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新的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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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敌加大了在地表搜寻至高守卫的力度。在最近三天内，小飞机们的巡逻队已经两次侦察到芋头守卫队的行迹。
“都怪你！”红蜘蛛冲我的音频接收器大声叫道，“害我们大家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
我闪到声波身后，按揉嗡嗡作响的接收器，不服气地反驳：“你们以前没有提心吊胆吗？我已经跟震荡波给这破基地安好迷彩屏障了！怪我干嘛！要怪就怪御天敌！”
“明明就是你把他的守卫队招来的！他以前哪有查得这么勤快！你个小不点！”
“你个星星叫！”
声波：“……”
真是二十年如一日。
自从我向他们说清楚身份后，红蜘蛛就扯着我的年龄这马事不放。双波表示：你跟小孩较劲干嘛，你都打不过她。
我在不同的二次元世界游历许久，到起源世界时满打满算是65个地球年，但由于三次元记忆间隔性传输的影响，我的心理年龄也就人类的二十来岁。和这群跟了十三元祖不知多久的老家伙比起来，我的确算个小孩。
但是你手下都跟我一起看动画片诶你还说我！明明你们才更幼稚好吧！我向红蜘蛛指明事实。
新的合作协议很简单。至高守卫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我负责定期帮他们抢劫地表的运输车、提供庇护等等。
在起初，我同他们合作之前，物资的贫乏一直是他们最头疼的点。除了能量块稀缺之外，医疗设备的缺失迫使他们需要时刻小心行动，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很庆幸当初见面时没把他们打残。被赶出铁堡后，我毅然决然把自己的一箱医疗器具送给了至高守卫，虽然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了。
红蜘蛛带领的这群小飞机是地表仅剩的至高守卫。有至少七成元祖的亲卫在那场背叛中丢失了性命。御天敌对他们的清洗很残忍。在后来五十循环期间，虚假的领袖也没有停止过对藏兵的追捕。
据声波透露，在御天敌执政的第十个循环期间，他们因为间谍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原本设施还算齐全的基地因此被捣毁。幸存的至高守卫跟随红蜘蛛，找到了现在这座破败但隐蔽的战舰残骸。
“那你怎么判断出来我不是间谍的？”我问。
“我的声波可以测谎。另外，你的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尽管你以为你装得很好。”情报官回答，“御天敌不会蠢到派这样一位间谍来糊弄我们。”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能为至高守卫们做的确实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必然会继续与我合作。
把铁堡之塔的情报网研究透后，我在那些偷偷摸摸的夜晚转战垃圾运输所，摸清了运输车的具体路线——尽管会被突如其来的天灾打乱，但大差不差。于是我主动请缨负责运输车的能量块抢劫工作。红蜘蛛对高举右手的我翻个白眼，表示被我的举动蠢到了：“行行行，我会派一支小队跟你一起去。”
“唔，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吧。”我的子空间能装下一个月储量的能量块，他们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那群家伙现在都闲出屁来了！”红蜘蛛愤愤道，“每天不是拿杯你送过来的高纯开party就是打闹互殴！就应该给他们找点事做。”
“规律性的任务有助于维持纪律。”声波在一旁补充道。
“OK，fine。”我摊手妥协。
我不想带人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第一天队里就有小飞机给我发内线：“Aurora队长，就是……你能再给我们表演一下那个吗，那个什么……‘凤舞九天’？就是你之前展示过的，真的很漂亮，大伙都很期待！”
