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10、第 10 章

　　郊区练习室非常大，三面顶天立地的大镜子，再加上一面全是玻璃的落地窗。

　　顾渝队伍被安排在了三楼，方叙跟在几人身后进来后神情有些恍惚。

　　他抚摸着舞蹈杆，一路走到落地窗前。

　　夏清和姚欣以为他看到了有趣的事情，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窗边。

　　夏清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上午的阳光并不会照进房间，不禁感叹：“这儿看夕阳肯定特别美。”

　　姚欣在一旁轻声附和了一句。

　　方叙顺着夏清的视线稍稍抬眸看向远处，确实如夏清所说的，这儿是观看落日的绝佳位置，而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家兴致这么好？”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三人赏景，在三人齐齐向他看去后，才淡淡开口说，“节目组的任务来了。”

　　顾渝扬了一下手里的卡片：“坐哪边录制？”

　　夏清抬头走到了中央空调底下：“坐着儿？这儿凉快。”

　　一行人也就跟在围坐在了练习室中央。

　　夏清已经接过顾渝手中的卡片开始看了起来，姚欣靠在她肩膀上看卡片后问：“节目组不强制分组要求，那我们怎么分组？”

　　方叙盘腿坐得端正，听到姚欣这么说眼神也没有乱飘，只是看着夏清手中的任务卡怔怔出神。

　　“节目组给出的分组规则有备注啦，你看。”夏清指着一行小字给姚欣看，“要求小组表演和第一次舞台不一样的舞种。”

　　姚欣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昨天云瑶说这次表演属于娱乐性质原来是这个意思。”

　　夏清和姚欣看向顾渝：“队长，你觉得该怎么分组？”

　　顾渝：“大家先说一下想要表演舞种。”

　　犹豫片刻，姚欣略显兴奋：“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看到方叙的表演觉得很美，我想尝试一下古典舞。”

　　“那姚欣就不能和方叙同一组了。”顾渝说，“姚欣需要在我和夏清中选一个搭档。”

　　姚欣看了看身旁，又看了看对面的顾渝，选择的话还没说出口，顾渝又说话了：“夏清呢？想要挑战一下古典舞吗？”

　　夏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方叙：“我可以尝试，方叙你呢？你想挑战什么舞种？”

　　方叙看向她，认真说：“我在艺校学过芭蕾，也会一点现代舞，你们先讨论吧，我都可以。”

　　“两个女舞者好编舞吗？”夏清问。

　　姚欣：“节目组说会在分组后抽取舞蹈主题，每个舞种都不一样，请各位嘉宾谨慎选择？”

　　夏清：“哪里说的？”

　　姚欣把任务卡拿近，指着一行小字给夏清看，夏清眯着眼睛看完后，无声地说了句脏话。

　　姚欣看向方叙：“方叙，你觉得古典舞的话，夏清和顾渝谁比较有优势。”

　　方叙看了一眼夏清，没有侧头看顾渝，只能实话实说：“夏清比较有优势，腿长手长跳起来很好看，再加上她有舞蹈基础。”

　　三人的视线又集中在了夏清身上，分组的关键选择权就在她身上了。

　　夏清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可以啊，那我和姚欣一组，方叙和顾渝一组。”

　　分组就这样定了下来，方叙最终只能在镜头面前看向顾渝，淡淡道：“顾老师，搭档愉快。”

　　顾渝见自他进来就无视他的人，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方老师也不用假装和我客气了，反正你也只当是任务。”

　　方叙嘀咕一句：“确实是任务。”

　　顾渝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马上反击：“我也是经纪人让我选男舞者，我才想选你的。”

　　方叙：……

　　他经纪人难道不知道男舞者更加危险吗？

　　姚欣已经去门口拿节目组递过来的小组表演主题卡，夏清坐在顾渝和方叙对面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望向顾渝的眼神都带了些陌生。

　　她从来不知道众人面前的高冷影帝，竟然会像小孩子一样和别人——

　　斗嘴？

　　姚欣和夏清一起揭开了古典舞的主题—飞天。

　　方叙向两人解释了一下飞天舞的一些特色，还找了一些视频分享在群里。

　　夏清点开方叙分享的视频问：“那你选什么舞种？”

　　方叙窥视了顾渝几眼，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节目组只说导师需要加入，没说以什么形式对吧。”

　　姚欣翻看了一遍任务卡，看着方叙点点头。

　　“节目组也只说需要舞者选择和第一次表演时不一样的舞种？”

　　姚欣又从头默读了一遍任务卡，视线在顾渝和方叙之间来回转换，点了点头。

　　方叙勾唇浅笑：“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导师顺利融入表演了，我选现代舞。”

　　“你不会…”夏清震惊地看向方叙，“你不会是要让顾老师当道具吧。”

　　姚欣当了真，惊恐地看向方叙：“你会被顾渝粉丝网暴的。”

