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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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卑劣女人的血。”外来人不屑的叫唤，“神啊，这真的肮脏极了。”
“你们要救她啊，明明刚送进去，还是活蹦乱跳的。”丽达吼道。
“朱蒂医生！朱蒂医生！”
“行了！”外来人鄙视地看了眼她，嘴里嘟囔着:“什么年代了，还把锅甩我们头上。”
“我再过去看看，别扯着嗓子喊了。”
丽达眼睁睁又看到他进了另外的屋子，“请保佑她，活着吧。任何人的生命，永远都是高于一切的。”
“可算结束了！”他接着出来。
“那个疯女人，总算是生了。真的是烦透了，她实在是太不老实了。”那个外来人端着血水边向她走来，边出声道。
“而且女孩不就应该老实躺在床上，任人宰割。”他小声嘟囔着。
“什么？”
“生了。”
“啧，是个女孩。”他急切地解释道，“不过，不关‘我们’的事。这一切都是她对神不敬的惩罚，害她永远都生不了男孩。”
“为什么这么说。”丽达挑了挑眉，惊讶的看向他——那个外来人。
她点丁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个助产士学徒说的，“女孩怎么了？她并不缺少什么物件。”
“就是不如男孩。”学徒嘿嘿笑着反驳她道。
“不过别担心，我看她肚子还年轻得很，指不定可以再……”
他打着哈哈，剩下未尽的话，一切都在他不言而喻的笑容中体现。
丽达愤怒地一把夺过，“哗”的把盆中的血水倾倒在旅馆院里种植的果树土里。
“你干什么？”他惊恐地想伸手去阻拦，却发现一切都太迟了，她已然全扔了进去。
丽达冷笑地哼了声，把手一甩，那盆噼里啪啦的摔落，接着又反弹回来，重重砸在他的脚丫。
“啊！”
“我想啐你，可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丽达无力吐槽，男人总是坚持着他们一直以来的歪理。
“你的脸皮厚到简直扔在地上，都没有人去捡，简称—不要脸。”丽达讽刺地扯着笑容，“你这种长相，当鸭要卖，没有人去光顾，只会吸引些有点惨忍癖好的矮油肥。”
“趁着年轻些，赶快改行吧，不然过几年，你连年轻都不剩下。”
“到时，甚至都没人去光顾你。”
她眼看着这种可恶的思想越熬越稠，甚至女人们也变得更加不正常，被他们一代代茶毒，却没有任何人去制止。
丽达怒其不争。她想，男人甚至共情到与他毫不相识的丈夫身上。
她们的每一任男人，他都想像搅屎棍般横插一脚，完全不管不顾这是否多嘴。
而且，生男的期望似乎成为他们难以启齿的隐疾。如果当他们有了子宫的话，相信他很愿意满足自己生男的愿望。
那么，他们如此维护陌生男人们所谓的‘面子’，女人们为何不团结起来呢？
……
学徒是最近才来到这个地方任职的，他来这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为了方便时刻监督朱蒂医生的行为，以便这位有影响力的女人在他们的羊圈里‘安分守己’。最不值得一提的亮点是，他还可以顺便接替这位医生的工作。
朱蒂很不乐意接受这个事实，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正如所有男人想要偷窃掉女人们的成就，只要在她背后安插个男人就好啦。
这个男人在这之前做尽了极致恶心的事。尽管朱蒂与这男人毫不相干，却只能为了这个医馆的名声，常常要丢着脸面为他擦屁股。
事实上刚刚也是朱蒂医生在隔壁屋里，费了老鼻子的牛劲，才能让这小家伙不至于闷死在她母亲的腹里。
他呢？
只要端端水，就能理所当然的认下这个功劳。
朱蒂没有半点好处，有的只有辛苦。所有的荣耀全被他占了，要是产出来的是女孩，他就立马像条黄鼠狼溜得飞快，躲在她后面美美隐身。
每当这时，她却要被迫接受众人的辱骂与指责。甚至“他”还怪她为什么不早点出来……
大理石壁炉里火默默烧得正旺，热得有点让人喘不上气。
朱蒂烦躁地想，这是不是要全天下的男人们都死光了，女人们才不被束手束脚。
而且，这事要是换作男人，她自己性别颠倒，是不是就能无所顾忌的开展她的事业……
有时候，女人真的不是一种处境，失权才是。
朱蒂抱着小家伙出来，冷漠地看向又闯祸的学徒。她内心一阵作呕，受够了丢脸。这次决绝不再管他，插手别人家的事。
她绝对看好戏，任由着他对别人磕头道歉。
到了丽达的屋子，朱蒂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对，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明明外面不是那么的黑，屋里却明晃晃的亮着煤油灯。
甚至更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那个窗户，它被木条封得死死的。
就像是害怕外面有人，从这爬进，明明昨天她们一行人入住旅店时还没有。
朱蒂迷惑极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暗自仔细打量着屋内。
她首先看向丽达，再然后又看了眼那学徒，感受着他心底的紧张与害怕，朱蒂握紧拳头。
或许对方是察觉到了她的目的，丽达先一步开口解释道：“朱蒂医生，这不关你的事。我都知道，你放心，我绝对好好的惩罚他。”
她淡定得装模作样，充满着戏谑开口:“神啊，看到没，这一切的错都是这愚蠢的男人造成！他的嘴就是一切的祸端，撒旦的化身。”
“我相信你绝对允许，我为他除掉‘污染’。”
“啊啊啊！”
随着惨叫入耳，朱蒂的嘴角高高挂起，一刻都没停下过。
“行了，你们小声些，别让底下的楼管听到。”
说实话，每想象到那群男人即将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兴奋得要跳脚。
不知道他们还会出什么后招？会不会又派个给女人练习的靶子。
