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焦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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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瑞斯十分被动，除了等待救援，她什么也做不了。
爱瑞斯的超能力是在操作木偶的时候具现一个动作同步的投影，能出现在任何她所了解的地方。
问题在于投影本身不会动，必须要依靠爱瑞斯的手动操作，在众目睽睽之下爱瑞斯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华丽修身的礼裙没有能容纳木偶的口袋，她连紧急想要暴露身份自救都做不到。
她脸色发白，呼吸变得越发急促，手心不断地渗出汗。爱瑞斯感觉自己的感官被放大到夸张的地步，气球人一点点轻微的举动都重重地叩在她的神经上。
“我，是，气球人二代！”架子上的人大笑，“我来审判！”他伸展双手，“你们这个罪恶的洗钱晚会要就此终结！”
全场大概没有人比爱瑞斯更无辜，她是看出来有好些宾客名声不佳，但她本人对所谓的洗钱活动一无所知。说到底她会参加完全是看在韦恩的面子上，韦恩人虽然傻，名誉还是有些的。
可她不能直说，也没有人会信。这一屋的富贵但凡有一个活着，爱瑞斯都不能表现出逃跑的姿态。她还要在哥谭混的。
该死的草包韦恩！爱瑞斯在心里狠狠啐上一口，实际却无法有所动作。
气球人不会放过她，爱瑞斯看得出来。气球人二代大概只是想借犯罪前辈的名声，拿了几个气球充数，神态与他自称的正义毫不相干。爱瑞斯听说过一代气球人，法嘉莎曾经讲过他摔死那些道貌岸然罪犯的事迹。
“一个警示，爱瑞斯。”法嘉莎轻描淡写地撇去咖啡的浮沫，“他没能猖狂太久，倒是把你父亲吓到了。”
“从谁开始──呢？”气球人尖声大叫，混乱挥舞手臂，“就──你！”
听声音就能知道，高亢、刺耳，有种令人不安的激动，这就不会属于一个秉持正义而友好的人。
被指到的那一片骚动起来，先前的爆炸促使人群聚集到舞台，看不出具体的指向。就爱瑞斯认为，气球人本也是随手一指，享受人们剧烈的反应。
爱瑞斯不在范围里，但这并没有让她好受一些，她听见耳边剧烈的心跳，焦躁、不安、还有亢奋、激动，岌岌可危的理智拉着她定在原地。
内里的声音不断放大，她似乎听见血液在流淌，还能感知到一跳一跳的神经，被未知的来源敲击着。外界的声音逐渐减弱，她知道，再不有所行动，她将被疯狂吞噬。
“我离开一下。”爱瑞斯听见韦恩小声说。
“……什么？”爱瑞斯一时间坠回了原处，吵闹、繁杂又回到她的世界。
“上个厕所，女士，”韦恩俏皮地眨眼，“配合一下，别让我被发现啦。”他还有功夫说笑。
爱瑞斯惊叹于韦恩的粗神经，但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机会，附近人群乱成一团，气球人很是受用，迟迟不见有新动作。
韦恩身上有一种轻松的特质，还有一点因坚信事情仍有余地的游刃有余，这奇特地安抚了爱瑞斯。爱瑞斯回一个礼貌的笑，往韦恩前面靠了靠，看见他灵活地钻进人群里消失了。
这一出打断了爱瑞斯的焦虑，她勉强能平静地思考。眼下自己是做不了什么，但之后呢，要是活下来了，还打算按照原计划慢慢进行吗？
──不，一定要加速，拖得越久，她会遇到此类事情的可能性就越高。哥谭必须改变。
而她一个人做不到，她需要一个能信任的帮手。
“嘎嘎嘎嘎！”气球人大笑，好像要把嗓子喊哑，“害怕吗？紧张吗？”他似乎终于享受够了，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槍，对着人群随意几发，准头可怜，但将人们的惊恐推向了新的高度。
一切都建立在今晚能顺利离开的前提下，爱瑞斯叹了口气。
她很不习惯被动等待，也许是警局，也许是蝙蝠侠，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来。往好了想，可能已经有人在门外埋伏，如果是那样，爱瑞斯希望韦恩能聪明点，记得要通风报信，详细描述室内情况。
布鲁斯溜出人群，顺手抄起门口的装饰玩偶，不费神就到了门外。气球人是典型的独行反派，头次现身经验不足，连门都没有锁──看起来他也没有远程锁门的技术──纯靠炸弹和气势在嚣张。
这么看来安保也不算不合格，只是没有拦住一个随身携带危险品的罪犯。
