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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我叫林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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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摆放的石子被踹到草丛里不见了,林鹿端着木盆踢开大门,将衣服一件一件抖开晾在竹竿上。
头顶的太阳毒辣,少女光滑的额头上出现一层薄汗,晾完衣服顺手抹了一把,林鹿快速逃回屋子里。
搬出屋里的躺椅,在屋檐下的阴凉处纳凉。
四周都是苍翠的山峰,最近的一户人家在另一座山头。
林鹿穿过来前正在实验室里日夜奋战,眼看就要出结果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
经历了刚来时的迷茫与害怕,现在她已经能悠闲的享受时间了。
原身也叫林鹿,在她来之前一直过着平凡宁静的生活,她没有家人,名字也是自己取的。
对于这一点,林鹿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像她看过的小说那样,不仅是种田文,还有一大堆奇葩亲戚,想想都心累。
另外一件喜事就是,老天待她不薄,给了她一个传说中的空间。
是来的第九天晚上发现的,那时候她才真正的平静下来,接受残酷的现实,睡了一个好觉。
空间挺好的,气候宜人,山清水秀,有灵泉和别院,开荒种田都是小问题。
最重要的一点是,空间里的时间流动很快,经过她的实验,外面一天能抵空间里一个月,但是她的身体时间是按照外面你的时间来算的。
自从发现之后,林鹿也不折腾自己了,每天进空间小耕小种一下,再出来打理木屋周围的田地,虽然累了一点,但也充实。
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在灵泉里泡着的黄瓜,一口咬下去,黄瓜的清香溢满唇齿,带着的凉意将周遭的闷热都消下去了不少。
夏天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乌云蔽日,狂风骤起。
咬着黄瓜将院子里的衣服收回来,前脚踩到屋檐下,后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切都是刚刚好,林鹿默默地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煤球,你再乱咬衣服我就把你拴着。”
衣服上传来拉扯感,不用想都知道是家里的那条小黑土狗,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狗劲,不是咬这就是咬那。
要不是她有灵泉,她都害怕自己因为狂犬病暴毙在这深山老林里。
煤球被她一脚踢走,林鹿感受到空气中的闷热因子被密集的雨点打散,再一点点的消散不见。
有点冷了,林鹿抖了抖肩膀,双手交错,进屋拿了一件外套穿上。
天色暗下去,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说干就干,林鹿锁上门,来到卧室说睡就睡。
被褥全都是她新换的,棉絮也在阳光下暴晒过,将全身埋进温暖干燥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暗的,不知道是到时间了还是乌云没有散。
拉开房门,门外的物体倒得猝不及防,吓得林鹿一个箭步向后退去。
伸出脖子仔细看了一看,是个人,脸挺白的,一半身子在屋里,一半身子在屋外。
林鹿向外看去,才看到台阶上有未能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
好吧,是她肤浅了,这人不是皮肤白,是失血过多。
总归是来这里以后见过的第一个还在喘气的活人,林鹿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费了好大的劲给他拖过去。
在地铺旁边,林鹿犹豫了。
这人身上全都是湿的,被褥是干的,这要是弄湿了,她要晒好久。
心里默念一声得罪了,林鹿三下五除二扒掉男人身上的所有衣服。
豁,真是一副漂亮的身体。
这个人年纪不大,似乎在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身材看着单薄瘦弱,内里却是一块一块薄肌。
宽肩窄腰大长腿,目测一米七快到一米八的样子,妥妥的小鲜肉。
找了一圈,终于在他后腰处找到那个还未结痂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
林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的伤口,她看着都疼。
少年没有一丝意识,任凭林鹿摆动。
将他背面朝上,用棉被盖住他的下半身,林鹿打了灵泉来,仔细清理那一处的伤口。
“忍忍啊,以前我都是给动物包扎,没给人包扎过。”
林鹿也不管眼前的人能不能听见,自顾自的找借口。
空间的院子里有一箱子的药,林鹿挑挑拣拣带了一瓶止血散和金疮药出来。
应该没有破伤风吧,林鹿想着。
为了保险起见,林鹿倒了烧酒在伤口周围。
成功引得昏迷中的人一生闷哼,声音极低,胸膛微微起伏,手指蜷缩抓住身下的被褥。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熟练。”
