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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自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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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一声打断了段余舟的思绪。
静谧的房间里,窗外空空夜色悠荡,段余舟悄悄移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一张桀骜张扬的脸出现在眼前,那人似乎能察觉到段余舟,直视着猫眼,嘴角上扬:“好久不见啊,哥哥~”
“我,找,到,你,了,哦!”
急促的呼吸声在门内格外刺耳,也被门外的顾少云听见了。
“哥哥~,不开门欢迎我吗?”
……
“哥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不想我吗?”
……
“哥哥,你逃不掉的。”他的眼神从开始的沉溺,变得执着。
“滚!——你给我滚!”段余舟用尽全力对他吼出来,“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顾少云听见哥哥的声音顿时喜笑颜开,眉眼舒展,向前半步:“那更好了!段余舟~我……”“滚!”
顾少云心情愉悦的走了,而靠着门蹲在地上的段余舟却被气得整个人发抖,身上冷汗直冒,陷入了多年前的回忆中。
2025年五月一对夫妇来到栖山孤儿院,两人看着也才四五十,可是满面愁容,头发也花白不少。
“院长,我们想来收养一个男孩,我们本来第一胎是个小男孩,但是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这次来是想赎罪的,警察说孩子已经走失八年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妇人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开始打转,男人就替她说:“我们真的很想补偿他,所以想收养一个孩子好好对他,我们一定把他当亲生的养!”
院长看着两人的样子,也是一副老实人打扮,“可是你们家里好像还有一个小男孩,今年也九岁了吧。”
“院长你放心,两个孩子我们绝不偏心!”
“行吧,你们去看看孩子们吧。”
院长妈妈领着两人来到孩子们玩乐的草地,一群孩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追追闹闹,调皮的还在地上打滚翻跟头。
安静的小男生坐在小草坡上看着他们打闹,好久没理的长发随风飘着,他丝毫不在意,享受着目前的一切。旁边的一个小男孩靠在他身侧,抓着小男生的手指把玩,看着一群同龄的孩子玩老鹰抓小鸡。
妇人看着那侧脸怔怔出神。
院长自然注意到了,轻轻出声:“他叫段余舟,今年十一岁了,性格比较内向,平时的学习成绩也很优异,但年纪轻轻人却很沉稳懂事。”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嗯。”院长带着两人走到小草坡下,段余舟站起身来看着陌生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礼貌地挥手问好:“院长阿姨好,叔叔阿姨好。”
漆漆黑不懂,牵着段余舟的手,也跟着站在一旁。
妇人看着段余舟的脸,激动得眼泪破眶而出,扯着边上的男人,“老顾,老顾你看!”
男人朝段余舟走进蹲下:“余舟,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这句话漆漆黑听懂了,但他没理由拦着段余舟,他作为段余舟的朋友当然不能妨碍他美好的生活,所以他放手了。
这是段余舟重逢后第一次见他的父母,也是最后一次。
一辆呼啸而过的大货车撞破了段余舟简单普通的梦想。“妈!爸!有人吗?救命啊!手机!”他顾不得额角留下的血粘在了睫毛上,黏黏糊糊的,赶紧找到了母亲身侧的手机。
母亲的意识模糊,但好在能开口说话,她看到了身边已经昏迷不醒的老顾,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压的没法动了,于是对段余舟说:“舟舟,快爬出去!快点爬出去!”
段余舟当然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汽油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蔓延,他看了眼母亲,母亲的嘴角笑着:“走!”
他立即从轿车的窗户里爬了出去,拨打110,“喂,警察叔叔,我在……双阳路,”他四下寻找看到了路牌,“我们的轿车被一辆大卡车撞翻了,我的爸爸妈妈还在车里,爸爸晕倒了,妈妈动不了,大卡车的司机好像也晕在了车里,而且我们车里的汽油好像露漏了!”
“小朋友,你冷静下来,站到路边里车子远一点,警察叔叔们马上就赶过来……”
“嘭!”“妈!——”
“小朋友,离车子远远的,千万不要靠近,车子可能还有二次爆炸!”
轿车的碎片炸开,还溅出了血。
“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救吗?”
“肯定会有的!小朋友,深呼吸,在路边等着叔叔们。”
这话说出来没人当真,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段余舟脑海,“段余舟,别装了,你们才见过一面,至于装的这么母慈子孝吗?”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脑子里?”
