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泽呀》越上清歌

7、无脸庄

　　镜头一：我们互相罩着嘛

　　山上。

　　爷爷喝着茶，满意地看着队伍从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你们三个还挺有缘分，相处得很好呢。”

　　小泽被香香追了一路：“才不好！”

　　追了小泽一路的香香：“交朋友有点费腿。”

　　看在眼里阿善：“……”

　　“哈哈哈，”爷爷大笑着摇着蒲扇，喝着茶，“这么一说，你们收集到一块咒石了？真是意外之喜。既然小泽你已经学会了如何看懂咒文，我这张拓片纸就给你吧。”

　　爷爷掏出从床底拿出来的卷纸交给了他们三个人：“你们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春山美……”小泽认出了三个字。

　　看不懂咒文的阿善听到这三个字微微一愣。

　　香香：“剥皮鬼，春山美，是大魔头身边的一个咒鬼！这就是说我们要去那个地方，找到这个家伙消灭她，是吧？”

　　“不能消灭她。”阿善脱口而出。

　　其他三人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阿善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好像认识她。在我印象里她并不是一个坏人。”

　　小泽说：“阿善说的对，如果她不是一个坏人的话，我们不能下死手。只要找到下一块纪明石碑，找到咒石就可以了。”

　　“好，好好，你们都是大善人！”香香哼了一声，“居然觉得一个剥了无数人脸皮的咒鬼能是好东西！一个老糊涂，一个大圣母！本小姐呀，可不管你们了，我啊先走一步！”

　　说完她便夺门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走那么快，她认得路吗？”小泽有些担心。

　　阿善摇摇头：“我们还是赶紧跟上吧。”

　　路上。

　　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南宫问香默默在树下等人。

　　看见小泽和阿善来了，冷哼一声：“磨磨唧唧的，你们是属乌龟的呀！”

　　阿善道：“我带了一些食物。”

　　小泽说：“我包里装着锅。”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问香，香香说：“我带了钱啊，笨蛋！”

　　阿善和小泽：！！！

　　路过一家面馆，三个人闻着味飘了进去。这家面馆的面真的很香。

　　“各位是想点拉面还是刀削面还是乌冬面还是拌面还是荠麦面还是火鸡面还是葱油面……”

　　“停！”南宫大小姐掏出一张黑卡，在小泽和阿善羡慕的眼神下说了句，“各来一份，都要大碗！”

　　“好嘞！！！”

　　小泽叹气：“外面的世界真丰富，我常年跟着爷爷生活在大山，已经赶不上时代的变化了。”

　　阿善：“我、我也是。”

　　上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面和小菜。

　　小泽担心的问：“这么多，我们三个人真的能吃完吗？吃不完，浪费粮食就可惜了。”

　　香香说：“不用担心。”

　　阿善说：“不、不用担心，有我。”

　　没想到啊，阿善一个人就吃了十二碗。问香姐也二话不说吃了八大碗。

　　刚吃完第二碗就饱了的小泽：“……你们，是什么胃……”

　　“营养充足才能长个儿。”香香笑道，“小小泽，你真的太矮了。”

　　小泽：？？？饱了的他又怒吃了一碗。

　　“老板向你打听个事儿～”香香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座断桥呀？”

　　老板屁颠屁颠的跑来，听到了后半段话又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

　　“你们三位这是要干嘛？”

　　香香神秘一笑：“你有所不知，我们三个……”

　　小泽：“驱鬼。”

　　阿善：“除魔。”

　　香香后半句才冒出来：“景点打卡……”

　　老板：“我有点事，客官，我先走了。”

　　香香生气：“你们两个怎么实话实说呀？都把人吓跑了！哎呀，这下问不出来啦！”

　　小泽和阿善面面相觑。

　　当三个人发愁的时候，一个乞丐突然冒出来：“嘿，有钱人可以请我吃碗面吗？有啥事儿可以问我！”

　　香香笑道：“那敢情好啊！兄弟，问你个事儿，你们这里有断桥吗？”

　　那个乞丐犹豫了几下：“你们要干嘛？”

　　小泽和阿善齐声说：“景点打卡！”

　　“害，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还以为你们要去驱什么鬼除什么魔呢！”

　　小泽和阿善：……

　　“跟你们讲，我们这里是有一座断桥，就在那个旁边那座山的山崖边。我劝你们拍个照抓紧回来，不要在那里久待。看在这面的份上，我跟你们说，那里啊有无脸人，可吓人了！”

　　“无脸人，那真的太吓人了～”香香捂着心脏一副可怜样，“哥哥，你可以说的再详细一些吗？”

　　小泽和阿善眼神有点忙四处看，嗓子有点痒一直在咳嗽。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也就是近些年的事。有好多人啊在那座桥上看见了无脸人，留着长发，穿着女人的衣服。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引来了好多驱鬼的境师，最后他们都消失不见了。我们呢也不想害人，那座断桥已经被封锁了，上去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我们才不会上去呢，哥哥～我们三个有点事就先走啦，哈哈。拜拜咯～”

