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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微帕米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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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关闭的那一刻镜头前的戍边战士笑得最真实。
眼角的褶皱装满了祖国西部的十几二十年的岁月,嘴角上扬的弧度就像他自己选择的生命轨迹,像一湾两头尖锐的月亮。
覃亦安静地收拾,很快就拉上设备包的拉链,正一本正经地和受访者道谢。
不沉浸在工作中的时候,他大部分都是嗜静的,周遭的气氛不知道是心里奢靡的静默太多从而溢出来,还是由于萦绕的薄荷味大肆渲染。
“我说过了,拍我没意思,赶紧回去和你们那投资方重新合计一个更有价值有意义的策划,省得最后亏得就剩个仨瓜儿俩枣。”
覃亦只缓缓说,语气令人咂摸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与导向。
奈向渠倒是急,但是一句也不想听。
“覃老师,你们订了去塔国的车吗,什么时候走?”
不接茬,但是要问,要当狗皮膏药,趁着年轻,去拍别人的镜头,奈向渠做的就是这么不着边际但是听起来也并非毫无章法可言的事。
覃亦听她这么问只僵了近一秒钟的时间,不仔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看几乎无法发展,随后只得无奈的妥协地认下一些事。
“下午六点左右,你们……顶多只能塞两个了。”
说完歇了半晌儿,清冷的空气中又响起一句中规中矩,懒得多挤一词的解释。
“联系的人说还有俩准备去采风的早就订好了,山里做生意要讲诚信负责月亮会惩罚,原话。”
“好,那就俩,我一会儿给她们说一下联络靠后的车。”
不远处的自热锅大军还在打闹,奈向渠只听见覃老师那边淡淡一声嗯。
“嘿,程匀,像覃老师这种帅得不像话,身材好到撂倒两个壮汉,还英年领域内大满贯的绝版真从来没什么绯闻苗头?不可信,不可信。”
黎橙澄被火锅烫得生理性泪水直流,嘴里还不忘了八卦,还用闲着的头表达了自己对此中境况的一百万个不相信。
“反正据我所知,覃大导演,年龄二八一直孑然一身,干干净净什么也不沾。”
程匀知道她们起的什么哄,但事实确实如此。
“那么多女演员追过咱覃导,反而纱都堆成山了,怕不是根本不在可选范围之内吧哈哈哈哈。”
小鱼儿刚吸溜一口也紧跟着抬起头来凑热闹。
覃亦虽然某些地方严肃至极,此番倒也懒得管这群无聊的孩子找个打趣的话题拍在他的身上,此刻倒显得性格温润脾气又好。
只是身上那股常年笼罩着的薄荷清香隐隐之间一直构筑着某种屏障与距离。
一行人十几个,各个堆在空地上将就着填食,周围一片荒芜但唯独这里热闹。
平时举摄影机的都像是得了一支话筒,空旷场地上的短植就是他们的听众与看客,记不得,好似也不用记得。
汤足饭饱过后,他们好热闹的人生又想着掺和别人的按部就班,嚷嚷着要一起去和刚刚回去值班的战士一起去巡逻。
于是乎一群人跟在人身后差不多五米的距离,声波不断攻击着人家的心里防线,只不过风吹日晒下练就一身不被雨淋的本事,周遭再过喧嚣也终将归于宁静。
前后的背影参差着,慢慢变成一些摇摆的点,覃亦就站在铁丝网周围看你着他们走远,直到视线里轻微的摆动也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