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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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来了一群追寻死亡的幽灵，他们披着黑色斗篷，行为有素地抢劫了港口mafia的火药库。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松居正一轻轻敲击着一早被送来的加急文件，语气危险：“自我肃清里世界以来，无论是官方还是外来势力都要看港口mafia的脸色行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流浪狗，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丧家之犬，不足为惧，”森鸥外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意味深长地说：“异能特务科新上任的长官种田山头火可是深受其扰呢。说不定要了多久，他就会求着港口mafia出手。”
种田山头火。松居正一沉吟了一会说：“林太郎有什么想法？”
“港口mafia已经发展到mafia能发展的极限了，再往上发展就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你说的是异能开业许可证吧。”松居正一换了一个放松的姿势，这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攻击性。
“你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吧。组织的情报保密性一直做的很好，知道火药库密码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几个干部。
“Mimic是你引进横滨的？不，也不对，你只是在这件事上稍微推波助澜了，像上次费奥多尔利用你一样，你也利用了他。
“就算种田山头火不为Mimic困扰，你也会想方设法让他困扰的。作为双方可以互相信任的谈判人，你选择的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卧底坂口安吾吧？
“真是绝妙的计策，想必我的态度也在你的考虑范围内，”松居正一的眼睛中有隐晦的情绪在翻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Mimic事件你打算让谁来解决？”
“织田作之助，他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和安德烈·纪德的异能力窄门相互克制。”
“他现在是武装侦探社的人。”松居正一出声提醒他。
“正一君有想过吗？武装侦探社作为夏目老师三刻构想的核心之一，他们是我们掌握横滨的阻碍。到时候，夏目老师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
森鸥外的眼中满是凉薄的光芒：“除掉武装侦探社，毁掉三刻构想的根基。”
“这样做真的不会反目成仇吗？”松居正一坐直了身子，他在评估森鸥外计划的可行性。
“老师是一个政客，政客最会衡量利弊。
“没有了武装侦探社的‘三刻构想’就是一盘散沙，就算老师再怎么恼怒，也不会在结果没有出来前清理掉我们。
“他只要想知道我们选择的路是对是错，就必须任由我们走下去，甚至不得不为我们的计划提供帮助。”
Mimic事件只是一个开胃菜，武装侦探社除掉Mimic，组织就收获异能许可证；Mimic干掉武装侦探社，组织就失去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至于被设计的武装侦探社，他们要是不满，港口mafia就有“正当”理由与其开战，要是他们忍了，还会下次、下下次……直到武装侦探社彻底覆灭。
武装侦探社一旦毁灭，夏目漱石想要维持的平衡局面就会被打破，“三刻构想”也就正式宣布破产。
在短时间内，夏目漱石不可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武装侦探社，更别提，他最近几年退隐的心思越发沉重，完全是迫于形势，才强撑着没有退下去。
垃圾还要回收利用呢，在面对毁灭了他计划的港口mafia，他也只能怀着废物利用的心态任由他们发展。
松居正一真心实意地感叹道：“你真不愧是夏目先生的弟子。”
想必夏目漱石要是知道他的弟子这么孝顺，肯定会感动地少活个十来年吧。
“我与老师只是立场不同，”森鸥外的声音惆怅：“我还是很敬佩老师的为人的。”
这难道就是“我爱我的老师，但我更爱真理。”的具体体现吗？
松居正一的思维逐渐偏离，难怪论坛中的BE这么多，他的运气也真的是没谁了。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他审视着森鸥外脸上的表情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拒绝你吗？
“因为计划再重要，也没有正一君的信任重要。”
“我可不是会被这种东西迷惑的人。”松居正一的目光染上冷酷，他是喜欢森鸥外这个游戏人物，也很吃他的颜，但不代表他会因此被他愚弄。
“因为现在还不到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正一君的价值远超这些。
