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距离》湡青

3、距离3

　　“什么？”

　　这次轮到我有些惊讶了。虽然说佐助平时很忙，但我记得前几个月时，纲手婆婆就已经替小樱找我给他批假回家了啊。

　　佐助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不疾不徐地说道，“那时候北部边区突然有些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回去。”

　　这样的回答让我感到自责。我并没有做好火影的工作，使得佐助并没能及时回家，而小樱在分娩时也没有被丈夫陪伴。

　　“那个……不然我让鹿丸调整一下工作分配吧，让他帮忙安排个比较不那么忙的……”

　　“不用。”

　　他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用手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巴，站起了身。“除了我还有谁能适合去，况且我更适应这样的工作。”

　　我扁了扁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向来其实都是如此。很有个性的，不管不顾的。可能有人会反驳我说，怎么可能会呢，他不也在最后选择听从我的意见，回到木叶村了吗？

　　其实我想说，他从来不是听从我。也没有听从过任何人，他只听从于他自己。

　　像儿时那场决斗的雨后，那条被小心叠好，整齐摆放在我身侧的的护额一样，他并不会选择心软，也不会因为看见我如此努力的追逐他，他就会放弃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的想法最后变成“和我”而已。

　　想到这，我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眼前的少年向我伸出了手，示意我扶着他的手起身。

　　“现在要去哪呢？”我问。

　　“看你。”

　　我还在为他不能和小樱经常聚在一起而感到自责，心下一动，不如刚好和他一起去他家那看一趟吧。

　　“不如……去你家一趟？刚好你也很久没有看见小樱了。”

　　他似乎很不赞同，静默片刻，便否决了我的建议。

　　“……回火影办公室吧，还是去你家就好了？”

　　我有点纳闷，为啥他看起来很不想回家呢？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总之，大晚上的，还是先回去再问问吧。

　　“那回办公室吧，坐下来休息一会。”

　　“好。”

　　……

　　回到屋里，夜还是很黑。我想找个杯子倒点水喝，来回扫视一周，居然找不到热水壶去哪了。

　　“奇怪的说，明明下午看见还在案台上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白痴，在柜子后面啊。”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紧接着我一直寻找的热水壶被他递到我面前。

　　“自己明明把水拿去加热了却还忘记，哎呀……真是记忆堪忧的白痴啊……”

　　“你才是白痴呢！”

　　他唇角微勾，走到办公桌前，慢悠悠地在我的口杯里倒了热水 ，“喝吧。”

　　我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看他似乎在寻找有没有多余的水杯，我把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喝这个就好，省的再去拿。”

　　我看见他怔愣了一下，才抬手接过水杯，嘴里依然是说着欠揍的话。

　　“哎，喝了白痴喝过的水，会不会也变成白痴呢……”

　　“不许再这样说我是白痴了啊！还喝不喝！”

　　他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我气急败坏的表情，才抬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不过佐助确实是厉害，那个热水壶几乎被柜子挡的严严实实，旁边还立着一堆文件格子，有时连我自己都忘记放在哪了，他居然能一下子找到。

　　“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呢？”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晃来晃去的手，手的主人好奇地盯着我的表情。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小樱的事。

　　“那个……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啊？”我假装看着眼前的东西发呆，眼角偷偷向他瞥着。

　　情况似乎不太妙。他原本温和的表情淡了一些，代替的是紧拧的眉。

　　“你就只是要问我这个的？”

　　气氛一下子变紧张了。完了，他好像有些不爽了。

　　“不是，我是觉得你一直在外面很忙，一直没时间……”我手忙脚乱的解释着，他却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

　　“行了，别再问了，早在来看你之前，我就去看了一趟小樱，行了吧？满意了吧火影大人？”

　　他的语气太冲，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木木地看着他。看见我凝滞的表情，他轻轻扯动唇角，“砰”地把水杯放在我面前。

　　“什么……怎么就这样了？干嘛这样发火？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喂！”

　　眼看他迅速站起，转身就要裹起袍子走人，我连忙翻过桌子要去拽他。

　　他挣脱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忍不住大声吐槽道，“什么意思嘛！怎么都不解释？又要……”