“呵,这是我的身体,你霸占了我的身体还反过来问我。”
“不可能,这明明就是我的身体,你是刚刚才出现的。”
“我从你出生就存在了,只是一直被你压制而已,在你刚刚脑部受创的时候我就彻底出现了,我叫——全钬。”
医院里,医生宣布了顾父顾母的死亡,一个奶奶听到顿时泪如雨下。
相反之下段余舟的反应倒异常冷静。
经过警方调查,发现肇事司机是连续两天拉货,然后疲劳驾驶看错信号灯,撞上了顾父的车子,肇事司机大概判刑三年。
最终情况也确实大差不差,结尾就是卡车司机需要赔款六十万,判刑三年。
但这并不是段余舟该担心的事情,他应该担心的是父母的财产继承权上段余舟并没有什么资格,遗产基本都在小儿子顾少云和奶奶那里。
这能怪谁呢?
怪父母没有晚点再出车祸?
怪父母没有在领养的时候就改好遗产继承权?
现在怪这怪那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段余舟必须靠讨好那个骄纵的弟弟和那个偏心的奶奶来生活,相比之下他忽然觉得或许待在那个破孤儿院里整天被无聊地漆漆黑跟着来跟着去要好多了,至少他还不需要成天看着别人的脸色。
“来,少云,鸡腿。”奶奶把盘里的鸡腿夹到顾少云碗中,段余舟看了看盘里剩下的两个鸡腿,心里顿时明了,伸筷,“啧!”
他被奶奶白了一眼,但仍然夹起鸡腿夹到顾少云碗里:“弟弟吃。”
顾少云皱眉将他夹过来的鸡腿立马扔到桌子上:“切,我才不是你弟,你个领养来的才不算我哥!恶心死了,你自己吃去吧!”
奶奶见小孙子生气,于是拍了拍顾少云的背,“乖,少云,别生气,不吃那个脏的,让他吃。”
段余舟也没在意,夹起桌上的鸡腿就放在了碗里慢慢吃。
没一会儿顾少云就吃完了,把碗一扔就去玩积木去了,奶奶看他还在吃,就瞪着他说:“赶紧吃,吃完去洗碗!”
这种日子他过了五年多,每天都是笑眼盈盈对着那个弟弟,不质疑,不拒绝,不反抗,在他看来他简直比仆人还要忠心,还要卖力的在讨好顾少云,尽管这些好存在目的,他只是希望要一些钱而已,这是应该的。
段余舟真的非常尽心尽力了,小时候顾少云不想让奶奶帮他洗澡,段余舟就去帮他洗澡,一洗三年,顾少云不喜欢蹲下来系鞋带,他就在出门前蹲下身帮他系鞋带,一系五年,顾少云吃饭挑食,他就特地学习厨艺,顾少云有不会的问题,他就耐心教到对方会举一反三为止,顾少云怕晚上打雷一个人睡,他就陪着顾少云拍着背哄他入睡,顾少云不喜欢吃的菜即使他也不喜欢吃,还是会帮顾少云吃完,顾少云逃课会替他帮奶奶、老师打掩护,顾少云初中家长会三年都是他去的。
五年下来,他每天都在热脸贴冷屁股,终于在高中申请了住宿,只需要周日下午回去一趟。
高二那年十二月,一向对他冷漠的顾少云竟然破天荒地打电话给他,段余舟的班主任转告给段余舟:“小段啊,你弟少云好像是发高烧了,他说你奶奶不在,家里没人,让你请假回去照顾他。”
段余舟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是五年的肌肉记忆,但也就一瞬,心里的担心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好的,老师,我现在回去。”
“嗯,记住发烧了不要吃鸡蛋,你最好带他去医院看看。”
赶到家的段余舟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家里的钥匙,于是敲了敲门,门开了,迎面是顾少云没有血色的脸,他裹着毛毯,转身进去。
段余舟脱了运动鞋放在鞋架上,关好门,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喝下,转头看着顾少云直直看着自己,于是开口问:“你感觉怎么样?烧了多少度?哥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顾少云没有回话,慢慢走过来,段余舟忽然发现眼前起了雾,脑袋开始昏沉,“你……”话还没说完,就倒在顾少云的肩上了。
等段余舟醒来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已经被铁手铐锁在了铁架床上。这床是他睡了五年的床,小时候他也很想要像弟弟那样的木床,但奶奶以钱要省着点花的原因拒绝了他。
如今牢牢的将他困在自己的房间里。
“段余舟,我特地给你准备的水不错吧。”顾少云从门外进来,锁上了门。
段余舟镇定地回:“少云,放开哥好不好,你还在发烧,哥带你去看医生。”
“你真的以为我发烧了?哈哈,段余舟,我最后说一次,你永远都不是我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说完他就走进一点点解开段余舟的衬衫扣子。
段余舟想要用腿却被顾少云重重压住,剩下的一只手极力阻止也于事无补,“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哥!放开我!”
