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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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今妍当时自认为他还小，可以大胆去尝试、去爱，毕竟他的青春年华摆在面前。
正值青春年少，为何不敢赌一把。
可是爱不是赌注。
爱不是掷骰子。
谈朝小步沿着她的路线，一望无际的终点，他越走越远，她在前走的更远。
明明差一点就碰到她了。
颤抖的手连衣角都沾不上，她随风去，眼睁睁从眼前离开。
他的世界在春和景明后瞬间熄灯，开始变淡，漆黑一片。他堕入了一个无尽的黑色空洞，他没有支撑点，沉进万丈深渊。
“阿江！别走，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背后一层冷汗，他似乎被扼住了脖子，大口喘息。
“小朝，做噩梦了吗。”女人温柔的坐在床头。
妈。
谈朝毫不犹豫抱住她，“妈，妈……”
“妈妈在这里啊小朝。”
一阵雷震动。
妈妈走了。
“妈，你去哪，妈。”
这回他是彻底清醒了。
我应该庆幸这是梦吗。
迷迷糊糊中，他的眼皮撑不住了。
许以威站在阳台，抽根烟后来谈朝房间。
“医生，他没事吧。”
“没事，烧退了就好了。”
许以威沉默不语。
过几天开学，等和她见面，一切变好不是问题。
他轻声带门，在厨房煮了碗粉。
停顿几秒后，在左手旁电饭煲煮粥。
他嗦完粉，端着粥悄声进入谈朝的卧室。
“醒了？吃饭。”
谈朝拿过床头柜上的水，咕噜咕噜喝完。
他再端着粥，一饮而尽。
瞧他这样子，许以威猜想他估计梦到阿姨了。
“下周开学吗。”谈朝低沉的问。
“嗯，是下周。”
他昂起头，靠着枕头。
“好好休息，我去趟画室。”
“好。”
谈朝翻着手机，寻找他之前准备好的一件东西。
专为某人精心设计的独家手镯。
世界上绝对不存在第二个。
镯子上刻着xia的浮雕。事实上，它内部嵌入了一个很小的z。外围一圈是繁星点点的满天星图案。
不太过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他的私心被他自己自以为藏的很妙。
他接受到店家的来电，“谈先生，您的手镯我们已经完工了，请问您什么时候过来取。”
“2月23日我去拿。”
2021年2月23日。
三中下半学期开学。
万物复苏，万象新生。
谈朝神奇并快速调整状态，仿佛中，他恢复成原来的太阳。
他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买了一杯果茶，转换成活力模式。
他在等待时机。
他在奶茶店最外一排的椅子坐下。
不说话显得他很高冷，一说话……
语气高冷。
江夏推开门，“你好，要一份……”
谈朝笑着对视，“阿江，喏。”
他晃了晃手里的果茶。
他买了我就不买了吧。
“不客气。”
“啊？”
谈朝怀疑自己的耳朵。
“开玩笑了啦，谢谢啊。”
江夏脑瓜子一转，按这小子的习惯，100%会抢我的箱子。
果不其然，谈朝夺过她的行李箱。
江夏把箱子往后挪了点。
江夏得意的表情在告诉他：我就知道。
哼哼。
“我自己来。”
说完她打开门，“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走了，去学校。”
小包一挎，直奔三中。
“你喜欢手饰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还可以，我很少戴。”
算不上是一瓢水浇下。
“帮我拿一下包，阿江。”
江夏有一种预感，尤其是他接过江夏手里的箱子时。
她的行李箱前有一块隔层，拉链拉开能放些东西。
他想揣什么塞里面。
江夏的好奇心被激发，她也期待着。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却眼睁睁望着他把东西放入。
一步步，他毫不费力提至女寝楼下。
江夏拾起箱子，看他走远，两步一个阶梯登上楼。
箱子倒在地上，她刺啦拉开拉链。
和上次几乎相同的外壳。
她直接扒开盒子，里面的物品她傻眼了。
手镯。
银色的，镶边的。
她轻触外圈，镶了一整圈的……
是花？
她总觉着在哪见过。
无意之间，她抬起头瞥到桌上的满天星。
不能说不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她第二次两边对了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把镯子转了360度。
有一小块和其他部分看似相像，她仔细端详着。
是字母吗。
杨瑶敲她寝室的门，“上课了阿江，快走。”
她也没再多想，将所有恢复原样，捏着包的背带出门。
后来，她貌似忘了这件事，没问没想。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她记得镯子，但暂时忘记了上面的“怪异”字母。
｛2021年2月23日晴
今天是晴天，正如我的心情。我悄咪咪往她的行李前侧塞了一个镯子，那傻子一定想不到，这个镯子我用了半年时间调整，最后完工。我想给你最好的，不想它是一个半成品或者不完美的。最完美的才配得上最完美的你，你说不常戴，我那时觉得你可能没那么喜欢手饰。原谅我的自私，我就是想让它戴在你的手上。这是我呆在三中的最后半年了，高三我要去艺考了，我要转学去江城了。｝
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盼望我回来吗。
如果我说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你会不会不舍。
如果没有如果呢。
——
谈朝盯着照片中的江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太艰难了。
喜欢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谈朝推开窗户，浅浅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火光微亮，烟头燃起。
他吸了一口。
连着心里的不快一起吐出。
许以威刚出浴室，拿着毛巾擦头发。
他犹豫了。
“你要试试吗，告诉她。”
“我只能和她细水长流，我没有办法。我不可能强迫她去喜欢我，假如我突然性告白……”
许以威迅速捕捉重点，“谈朝，世界上没有太多如果，有一种如果，就是你的假如过多。你一个也没有尝试，她真的，不一定会拒绝你。万一呢，赌一把吧。”
赌？
“不行”，他又吸了一口，吐出，“太冒险了，我没有那个自信。”
许以威不解道，“自信，你身上最明显的特征不就是自信吗。我都没见过你不自信的时候。”
爱，能让人勇敢。
反之，也能让人胆怯。
因为，你承受不了后果。
“她不一样。”
她是best。
“老许”，他拿出第二根点燃，“什么都可以赌，可她不行。等我有100%的把握我才……”
许以威连忙打断他，“100%，你确定吗。你他/妈努力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100%。主动权在人家江夏手里，她想，那你就名正言顺。她不想，你处于被动方，就100%不可能。别傻了，她要是不想，你讲永远都没用。”
他掐断手中的烟，烟头还在细燃，没完全灭。
“谈朝，清醒点好吗。”
清醒。
我都沉沦在此，如何清醒。
“幸福与否，全凭自己。”
若是如此，我希望，幸福降临在她手心。
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