　　刚出面馆门，香香说：“听到了吧？很危险！”

　　“我们要小心。”小泽点头。

　　“对。”阿善说。

　　“重点是那些无脸人都是女的呀！说明了什么？”

　　小泽和阿善：“什么？”

　　“如果本小姐去了，他会剥掉本小姐美丽的脸的！！！你们忍心吗？！”

　　小泽说：“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香香。”

　　阿善点头：“我也是，南宫大小姐。”

　　香香满意：“你们人真好！本小姐也会罩着你们俩的！”

　　来到断桥边。断桥下是看不见底的断崖。看起来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真的很危险。

　　“小泽，我们入境了吗？”香香问。

　　“没有。”小泽说。

　　他蹲下身子四处摸索，感受着境的脉搏。随后站起身来说道：“境在对岸。”

　　“啥？”

　　阿善看看断崖又望了眼对岸，又默默的看了一眼断桥。

　　香香说出了他的心声：“你要我们飞过去吗？”

　　小泽说：“只能是这样了，没有别的路了。”

　　“那只能再拜托你的剑了。”

　　香香话音一落，小泽感受到背上的剑在颤抖。

　　三个人顺利地到了对岸。

　　小泽是最后一个落地的，落地时他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轻叹：“我真的讨厌被别人踩。”

　　小泽擦着剑身，说：“真是对不住了，零云前辈。”

　　镜头二：无脸庄

　　断桥对岸是上山的路。山路崎岖，奇石众多。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走着走着，在前面带路的南宫问香停下来脚步。

　　香香说：“我说你们，有没有感觉我们在原地转圈啊？”

　　小泽环顾四周：“你说得对。这里我们来过。”

　　阿善说：“地上……有我放的木头。”

　　香香困惑：“不对啊，我们不是一直往前走的吗？”

　　“我想是这些石头，”阿善说，“它们在动。”

　　小泽：“难道是机关吗？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前进吗？”

　　香香摸了摸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块，问阿善：“你是怎么看出来它们在动的？”

　　“我摆放的木头，从石头这里，”阿善用手指比划着，“移动到了这里。”

　　香香拍了拍阿善的肩：“干得不错！提前留了一手！”

　　阿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有、有经验。”

　　小泽说：“既然如此，我们要更加谨慎前进了。小心被暗算。”

　　香香一脸严肃：“没错，暗算本小姐的人还没出生呢！”

　　阿善有些害怕地点点头，缓缓开口：“好、好危险。”

　　三人继续前进。路上，三人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奇石。

　　突然，香香大呼：“动了！这里！你们看！”

　　小泽和阿善凑上前去看，这块一米六多点的奇石正缓缓地以顺时针的方向转动的。

　　“你们听，下面有声音。”小泽说。

　　说完，他挖开石头下的土，埋在土下的一块木板呈现三人眼前。

　　“这不会是墓的入口吧？”香香问。

　　“你要盗墓啊？”小泽无语。

　　“我、我不会盗墓，你们会吗？”阿善说。

　　“我会啊。”香香说，几脚踹开了木板，从包里拿出绳子熟练地系在树上，准备完备后一跃而下。

　　看着这个大洞，小泽：“你脚劲儿好大……”

　　香香说：“本小姐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这点小困难哪里难到我？哼～你们两在上面看戏呢？快下来，这高度一点也不高。”

　　接过香香点燃的火把，三人在地下洞壁里摸索着。洞壁很潮湿，嘀嗒想着清楚的水滴声。里面通风。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有些瘆人。

　　“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老鼠？”正沉默着往前走，小泽突然开口。

　　香香和阿善：“别……”

　　刚发出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为什么怕老鼠？”香香问。

　　“我、我胆子小，怕它咬我。”阿善真诚地回答道。

　　香香大手一挥：“不用怕，本小姐罩着你——”

　　小泽指着不远处黑暗里亮起的无数红色小眼睛：“真有老鼠，还是……我见过十年的量。”

　　一大波老鼠如同一支整齐的军队，有序地向前朝着小泽他们的方向行进着。

　　香香抱头崩溃：“我的妈——啊啊——这分明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的量！不对，本小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想见到老鼠！”

　　阿善害怕地摇着双手：“别、别咬我——”

　　小泽：“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鼠群，它们行进得好有气场啊。真厉害！好想和它们交朋友！”

　　“你个笨蛋！”香香被吓得飙泪，“快跑啊啊啊——”

　　三个人快速地跑起来，后面的鼠群紧追不舍。

　　“它们是不是要吃我们？”情况太紧迫，阿善都不口吃了。

　　小泽被香香和阿善拉着跑，云淡风轻地思考着说：“有道理！食人鼠我记得书上有记载，它们会先把人皮剥下来，然后晒成干，堆放在洞里用来过冬……”

