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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勒索纠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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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勒索纠缠
李保国挣脱掉申南的阻拦,急切地拉住如意,右臂勒住她的脖子。如意挣扎闪躲,慌乱间甚至抓花她的脖颈,颈间一道血珠冒出,映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阮西臣一眼就看到那抓伤。
“就是这对奸夫□□!大家来认认!就是警察来了,我也有理说!” 李保国死死拽住她不放,高声嚷嚷着指认大骂。
宋叔拧眉,身后的保镖就要冲上前来,申南一把揪住李保国的衣领,警告道:“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窄窄的居民楼大门口极度混乱不堪。下楼的大爷大妈们围观,出门上班上学的大人学生驻足,四周议论声更加嘈杂。
“这不是李家那小子,李家那媳妇么?结婚后,听说没跟小李过过一天日子就跑了。”
“八成是攀上有钱人了。这有钱男人呐,就是玩的花,连别人的老婆都来勾搭,不要脸!小孩子别看别看,可千万不能学这人。”
不堪辱骂入耳,如意浑身一震,她登时怒不可遏,猛地抻开拳头,一巴掌扇过去。李保国歪着脸,看着如意红肿的巴掌,醉意登时消散一半,彻底清醒过来。
“你打我?”李保国捂着高肿的脸颊,显然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如意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
如意垂头,不论旁人如何侮辱她,她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她不能忍受旁人来侮辱阮西臣。人高马大的保镖护着如意,李保国竟趁机越过众人,一巴掌扇过来,如意躲不及,右脸颊受掌箍,耳朵登时嗡嗡作响。
跟李保国这种人是不能讲理的。如意捂着脸正要握拳反攻,忽听皮鞋哒哒朝着她奔过来。随即阮西臣一拳挥出,打地李保国滚倒在地,一只手臂猛地拉着她拽入怀中。
李保国遭此一拳,把他打得头晕眼花的,他仰躺在地,看着阮西臣。
阮西臣走过来,锃亮矜贵的皮鞋踩上他打人的手背,状死不经意却狠狠碾压道:“我今天不高兴。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执掌着千亿商业帝国,来去之间都是杀伐危机如战场的商场,容不得他半点心慈手软。阮西臣忙着抓人回纽约,实在不耐烦跟这半路跳出来的小丑耗下去。李保国翻身想来抓人,连如意都是心中一颤,阮西臣一脚踹开他。黑衣保镖围过来,立时架住李保国,四五人压着他肥胖的身躯,总算把人给压制住。
李保国吱哇乱叫,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申南毕恭毕敬地立在阮西臣身旁,身侧的保镖立时驱散人群。大家看热闹看得心惊肉跳,瞧这一行人也不是好惹的,为了避免麻烦上身登时一哄而散。
皮鞋尖离开李保国的手掌,阮西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道:“你给我听着。要么现在去离婚!要么吐出五十万!你自己选。”李保国吃瘪,手疼的厉害,再不敢乱嚷乱叫。
阮西臣挥挥手,保镖立时抓着李保国搡入车中。如意怔在原地好似木人,阮西臣侧目去瞧,她右脸颊已高高肿起。阮西臣软了声道:“不是要离婚么?还愣着干什么。”如意恍然自梦中觉醒,亦步亦趋跟着阮西臣上车。
南屏县民政局就在江北靠高速公路的新区。一行人登时驱车到民政局,路上半刻不停歇。保镖拎着车中的李保国扔出来,李保国挣脱保镖想跑,保镖揪着他道:“别耍花样!”
李保国憋着气,只敢小声骂骂咧咧。离婚总算顺利办成,申请材料递交,只等证件到手。如意心头的大石落地,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阮西臣转身,浑身散发着冷冷的低气压,她连忙跟上。不过短短半年,她从他手中逃脱,大胆至极地跟别的男人结婚,结果搞出来这么一桩是非,令阮西臣难堪,如意也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李保国捂着他那并没有肿起来的脸,站在车前叫嚣道:“我要报警,我要抓你们。你们!你们!”
保镖挡开李保国,令他不能近身。李保国瘫在地上,忿忿地捶打着双腿叫屈。
阮西臣摁着如意坐回车中,冷笑一声:“乐意奉陪!”他的普通话不大正宗,听着拗口,甚至带着一点不显山露水的沉稳。
一进入安全地带,阮西臣重重丢开她,手指抵着她脖颈处的抓伤。随即,一道冰凉的东西贴上来,如意愕然抬手去摸,摸到的是创口贴。阮西臣笑:“为了逃跑,竟然跟这样的男人结婚,你是不长脑子的么?”阮西臣骂得狠,如意也觉得他骂得该,她垂着头不说话。
阮西臣冷冷命令道:“开车!”
