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告白气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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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桉恍惚间被齐瑶拉上了台。
露天广场里坐满了人，除了提前布置好的凳子，还有不少好奇的人围在了后面。
架子鼓已经摆上了舞台，齐瑶正在向观众介绍赤色乐队。
许桉定了定神，接过了话头，按着彩排好的流程，和齐瑶搭档主持。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在台上讲话，许桉到底是会紧张。可敏锐如顾暻，每当察觉到许桉的声音紧绷，就会向他挥挥手。
许桉想起了刚刚被顾暻暖着脸的时候，温热的触感将他包裹，那是十足的安全感，恐惧和紧张都能被它轻易融化。
几首歌唱完，到了互动环节。齐瑶随机将话筒递给举手的观众。
这些人大多是赤色乐队的粉丝，有问问题的，也有想合作唱歌的，他们倒还应对自如。
然而，当齐瑶把话筒递给了一个手举得极高，眼底充斥着兴奋光芒的女孩时，许桉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赤色乐队的老师们好，我特别喜欢你们。”然而，女孩话锋一转，“也特别喜欢顾暻！能不能请顾暻和这位男主持人一起唱首歌呀？”女孩的声音难掩兴奋。
果然。
人群中关注过他们的同学都欢呼了起来，纷纷看向顾暻的方向，洋溢着即将嗑cp的快乐。
许桉惊恐地后退了一步，他这五音不全的唱首歌得多炸裂？他尽量控制住想要临阵逃跑的不专业心态，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良好品质，许桉举起话筒。
“虽然我也很愿意和顾暻学长合唱一曲，但为了保护大家的耳朵，还是请顾暻学长单独为大家演唱一首歌吧？让我们掌声欢迎～”
许桉飞速跑下台，将话筒塞给了顾暻，“你加油。”刚准备悄不声地坐下，就被顾暻攥住了手腕。
“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抛下了？”声音怪委屈的。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他俩“贴贴”而逐渐躁动，许桉连忙挣开了手腕，“我这唱功太拉胯，快去快去，救我一命。”
说完，许桉就坐到了椅子上，一副和你不熟、别cue我的模样。
顾暻不由得失笑，握着话筒走上了台，“唉，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有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许桉裹上了羽绒服，把脸埋在领子里，装听不见。
“那就由我来为大家演唱一首歌曲吧，这首歌很适合告白。”
因为是临时互动，后台并没有准备伴奏，顾暻只能清唱。但他的音色本就迷人，又饱含故事性，清唱反而更加动人。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
甜蜜的很轻易
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
在说我愿意……”
他的声音带着初恋般的温柔，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都拉回了青涩懵懂的少年时光。单纯美好，又热烈赤诚。
许桉没法将眼睛从顾暻身上移开，连呼吸都和着哼唱的节奏，被他引入了那个画面。他仿佛从顾暻的视角里看到了自己，那个在炎炎夏日里，在顾暻心里烙下深刻印记的身影。
许桉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热了。
台下不少人疯狂尖叫着顾暻的名字，在闹哄哄的氛围里，许桉却觉得顾暻的眼睛将他们与其他人隔离出了两个世界。
这首歌太犯规了。最后一句终了，呐喊声仍久久不能平息。所有人都在叫着顾暻的名字，甚至有人大声喊着“顾暻，我爱你”。
许桉差点忘了自己的工作，被齐瑶撞了撞胳膊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上舞台。
“感谢顾暻为我们带来这一首甜甜的小情歌，也祝愿大家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许桉尽量绷着脸，公式化地说完台词。
偏偏这时候，齐瑶接下了话茬，“这也是顾暻和他的绯闻男友第一次同框对不对？让我来替大家问一问许桉同学，你听完这首歌是什么心情呢？”
学姐！你怎么害我！
许桉的眼睛里满是控诉，但又不得不拿起话筒，努力让自己客观、冷静。
“顾暻学长的唱功当然不用多说了，哪怕是清唱，也非常动听。”
齐瑶笑着说：“这么简短呀？那许桉同学听完这首歌，有没有心动呢？”
台下传来了更加激烈的欢呼声，许桉的余光甚至能扫到有不少人都拿起了手机拍摄。
“呃，”许桉难得当众磕巴了。偏在这时，顾暻的双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紧紧地注视着他。
“当然。”望着这双眼睛，许桉到底还是说不出假话，“没有人能拒绝唱歌时的顾暻，我也做不到。”
模棱两可，只看听的人怎么理解。
顾暻的眼眸颤了颤，移开了视线。许桉突兀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互动结束后，赤色乐队为观众带来最后两首歌。
这一次的演出完美结束，募集到的数额也非常可观，大家都商量着去喝个庆功酒。
萧邯多少有点人来疯，搂着林笠和霍珥的肩膀，明明已经醉得昏昏沉沉，依然大着舌头发表演讲。
齐瑶被逗得发笑，整个人歪倒在椅子里，相当捧场地鼓掌。
“早晚，要……征战娱乐圈！在歌坛留下我们…嗝……的名字！”
“你不都已经进圈了吗？萧大明星。”齐瑶笑得乐不可支。
萧邯沉思了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松开胳膊。没了林笠和霍珥的支撑，萧邯立马向前栽倒在椅子上，被齐瑶扶住。
“你小心点。”
萧邯醉醺醺地握着齐瑶的手，估计是当成了话筒，低头对着讲话，“齐瑶…你…很好！我…感谢你！”
“什么啊。”齐瑶笑着想拨开他的手，奈何拗不过醉鬼。林笠和霍珥在聊小天，许桉和顾暻之间的气氛也怪怪的，一时之间，还真没人能帮她。
齐瑶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听萧邯叭叭，尽量顺着这个醉鬼的性子。
许桉这一顿饭吃得挺不是滋味的。说到底，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许桉自己也不知道。
要说把顾暻完全当路人，或是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肯定是不会。但要说是爱情……
唉，许桉彻底迷茫了。
看着顾暻一杯一杯喝闷酒，许桉心里也不太得劲，“你别喝了。”
许桉按住了顾暻握着酒杯的手，酒液因着骤然落下的势头，泼在手背，流了满手。想抽回手的瞬间却被顾暻牵住，包进掌心。
慢慢地，顾暻似乎是撑不住了，低下头。额头抵在许桉的手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口中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什么？”许桉没听清，往过去靠了靠，耳朵凑在顾暻唇边。
“喜欢…你……”带着酒意的嗓音因为困倦而变得低沉，带着迷醉的沙哑，像用羽毛从许桉的耳垂搔到了心尖，无端让人心痒。
许桉像被烫到一般弹开，脸红得要命。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沾染到了顾暻混着酱香的呼吸，许桉觉得自己也有点醉酒了，心脏砰砰砰地跳动。
真要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告白气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