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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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难得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太阳的温暖短暂地驱逐了这所城市的黑暗，为其增添了些许活力。
“冷，彻骨的寒冷，冷得都要死掉了。”
在炎热的夏天，兰堂却突兀地一身冬季的打扮，毛绒外衣、围巾、耳套、长靴，但他坦然的态度常让不明所以的人分不清季节。
忽略那身不合理的打扮来看，这是一个有着黑色波浪长发的忧郁男人。如果不是他出现在港口mafia，人们准会将他认成拥有怪癖的艺术家。
此时他浑身颤抖着，双手叠在一起，自言自语地抱怨道：“为什么港口mafia没有在火山口的任务，好想躺在火山旁舒适地睡一觉。”
特意来寻这位不同寻常超越者的森鸥外听见他的话，无奈地笑着说：“兰堂君还是这么怕冷。即便我能理解兰堂君的心情，我还是要遗憾地告诉兰堂君，火山口的任务组织是没有的，估计未来也不会有。”
兰堂还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呜哇，实在是太冷了。请原谅我的无礼，森候补。这样天气实在是令我不能忍受。”
森鸥外无视明媚的阳光，十分违心地笑着说：“看来今天确实不是好天气。”
“回到房间里是否能让兰堂君感到温暖？正好我这里有些事情要与兰堂君详谈。不知道能否有幸到兰堂君家里做客呢？”
“到我的房子里去？”兰堂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被室外的寒冷打败：“如果首领没有意见的话。”
兰堂直属于保护首领安全的护卫队，一切行动只听从首领号令。
“我已经提前跟首领打过招呼了。”
兰堂对森鸥外的话有些惊讶：“竟然惊动了首领。不过真的好冷，好想在暖炉旁烤火啊。”
森鸥外跟着兰堂来到了他在mafia被分配的住所，这是一座典雅的房子。
房间布置的很有艺术气息，名贵的瓷器，画作排列有序地摆放着，在靠近暖炉的墙壁处有一个摆满书的书架。
兰堂坐在暖炉旁，不时从书架上拿几本书丢进火堆中，使火烧得更旺。
“我听说兰堂君是七年前加入港口mafia的，并对此之前的记忆一无所知。”
森鸥外打量着房子里名贵的艺术品，若是首领看到了，肯定会给兰堂君再安排个罪名。
可惜玩家并不知道森鸥外的想法，要不然他肯定会跳出来说，他是被港口mafia穷怕了，才会看见一个有钱人就忍不住想抄他的家，但他只是想想还没有实际行动好吧。
“我从镭钵街醒来之后就失去了记忆无处可去，直到被先代发现，才加入组织。”
兰堂用忧郁的目光注视着炉火，声音淡淡地说：“森候补若是为了调查我以前的事情而来，恐怕只能无功而返了。”
“让兰堂君见笑了，我确实是为你的过去而来的。但我在来这里之前，得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情报，兰堂君一定对自己的过去也很好奇吧。”
“是嘛，竟然知道了我的过去。”
兰堂黄绿色的眸子从炉火处移开，冷冷注视着森鸥外，喃喃自语道：“你知道了多少？还是全都知道了，不，你不可能全部都知道。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我不想和我曾经的同伴对上，可是为了避免有更多人死去。对不起了，森候补。”
“等一下，兰堂君。”
面对兰堂君的杀意，森鸥外表现的很从容：“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到霓虹？为什么会在镭钵街上醒来？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流浪？”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森鸥外胜券在握地微笑：“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兰堂君。我来这里只是想和你达成一些私人的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孤独，如潮水般的孤独，失去记忆的孤独，只剩下一个人的孤独，时刻笼罩着兰堂，比寒冷更可怕。
在镭钵街爆炸以后，兰堂就被送往去了救助医院。在医院醒来以后，兰堂充满了不知所措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医院的人通过他帽子上所绣的字样称呼他兰堂。
兰堂，真是一个没有实感的名字，他拿着帽子读出了它的正确读音，兰波。