　　方叙：……

　　顾渝：……

　　方叙选择一说出口，门口的工作人员就递上了他们小组的舞蹈主题—青春。

　　姚欣还惦记着刚才方叙说的主意：“你准备怎么让顾老师加入表演中。”

　　方叙展眉笑道：“乐器，可以让顾渝演奏钢琴。”

　　夏清视线落在方叙稍显得意地脸上，问：“你怎么知道顾渝会弹钢琴？”

　　她看过顾渝出道至今的所有采访和路演，怎么也算是一个资深影迷，却没有听别人提起过顾渝会钢琴。

　　方叙答不出来。

　　唯一一次看顾渝演奏钢琴是在两人交往时，无意看到商场一楼有演奏指定曲目获得钢琴造型音乐盒的活动。

　　方叙说了一句：“这个音乐盒好别致。”

　　顾渝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蹭了蹭，得意说：“看你男朋友给你拿下一个。”

　　顾渝那天表演的曲目是《献给爱丽丝》，骨节分明的手在琴键上舞动。

　　白衣少年的影子渐渐浮现，最后幻化成了黑衣男人。

　　方叙直直盯着顾渝，回过神和他目光对了个正着，马上心虚地撇开眼。

　　“我猜的。”方叙干笑，“看顾渝的气质就是会点高雅的乐器。”

　　顾渝被方叙的决定取悦了，他眉头一挑，故意问：“那方老师猜猜我会弹哪首曲子？”

　　方叙：......

　　*

　　夏清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秦玉小组有个小组也抽到了飞天主题，秦玉还亲自带着他们练习，就拉着姚欣去偷师了。

　　偌大的练习室只剩下方叙和顾渝，还有几个跟着他们转悠的摄影机。

　　“方老师，你想选什么曲子？”顾渝问，“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练习。”

　　“这里没有钢琴。”

　　“楼下有。”

　　方叙一听，松了一口气，这是不是代表着不用和顾渝独处一室了？

　　“那你挑曲子吧。”方叙说，“我这里练习。”

　　顾渝：“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方叙愣了一下，顾渝就这么不避嫌吗？

　　还没等他给顾渝做出什么反应，就发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陈幻。

　　顾渝顺着方叙的视线，也看到了陈幻，只是说话被打断，他的语气并不太好：“你来干什么？”

　　陈幻嘟囔了一句，才进来：“我也选了现代舞，秦玉老师来让我和学长...和你们一起练习。”

　　顾渝冷哼：“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陈幻并没有读懂顾渝的嘲讽，走到方叙身边，笑得一脸灿烂：“我和学长一见如故。”

　　方叙此时只想离开，给他们俩腾位置：“我去个洗手间，你们讨论一下曲目。”

　　顾渝看着方叙落荒而逃的背影，再次转头看向陈幻的眼神就没那么温柔了：“自己练去。”

　　“学长没让我走。”陈幻有些委屈。

　　顾渝淡淡道：“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

　　陈幻被威胁，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走到一半还碰到了从洗手间回来的方叙。

　　“学长，我有困难可以找你吗？”

　　方叙疑惑：“不是一起练习吗？”

　　“顾老师不让。”陈幻告状。

　　方叙迟疑片刻，说得很小声：“陈幻，你是不是被PUA了。”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明白，就算顾渝觉得他们曾经的感情都已经过去了，陈幻也不应该放心顾渝和前男友待在一起。

　　虽然说有监控有摄影，可以顾渝的咖位，让节目组删个镜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能是。”陈幻觉得如果顾渝是公司老总，那他肯定是狼性文化的代表人。

　　“你不要怕，如果你不想离开..."

　　“顾渝”这个发音还没说出口，方叙看着走廊的摄像头，话头一转，“你就和我一起练习吧。”

　　陈幻点了点头，他当然不想离开公司，他可是顾渝钦点的下一部电影男主！

　　顾渝看着和方叙一起回来的陈幻，脸色顿时一沉，锐利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陈幻。

　　陈幻悄无声息地后退半步，躲在了方叙身后。

　　方叙的手被陈幻拉着往后扯了一点，疑惑地往后看向陈幻，见陈幻一脸害怕地样子，他安慰似的拍了拍陈幻拉着自己衣服上的手背。

　　方叙往旁边挪了点，直视顾渝的眼神，问：“顾老师，你会弹的曲目想好了吗？”

　　“发群里了，你选。”

　　陈幻也凑过去看方叙的手机屏幕：“我们选的是这首哎，学长你要不要也选这个。”

　　要是让这两个人选同一首曲目，还不得每天黏在一起练习？

　　顾渝瞥了方叙手机一样，淡淡道：“这首我不太熟了，换一首。”

　　方叙狐疑地抬眸看了下顾渝。

　　“我不太听钢琴曲。”方叙说，“陈幻，你帮我们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