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你的钱》杜比同学

11、奶茶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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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工作并不容易，我找了两天，才终于在离何时家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家奶茶店工作。

　　和我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生，她说她叫沈小言。

　　她身形比较娇小，所以我理所应当的以为她的力气也会很小，却没想到她力气比我还大，很多搬货的工作她干得都比我快。

　　沈小言还是个很健谈的女生，我和她认识没半天的功夫，已经不再生疏。

　　我开玩笑的说：“你看过菠菜大力士吗？”

　　“我看过我看过！吃个菠菜就变得很厉害。”

　　“是啊，我觉得你比他还要厉害。你们差不多的体型，他力气大需要吃菠菜，你什么都不用吃就已经是大力士了。”

　　沈小言豪迈的大笑两声：“那当然呐，要是搬不动还怎么赚钱。”

　　我看着她笑起来的两道酒窝不自觉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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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眼睁睁的看见沈小言带着一盒西瓜兴高采烈的进店里，然后被地毯绊倒。

　　西瓜洒了一地，我刚想去扶沈小言却被西瓜绊倒，一脚踹到沈小言肩膀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沈小言坐起来摸着被我踹的肩膀：“谢谢啊，没有你我可能就起来了。”

　　我羞愧的挠着头：“抱歉。”

　　西瓜的事还没过去多久，沈小言做奶茶的时候又没拿稳，全部倒在洗手池里。

　　只见沈小言魔怔一般呵呵笑了两声：“如果生活是杯奶茶，那我一定和老天爷说过多加糖。”

　　虽然没头没尾，但我还是接话道：“那你生活应该蛮甜。”

　　沈小言摇摇头：“他加的是荒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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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搞错？我点的是少冰啊，里面的冰为什么还是这么多？”一位客人气势汹汹的把已经喝完的杯子放到我面前。
　　“呃……”我拿起杯子晃了晃，里面的冰块咣当作响，“你都喝完了诶……”

　　“没什么好说的，退钱。”

　　那个人胡搅蛮缠的抱着手瞪着我。

　　我把杯子又放回那人面前：“抱歉啊，你这都喝完了，没法退的。”

　　见那人还不愿意善罢甘休，沈小言放下在做的奶茶，挡在我面前。

　　沈小言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放心，交给我，你先去做其他的奶茶。”

　　我看着沈小言熟练的挤出笑容和客人沟通着，心里不禁对她生起几丝敬佩。

　　我到后面发愣的看着手中摇晃的奶茶，现在想来工作上很多事情都是这个小姑娘帮我解决的。

　　沈小言很快就处理好，娴熟的走到我身旁一起做奶茶。

　　“谢谢。”

　　沈小言朝我笑笑：“小事，下次还遇到直接叫我就好。”

　　我没答应下来，因为我希望下一次我也可以像她一样从容地解决这些事情。

　　在休息的时候，我总是能在后巷见到沈小言有些忧愁的看着手机。

　　我买了一瓶水递给沈小言：“你怎么了？”

　　沈小言从来不和我说，只是每次见到我来的时候会换上一副轻松的面孔。

　　从她口中吐出的白烟掩盖住她最真实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那两道酒窝又显露出来。

　　“你还会抽烟？”这件事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她自然的点头：“是啊，怎么了？你也想抽一口吗？”

　　说罢她把手中的烟递到我嘴边，我摆手拒绝：“我不会抽。”

　　她收回烟，又抽了一口。我看着白烟缓缓向上又问了一次：“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她看向我，但眼里确实无法掩藏的疲惫：“为什么这么问？”

　　“没……我就是觉得你看起来有些累，是不是刚刚那个客人的事？”

　　沈小言忽然笑得灿烂，她一把揽过我的肩：“我能有什么累的，那个客人算什么，像那样的人我见多了。”

　　见沈小言这样说，我也不好再问些什么。

　　反而是沈小言，她拍了拍我的肩：“倒是你，我总感觉从见到你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

　　“啊？真的吗？”我看向沈小言。

　　沈小言肯定的点点头。

　　我有些慌乱的挠了挠头，低头看着地上不知所措。

　　“那这样，我们互相交换一个秘密，如何？”

