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第三十五章【加更】 ...
-
另一边,江亦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一直犯糊涂,大晚上想跑来游戏厅打游戏,甚至她有一种想买机票回老家的想法,但到底晚上了自己也什么都没准备,她就放弃了。
她的情绪十分烦躁,就是因为学习不好喜欢打游戏,想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偏偏不被人理解。
这些家长都认为,游戏是不务正业的。
哼,老年思想。
到游戏厅前她去便利店买了瓶草莓牛奶想着拿到那里喝,这周边的游戏厅大大小小的,她都玩了个遍了。
没意思,也总比在家被人挨骂的强。
这夜色就像是她的心情沉闷,静谧的让人憋屈、难过。
期间,路过了广场那边阿姨们穿着整齐的套装,脸上洋溢着笑,胳膊和腿跟着节奏走、转圈、愉悦的跳着广场舞。
而右边是与之格格不入的青春大学生的街舞表演,人群中的几个姑娘排列成整齐的队形,穿着露腰紧致的黑色短T,鲜艳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跳着性感火辣的Jazz。
每个姑娘们都个性张扬,有自己的独特的风格,跳舞时不光是动作还是脸上的笑容都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一头乌黑的长直垂腰发,小腰一弯,长腿一迈,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巴上做出“嘘”的假动作,伴随着一个wink,现场男生尖叫声欢呼口哨声,响成一片,吵得不行,很快,阿姨们那边就没有人看了。
阿姨们生气的抱着胳膊,齐看向那边,眼中不理解又有怒火却无可奈何。
江亦可对舞蹈无感,只觉得快11月份了穿这么少不嫌冷。
不过挺好看的,她决定继续看下去,但思绪渐渐像风一般飘向了别处,越不想记起的事情越闪入脑海,迫使着像画面浮现在眼前一样:
还是上午的时候,江亦可窝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姿态慵懒散漫,打游戏的同时还不忘在旁边放个薯片,一手玩一手吃薯片,犒劳一下自已,许久的休闲时光要利用起来,好好享受。
这个时候,自己最烦人的老妈登场了。
老妈的姓很特殊,也很好听,姓云,因此江亦可在上小学的那段时间里给她的备注名为“烦人的白云”,当时能触及到的文化不多,也只能这么起了。
老妈平常在家都是穿着一条睡裙,这会儿因为有个会议所以穿了件精致的西装,严峻的脸色是一成不变,看到江亦可又在玩游戏,愤怒的火焰一下子就在心里燃起来了,她的眉毛拧了起来:“又在玩游戏?你学习成绩不好,全都是你玩游戏玩的!”
江亦可的脾气也不小,最讨厌自己老妈说这样的话,可每次都戳中自己的痛点。她也没心思在玩游戏了,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揣到兜里。
站起来时跟自己老妈差不多高,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本来眼睛就大瞪起来显得更圆,她说:“我承认我学习是不好,但人也不是只有学习这一条路啊,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我为什么不能走?”
老妈两手叉着腰,脸上毫无笑意,话语中也没有开心的情绪在:“你说的没错,确实不是只有学习这一条路,你是江家的孩子,你有很多种选择,可你要走的那条路就是不务正业——”
江亦可心里想又来了,她的眼神冷冽,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抢话道:“是你老年思想!”
老妈耳边传来江一口的话,脸色还是像刚烧开的热水,翻滚着愤怒的热浪,随时可能沸腾。
她不认可,也不理解,也不觉得是什么老年思想。
老妈的脸很沉,说话声音也是:“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又来了,你好你好的,但我不好!
对比老妈,江亦可还是理智的,所以她的态度要稳重得多:“打游戏也是可以赚到钱的,只是有你们这些人都不理解,所以那些人才会遭受到这么多的谩骂,你都没见我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成不成功会做得好不好?我说你老年思想就是对的,你还不听!”
最后两个人气得各自一前一后离了家。
……
江亦可轻拍了下自己的脸,劝说着不要再回忆了,她远离了广场,手里拿着草莓牛奶瓶走到了目的地。
还是电玩城里的嘈杂喧闹声更适合自己,她发誓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
抓娃娃机、推币机都玩过了、她四处溜达,走到投篮机旁准备start时,一道熟悉低冽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什么味的?”
江亦可心思不在那上面,脱口而出说:“草莓。”
闻言,男生骨节分明的手一下子就抢走了草莓牛奶,江亦可火气立马冒出来,她转过身想跟那人讨个说法,却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心中的烈火像被冷水泼了一样消失不见。
她整个人变得扭捏起来,气质也变得腼腆:“子阳,好巧啊。”
少年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笑了下:“不巧,老子跟你进来的。”
江亦可的长睫微微颤动,眼神游移不定,显然在努力思考着什么,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周子阳没憋住又笑了一声,随后向她解释:“在外面溜达,看见你进来,所以跟着你进来了。”
“为什么要跟我?”