“呵,你配当我哥吗?”顾少云根本不听,“我可以去和你做亲子鉴定,我真的是你哥!你这样做是□□!”
“那又怎样?我乐意。”他强势地吻上去,撞到了段余舟的牙齿,粗暴的舌头伸进段余舟的口腔,被段余舟重重咬了一下,不得已退了出来。
他擦了擦血,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了一个□□,动作粗鲁地套在段余舟嘴上,然后三两下把两个人的□□都扒了下来,把段余舟的两条□架在自己肩上。
他妄图凭借左手推开顾少云,可是在这个状/态下他的左手根本使不上多大劲。
他只能在哭喊上用尽全力:“你**放开我,顾少云……你个□□!”
顾少云用手扯起段余舟的头发,身□动作不停:“哟,段余舟你还学会□人了?接着□啊!”
“你个□……啊!……放开,你不怕奶奶知道吗?!……啊……”
“别说,听说高年级部的段学长这次又是年级第一,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的时候和现在****的样子都很迷人~!也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你是一个男的做了,会是什么态度呢~”
顾少云挑了挑眉向段余舟示意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微型摄像头,这恰好不会拍到顾少云自己。
“段余舟,你都不知道,那天的你,我有多想□!”
段余舟的腿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无力垂在顾少云的手臂上,顾少云不知餍足的摸着他的□部,突然,段余舟蓄满力气朝顾少云胸前踹去,脚却被顾少云轻松握住。
“还有力气偷袭?看来我还不够努力啊~”
“你**的真恶心!……***!……***,真脏!”
“脏?呵!”顾少云被这话刺激到了,顿时空出一只手强迫着段余舟的左手往地下摸去。
段余舟紧紧闭着眼睛,手背上的触感让他恶心反胃,对着侧边呕了出来,顾少云却故意掰开段余舟的手指,逼他握住自己的□部。
“你……放开我好不好……顾少云……我不应该骂你的,让我走,好吗?我不会和奶奶说的……算我求你了?”
他的眼睛已经变得红肿不已,泪水还在一个个往下掉,说的每个字都是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吐出来的,对方却没给他一点退路。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什么都做不了,手腕上剧烈挣扎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梦,他,段余舟,被顾少云毁了!
到了后面,段余舟已经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了,瘫在床上意识昏沉。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才得到了解救,右手手腕上带血的纱布让他深深意识到要离顾少云越远越好。
这时顾少云突然打开门进来,坐在段余舟身前,一脸深情地看着他。“我今天还要上学,没时间再陪你玩了,放我离开。”冷漠的话并没有给顾少云多大刺痛,反而笑脸吟吟的看着他的嘴唇,这嘴唇昨天段余舟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在亲亲啃啃,现在看着很是诱人。
“段余舟,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这个请求很唐突,唐突到段余舟现在就想给他一巴掌,但是迫于身高及臂力的压迫下,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而见段余舟没有回复,顾少云直接默认同意,立即扣住段余舟的头,深深吻了下去,吻到段余舟恶心窒息才终于恋恋不舍离开。
“你去吧,早点回来哦,明天就是周日了呢。”
段余舟怎么可能忍人欺负,于是他申请了周日住校。
顾少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段余舟,而假期的时候段余舟也会到处找包吃包住的兼职干,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没有了交集,虽然只是一年多。
可是在段余舟高三时的运动会,他知道顾少云时刻监视着自己,但也没想到会在自己跑步崴了脚被男同学送到厕所离开后把自己逼到了卫生间隔间。
“段余舟,你长本事了,躲了我一年多你日子看起来很舒服啊?”
“顾少云?你让我出去!”
“我不,刚刚送你进来的男生是谁?”
“同学,没关系。”
“哦~真的假的?我看你明明和他聊得有说有笑的,怎么会没有关系?骗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说了你也不信,让开,我要去医务室。”
“好得很,明明你的第一次是和我一起的,你凭什么还和别人过得那么舒服?”
顾少云疯了一样堵住段余舟的唇,一手掐在后颈,另一只手直接从身后绕进段余舟的短裤里。
“你……他妈的放开我,这里是学校!”段余舟根本没法抵抗,两只手根本推不动,右手上其中的一个伤疤还在隐隐作痛,左腿肿起的大包让他根本没有着力点,跌坐在马桶盖上。“你个……疯子!”
这话说的一点没有错,顾少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偏执的疯子,一个□□的疯子,一个同性恋疯子。
段余舟只觉得身下被一只手搅来搅去,那只手甚至大胆到伸去了前方,像在抓着毛绒玩偶一样左右捏捏。
彼时段余舟的裤子前后面已经湿了一大片,眼泪在脸上形成了红红的泪痕,嘴唇也被咬出了点血。
“你……呜呜……应该看到了……我把血缘鉴定报告……放在你桌子里了……我们是亲兄弟……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我TM性取向是正常的,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了,顾少云,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不要你的钱了,我也不要爸妈一丁点遗产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你也不用看见我就眼烦了,这样对我们谁都好……”
“段余舟,我爱你,你别想和我划清界限!”