三辆轿车发动,随即扬长而去。车驶向县城往省会的高速公路,如意看着因连月暴雨,而暴涨浑浊的江水,滚滚向东逝去。她缓缓回过头,看到阮西臣正在打量她。
如意曾在城镇住过半年,那时她租住在水电局旁的家属楼,楼狭窄又小,附近是正在建起的居民楼。
当时,楼市火热,连县城也到处建高楼。她租住的地方人多混杂,丢过钱财。她报警时,镇上派出所的警察觉得她身份可疑,多问过几句。当时她正在搬家到山中。警察问她为什么孤身一身租住到深山老林中。那山既非风景秀美的热门景点,她二十多岁的姑娘孤身一人也不安全。
如意说:“我只是去到我该去的地方。”在纽约街头,她见过繁华天堂,见过纸醉金迷,她见过男男女女的爱恨,也见过豪门恩怨的情仇。可她觉得,那不是她的归处。她的归处在来时的地方,远方的魂魄在召唤着她回到此地。
山中的林木,才是她的同类。
然而一切平静美梦,终将结束于今日。
要驶向省会城市南屏市,少说也得两三个小时,路程也算是较长。司机宋叔在高速路的加油站停车加油,阮西臣下车缓口气。
车停在路边加油站,很是扎过路人的眼。小地方着实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加油站便利店的员工出来瞧,远远地朝他们一行人投来探究的目光。
天雾蒙蒙,瓢泼大雨。冷雨吹得人很是清醒,如意撑着一柄黑伞,举过阮西臣头顶。斜雨穿透他的薄西装马甲,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西臣回头,在冷雨中瞧她。阮西臣比她高太多,她撑伞撑得实在手酸。
如意抱着自己的毛线包取暖。冷风一吹,她浑身哆嗦,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忽然想起甚么。她昨夜吹了一夜冷风,大姨妈不提前来找她才怪。如意不好意思道:“麻烦你自己撑一下伞。”
她说完把伞递给阮西臣,冒雨朝着加油站旁的便利店跑去,阮西臣忽地大步上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如意怔怔地看着他,解释:“我需要买一点东西?”
阮西臣拉着她,伞盖过她头顶道:“一起。”如意没辙,只能任由他跟着。
如意连牌子都没来得及看,匆匆忙忙拿走货架上的一包卫生巾,一路朝收银台走结账付钱。滴滴两声,收银员已经扫码。
收银员微笑道:“一共二十三。手机还是现金?”
如意在她的包里匆匆忙忙翻钱。忽然想起来,她的两万积蓄已经给李保国,而她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
她这下可是真真正正的身无分文!如意尴尬地立在原地,摊开手掌中的两只一元硬币。
收银员是年轻的男人,看着她的脸微笑。如意不施粉黛,一头长发温婉至极,任谁都会多看两眼的。
如意在毛线针织包中徒劳地摸索。阮西臣垂头睨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如意又摸一遍,既窘迫又羞赫,捉襟见肘处处借钱,这日子真是有够狼狈的。她声音低低地道:“阮西臣,能不能,借——”她话未说完,阮西臣了然,怀中钱夹已经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接过银行卡,三两下刷卡结账,笑道:“二位慢走。”
阮西臣点头,收回钱夹,拽着她转身就走。如意连忙拿上东西塞进包中,阮西臣长腿一迈,她只得大步跟着跑。助理申南撑伞等候,司机宋叔为她拉开车门,如意正要上车。
忽地,一道急促的警车铃声响起。两辆警车停在路旁,三名警察朝着加油站而来。如意心中一惊,没想到李保船真的死缠烂打报警了。
阮西臣握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车上送。年长的民警登时拦住二人,道:“这位先生,抱歉,这位阮女士不能跟您走。”
阮西臣问:“为什么?”
警察掏出证件,道:“阮小姐,您好,我姓林。我辖区派出所受到您骗婚以及殴打他人的指控,请您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笔录。”
如意点点头,正要乖乖跟人回派出所。阮西臣插进来,挡在她身前,道:“您好。”
三名警察一见他以及身后的人,忽然警觉起来。林警官问:“这位先生,您与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阮西臣淡淡道:“我是——她的债主。”
助理申南随即上前,他掏出护照驾照,以及一切身份证明,道:“林警官,您好。”
林警官交还证件,道:“阮先生,如果您跟这位阮女士有财物纠纷,可以报警处理。但是,她现在得跟我们回派出所做笔录。”
阮西臣点点头,还是牢牢扣住如意的手腕,问道:“她欠我的钱数额巨大——林警官,我作为她的债主,是否有权跟随她一同前去做笔录?”
林警官道:“这个,是可以的。”
阮西臣随即拽着她,跟她一道坐上警车。阮西臣始终紧紧抓着她不放,如意看着他的侧颊,七上八下的心好似平静许多。
一到派出所大厅,李保国就冲出来,指着如意与阮西臣道:“警察,就是他们打人!就是这对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