没人比布鲁斯更熟悉这地方，靠近宴会厅的一段走道都没有人影，安保埋伏在稍远处，没有逃跑，简直尽职尽责。布鲁斯轻巧地绕过所有安保，到达庄园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拆开装饰玩偶，里面是蝙蝠侠的全套服装。腰带就在身上。抓紧时间的话气球人犯不出大罪，但布鲁斯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
洗钱对布鲁斯不是秘密，他打入内部，主动提出举办晚会，就是要得到具体的名单，方便他日后清算。
哈金斯的请柬是特意发的，首要是为了试探是否与天使相关，其次是试探此前的违法活动──哈金斯的一去一回扰乱了不少痕迹，布鲁斯要确认哈金斯集团是否参与，而哈金斯本人又是否知情。
意料之外的袭击打断了布鲁斯的试探，但也带来了新的结果。哈金斯面对危机的反应不像是感到心虚，也没有拥有超常能力促成的冷静。哈金斯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不过要是用蝙蝠侠永远怀疑的态度去审视，还是能有一点说不上来的不自然。
这不是重点，气球人迫切需要解决。
“去死吧！”大厅里环绕着气球人的尖叫。他拿出一个遥控器不停晃动，有好几次差点就要掉落。他喊得大声，却迟迟不行动，看见人们的目光跟着遥控器走，神色颇为满意。
“不，不，”气球人又突然把手放进口袋，“你们得看我，你们的命都在我手上，看我的脸，观察我心情如何？”他忽然暴怒，“看手干什么？”
于是人们又去看气球人的脸，太普通了，毫无特色的长相，是那种一天能遇到十几个的路人形象。
显然气球人原本是没人关注的小可怜，一下到了聚光灯下，也不会动手，只是拿着武器挥舞，享受人们被他牵动的感觉。可能原本还有点追求，但被关注的愉快让他忘了个光。
发现这一点让爱瑞斯轻松不少，她长舒一口气，试着平复心情。这种人短时间干不出大事，只要不起幺蛾子，爱瑞斯暂时是安全的。
没有人去刺激气球人，但他似乎从沉默中读出了话，暴跳如雷，砰砰又是几槍，终于有一发闹出了人命。
“去死！”这下他喊得真情实感。
爱瑞斯眼看着身边的人倒下，鲜血溅了她半身。危机感前所未有地包围了她。
她听见脑海里响起“啪”的一声，仿佛有根弦断了。
……行动行动行动要死了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在一秒之内，快过反应，一个黑影坠到气球人身后，然后就是气球人软绵绵栽倒。
蝙蝠侠干脆利落地打晕了气球人，精准、有力、一击致命。
“蝙蝠……侠？”爱瑞斯眨眼，又眨眼，像是按下这一幕的快门，缓缓地唤回自己的理智。
蝙蝠侠没看任何人，将气球人铐上，发射钩索离开。
“没有炸弹。”他只说了一句话。
气球人的落幕就是这么草率，甚至可以说是虎头蛇尾，不过仔细想来，本身他的出场在哥谭也算不上有实力有特色。
警方很快到达，将气球人拷走了，只能说来的很是及时。宾客们没有被为难，随机被通知可以离开。爱瑞斯在门口看见了韦恩，他在可怜兮兮的蹲在角落，超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喔！爱瑞斯！”韦恩看见爱瑞斯，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发生什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吵？”他像是忽然注意到爱瑞斯身上的血迹，有些犹疑地缩了缩脖子。
“哈金斯，韦恩先生。”爱瑞斯没忍住以手扶额，“您不是打算去厕所？──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您可以走了。”
“我看到走廊有好多人，就没敢动。”韦恩又傻笑起来，“这么快就好啦！爱瑞斯，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他拉着爱瑞斯的手站起来。
“麻烦叫我哈金斯，谢谢。”爱瑞斯翻了个白眼。
爱瑞斯往外走，莉法正在等她，安德森在不远处的车里。这里距离哈金斯庄园有一段路程，原本安德森就要在结束后开车接她回去。
“我真高兴还能见到你。”爱瑞斯俯下身，抱住莉法。
“好吧，”莉法咕哝，像是咽下了些不太好听的嘲讽，“我也很高兴。”
“我能相信你，对吧？你会是我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你会帮助我，对吧？”爱瑞斯在莉法耳边轻语。
“我想是的。”莉法说，没有追问。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焦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