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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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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香有些纳闷。
她已经来到江府两天了，但是江嘉桐一点儿活也没让她和曦月做，她每天都是在府中的庭院散步，清闲得像一场梦一样。
更怪异的是，江嘉桐让她一个人睡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只住一个人未免太空了。
庭院铺满了青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青砖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院门探出一个粉色的身影，朝落香挥挥手：“落香，去不去贵仙学馆？”
是江嘉桐来了。
能出去自然是好的。
落香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两人并肩一起走到江府的大门口，坐上马车往贵仙学府去。
贵仙学馆位于长安城的东南边，庭院多树木，文人墨客们常常在此吟诗作画、弹琴品茶。
学馆内开着许多售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店铺内摆着金丝楠木长桌，桌上纸墨笔砚一应俱全。
江嘉桐带着落香进入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坐在椅子上提笔在纸上写字。
“落香，你会写‘曦’字吗？”
“不会。”
“那你坐下来，我教你写。”
江嘉桐提起笔，握住落香的手教她写“曦”字，在握住落香的手那瞬间，她动作一滞，神色僵住了。
这双手不是她记忆中修长净白的样子，现在瘦削得几乎只剩下骨头了。
……
两人从贵仙学馆出来后，江嘉桐突然很认真盯着落香：“落香，我可以问问你之前的生活吗？”
落香愣住，如实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我对于以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我就和曦月跟着王老爷耍杂艺。那个时候，我们两个没学会顶水碗，天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学不会就要被鞭子抽，抽到会为止。”
她提及这些过往的时候，冷静得如同一个旁观人。
“被关的次数太多了，我们就学会了高空顶水碗这门杂艺。学会之后，我和曦月跟着王老爷来到长安街卖艺，结果一不小心从高凳子上摔了下来。接着，我就遇到小姐了……”
说完后，落香反而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她转过头去看江嘉桐的反应，发现江嘉桐盯着她的目光有些炽热，眼眶里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闪烁着。
落香笑道：“但是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我刚出来耍杂艺就遇到小姐了。”
只见江嘉桐垂着头，定定地盯着落香的手看，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她终于出声了：“以后留在我身边吧，好不好？”
什么？
落香微微怔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回应。
“你说你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那我必须要请你吃饭才对得起这句话，”见落香没反应，江嘉桐扯开了话题。“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望江楼？”
江嘉桐带着落香回到马车上，前往望江楼。
望江楼位于花梨江畔，坐在楼上可以俯瞰波光粼粼的江面。
穿过大厅，江嘉桐和落香来到了一个厢房中。
店小二殷勤地站在两人身边，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
“我们来一份蟹粉狮子头、虾鱼肚儿羹、素炒三丝、桂花糯米藕。”
“好嘞！”
很快，菜便上齐了。
“小姐，我们可不可以也打包一些回去给曦月吃啊？”
“当然可以了。”
江嘉桐示意落香可以动筷子品尝了，落香拿起筷子一一把菜尝了个遍。
“好吃吗？”江嘉桐撑着脸，静静地注视她。
落香吃惊：“小姐，我们是不是真的以前就认识啊？”
不然怎么会每道菜都点得这么合她的胃口？
“说了别叫我小姐。”江嘉桐温柔一笑，“是啊，而且我们一定是上辈子就认识了。”
分不清真假的语气，但是落香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沦陷。
小姐这么漂亮，像画中的仙子一样。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自己非常温柔，哪怕当时的自己摔在地上很狼狈，她还不管不顾把自己抱起来。
而且她只带了自己一个人来贵仙学馆。
……
吃饱饭，两人坐上马车回江府。
回府的路上，两人路过了一片桃花林。
远远望去，桃花林就像一场粉色花雨。桃花层层叠叠，空气中满是幽幽的香气。
树下还有一些小姑娘拿着木篮子卖簪花。
落香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往窗外看。许多人站在树下或坐在林子里的亭子赏花，热闹极了。
再往远了看，落香发现有一只蝴蝶样式的纸鸢飘落在树上，树下有个小姑娘抱着膝盖流眼泪。
眼眶都哭红了。
落香心脏就像被人揪了一样发疼，于心不忍。
“小姐，我可不可以下去赏花？”
“好啊，我和你一起下去。”
落香掀开车帘，走到小姑娘的面前。
那姑娘约莫八九岁年纪，一身青色的衣衫，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
落香笑着说道：“小姑娘，你的纸鸢是不是掉在树上了？”
小姑娘闻言，像遇到救星了一般止住眼泪，眼睛瞬间像被点亮了似的。“姐姐，你可以去帮我拿纸鸢吗？青青谢谢你了！”
“在这里等我。”落香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不由分说地就开始爬树。
“落香！”江嘉桐紧张地看着她。“你小心点啊！”
很快，落香就把纸鸢拿了下来，递给小姑娘。
“谢谢两位神仙姐姐！”小姑娘接过纸鸢，满脸笑容。
“古灵精怪的，小嘴可真甜。”落香摸摸小姑娘的头，脱口而出。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脑袋里“嗡”的一声，突然响起自己的声音。
——“古灵精怪的，小嘴可真甜。不过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哦。”
只不过这个声音像是穿越了无数的时空才来到自己脑海里一样，模模糊糊的，听得不太真切。
“怎么了？”江嘉桐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落香回过神，迟疑道：“我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什么场景？帮这个小姑娘捡纸鸢吗？”
“嗯……”
“那你有记起什么吗？”
“没有。”落香摇摇头。
“……”
两人告别小姑娘，慢悠悠散步进了桃花林。
“小姐，买一朵簪花吧。”有个小姑娘穿着粗布衣裳，提着花篮跑到两人身前。
江嘉桐盯着落香看了两秒，手便拿起小姑娘花篮里的一枝桃花别在落香的头上，点点头：“嗯，适合你。”
她从钱袋里拿出银两递给小姑娘，将那支浅色的桃花买下了。
……
曦月总觉得眼前的落香不对劲。
一直捏着簪花，嘴角还抑制不住地上扬。
“落香，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落香捏着桃花枝，扬唇轻笑，自言自语一般：“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