　　“交换秘密？”

　　“是啊，你知道吗，最快让彼此熟络的方法就是交换秘密。”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沈小言，沈小言先憋不住笑低头大笑。

　　“啊啊，你是骗我的吧。”

　　“胡说！”沈小言拍着胸脯保证的说，“我骗你我是小狗。”

　　“这年头谁还信这。”我不屑的看了一眼发着并不靠谱的誓的沈小言，准备离开。

　　沈小言拉住我：“真的，我骗你我这辈子都赚不到钱。”

　　“啧啧，对于你这个财迷来说，这可是一个很毒的誓啊。”我对沈小言啧啧摇头。

　　“所以你信我了吧，你说一个秘密，我再和你说一个，如何？”

　　“嗯………”我故作思考。

　　这可把沈小言着急坏了，她摇晃着我的手：“哎哟！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说一说又掉不了一块肉!”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有些无奈的按住摇晃我的那双手，“我说就是了嘛。”

　　看我答应，沈小言整个人眼睛都是亮的。

　　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一会，我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我要说些什么呢……你突然让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哎哟！想到什么说什么嘛！”

　　“这怎么想嘛，这就像有个人突然让你说一下家乡的方言一样啊，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沈小言摸着下巴，“那你和我说说，你上班心不在焉的时候都是在想些什么？”

　　“在想些什么……”

　　我很明确的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但我却在脑海中无数次忽视这个呼之欲出人的答案，寻找着另外一个能掩盖住这个我想逃避的真相。

　　“不准骗我！”

　　我的想法好像是被沈小言看穿般，她的呵斥让我干脆打消糊弄过去的决定。

　　“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前老板告诉我他喜欢我……可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哎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江湖间的情情爱爱啊。”

　　沈小言的坦然让我负担没有开始这么沉重，我接着说：“对啊，就是这个事情，我就出来工作了，毕竟我觉得在我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内心时，没办法很心安理得的领他的工资。”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暧昧咯？”

　　“暧昧？这是啥？”

　　沈小言有些无语的看着我：“她和你告白以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嗯……有吧，我还住在他家呢。”

　　“什么？！你还住在她家？那你们不就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没！没有，我之前是他家保洁，所以才住在他家的。”

　　“啊……可你现在辞职了啊，怎么还住在她家？”

　　“他让我住的。”

　　“她让你住你就住啊，渣男！”

　　“啊？我怎么就是渣男了？”我疑惑的看着沈小言。

　　“你控制得住你自己嘛！”

　　“哈？啥控制得住控制不住？”我更加困惑。

　　“你呀骗不了我的，‘暧昧’这个词，就是一个假装有爱，一个假装有未来，其实都是为了那个偏旁。”

　　“偏旁……”我想了想‘暧昧’的偏旁后，脸涨红，“你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糙！”

　　“这有什么，本来就是这样，那你说为啥你辞职了还要在她家住着。”沈小言耸耸肩，义正言辞。

　　“因为他让我住啊。”

　　“都是借口，她绑着你了吗？”

　　“没有……”

　　“锁着你了吗？”

　　“……没有。”

　　“对啊，你看，这只是你自己不想离开找的借口。”

　　我无话可说，因为她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我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什么，于是说道：“这不是要有时间让我想想吗。”

　　“她对你好吗？”

　　“很好。”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

　　“你们一直都住在一起吗？”

　　“对啊。”

　　“什么！可是你这样，要是她怀孕了怎么办，这对女生来说很不公平，你不能既要又要。”

　　“啊？怀孕？他怀什么孕？”

　　“难道不是吗？孤男寡女，每天都住在一起，又在暧昧期……”

　　“孤男寡女？！”我刚想问谁是那个女，忽然就明白是沈小言误会何时是女生了。

　　我看着沈小言有些气愤的脸，决定让这个误会延续。因为何时的性别，现在的我也不能接受。

　　“大海，男孩子不能这么做的，我觉得你还想留在她身边，其实就是喜欢她，一味的逃避只会让对方很受伤，她已经很有勇气了，所以你不可以这样伤害她。”沈小言把烟扔在地上，脚在上面碾了碾，“逃避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是我不讨厌他啊，按你这么说，交往中只能有两个选项吗？”

