在陆含芝身后走进去，两人停在了一组手饰的陈列柜前，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转运珠，标价778——确实超出预算了，几乎是禹墨大半个月的生活费。
　　“这位帅哥，买来送女朋友吗？我们转运珠现在做活动，买就送皮绳哦。”
　　售货员热情的开场白让陆含芝红了脸，急忙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是同学。”
　　“啊，两位看起来很般配呢。”
　　售货员有点惊讶，话锋一转开始卖力介绍起产品。陆含芝犹豫地看向禹墨，禹墨温和地点了点头：“就买这个吧。”
　　他去柜台付了钱，陆含芝当场用手机给他转了400元过去。
　　“你给多了。”
　　“等会儿不是还要吃饭吗？你请我随便吃点就好啦！”
　　陆含芝俏皮地笑了笑。
　　禹墨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出了门店一路走走停停，最后陆含芝选中了一家人气韩式料理店。排队的人很多，禹墨和陆含芝排在了队尾。不一会儿有个高个子男生朝他们快步走了过来，禹墨明显察觉到陆含芝有些不自在。
　　“陆含芝！你躲什么？”
　　“服了……这都能碰上。”
　　“他是谁？”
　　“……我哥，陆锦榆，高三的。”
　　陆含芝从禹墨背后露出脑袋，对男生甜笑：“哥，好巧啊，你也出来逛街啊？”
　　“你丫谁啊？离我妹远点儿。”
　　陆锦榆无视了陆含芝，把目光锁定在禹墨身上。
　　“哥，这我班长，禹墨，我们一起出来给意然买礼物的……”
　　“买礼物？我没看错的话这儿是饭店吧。”陆锦榆狠狠瞪了陆含芝一眼，扯着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过来，“学什么不好跟人学早恋？回去再收拾你。”
　　“别呀……这误会大了，我天……”陆含芝歉意地看了眼禹墨，“今晚这顿饭吃不成了，要不你先回学校吧？”
　　“好。”
　　禹墨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为难，转身先走了。
　　陆锦榆盯着禹墨离去的背影，眸色不觉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