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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演员请就位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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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江雨煦对着肖自熙张了下嘴巴,红润两朵花瓣开合,肖自熙晃了神。
江雨煦眼白翻上,又做了一遍口型,说的是“同意”。
两人正对着眼神,看着唇,王高坚就看了过来。
小纪三人连连点头,表示王高坚听进去了话。王高坚看了看他们的反应,才放心迈出了大门。
把门栓栓住,合起门来,就只有江雨煦他们五个人。
没人留意张老师是什么时候去了厨房,又回到院子里。
他端了一碗肉酱拌面放在石桌上,那面颜色鲜艳,汤汁浓稠,这肉味可真好闻。
郭鲜肉已经被馋的大口吞咽起口水,急色道,“张老师,这是哪里来的面条哇,好香啊。”
就连小纪也一副被面条迷住的样子。
中年男人一脸慈祥,走到郭鲜肉的面前,粗糙的手掌抚摸过他柔软的发丝,声音很温柔,“小郭饿了吧,那就先把这碗面条吃了,下午才有力气拍戏。”
这话仿佛一味香料,那苗条在郭鲜肉的眼睛里越来越美味,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也想不起来尊敬长辈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面条,痴痴地应了声好。
好像有一股目光,张老师目光越过郭鲜肉,扫过一脸痴迷的小纪,又看了江雨煦和肖自熙几分钟,放下心来。
还没有人能抵抗住这面条的香气。
一个残影,张老师瞬间冲进了厨房,手捧着三碗面条飞了过来。面条冒着热气,他却把有一碗放到了手臂上,稳当地托举着。
四碗面条整整齐齐放在桌上,四个石凳子正好够江雨煦四人的位置。张老师不像个中年男人,更像个老头,柔声劝着家里的小辈多吃点饭菜。
他站在一旁,冲江雨煦他们招了招手,“来,你们也来,大家都有份,我们一起吃。”
眼神迷蒙的三人听了他的话,乖巧地坐在了石凳上,拿起了筷子。
对,就是这样。张老师眼里闪过急切的光芒,看着江雨煦用筷子挑起了面条。
啊!
江雨煦一把把面条甩在了张老师的眼睛上,热面条烫着,张老师再也没有了儒雅的气质,乱叫着。
他的手终于扒拉下脸上的面条,把眼镜甩到地上。
眼镜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他一声大吼想,气急败坏,“你,好你个江雨煦,竟然没事。没事又怎么样,你就是下一碗面条!”
郭鲜肉和小纪被这声音惊醒,再低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酱肉拌面,这分明是人肉拌面。
面里混合着细碎的肉块,但这样还是能够看出一些人体组织,比如指甲盖。郭鲜肉的碗里就有一只半截指甲盖,粉白可爱,但他看到了只想呕吐。
记忆复苏,想起刚才还嗦了一口面,他的胃一阵抽搐,也顾不了整洁,直接手扶桌沿吐在了地上。
小纪也反应了过来,虽然因为面很热,所以没吃上一口,但还是太过于恶心,酸水从胃袋里泛出来。
“你说得不对,还有我!”
肖自熙这个恶煞竟然也清醒着,他知道肖自熙的厉害,那冰刺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脚底抹油就想溜,肖自熙的冰刺已经插到了他的胸膛,把他钉在地上。
破口大骂还没出口,江雨煦看着地上的老鬼还有气,也就没骂肖自熙。
一抹红光进入江雨煦的脑海,他看到了张老师真正的样子。
不,这根本就不是张老师,这鬼周围都是黑气,骨头缝里是更浓郁的死气,这根本就不是个人。
“说,是不是你杀了张老师!”
江雨煦的剑再次出现,郭鲜肉捂着嘴巴跑过来,口齿不清,怒瞪这地上的假人,“你把张老师怎么了?”
*
午饭告一段落,肖自熙是不用吃饭,郭鲜肉和小纪则是吃不下。只有江雨煦吃着小纪做出来的清汤面,津津有味。
“谁能想到啊,这张老师死了以后竟然把自己的血肉丢在绞肉机里!”
小纪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令人震惊,发出感慨。
郭鲜肉对张老师,现在是张老鬼,还有点滤镜,替张老鬼辩解了句,“张老师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他又没有伤害我们,只是伤害了他自己。”
头上挨了一下,郭鲜肉看着圆眼里的愤怒,知道江雨煦是在生他执迷不悟的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逼问过张老鬼后,江雨煦和肖自熙把张老鬼关在了厨房里,那些面条都让他自己吃了,绞肉机也扔在了枯井里。
枯井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异常的动静,张老鬼所见到的鬼气和枯井有可能没有关联。
“江老师,肖老师,我们准备一下,去拍戏了!”