他漆黑的眸子还在盯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草莓牛奶,从语气上感觉不像是在开玩笑:“大晚上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不安全,老子陪你。”
江亦可的心仿佛像被丘比特的弓箭射中,心花怒放,不等她说对方先说了起来:“一起?”
但看她无动于衷,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傻傻的疑虑,问:“不会?”
江亦可清楚他在说什么,明白,这样一个大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于是爽快说:“不会。”
是的,她“诚实”的撒谎了。
周子阳倒是有点单纯,听着她想都没想就说那肯定就是真的。
他视线从江亦可身上抽离转到投篮机上,目光?着极淡的笑意,散漫透顶:“得,老子先给你展示一下。”
不只江亦可有这么想过,所有人都觉得陆思哲和他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其他的地方简直太像了,闲散劲儿一样,就是长相风格不同,一个拽痞上天,一个阳光少年带着热血的青春气息。
子阳,人如其名。
周子阳一套休闲的灰色卫衣、卫裤,白皙修长的手抓起篮球,一个接一个的往里投,看似头的很随意,就像随便玩玩的一样,但次次都投准。
身后隐隐聚了一些围观的人。江亦可听到有女生犯花痴,尤其是有一句让她不禁咬了下牙:“啊——那个男生好帅呀!我想做他女朋友!”
江亦可气坏了,老娘都没轮得上凭什么轮到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她那双眼睛瞪起来跟寻常人不同又大又圆,奇怪的是有点好看,这不是欺骗,有一种古灵精怪的又丑又美的感觉。
女生可被吓到了,瞬间跑走了大半。
游戏时间很短,江亦可看见他正在投篮机前,在她不知不觉中她的那瓶草莓牛奶已经被拆开,周子阳轻微仰头,喝了几口。
江亦可心里有种说出的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但也不难过的情绪,是种什么情绪呢?
她思索半天,得出一个答案:不知道。
但说到底,今日也不算倒霉,还挺开心的,因为遇到了子阳。
周子阳喝完牛奶,手向后看似不经意一扔,掉入垃圾桶里。
电玩城十点关门,他们算得上后一批出去的人,门口有个坎,江亦可正和子阳聊天时,一个没注意突然间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前倾斜,声音憋在喉咙里没有惊叫出声,但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江亦可吓的惊慌失措但心也凉了半截。
要在子阳面前出丑了,以后我老脸往哪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微微一收力,就将她整个人带了回来,江亦可惊魂未定,胸口阵阵起伏,回过神来的她来不及开心,对方就松开了手。
江亦可这一天情绪简直跌宕起伏,又一个大事发生了,脚踝处传来阵阵疼痛,像遭受了一场无预警的扭伤,猝不及防。
江亦可疼的眉头紧绷,直咬着嘴唇,而后又分散疼感,不小心咬破了舌头,口腔中蔓延开血腥般的铁锈味,但她什么都没表露出来,看似云淡风轻,她不想让别人担心。
尤其是面前的人。
她从初中就喜欢上周子阳了,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忘。
依旧是两校联赛,他在赛场上的意气风发,额尖的密汗,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21号球衣,对应了他的生日,他是夏日带给她的礼物,如阳光一般耀眼的少年,仅仅一眼便铭记于心。
一眼万年,她知道什么感觉了。
周子阳看了她一会儿,蹲下身,声音放缓:“崴脚了?”