　　“但是你知道她喜欢你啊，在这种情况下你装糊涂就是在欺负她啊，你不可以逼她做出第三个选项。”

　　我的嘴张了又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了许久后我才缓缓开口：“好。”

　　我想换个话题，于是问沈小言：“我的秘密说完了，到你了。”

　　没想到沈小言耍赖反悔，她逃到我前面对我吐舌头：“都说是秘密啦，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告诉你。”

　　“沈小言！你说过的，骗我你赚不到钱！”我在后面喊住沈小言。

　　沈小言留下一个背影朝我洒脱的挥手：“好啦，就算没有这个毒誓我也赚不了多少钱啦，再少点也没什么影响。”

　　“沈小言！”我气急败坏的喊道。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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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放假，奶茶店的生意并不差，我和沈小言每天都要做上百杯奶茶。每次到家比何时显得还疲惫。

　　因为我不再做晚饭，何时也没有再回家吃饭。每次我醒来的时候何时都已经去公司了，回来的时候何时又还没回家。时间相错，于是同一屋檐下，我们彼此无法碰面。

　　其实这样我倒觉得轻松，至少没有见到何时也就不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但沈小言和我说的话却久久回荡在我心中无法消散。

　　我很早到店里就看到沈小言已经开始擦机子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

　　“闲着没事干咯。”

　　“你拿给我吧，我来擦。”

　　沈小言看了我一眼：“我都擦完了，别想偷懒哈，你去给我拿拖把拖地去。”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我不知道你擦完了嘛。”

　　说完我就去拿拖把拖地，沈小言走过来敲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我吃痛抬头就看见她双手背到身后，一个转身走到我面前：“我告诉你啊，在这个社会上我们就是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不然呐，吃亏的肯定是你。”

　　我不屑的摇头：“才不要，哪有这么多坏人。”

　　沈小言也没和我废话，转身去擦桌子：“哼，一看你就是没吃过亏。”

　　“看样子你吃过很多亏咯？”

　　“嗯……我不告诉你，自己猜咯。”

　　我们两个的对话被进店的客人打断，忙碌的一天又开始。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来买奶茶的客人格外多。台前人多口杂的点单声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这一单还没记下来上一单的已经开始催促，店里只有我和沈小言，除开我，沈小言一个人在后厨忙得残影都出来了。

　　突然有一个客人冲到我面前大声质问：“我的奶茶呢！”

　　“呃，请问您的排号是几号？”我摆出礼貌的笑容回应客人。

　　而这位客人好像不给人沟通的机会，一掌拍到台上：“我问你！老子的奶茶什么时候做好！”

　　“您告诉我号码，我帮您看看。”

　　“我早就来了！为什么还不好？！”

　　“……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您的号码，我帮您看一下。”

　　“我就问你，能不能做好！我还有事，耽误了你付得起责吗！”

　　“……那您能说一下您的号码吗？我帮您看一下。”我欲哭无泪。

　　“哎呀，能不能快点啊，我说我要珍珠奶茶你有没有记啊？”旁边又出来一个女孩催道。

　　“好好，我记了，马上，这是你的号码。”我刚把号码单递给这位女孩就被暴怒的客人一把抢过撕碎。

　　我张大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客人把撕碎的纸屑扔到我身上，暴怒：“我问你我的奶茶好了没有，你听不懂是吧！”
　　沈小言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还没放下手中正在做的奶茶就赶来。

　　“怎么了这位先生？”沈小言挡在我前面，挥手让我去后面做奶茶。

　　我只好接过奶茶杯到后厨做奶茶，心中有些无力。明明在上次就下定决定，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要自己学会处理，但放到现实，还是沈小言出面帮我。

　　前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头去奶茶店前已经围了很多人。

　　沈小言好像是在和那个客人激烈的争吵，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想赶紧出去帮沈小言。

　　砰！

　　随着一声巨响，我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