小纪已经在喊了,江雨煦在枯井边扫过肖自熙,走到前面,像战胜的孔雀。
肖自熙倒不在意这个,跟在小纪和郭鲜肉的后面,去到拍戏的地点。
站在最高的山峰,山的阴阳面分层尤其明显,江雨煦和肖自熙在山顶,向着山的阴面走下来。
摄像机架着,对着他们两人。
山叔今天穿了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年轻的脸,眼神却沧桑,看着山顶经久不散的雾,双唇中逸出叹息。
叹息混合白雾飘散到楚白露的耳中。
“陪我走走吧。”
楚白露帅气的脸上隐现不耐,他真不知道这再熟悉不过的山路有什么好走的,这半年,他陪这山叔走了无数遍。
是,他是和父母吵了一架,从大学里直接坐着高铁随意下了站,一路走过来,走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碰见这鬼山。
这美男再好看,也看了半年了。这半年里,山叔只是看着他的脸,露出怀念故人的神情,没劲。
整天看着这破山,连个活的鸟都没有。
山叔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粉白,抚摸过松针,莹白的脚踏着枯枝,发丝轻盈,眼睛清澈,就像山里的精灵。
不得不说,山叔这皮囊极好,楚白露只是看着,心里就少了点烦躁。
眼中忽然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人,那人比山叔高出半个头,皮肤白里透红,眼睛亮晶晶,手上拿着一只桃花,屁颠屁颠地交到山叔手里。
山叔的手摸过他的脸,低声说了什么,楚白露听不清,大概是什么鼓励的话,那人笑得很讨厌。
楚白露本来离山叔远远的,现在快步赶上,指着那人的背影,“他是谁?”
“痴生。”
痴生,痴生,这陌生的名字在楚白露唇齿间滚了两遍,被楚白露狠狠嚼碎。
那又怎么样,现在在山叔身边的只有他一个。
看够了雾,山叔又回到了破旧的小院。他像是疲惫极了,口中喊着痴生的名字,让他打桶水来,自己要洗澡。
痴生很快就到了眼前,还是一脸傻笑。
楚白露有点想不明白,痴生是怎么听到山叔的呢喃。
他用拳头一击,痴生就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瞧着是个男人,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痴生晃晃悠悠起身,以为这是楚白露在和他玩,憨憨地笑。
楚白露把痴生推到一边,抢先去院子的水井旁打了水,又烧锅煮沸,在痴生前把热水倒进木桶,用木勺添加凉水。
“洗吧,山叔。这水温正好。”
山间精灵站在了木桶旁,仙衣消失,受着凡间水流的洗礼。
水流过他优美的肩膀,细瘦的腰肢,隐没在颇有弧度的小山丘。黑色,白色,绯红,浓墨重彩的画卷,牢牢吸引住楚白露的目光。暖润的白玉就在楚白露的眼前,仿佛邀请他的把玩。
楚白露没有离开房间,他的手拿起木勺,在白玉上浇灌。水流流遍了白玉的全身,他好像和水流有了同感,这水流就是他。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又有点生气,听山叔的意思,痴生以前也这样做过,他恶劣地用水浇湿山叔的发尾。
半年内,楚白露做过很多的错事,比如,他炸了厨房,再比如,拔掉山叔的青丝。
山叔对头发很慎重,不能少,也不能湿。
楚白露等待着山叔的反应,用了肯定句,“你不是人吧。”
木桶瞬间炸得四分五裂,水流流遍了地板,不着寸缕的山间精灵冷冷看着他,那眼神比冰更寒冷。
迸溅的水落进了楚白露的眼睛中,山间精灵的模样模糊了起来,他被用木片戳进身体,鲜血滴到地面,成为了稀薄的血水。
“cut!”
“化妆老师来一下! 小江,你怎么回事?你是有多爱玫瑰花,锁骨窝那里纹一个也就算了,怎么一仰头,脖颈那还有一小朵!”
化妆老师本来在和同事闲聊,一被叫到,还有点心慌,看到江雨煦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这玫瑰花就要配美人,多好的设计,高冷清纯不可攀扯的人,因为这玫瑰花多了一股妖媚气。
她把赞美的话一说,胡导若有所思,皱着眉,嘴里还嘟囔着,“但山叔是个山间的怨鬼啊,又不是狐妖。”
最终还是让江雨煦把那玫瑰留下了,事实上,这玫瑰是肖自熙这恶鬼种下的,还挺疼,估计用人类的方法也去不掉。
这条也算过去了,郭鲜肉很高兴,就是他感觉肖自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还没出戏。
郭鲜肉不解,绕过肖自熙跟着小纪走了。
还要感谢肖自熙弄出的玫瑰,这下江雨煦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化妆老师。
又是一番貌美夸赞,江雨煦照单全收,直达目的,“姐,咱们这山好像不太一般,这里是不是死过人呐?我这几天老做噩梦,姐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山,也好让我有个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