　　又要像之前那样吗？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我的嘴差点刹不住车，还好没说出来。自从他回归木叶之后，我总害怕这样的话题出现。

　　“怎么？”他突然止步，我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他的背上，撞得我鼻梁生疼。“又要怎么？”

　　丸辣。这咋说啊。我抿了抿唇，抬头和他对视，才发现他锐利的目光直逼着我。

　　他深黑的瞳孔在月光下却显得透亮，我几乎可以从他的眼中看见我倒映在里面的表情——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执着，只是多了点迷茫。

　　迷茫什么呢？

　　“没，我只是……”话说到一半，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只是什么？”佐助仍直直盯着我，倒是把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悄悄别开眼，他却走上前一步，强迫我与他对视。

　　太近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做任务的时候，比这贴的更近的情况更是常有的，今天怎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的嘴张张合合，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你放心，”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他身边扯开，我才发现我的手还一直钳在他的外袍上。“我不会走的，我也走不了的。”

　　真的吗？为什么叫走不了？

　　我的手又要拽住他的衣服，他欠身躲了躲，黑色的衣角从我手心滑走。

　　“真的。”他看出我的想法，边用查克拉凝出一个卷轴，“唰”地在我眼前展开，“我会在这里赎罪。”

　　我听他说完这话，莫名感觉胸口堵得慌。他退后两步，转身跳上了最初出现在这里的那扇窗，然后回头看向我。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他问。

　　“我希望你留下来不仅是为了赎罪。”老实说，长这么大以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出连自己都听不太懂的话。可能我也搞不清楚我想表达什么。

　　“那还能咋样？像你一样心怀大爱地守护才行？”

　　“我并没有这样说！我只是想要你回来而已！”

　　他表情似乎怔住了，但很快恢复自然，语气依然漫不经心，“回来干什么？你说？”，他眼睛往我旁边一瞟，我顺着他也望过去，是放照片的柜子。

　　“回来看你的爱情故事？你幸福美满的一家子？”

　　我的天，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曲解别人意思？我恨不得一秒钟长出八张嘴巴来辩解，“我哪有这样的意思？而且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能幸福！”

　　“好，那你怎么希望我幸福的？”

　　他揉了揉腿上的肌肉，似乎是蹲的有点麻了，我示意他回屋内坐着好好谈谈，但他并不同意，“你先说，你怎么希望我幸福的？”

　　我顿了顿，瞥了一眼柜子上的婚纱照，缓了一会才开口道，“这得先从我自己的事说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总是觉得，很希望有个依靠。也许是我从小就没有过依靠？也没有过什么家人？

　　在看见我爸妈秽土转生之后，这种想法更是强烈。老实说，我真的很渴望家的感觉，也总是忍不住想象，我爸妈如何认识，然后生下了我，如果没有那些事情该有多么幸福美满……”

　　还没等我讲述完呢，他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这就是你和雏田结婚的原因？”

　　我抬眼望向佐助，发现他正盯着外面的月亮看。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我发现她保护我挺多次，令我很感动……很适合和我组成家庭。”

　　说到这，佐助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我一会。正当我以为他要继续保持沉默的时候，他开口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爸妈，并不是因为感动与合适才组成一个家的？”

　　我愣住了。

　　“难道不是吗？这是很基本的区别啊。难道你的爸爸妈妈会因为不好意思，把饭碗推来推去吗？肯定是不会的啊。”

　　“哦，难道你爸爸是因为你的妈妈是女的，然后关系又比较好，所以爱上了？然后就结婚了？就组成一个你希望的家啦？”

　　我嘴巴抿了抿，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和小樱还更配点，不是吗？”他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嘴角别扭的往扬着，“你们还经历过更多呢，还一起来找我那么久呢。”

　　才不是这样的！为啥又扯到小樱头上了？！

　　“什么话啊！按照你这么说，那我觉得我和你才更是家人！”我气得把桌子敲得咚咚响，“就算我和雏田，确实是少了什么东西，可能也像你说的那样，但无论如何，我们……”

　　“无论如何？怎样？急成这样？”，他好整以暇地抬眸看向我，语气淡然道，“什么叫按照我这么说，感觉你和我更是家人？”

　　“难不成，要是我是女的？或者你是女的？我们就得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