比起兰堂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是兰波更能让他触动。在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一个人念着他的名字——“兰波”，然后对他举起了枪……
兰堂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受，只记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要被冻死了。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许是冰属性的异能者，他这样想着，心中的痛苦与迷茫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天好像变得更冷了，是降温了吗？
兰堂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一本手记，因为放在衣服的最里面，也是最贴近心脏的位置，才没有被发现。
他一遍又一遍地翻阅着手记，手记上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字迹，没有任何伪造的痕迹。
“保罗·魏尔伦。”
兰堂念着这个名字，想着手记里发生的事情，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将他包围住：“我一定会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一定会找到你。”
兰堂明白镭钵街的爆炸很可能就是自己和挚友造成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保罗，你到底在哪里，你还……活着吗？
“告诉我，保罗在哪里？”
兰堂几乎是吼叫地问出这句话，在他的心中恐惧与期待不停地交织着，使他不能保持冷静。
“那么兰堂君要先听听交易的内容吗？
“组织有一个可以保证交易公平的异能者，只要在他的异能力作用范围下，定下交易内容，违背交易的人就会立刻暴毙而死。
“即便是超越者也不能例外，此外就算杀了这个异能者，也不能阻止异能力发挥作用。兰堂君要试试吗？”
森鸥外拿出了玩家在系统商城购买的交易公平协议，至于那个异能力者当然是不存在的。
不过倒是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等价交换的异能力者。
“我会告诉你一切的答案，作为交换，你要在脱离港口mafia之前，偿还掉组织对你所有的恩情——无偿为港口mafia打工十年。”
“十年太久了。”
兰堂这样说，他并不是付不起代价。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他的挚友，和挚友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
“好吧，既然兰堂君觉得有意见，那我就把时间缩短一些，改成为港口mafia无偿打工五年。”
兰堂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兰波”，与之并列的是森鸥外已经签好了的名字。
在兰堂和森鸥外的共同注视下，协议在兰堂签下字的那一刻立马消散在了空气中。
“如此我就放心了，”森鸥外轻快地喊了一声“爱丽丝。”
穿着粉色裙子、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气冲冲地出现在了原地，她对着把她召唤而来的森鸥外，不满地斥责道：“林太郎，你打扰到我和正一哥哥一起画画了。”
“不好意思，爱丽丝酱。请原谅我吧，我只是忘记把文件带过来了，不得已才叫爱丽丝酱送过来的。”
“哼，才不要原谅林太郎这个废物大叔！”爱丽丝无视了森鸥外哀求的声音，转身哒哒地跑向兰堂：“兰堂先生，这是林太郎要我给你带的文件。”
尽管对爱丽丝的来历已经有了猜测，兰堂还是温和地说：“谢谢你，爱丽丝。”
“不用客气啦，兰堂先生。”爱丽丝对兰堂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把站在原地试图贴贴的森鸥外给强行拖走了。
“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爱丽丝酱～”
“才不会相信你，给我买小蛋糕也不行……”
……
随着二人越走越远，房子里只剩下坐在火炉旁一边抱怨冷，一边翻看文件的兰堂。
“‘荒霸吐’吗？……保罗，我到底该如何做？我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快乐呢？”