段余舟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这个一开始那么讨厌自己的弟弟怎么会突然喜欢上自己这个男人。
他顶着巨大的耻辱回到了教室,和老师请假会宿舍。
他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产生了自杀的想法,他无法接受自己的亲弟弟喜欢上自己,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喜欢自己,这一切简直是糟糕透顶!
后来,他在卫生间把自己的身体洗了一遍又一遍,就像一年前的那一天一样,直到把身上洗出了一道又一道抓痕,每个地方都写的干干净净,全身发红才肯罢手。
凭什么要我去死?
我要活着,
我还要好好活着,
我应该拥有的是美好幸福的生活
……
“呵,被同性恋□□的感觉怎么样啊?”全钬嘲讽着正坐在镜子前沉思的段余舟。
“闭嘴。”
全钬完全不在意,“哈哈,吃了大鳖了吧,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什么不都是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整天演出一副清冷善良的样子,如今居然被自己的亲弟弟□了,哈哈哈哈……”
“闭嘴!”
“切,你可别死了。”全钬撇嘴,“最好报复回去。”
“会安慰人吗?我不是男同,顶多把他打一顿,用那么恶心的报复方式我才不要。”
接下来的日子段余舟都非常避免独处的情况,深怕又被顾少云有机可乘。
奈何还是他低估了顾少云的能耐,他几乎每隔半个月都会被顾少云骚扰一次,到最后临近高考那段时间,他从霸榜年级第一的优秀学生代表掉到了年纪前六十,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脸色不好,劝他回家休息几天,可是他们不知道,“家”就是他恐惧的源头。
高考那天,他不可避免地回到家里,在以反锁为自保手段的前提下,后半夜门还是被顾少云找到钥匙撬开了锁,把他扔到浴缸里掐住脖子,一手打开淋浴头,冷水浇在段余舟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
“段余舟,我爱你。”在被溺死的前一秒又扯出来深吻,似乎是真的多么多么深爱着他——
在忽视段余舟身上到处青青紫紫的痕迹的前提下,
在忽视段余舟右手手腕上两处明显的伤疤的前提下,
顾少云凭什么说爱他。
那天晚上,段余舟被摁在浴缸里欺负到了半夜,额角被顾少云抓着头撞到墙壁撞出了青痕。等顾少云终于发泄够了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段余舟终于能在冰冷的被子里好好休息,他闭着眼睛哭,哭得悄无声息,他不敢哭大声了,于是把脸埋在枕头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闹钟被调慢了半个小时,段余舟的心被绝望填满,顾少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他,想折磨自己一辈子。
他绝不能如愿。
在段余舟向保安证明了自己是高考生的身份时,他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每次都清冷孤傲的人了,他像个傻子蹲在地上焦躁地哭。
直到他坐到考场里的座位时,他拿起笔却感觉到脑子里的昏沉,在意识到自己发烧后,段余舟一声不吭,默默答题。
当天考完段余舟想去退烧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钱,如果要回家拿钱的话又会被顾少云那个疯子折磨,他感到力不从心,只能惦着脸和同学借钱。
两天的晚上索性待在公园的长椅上将就将就。
至于后来,后来段余舟再也没有回家过了,他一个人到处干兼职,攒下不少生活经验,比如要时刻保持着他好看的笑容,比如要时刻装出单纯和无害,比如要多说好话讨人开心,比如要在傍晚去菜市场买打折的烂菜,比如要租房子并且绝不使用空调,比如夏天要在楼下公共厕所里装桶水拎到家里用,比如兼职可以去火葬场管夜班,比如常去一家固定的小贩那里吃早餐再夸的人家心花怒放……
成绩下来的那天他还在和房东阿姨就交房租恳求宽限两天的问题低声下气,等发现,在看成绩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六百零六分,和他一模二模的成绩相差甚远,那时候校长都会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段啊,你这次高考肯定能考个七百二十分,到时候省状元绝对是没问题了!哈哈哈哈……”
学校里的老师都不可置信,段余舟的天赋是他们每一位老师都知晓的,一夜之间,学校里关于这个学神的神话改变了方向,曾经所拥有的呼喊全部变为讨伐的潮水气势汹汹涌来。
段余舟报了一个远省读大学,无人问津了六年。
这些年他从不去关注外界的事,真真做到了最好苦逼打工仔。
可是,那个人又要再一次打破现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