“异能开业许可证也好，老师的帮助也罢，它们都是可以再谋划的东西，没有这次机会，也会有下次。若是因为这些东西失去了正一君的信任，被打入冷宫，那我就在港口mafia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说不定，我的尸体还要沉进海里喂鱼，故而正一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是我基于情感和理智做出的最优解。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想知道正一是怎么看我的？”
森鸥外不错过松居正一的任何神情，他的心中怦怦直跳，他怎么看待自己私自行动的事，是震怒自己的权威性被打破，还是迫于情感轻轻揭过？
“如果说，我很介意呢？”
森鸥外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上了自己精心挑选好的戒指，他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才哀怨般地说：“是嘛，那么这次就当是我输了。人的情感会左右人的理智，我也只是个被感情迷惑的可怜人。”
“这个是贿赂吗？”松居正一摇摇了手上的戒指，上面镌刻着一朵玫瑰，玫瑰最常见的寓意是爱情与忠诚。
“可是这么理解。”森鸥外牵起松居正一的手，在戒指上落下了温凉一吻：“我的野心和我的爱一样热烈。”
爱情和事业本来就是两回事，我爱你并不打扰我窥视你的位置。
松居读懂了森鸥外的潜台词，他没有感到冒犯，而是笑着说：“我准许了。”
他们的爱情是利益和谎言构成的，许下的承诺可以立刻背弃，所说的爱语是不用被铭记，唯有彼此间的体温是真实的。
而在此刻虚无的爱终于落到了实处。
“林太郎的计划——”众所周知白嫖是很快乐的，只要同意了这个计划，就不用再考虑夏目漱石的态度问题，能省不少事。
松居正一可耻地心动了一秒，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夏目先生到底什么时候退休啊。”
正一君的弱点就在于容易被情感所左右，但作为恋人，这一点可以称得上是优点。
森鸥外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不过是麻烦点罢了。
松居正一也不在意他有没有答话，自顾自地说道：“现在的要事是给异能特务科添堵，只有堵添得好了，他们才能心甘情愿地给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正一君真是难为我，”森鸥外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为难：“谁叫我只是可怜的打工人，只能听上司的命令行事。
“异能特务科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也该需要一点血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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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自己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
死是最重要的生存，安德烈·纪德是这样认为的。他和他的部下都是在世界痛苦徘徊的幽灵，寻找着可以把他们从痛苦中解脱的敌人。
这样的人会在异能特务科吗？安德烈·纪德不知道，他为了一份不知道谁给的情报来到了横滨，现下他又收到了另一份情报，异能特务科有他想要寻找的人。
“有一个外来异能犯罪组织先是抢劫了港口mafia的军火库，现在又袭击了异能特务科，真是猖狂，”太宰治拨弄着酒杯里的冰球：“横滨的形势就像杯子里的水一样，满得要溢出来了。”
姗姗来迟的坂口安吾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疲倦地瘫软在椅子里：“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现在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机会休息。”
“查出叛徒了吗。”织田作之助看着坂口安吾的黑眼圈问道。
“还没有。”坂口安吾有些凝重地说：“这个人藏得很深，港口mafia有机会接触到军火库密码的人都被提审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太宰，你有什么人选吗？”
太宰治放下了杯子，他低垂着眼，露出一副无聊的表情：“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该着急的人应该是森先生吧。”
“说的也对。”坂口安吾发出了社畜地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工作啊。”
织田作之助无视了坂口安吾的抱怨，疑惑地说：“太宰心情不好？”
“该说不愧是织田作吗。”太宰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只是有点担心，为我们这种简单的日常。”
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不涉及彼此的追求，只在这间酒吧里见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聊，这种关系应该能称为朋友吧。