朱蒂一向贯彻那群男人统治女孩的手段——淑女作派，但今天——她想放肆一把，看看有什么东西比他的嘴还要臭。
朱蒂捏着鼻子，掏出她早已准备好的店家的臭袜子，上前扯了扯丽达捆绑他的绳子。
不错，严严实实。
她又报复性把他的手腕系得死死的，嘴巴里放满了那异味的袜子。
……
丽达提着油灯，简单地擦拭下产妇的身子，清理掉床上的血液，好让她清爽的躺在这里。
小家伙身上正盖着丽达晒好的毯子，暖乎乎的让人心安。但旁边的女人还在不停喘着粗气，显然一副快不行的模样。
这几乎能瞧出当时她走了怎样的鬼门关。
“真希望她们能够健康的活下去。”玛希凑到她跟前讲。
“那男的呢？怎么没看到。”
她刚回来，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绝饶不了那男的，丽达垂下眼，如此安心的想。
“不提这个了，我们还是说回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吧，希望她母亲能撑过去。”
“是的，我也希望。”玛希疲惫地扶墙落回椅子，她几乎绕遍了整座城，披星戴月地从风雪里赶回。
“可快把我累坏了。”
“瞧你。”
丽达笑着说，转头对着玛希讲，“不过，简直是奇迹！”
这小家伙，可谓说是撞了狗屎运。
丽达感激地看向助产士——朱蒂，如果不是碰巧遇到这位大义的女士，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一定不会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
“谢天谢地，她还活着。不过，小家伙以后有的罪遭了。”朱蒂怜悯地看了眼还在摇篮里活蹦乱跳的女婴。
“是啊，身为这个性别，本身就是一种罪。”旁边站着的玛希不甘得从牙缝里挤出。
她的眼里却含满了泪，久久盯着小家伙，出声道:“她会遭受社会的不公与指责，以及男人们的指指点点，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做主。”
“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熟人给卖掉。”丽达想了想，在后面补充道，“生子的痛，借肚的屈辱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根稻香，压垮这小小的人啊。”
这些话很现实，却宛如恶毒的诅咒般，竟出现在刚出生的孩子耳里。丽达越发可怜她了，看着这纯洁无瑕的小家伙。
她伸出根手指放在她面前的半空，小家伙立即识趣地握住。丽达欣慰道:“人生本来就是苦痛的，可苦更会推着我们前行，寻找最甜的那条路。”
丽达想，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会照顾好小家伙。
“你们别想着带她走。”小家伙的母亲癫狂的笑道:“我会把她培养成和我一样的杂碎。”
“哈哈哈哈。”她嚣张地笑着，企图在任何人没反应过来时，下地抱走小家伙。
小家伙母亲嘴巴张得无比巨大，癫狂地诉说着那些年受过的苦，被男人们践踏的尊严。
小家伙哇哇大哭，她仿佛精神分裂般，又热情亲吻着娃娃的额头，警惕地紧护小家伙，看着周围一切可能危机到她生命的东西。
可不出片刻，那位母亲又变回‘疯婆子’。
“你们全都后退！后退！后退！”她嘶哑着嗓子喊道，“我绝不允许有人过的比我幸福。”
“你快放下她。”玛希低吼道，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听听她在说什么话！神啊，这样做呀，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家伙还小，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聊，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丽达与旁人急地团团转，始终害怕伤到小家伙，直至现在还没个动作。
丽达满眼悲伤地看着小家伙的母亲又骂出那些难堪入耳的话，却没办法，她只能来到小家伙的母亲身边，说道：“亲爱的，你千万别说要死要活的话。”
“小家伙长大后都懂得，一定不会高兴。她指定会以为是自己的到来，让母亲变得难过。”
小家伙的母亲朝丽达呸了口唾沫，火气稍微消了些，以极端厌恶的口气呵斥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是啊，世界上才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管她做什么？她就是‘精神男人’。”玛希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丽达，她好想把这个女人脑子里进的水倒出。
“啊！”小家伙的母亲明显被‘男人’这个词刺激到了。她使劲用手抹了抹旁边阻挡她视线的长发，瞪大着那双眼睛向四周疯狂地张望。
“滚啊，都去滚啊，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过，最出乎丽达意料的是朱蒂医生。
她迅速来到小家伙的母亲身后，把她砸晕，丽达挑了挑眉，十分的诧异地盯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没事，只是睡一觉。”朱蒂把毯子披在她身上，无所谓的耸耸肩，轻声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在看病时常遇到些流氓，学了几招防身术。”
她太累了，说了些糊话。毕竟谁年少时不犯过一些错误，只是可大可小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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