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冤种》鸥枢ocean

39、赶时间

　　晚自习下课。
　　陈北彻跟顾郝二人道别，他俩同行回宿舍，他在路上带了几串街边炸串，到家分给陈秋倾，把她美坏了。
　　“对了老弟。”陈秋倾状若无意地问，“你知道刘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一个多月了吧，大串大柱还要在咱家住多久啊？”
　　这几天陈秋倾对大柱大串患上了严重的依赖症，从她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她其实在偷摸焦虑什么时候要把大串大柱送回去，毕竟只是寄养，不可能它们养一辈子。
　　陈北彻也说不准，刘姨方叔没给他个确切的日子，随口安抚了两下说：“你别担心，现在咱好好照顾好他俩就成，而且咱跟刘姨她们也住得近，以后想他俩了就去公园摸。”
　　“哦……”
　　陈秋倾的情绪好了点，但还是有点低迷，她嘀咕道：“要是晚上没它俩陪我赶稿了怎么办，我真的要奔溃。”
　　“那你找个男朋友。”陈北彻从口袋里抽了一串炸串吃，转身回卧室。
　　陈秋倾朝着他的背影喊：“没有男朋友能像它俩一样乖，没有平替，我就指望它俩！”
　　“那可能是你没找对方向。”
　　“啊……？那我找个m？？”
　　“……”
　　他姐的条件，没准还真能找个忠心耿耿的m回来。
　　陈北彻回卧室，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他转头要关门，正好见大柱领着它小弟大串不请自来了。
　　陈北彻没多管，让他俩进来自便关上门，把校服换了身轻便舒适的T恤长裤，倒在床上玩手机打发时间。
　　玩了大约半小时，他玩腻了，下游戏，微信在免打扰时多了几条消息。
　　几条顾郝俩人的消息，其中夹着一条好友申请，点开看，是那个仍在陈北彻的潜意识里残留着梦魇的转学生。
　　[我是殷秦，有话跟你说。]
　　“？”
　　甭管有多莫名，过了会儿，陈北彻还是先同意了这条意外的好友申请。
　　他同意还没两秒，对面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发了条消息。
　　【殷秦：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陈北彻有点后悔为啥同意，这什么稀奇古怪的请求？
　　【陈北彻：？】
　　【陈北彻：你让我来接你？上哪？】
　　我你谁啊就来接你，分寸感不懂？
　　【殷秦：你是我在班上唯一一个认识的人】
　　【殷秦：我在b栋，206号】
　　【陈北彻：？你在宿舍能有啥事】
　　【殷秦：总之来找我就行】
　　【陈北彻：哥们，我都回家了】
　　【陈北彻：这样，你宿舍有个叫顾柏焰的，你有啥麻烦跟他说，他会帮你】
　　这不叫逮到机会把兄弟扔出去背锅，陈北彻也没少被他和郝语嫣坑。
　　七中的寝室分布不会让不同班不熟的住一间，顾柏焰也在b栋的206号，和他一个寝室。
　　但找陈北彻帮忙纯属舍近求远，他不揽这个烂摊子。
　　殷秦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冒了出来。
　　【殷秦：顾柏焰在和人打微信语音】
　　【殷秦：班主任说什么你忘了吗】
　　“……”
　　陈北彻没忘，任儒鹤让他做班长的带殷秦好好适应。
　　然而随叫随到困难援助并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这是汪汪队会干的事。
　　【陈北彻：忘了】
　　【殷秦：。】
　　【殷秦：你想要什么好处】
　　【陈北彻：你能给我什么，我就问你个问题】
　　【殷秦：好，面谈】
　　陈北彻在学校就想问他，有关昨晚这人出现在他梦里裸奔到底怎么个事。
　　陈北彻很快定了主意，他决定先去看看殷秦什么情况，其余的再说。
　　昼夜温差大，外头凉风刺骨，陈北彻套了件版衬的灰色开衫卫衣出门。
　　不过十分钟进了学校，来到b栋男生宿舍，陈北彻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门牌上写着“206”的寝室。
　　这会儿男生宿舍还没熄灯，陈北彻耳边最先听到的就是里面嘈杂低闷的两道交流声。
　　显而易见，是两个男生，一个音量较低，一个相比起来很浑厚干脆。
　　“不知道，他应该在卫生间。”
　　“你不是说他在里面快一个小时了？”
　　“你为什么像很关心他的样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你想多了，我在为别人关心。”
　　“哦，是我吗？谢谢了，我感觉很好。”
　　“……”
　　陈北彻推开了寝室门，里面的人见到他的瞬间有些惊讶。一览整个寝室，视线所及之出只出现了顾柏焰一人的身影。
　　“北彻？你怎么来了？”
　　顾柏焰正侧着身子坐在书桌上看书，平躺着的手机显示他在和一个人微信打语音电话，正如殷秦所说。
　　他不知道的是，跟顾柏焰打电话的人正巧是戚榛风。
　　陈北彻进来随手关上门，在他宿舍里寻找殷秦的身影，说：“哦，殷秦让我来找他。哥，你宿舍就你一个人？”
　　陈北彻听到了戚榛风在电话那端，不过没空跟他打招呼。
　　顾柏焰的视线跟着他瞎晃：“其他两个室友去串门了，就只有我和殷秦，他在卫生间。”
　　闻此言，陈北彻脚步加快地走向他们宿舍精修得像民宿的阳台，右拐进卫生间。
　　顾柏焰见他目的性这么明确，也抓起了手机跟随到几米远的地方，同时与手机那头的戚榛风保持联络。