“……”
普神在上……听着对面打出我低能量储备、已经稍稍神志不清时给表演瞎取的名字，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这群老顽童们。
我回复一个笑脸：）。
“回基地了再给你们展示。”
“好耶！”内线里传来一阵欢呼。呃啊，我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
二十多个循环下来，对五面怪围剿的计划早就进行得差不多了。现阶段我们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基础设施的改善上。
有了我的带路和大大大子空间的加持，采集队的行动从每月两次减缓至两月一次，基地的能量块储备迅速上涨。我们于是扩建地下仓库，以放置多出的能量块。我给仓库也安了层防护罩，免得那些老家伙高纯喝醉打起架来，一不小心打到仓库来把这儿炸了。
基地的迷彩屏障是我和震荡波合作完成的。他在这里算不上逻辑怪，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科研狂，见我在基地住下，隔三岔五来问我光学隐身魔法的原理。我耐不住他的执着，自暴自弃地解释了一通：“高温改变固定区域空气比热容导致光线折射，通过对温度的特定控制，达到扭转光路掩盖物体的效果。想要完美隐身的话，这需要对周围空气的各项数据精确并实时分析，你知道我的意思shocky！我没法计算你们每个人身边的空气温度湿度风速风向……你们也没法控制高温，这行不通的。”
他没有被我的话动摇，反而在得到答案后郑重地点头致意，在数据板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那你能够在得到足够数据的条件下控制高温吗？”
“啊？什么？”
“我能制作出足够多的传感器。你提供给锻造部门的火焰大大提高了仪器的冶炼速度。按照以往的经验，流水线生产只需要一周就能达到我所需要的数目。我可以让实验室的主机分出足够的算力，得到完美折射光线的温度数值。”他举下手中的数据板给我看，黄色的光学镜因兴奋频繁闪烁，“之后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制造出能时刻调整温度的设备。理论上不难，天元时期有文献资料提到过类似的技术，我有论文备份，只要再研究研究……”
“……嘿。”我勉强拉住要转身离去的震荡波，抬头对上他的小电眼，“如果你真的能搞到前面那些数据的话……我想我可以试一试。”
自跳井后我的魔法在一定程度上被程序化了。照那个什么《魔法穿越条约细则》来说，我的魔法可以被视作一种程序，只要有输入量、指令、执行渠道，法术就能施展出来。魔法最不科学的地方在于其靠施法者的意念驱动。拿我给锻造部的那团火焰举例：我要在心中估计出满足冶炼条件的高温大概值，暗自期望这团火焰持续燃烧，就能变出符合预期的火焰了。同理，只要我将魔法施展的逻辑转换为——我希望法术依据该设备提供的数据时刻变换高温温度值，就不需要震荡波再去捣鼓那啥论文了。
“可行吗？”
“理论可行。”——事实上也确实可行。
两个循环周期内我几乎每天都待在震荡波的实验室里，听他一面嘀咕着方程式一面在实验台上操作，时不时向他解答对我魔法原理的疑惑。
“你的火焰靠精神力维持就能一直燃烧，你的防护罩则需要持续性的能源供给，这不符合逻辑。两者有什么区别？”
“Well……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猜测是因为防护屏障由纯粹的法术能量组成，而火焰法术更加偏物质性一点？纯能量的法术对能量的消耗远远大于塑能转换系的元素魔法，我只能这么说。控制高温的魔法夹在两者中间，所以着基地的光学隐匿设备同样需要能源的供给。”
震荡波对我魔法的好奇让我想起救护车。那位扳手大魔王从不演示对魔法的兴趣。可惜在我和他搭档的那段时间，我的魔法还没被程序化，也没被区分成三种类别。面对救护车的疑问我往往一问三不知，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纠缠我这位头脑简单的小朋友了——况且当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盯着实验台显示屏幽幽地想。我的赛博坦文字就是阿救教我的，还有我那三脚猫功夫的医疗技术。战术规划是从俩领袖那学来的，prime很乐意我向他请教，mega也是。至于科研嘛……