虽然嘴上很抱歉,林鹿手上的动作是一点没客气。
麻利的倒上药,盖上一层棉布,用绷带围着他腰间缠了几圈,最终以一个蝴蝶结结束。
忙完这一切,林鹿是真的有些累了,这人真重。
把他的头掰向一旁,盖上棉被,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才下过雨,夜晚格外凉爽,林鹿去厨房熬了一锅粥,再配上一碟小青菜和糖渍番茄。
把这些食物都放在锅里保温,她自己回空间做了饭,洗漱之后才出来。
卧室只有一间,她不愿意委屈自己去睡其他地方,两人在一个空间里睡觉。
睡觉前,少年也没有清醒的痕迹,林鹿拿着煤油灯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儿。
少年的眉目在暖黄的灯光中柔和下来,失了第一眼的锋利,添上几分柔和。
睡到床上,和往常一样睡前胡思乱想,林鹿惊觉自己的胆量之大。
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显是被利器所伤,不是追杀就是被追杀,说不定这周围还有很多人在找他。
她真是一个人久了,看到个人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好。
翻过身背对地上的人,林鹿心里轻叹一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人长得怪好看的,就这么没了挺可惜的。
理性与感性的争斗当中,感性最终占据了上风。
凉爽的夜晚睡意来得突然,林鹿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睡意朦胧,翻过身盯着地上已经空了的被窝愣住两秒,思考那里为何会有一个地铺。
门扉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林鹿刚想大骂煤球,就见一条大长腿轻轻的放了进来。
我去,煤球什么时候成精了。
“煤球~是你吗,煤球~”
少女的嗓音颤抖中带着些好奇,那条腿顿了一下,终于完全推开门扉。
少年的身形终于完全显现出来,一双眸子漂亮得有些过分,似一对旋涡,无声的吸引眼前人沉沦。
如果说昨日未睁眼之时他是清俊,现在一双眼睁开以后就是俊美。
昨日的记忆涌入脑海,林鹿顿觉有些尴尬。
“你什么时候醒的,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待会儿我再帮你换一次药。”
林鹿坐在床边,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我热了早饭,你待会儿出来吃。”
少年嗓音纯净,带着几丝磁性,如一汪清泉洗涤林鹿飞向天外的思绪。
林鹿忙不迭点头,半晌反应过来,这是她家,她怎么拘谨了。
人很快出去,林鹿飞速起床梳洗。
他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摆着她昨晚做的饭菜。
看她坐下之后,少年再次开口说话。
“谢谢你救了我。”
林鹿摆摆手,温柔回道:“你既到了我家,倒在我门前,我没有不救的道理。”
“我叫裴书意。”
“哦,我叫林鹿,林间精灵那个鹿。”
“裴书意,你的伤没有问题,很快就会好的。”
林鹿又补了一句,她以为会看到对方惊喜的神色,没成想那双好看的眼睛光芒黯淡了下去。
一瞬间脑袋就像被重击了一下,林鹿放下勺子,捂着脑袋,终是没抵挡住突如其来的困意,重重的砸向桌面。
意识完全丧失之前,林鹿感觉自己的额头碰到了一只带着凉意的手。
这一睡,就是十几分钟,恢复意识之后的林鹿猛的抬起头。
目露惊恐,戒备的看着裴书意。
意思不言而喻,后者默默的收回手掌,没有说话。
可林鹿就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受伤和委屈。
拍一拍脑袋,林鹿自我怀疑道:“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待会儿再去补个觉。”
三下五除二喝完碗里的粥,裴书意自觉的起来收碗。
“你等一下,你腰上还有伤,不宜走动,我来就行。”
裴书意的脚步顿住,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林鹿趁机上前一把夺过碗筷,快步走向厨房。
裴书意微微皱眉,回到卧室,脱下身上的衣服,伸手摸过去。
后腰处一片光滑,受过伤的地方不见了,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在他伸手接住林鹿脑袋的时候都还能感觉到后腰处牵扯到伤口的疼痛,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
回想到某个节点,裴书意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门外脚步声渐近,将衣服穿好,在门外少女推门前将门打开。
林鹿推门的手悬在半空中,她想,确实应该另布置一个房间了。
“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吗?我吃的不多,可以干活。”
裴书意比林鹿高出一个头,低着头同她道,情绪很低落。
林鹿眉眼弯弯,心里求之不得,她一个人在这里都快要得精神病了,有个人陪她说话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