　　香香洒泪：“你可闭嘴吧！”

　　小泽：“食人鼠怕水，我们可以往有水的地方跑。”

　　香香：“这鬼地方哪里有水我们怎么知道啊啊啊！”

　　阿善：“右、右拐直走有、有一个水潭！”

　　三个人按照阿善说的方向跑果然撞见了一个水潭。当三个人跳进水里之后，那些老鼠像看见了瘟神一般退散而去。

　　三个人跑累了，趴在水潭边歇着气。

　　香香问：“我说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水潭的？”

　　阿善说：“我闻、闻到了水的气息。”

　　小泽好奇：“那是什么气味？”

　　阿善想了一下：“水……的气味？”

　　“嘘，”香香让他们安静，“你们听没听见，有哭声。”

　　小泽和阿善竖起耳朵听，果然有女人的哭声。

　　香香抱起自己的胳膊：“真让人毛骨悚然，这里不会还有鬼吧。你怕鬼吗，阿善？”

　　阿善摇摇头，天真地反问：“鬼是什么？”

　　“你呢，小泽？”

　　小泽：“……”

　　香香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小泽，你知道吗，在女鬼哭泣的时候，最喜欢等待你回头突脸吓你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慢慢地回头，不然……”

　　小泽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然会怎样？”

　　香香：“她会……”

　　“啊啊啊啊啊——”不远处方向传来女人的叫声。

　　小泽被吓了一大跳：“啊啊啊——唔！”

　　香香和阿善连忙捂住了小泽的嘴。

　　香香：“笨蛋，本小姐吓唬你的，你是三岁小孩吗还相信鬼？”

　　阿善：“泽哥，是死的是活的……我们去看看。”

　　小泽内心在剧烈翻滚。求放过。

　　三个人静悄悄地往声音传出的方向靠近，发现在水潭西南边的洞壁上有一个大洞。往里看，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洞，里面有床和毯子。条件好的洞里面摆着桌子和油灯。

　　香香小声说：“这里像是住着人。”

　　小泽认真道：“洞牢，放以前是开挖出来专门用来关押战俘的。”

　　香香问：“你现在不害怕了吗，小泽宝宝？”

　　小泽回：“鬼不会睡床。”

　　香香：“有鬼压床啊！”

　　小泽：“……”

　　阿善提醒他们注意：“她在那里。她在梳头发。”

　　在远处灯光昏亮处，一个女子正坐在洞口梳着头发，背对着他们。看她的驼着的背影和那缓慢的动作，能感受到她沉重浓厚的忧伤。

　　香香激动地比个耶：“活人！走，我们去问问情况！”

　　小泽阻止了她：“别打草惊蛇，先观察一下。”

　　正说着，那女子像是意识到后面有人，缓缓地转过头来。

　　“香香姐，我好、好像知道，啥是鬼了……”阿善说。

　　只见那转过头的女人，脸上竟然没有脸！

　　“啊啊啊啊啊！”

　　还没等小泽三人尖叫，那女子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惊慌失措地尖叫着跳起身来，逃走了。

　　“快追！”小泽说。

　　三个人跟着女子的身影找到了地下洞穴的出口。一出来，映入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山庄。山庄里的男女老少在来来去去地忙碌着生活。

　　凡是见到外来的小泽三人的庄人，一脸惊恐地捂住脸就跑走了。山庄里的人都躲进了屋子里反锁上了门。一时，原本正热闹忙碌的山庄变得冷寂。
　　“你们发现没有……”香香惊讶道，“刚才一路走来我们遇到的女人，都没有脸。”
　　小泽：“有问题！咒鬼！”
　　阿善沉默不语。
　　香香：“呼，我还以为是食人鼠咬的呢！”
　　阿善：“香香姐，他们怕、怕我们。”
　　小泽和香香警惕地环顾四周，家家户户都封锁大门，显然是一副害怕他们的架势。
　　香香说：“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一句话道出了三个人的心声。
　　“剥皮鬼，春山美，”阿善说，“那些人……都是咒鬼害得吗？”
　　香香冷哼一声：“直接问问不就完事儿了？”
　　说完，她一脚就要去踹开了一户人家的木门。
　　香香拎起棍子，语气嚣张道：“喂！本小姐有话要问你们，还不赶快出来见本小姐！居然把本小姐当成了妖魔鬼怪，不可饶恕！”
　　小泽拉住她：“他们只是普通人，没必要吓他们！我来说——”
　　“在下是来自东方境的境师！特此前来除去咒鬼，还给各位一方水土的安宁生活！刚才多有冒犯之举，还请多多包涵！”
　　香香傻眼：你搁哪整的词这么装？
　　有几户人家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那是几个无脸的女子，她们问：“你们能把我们的脸从咒鬼那里拿回来吗？”
　　小泽三人互相看了看，果然是因为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