震荡波摆弄仪器，又念叨出一句我听不懂的公式。
我想我的天赋点是不可能点在科研上了。不管是tfp还是这里，我在科学家们潜心钻研时只有发呆和点头应和的份。
好在shocky很给力。基地局部试验成功后，我们迅速把装置分布到基地的整片区域。细长的能源输送导线铺在隐蔽的角落，连接起科技与魔法相结合的装置，汇聚在靠近地下仓库的能源供应室。装置上的魔法会自动吸收管线里的能量液，维持高温的稳定控制。前提是有人定期向供应仓投放能量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现在的库存极其充足。
开全体大会进行技术公开时，有小飞机提问，是不是可以把防护屏障与光隐设备的能源供应合并，这样我就不用劳心费神关注防护罩的状态了。
“其实这耗费不了什么……”一转念的事而已，我没当众说出后半句话。
我向声波寻求意见，他示意我把目光放向群众——小飞机们热情高涨，他们也想为我做点什么。
仿佛我真的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份子。
面甲在发热，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好吧。”我感激道，“那麻烦你们了。”
*
至高守卫们开了一场大聚会，为了庆祝基地迷彩屏障的竣工。红蜘蛛起初极力反对，他直言那群家伙只会把基地搞得一团糟，直到我用物控带着几十份保证书送到他办公室门口。看着半空中小山般高的数据板，我俩面面相觑。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搬运工，screamy。”我无辜地说。
老家伙们在基地大厅装点上五颜六色的破彩灯，搬来铺满划痕的漆黑色金属桌椅。不知道是谁推出一只锈迹斑斑的大音箱，播放起十三元祖时期的乐曲。有人跳起笨拙的舞来，有人喝醉了在飙赛星脏话大骂御天敌，有人站到桌上大声宣扬震天尊的英雄事迹，引得不少人上前围观……他们举杯畅饮，放声大笑，任由自己沉沦于短暂的欢愉。
他们曾遭受了怎样的背叛？他们曾如何从荒芜中找到立足之地？许多细节我不得而知，也不敢细想。离别，苦难，流亡……我已经在那片吃人的大地上见了太多。我不愿细想。
……但至少现在，在迷彩屏障的庇护下，不会有人发现这群曾一度失去信仰的战士，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这块荒凉的地表正发生着怎样的狂欢。
我站在热闹的边缘。嘬了一小口高纯，我维持矜持的笑容，向路过的几位至高守卫招手回敬。
恍然间，我隐约察觉道一股视线。是谁在看我呢？我压下芯底的一丝警觉，故作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一眼瞟到站在角落的声波。
[大铁块不需要头发]：嘿！
[Soundwave]：？
我咧开嘴笑，摇了摇手里的高纯。
[大铁块不需要头发]：来一杯吗？
[Soundwave]：高纯，工作效率低下，驳回邀请。
哦，never mind。我慢悠悠踱步到他身边，和他并排靠墙站。这个位置刚刚好能将狂欢现场尽收眼底。
“不错的位置。”翅膀向外折叠，我背靠墙，又吸了口高纯，“不去凑个热闹吗？”
他沉默不语，视线移到我手中晶莹剔透的蓝色液体上。
“高纯不会影响我的cpu运转，它只会让我更加精神充沛。”我轻快地解释道。空出的右手从子空间掏出一罐淡黄色的能量液，我抬手递给情报官：“我自己调的，没有度数，从你的同位体那学来的手艺。尝尝？”
声波接过了罐头，打开罐头盖，但没有喝。他端详了一会手中漂浮着微小黄色颗粒物的能量液，又望向喧闹中央。
他在想什么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红蜘蛛在大厅另一头的圆桌上喝得烂醉，对震荡波大声嚷嚷着什么。科学家头雕两侧的天线上下摇晃，他伸出那只正常的手想夺回红蜘蛛手中的酒杯，却受到了强烈反抗。哦，红枣粥，带领这群闹腾腾的手下也不容易……还好有两位靠谱的干事帮忙。
我静静地想着。许久过后，身边的机子终于有了动静。声波试探性地举杯喝了一口。
“Nice。”他微微颔首评价道。
“那是自然。”乐呵地笑一声，我举起手中的高纯，“干杯？”
他动作停顿片刻，手握罐瓶与我碰杯。
“......敬至高守卫们。”
“敬赛博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新的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