应该吧,她点头。
闻讯,他伸手轻轻撩起她的裤腿,动作行云流水,驾轻就熟,就像在背地里反复练习过几百遍似的。
因为刚才险些摔倒扭了脚,脚课微红,但没有明显的肿胀。
周子阳起身,手往江亦可腿弯一放,轻而易举地将她背起。周子阳五官端正。尽管这个点街上没有太多人,但只要有路人经过就会回头偷瞄一眼,窃窃私语。
江亦可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那一瞬间的恍惚让她到现在都没意识过来,但嘴角却是不受控制的弯起了弧度。
好像是梦,美的不真实。
如果是梦,那她不愿醒来。
少女闻着少年身上的淡淡清香,这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她甚至都开心到感觉不到脚课的疼痛、口腔的血渍。她想一直被他背着,想时间停止在此,不要流逝。
江亦可枕在他肩膀,一缕碎发黏在他的脖子,偏头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只觉得心像被无形的火烧灼一般,在垂死前砰砰挣扎,猛跳不停,像喝醉了酒一样少女的脸微红,犯糊涂似的说:“子阳,带我回家好不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
———子阳,喜欢我好不好。
风轻轻地吹过树梢,吹落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像沙漠中的细沙,渐渐地流落而下。
少女的声音很轻,罕见的柔弱,软绵,带着克制的淡淡犹豫,很难察觉,最多只是一丝沉默在心窝的苦涩,一起划入了他的耳畔,红了一下。
第二天,天空一片灰蒙,笼罩着一片雾气,静静地铺展开来。林初夏准时到了高老师家,只是屋子里还有季安禾和陆思哲等人,看到他的那一秒她的心像失去频次一样漏了一拍,实在古怪。
她跟高老师说了她将代表学校参加塞尚绘画赛事的事,高老师只惊讶了一瞬,一想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必须全力以赴。
上了二楼也只是简单说了几话,然后高老师就让她一个人待在这,安安静静的,也好找灵感。
可灵感不是这么好找的,昨天在昆虫博物馆逛了半天,思索半天,回到家里所画出来的照样不如人意。
时间是不等人的,这个道理谁都懂,她要尽快想好要画的内容,勾出线条,一点点再.第一步就陷入迷茫,她拍拍脸赶快让自己冷静,越焦虑越想不好要干什么。
中午的时间被她浪费在了找灵感的过程中,拿起手机一看已经12点多了,这时,门口被人敲了两下,“咚咚”的声响,走进来的是个子小小的季安禾。
季安禾一直以来穿的都很漂亮,一身白,扎着麻花辫,可可爱爱的,招人稀罕。
用她软萌萌的声音说什么话,都不会让人生气:“夏夏姐姐,都中午了,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林初夏怎么好意思在别人家吃饭,刚要拒绝,陆思哲恰巧走了进来。
“季安禾别为难夏夏,这么大了自己吃。”他一口教训。
他说的不是“夏夏姐姐”而是“夏夏”,少了两个字就让她心情这么动荡,若叫别的称呼,她会不会……
她摇头,不能再想了。
李安禾敷衍地“哦”了声,生气的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小朋友走远了陆思哲才说:“等会,带你开小灶。”
林初夏默不作声,把全身心投入在绘画创作上,女孩坐在画架前,穿着牛仔套装,头发盘成丸子形状,简简单单又很飒。
“夏夏,想好画什么了?”
“没有。”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微微俯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声音拂进耳中轻轻的酥麻感:“画我吧。”
luo.的也可以,这句话他憋在喉咙里没说只心里想了一下,怕吓坏了小姑娘。
林初夏肘击他肚子,没有太用力,所以不痛不痒。
他的嘴角咧成一定的弧度,林初夏回头去看他,总觉得这个笑一定不怀好意,他说道:
“弄坏了这辈子你负责。”
弄坏哪里,不言而喻,但她明明碰的是他肚子怎么就扯到那去了。林初夏脸颊羞红,感觉鼻血都要喷出来,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你无耻。”林初夏想半天只想出来这一句话,声音软糯到了极致,陆思哲变态的认为有点无所谓,还有点爽。
林初夏看到他这副“老子不在乎”的表情,又气又无奈。她站起身子,双手推着他的后背要赶他走,“你去陪安禾吧。”
他任由自己被她推着,看见自己脚快到门边,脱口而出说了句:“她都多大了,还用我们陪。”
这话,怎么有种像他们已经老夫老妻的错觉。
二楼画室的窗户居然开着,有微风袭过,林初夏感觉被周遭的风包裹住,动弹不得,而且热得脸颊发烫。
这不是夏天啊。
林初夏再懒得理他,走到墙角放笔筒的地方找了铅笔,想先在画布上简单描描,没准灵感爆发,思如泉涌怎么办。何况画画时间漫长,万一某人闲的无事就走了呢。
林初夏笔直的走上前,浑然不知身后那个“某人”跟着她,像一道默默守候的影子。
有翅膀的人是没有爱情的,但如果他根本就不存在羽翼呢。
女生手一滑,笔掉落在桌子底下,白嫩的手指即将触及那根铅笔时,有一双不属于她的手强先抓到了笔。
想要拿回铅笔,可陆思哲反应更快,拿着铅笔的手往上扬,林初夏抿着唇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陆思哲没意识到她的这次举动,眼睛睁大了些,措不及防地“砰”一声,两人双双倒了下去,林初夏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头贴紧他的胸口,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独特清香,一点一点绕在心间。
她被困在了他的胸膛间,对方则稳稳的握着自己的腰肢,对视的那一刻,陆思哲强忍着把她的腰折断的动作,看着她咽了下口水,尖尖的喉结随之缓缓滑动,只感觉耳朵越来越烫,心跳愈发有力加快。
陆思哲盯着眼前红润的薄唇,只要一抬下巴便能碰到,她的胸铺无保留的贴在他身上,软软的,圆润的,好捏的感觉,不对不对……还好他有理智把控得住。
开口时声音略哑,少女看见的是他漫不经心的笑:“就惦记占老子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