　　“北彻好像很急。”顾柏焰道。
　　戚榛风在手机那边安静了片刻，声音带着手机过滤后的低沉：“你把摄像头打开。”
　　顾柏焰坚持原则：“偷窥别人隐私不好。”
　　“……”
　　“请你吃疯狂星期四。”
　　顾柏焰权衡了两秒：“麦当劳。”
　　“吃，随便你，摄像头打开。”
　　在戚榛风的坚持怂恿下，顾柏焰将手机后置摄像头打开，阳台的一番美景一览无遗地收于镜头之下。
　　紧闭的卫生间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里面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争执不下。
　　陈北彻的声音自带低音炮，一说话有些麻痹耳根：“操，你他妈把裤子穿上，我这没马赛克遮你。”
　　另一人听起来硬气中捎着冷冷的委屈：“……我的内裤在外面。”
　　“谁他妈洗澡不带内裤？”
　　“我以前洗澡就不带，你能帮我拿一下吗，在衣柜的第二层。”
　　陈北彻的耐心逐渐达到阈值：“给你脸了？我你谁啊？”
　　“……求你了。”殷秦的这声求和还没蚊子扑翅声大。
　　卫生间时不时传出来两人态度不一的攀谈声，很让人好奇。
　　顾柏焰举着手机有点疑惑，就见陈北彻从里面冲了出来，绕过他拿上殷秦衣柜里的一条内裤又迅速折回。
　　“咚！”，卫生间门被重重摔上。
　　顾柏焰没看清陈北彻的表情，但根据这番心急火燎的动作和依稀能听到的对话来看，想必里面一定发生了许多令人浮想联翩和容易会错意的东西。
　　“北彻怎么还进去了，是要帮殷秦穿内裤？”
　　顾柏焰手中举着手机现场直播，不由得瞠乎其后：“我没搞懂，他们是一见钟情了吗，北彻对钟鹏远都不这样。”
　　顾柏焰的评价一向比较犀利，把电话那头的人搞没声了。唯一能确认戚榛风还默不作声地听着，是从对方话筒里渗过来细细碎碎的杂音。
　　“别说钟鹏远，他对我们都不会这么越界。”
　　顾柏焰唏嘘道：“我还以为北彻会跟钟鹏远在一起，你那天不是说看见他俩挺亲密的吗？”
　　滋滋的电流音伴着戚榛风的声音传过来：“不知道，没看清。”
　　顾柏焰说：“我们要不要跟郝语嫣说，她估计想告诉钟鹏远，我也想。”
　　“嗯，随便。”戚榛风说。
　　陈北彻跟殷秦前后脚从卫生间出来。顾柏焰给两人让道，他们俩似乎都很赶时间，出来后全然不顾身边的杂乱。
　　陈北彻让殷秦打开他的衣柜，脸色略沉，道：“衣服穿上。”
　　殷秦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肌体是陈北彻会欣赏的类型，结实有型，很有观赏性，还比陈北彻瘦一点。
　　殷秦从衣柜里掏出两件衣物穿上，目光复杂地望向陈北彻：“你确定吗？”
　　“你想裸/奔？你看我有得选吗。”
　　“……”
　　陈北彻和殷秦收拾完毕，是要一起走的架势，顾柏焰忙箭步上前问：“殷秦不住校了？他要跟你走吗？”
　　陈北彻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违和的蹊跷，不咸不淡道：“昂，他住我家。”
　　顾柏焰看了看同样毫不可疑的殷秦，云里雾里地皱眉：“住你家？”
　　殷秦：“嗯，我们可以睡一张床。”
　　咔哒一声，是206的寝室门被他们的两个室友打开。
　　同班的男生正想傻乎乎地招呼他们陈哥，而他们陈哥直接一手箍住新来的转学生的手腕，拽着殷秦与他们擦肩而过。
　　“啊？咋回事？”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顾哥你知道吗，给点情报。”
　　眼睁睁看着陈北彻拉着殷秦消失在视野内，两个男生无助地看向顾柏焰。
　　顾柏焰手里还握着手机，比他们还不在状况内。
　　“不知道。”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放低音量对话筒那边说：“是我想的那样吗？”
　　那边静了半晌，也依葫芦画瓢地说了声：“不知道。”
　　陈北彻到家，他先进去分散了陈秋倾的注意力，让殷秦进来再悄悄关上了大门，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里。
　　陈北彻分散陈秋倾注意力后，紧随其后进屋。
　　“嘭——”
　　陈北彻反手关门。
　　殷秦坐在他床沿一震。
　　“衣服脱了。”
　　陈北彻由内而外弥漫出的冷戾和淡漠的语气下意识使他胆颤，殷秦僵硬得纹丝未动。
　　殷秦牙齿轻微颤抖：“那个……一定要脱吗？”
　　陈北彻靠在衣柜前，看起来耐心充足，扯了下唇道：“行啊，你要前戏是吗。”
　　“……”殷秦像受到了逼良为娼的天大羞耻，紧咬着后槽牙低喃，“我不脱，我这样就行。”
　　陈北彻说：“行啊。”
　　陈北彻视线淡淡放在他脸上，等着耗光他的耐压值。
　　殷秦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冷不丁堵在喉咙里，突然打退堂鼓：“不行，我不想干你不能逼我，我就想现在这样……”
　　陈北彻歪了下下颌，挑眉：“你现在人在我这，你觉得你还有选择权吗。”
　　殷秦手无寸铁满脸涨红，不像害羞，倒像被羞辱气的。
　　他被陈北彻用这种目光凌迟了晌久，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发。
　　“你已经薅过我的毛一次了！你还想怎么样！”
　　殷秦满脸迸发着宁死不屈的羞耻，疾言厉色道：“你就让我好好做一次人吧！我不想当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