兰堂把文件丢进火堆里，明明暗暗的火焰将他的瞳孔映照成了红色，“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所有人类、所有人都是脑与□□、是包含这两样的物质世界的装饰。我与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啊。”
……
而这一边，森鸥外和爱丽丝刚出门没有多久就看见了在附近等候的松居正一：“诶，首领？”
松居正一对上了森鸥外惊讶的神情，在心里得意地笑了，没有想到吧？事业和爱情玩家都要。
还没等他嘚瑟一会，就被惊喜的爱丽丝撞了个满怀，强烈的冲击力把松居正一撞得倒退了好几步。
他勉强稳住自己平静的表情，一边摸着爱丽丝的脑袋，一边向疑惑的森鸥外解释道：“我记得林太郎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爱丽丝这孩子也要被憋坏了吧。”
“真的吗？正一哥哥要跟爱丽丝一起逛街？”
松居正一点了头，爱丽丝丝瞬间惊喜地叫道：“好耶，我要吃小蛋糕，刚才林太郎说要给我买小蛋糕，正一哥哥跟我一起去吧。”
“好的哦，爱丽丝今天要吃什么都可以。”
松居正一牵起爱丽丝的手，她迷迷糊糊地想，正一哥哥好温柔。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对他的警惕和恐惧。
“爱丽丝酱，正一君，等等我～”
“林太郎快点啦！”
在甜点店，爱丽丝把自己的蛋糕分给松居正一：“正一哥哥快尝尝，这个蛋糕可好吃了。”
爱丽丝像一只小麻雀，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旦她的目光移向森鸥外时，就只留给他嫌弃的眼神。
“不要这么对我嘛，我看起来也没有这么糟糕呀！”森鸥外努力向爱丽丝辩解却只遭到了她无情的鄙视：“林太郎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大人。”
松居正一听着他一个人唱双簧，也不觉得他厌烦，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林太郎的内心原来住着个傲娇小女孩啊。
爱丽丝是异能力，她的性格和行为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是异能力主人内心的投影。
有时候只要观察爱丽丝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森鸥外的想法，尤其是这些被隐藏在最优解下的情感。
“爱丽丝酱，让我们一起去试小裙子吧。正一君也一起来，爱丽丝试小裙子的时候特别可爱～”森鸥外变成星星眼，期待地看着松居正一和爱丽丝。
“哼，才不会理会林太郎。正一哥哥不要听他的，林太郎可讨厌了。”
“可我还没有看过爱丽丝试裙子时，特别可爱的样子诶。”
爱丽丝害羞地躲进森鸥外身后，又马上探出头来，“不可以试很多件。”
“好可爱，爱丽丝酱。”森鸥外露出了怪大叔的笑容。
爱丽丝一把推开森鸥外，“才不要给林太郎看。”
森鸥外被‘柔弱’的爱丽丝推到在地，在他不敢置信地目光里，爱丽丝对松居正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正一哥哥，我们快走吧。不要等林太郎。”
就这样吵吵闹闹一路，松居正一三人组终于来到了洋装店。
爱丽丝拒绝了森鸥外的挑裙邀请，对着松居正一亲亲热热地说：“爱丽丝想要正一哥哥来挑，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松居正一和爱丽丝和乐融融的画面后，是充满哀怨的森鸥外：“爱丽丝酱，为什么不穿我给你挑的小裙子？难道是我挑的不好看吗？呜呜呜……”
不过一会儿，他又满血复活，对穿好裙子转圈圈的爱丽丝伸出罪恶的魔爪。
爱丽丝一时不查被森鸥外抱住了狂吸，她恼火地叫道：“快放开我，你给人家的小裙子都弄皱了。”
“不要，爱丽丝酱，好可爱，好可爱……”
松居正一无视了眼前的闹剧，对着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递出了一张黑卡，“把这一排，还有那一排的小裙子都打包起来。”
从洋装店离开的时候，爱丽丝有点闷闷不乐，“正一哥哥，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么多的小裙子。”
“因为爱丽丝穿起来和漂亮哦。我想要爱丽丝每天都穿不一样的小裙子，每天都不一样的漂亮。”
“诶，嘿嘿。”
爱丽丝的背景撒起了小花花。森鸥外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痴汉地说：“那我每天都可以给爱丽丝换不同的小裙子啦。”
然后森鸥外就被忍无可忍的爱丽丝掀翻在地，发出了无助的声音，“不要啊！爱丽丝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