太宰治在这一次的会面中，嗅到了一丝分别的前奏，于是他站起来说：“这样的关系说不定哪天就断开了，我们拍张照片吧。至少能留下存在的痕迹。”
“老板，有照相机吗？”织田作之助问老板要了照相机。
三个人站成一排，没有一个人露出笑容。
“好好的合照，让你们拍得跟遗照一样，”松居正一看着太宰治带回来的照片感叹道：“不愧是太宰的朋友，简直好到了可以入葬的份上了。”
森鸥外和爱丽丝也好奇地凑过来看，却被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抽走了。
“太宰君，让我也看一看，”爱丽丝对着太宰治发起了撒娇攻势：“我也想看入葬三人组嘛～”
太宰治嗤笑一声：“森先生自己没有合照？老是盯着别人的朋友做什么？”
没有朋友的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回复道：“我这是在帮太宰君把关，万一被人骗了多不好。”
“呵，”太宰治回了森鸥外一个冷笑：“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森先生。港口mafia的威严都要被你给败没了。”
这是讽刺他对Mimic事件的不作为，森鸥外的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太宰君，这是在关心我吗？真是太感动了。”
太宰治对森鸥外的无耻表示嫌弃，他没有再和森鸥外唇枪舌战，问起了他关心的另一个问题：“港口mafia的叛徒找到了吗？”
这是一个没有分寸的问题，显然，太宰治问的不是只会敷衍他的森鸥外，而是在一旁看戏的松居正一。
真是敏锐啊。森鸥外感叹着，在没有一点情报的情况下，只凭借蛛丝马迹就抓住了重点。
这样的才能竟不为他所用，真是太浪费了。
松居正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太宰怎么会突然关注这件事呢？”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在你问出这个问题前我还不确定，现在我确定了。你们的计划和我有关吧，或者说森先生的谋划和我有关，是对我不利的谋划，松居先生不想要我知道。”
“昨天晚上我去Lupin和织田作、安吾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安吾来得很晚，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查看了他的公务包。我发现安吾进行了一次秘密会面，而且有特意做了掩饰，显然是害怕我和织田作发现。
“如果是港口mafia的任务，到不必须这么隐蔽，只要不说出来就行了。由此可见，这是他私下进行的、私密的会面。
“还有在我谈起港口mafia和异能特务科的袭击时，他表现出了紧张的情绪，在谈话期间，他也有问我对叛徒的看法。
“如果安吾是异能犯罪组织的卧底，这也太站不住脚了。若是安吾是港口mafia派去那个组织的卧底，这倒合理多了。可我和安吾认识到现在也没见他执行过什么长期的外派任务。
“在我和安吾认识以前倒是有可能，不过这样的风险就高了。即便不被策反，一个加入港口mafia没多久，还在敌对组织有长期卧底经验的情报人员，真的值得信任吗？
“只要把安吾往卧底的方面一想，就很容易得出他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卧底这个结论了。”
太宰治讲到这里顿住了，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所以松居先生和森先生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眼睛中闪烁着垂涎与畏惧的光，爱丽丝眼疾手快地把他从太宰治身边拖走：“快住脑！林太郎！爱丽丝才不想要被松居哥哥惩罚。”
松居正一忍不住鼓起了掌：“精妙绝伦的推断。你猜的没错，坂口安吾的确是异能特务科的人。泄露组织情报的人是林太郎，本来这件事情他是想派坂口君去做的，不过害怕被我发现。
“Mimic的首领安德烈·纪德的异能力窄门，可以预料五秒内发生的危险。我们的计划是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
原来如此啊，太宰治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博弈，他有些不满地控诉道：“松居先生，竟然还想要为森先生遮掩。”
松居正一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移开眼，想要岔开话题，太宰治紧接着追问道：“松居先生会派谁来处理Mimic呢？”
“我亲自动手，区区Mimic，手到擒来。”
“我知道了，”太宰治临走之前轻飘飘地看了森鸥外一眼，森鸥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爱丽丝被吓得瞬间躲在了松居正一身后：“好可怕，正一哥哥。”
“真是的，正一君，”森鸥外挎着脸说：“这两天我估计会被太宰君缠得脱不了身。”
松居正一意味深长地说：“也该让你吃点苦头，要不然你就飘得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可我更想要正一君亲自动手～”森鸥外毫无形象地撒起了娇，试图唤起松居正一仅剩不多的良心。
松居正一瞅了他一眼说：“那对你来说是奖励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