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与鲸》野塘白鹅

12、第 12 章

　　杭景一看着平静的湖面，试图安抚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程鲸被杭景一轻轻摇醒的时候，微弱的晨曦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幼兽一样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杭景一，晨光落在他的眼睫，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扇动着杭景一内心不平静的湖面。
　　杭景一左手托起程鲸的脑袋，低头吻住了程鲸的唇。
　　程鲸清醒了过来，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杭景一没有在他的唇上停留太久，克制的收回动作，声音带了点喘息：“对不起，没忍住。”
　　程鲸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呆滞的回了一句：“啊？”
　　程鲸微微张着嘴，露出一点软软的舌尖，舌钉的光泽若隐若现。
　　杭景一又吻了上去。
　　“唔”程鲸想先推开他，但被杭景一一手按住。
　　杭景一这回没有犹豫的伸出舌头，狠狠的舔了一下那颗舌钉。
　　程鲸感觉杭景一应该是忍了很久，自己的嘴唇被他吮的发亮，舌根被他搅的酸麻。
　　他没见过这种状态的杭景一，他有些害怕，但却没有拒绝。
　　程鲸的舌尖颤颤巍巍的勾了一下杭景一，杭景一愣了一愣，然后动作愈加发狠了起来。
　　微弱的晨光温暖不了冰冷的湖面，只有岸边的两颗心脏热烈滚烫。
　　像两颗正在追逐的流星互相摩擦，最后爆发出耀眼的光。
　　程鲸被这深吻搞的有点喘不上气，脑袋也晕乎乎的。杭景一的动作温柔了下来，有意的引导他，教他换气。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都有点不稳，杭景一低头亲了亲程鲸嘴角的小痣，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鲸脸颊通红，埋在杭景一怀里当鸵鸟。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两个人突然就进行了一场法式热吻，他该说点什么，他该怎么办。
　　程鲸内心慌得一批，他比较晚熟，很多时候都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子，他不清楚自己内心为何如此慌乱，他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绪。
　　杭景一把他把自己憋死，捏着他的脸把他刨出来。
　　“吓到你了？”
　　程鲸还是有些不敢看他，诚实的“嗯”了一声。
　　杭景一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不起。”
　　程鲸闷闷的说到：“你已经说了很多句对不起了，不用再说了。”
　　其实眼下应该来一场告白，但是杭景一怕把人吓到。
　　刚刚的接吻只是他内心那名为欲
　　望的火山的一角而已。
　　他怕程鲸被那喷薄而出的岩浆烫伤。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了。
　　还是程鲸开口打破了沉默：“先回去吧，我饿了，想吃早饭。”
　　程鲸还在纠结自己的内心，一下子解不开那团乱麻。
　　杭景一也依着他，带着他回去了。
　　坐在杭景一后面的时候，程鲸还是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他的腰，替他按住被风吹起的衣摆。
　　杭景一给他煮了小馄饨，程鲸刚吃一口就“嘶了一声。”
　　“怎么了？”
　　“舌头上好像有伤口。”
　　“我看看？”
　　“没事没事！”
　　程鲸不愿意杭景一也不会逼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上楼给他拿了点药。
　　那之后过了两天平和的日子，两个人都没有提那天在湖边发生的事。
　　吃饭的时候杭景一会把人叫下来，程鲸吃完就走人，程鲸也会偶尔下来撸撸猫。
　　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程鲸在琢磨自己的内心，杭景一则是在煎熬的等程鲸琢磨完自己的内心。
　　然后程鲸就被杭景一堵在了卫生间门口。
　　明明自己都已经晚了两个小时起床了……
　　杭景一双手撑在墙上，利用身高优势把程鲸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我今天下午要去北方了，等我回来之后，可以不要躲着我了吗？”
　　程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鼻尖是杭景一身上好闻的橙子味，杭景一的牙膏是这个味道，前几天晚上自己已经深刻品味过了。
　　他虽然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是什么意思，但他确确实实见不得杭景一难过伤心，他对着杭景一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想想。”
　　杭景一放开了程鲸，至少程鲸没有表现出极度的抗拒，他又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好，先下去吃饭。”
　　杭景一下午走的时候程鲸还是悄咪咪的凑到窗边去看他，茅台跳到他边上，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蹭着程鲸的手臂。
　　程鲸捞过茅台给它顺着毛，他和家里的三只小猫已经很亲了，但是和他们的主人却变成了一种亲又不亲的尴尬关系。
　　回想起自己之前老是黏着杭景一，还有更久之前杭景一问的那句，“你不反感吗”。
　　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勾引他？
　　程鲸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不要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很明显，他其实并不讨厌和杭景一亲密接触，上次接吻的时候自己也情不自禁的主动了一下。
　　但是他不敢判断，这种心动是来源于当时处境下的刺激还是内心深处那个他不敢想的东西。
　　第一次春心萌动的小男生很是苦恼呢。
　　……
　　杭景一回到杭成天在的那个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装修奢华的屋内却还依旧灯火通明。
　　“终于舍得回来了？”杭成天还是一样的不会好好说话。
　　“过完这两天就走。”杭景一没看他，提着行李箱自己上了楼。
　　“过来坐坐。”
　　“很晚了，明天再说。”杭景一并不想多停留在这。
　　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发生，杭景一也不想管杭成天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先给程鲸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句“晚安”。
　　程鲸是个夜猫子，看到消息后也给他发了句“晚安”。
　　偌大的屋内，好像只有这方小小的屏幕才是杭景一最安心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杭景一先去跟爷爷吃了顿饭，今晚就是除夕夜了，也是他爷爷的七十大寿，不好拂了他老人家的面子，杭景一装的还算温和。
　　杭楚清也带着男朋友回来看了一眼，老人家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
　　这份表面上的平静只维持到吃完晚饭。
　　老人家年纪大了，早早的就休息了，杭景一想直接回房间，但这回杭成天竟然直接跟了进来。
　　杭景一不满的看着他。
　　杭成天关上门，也没了白天里装出的那副慈父样，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书桌上。
　　“转学手续，给你办好了，下学期回北方读书。”
　　杭景一嗤笑一声：“你又发什么疯？”
　　杭成天面色不善：“你那个小男朋友，是个美术生对吧？”
　　杭景一皱眉，神色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杭成天像是终于发现了杭景一的弱点，语气都带了点嘲笑：“对于他们来说，美术联考的成绩应该很重要吧？”
　　杭景一微微睁大了双眼，声音很明显带上了怒意：“威胁我？”
　　杭成天“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很有绘画天赋，应该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但如果有人举报他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