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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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鹿宥北的石膏就拆了。行动恢复自如的他不仅跟蛆一样乱动，还跟个蛐蛐一样有说不完的话。
秦廖川要被烦死了。
以前的鹿宥北是秦廖川不理他，就自己一边玩去了。现在的鹿宥北……
“早上好呀，同桌。”
“嗯。”
“睡得怎么样？”
“……还行。”
“早上吃的什么呀？”
“……”
“我给你讲，我今天早上差点睡过头了，本来想着不吃早饭了，结果在巷子里碰到在包子店吃早饭的王叔。
“……”
“他看我着急就给我塞了两个包子，要不然我觉得我可能会饿死在半路上。”
那倒不至于。秦廖川暗想自己看过的医学书，像鹿宥北这种体格的三天不吃饭都饿不死。
“对了，王叔就是那个开奶茶店的。”
“……”
秦廖川并不是很想知道王叔是谁。
一整个上午，鹿宥北既不睡觉也不听课，就在秦廖川耳边叭叭，刚开始被老师发现会让他站着听，后来鹿宥北学聪明了，拿书挡着嘴继续说。
秦廖川觉得老师们的眼睛是真的老花。
……
这一上午总算是熬过去了。
“同桌，你去过食堂吗？”鹿宥北放学趁着秦廖川收拾桌子的功夫又凑了上来。“我没去过，你带我去呗。”
“我也没去过。”
”那刚好啊，我们一起找着去。”
“……”
合着去没去过都得和他一起。
“我还有事，走了。”
“不要啊同桌。”鹿宥北冲着秦廖川眨眼睛。“你难道忍心丢下你的同桌一个人吗？”
秦廖川被恶心到了，索性桌子也不收拾了，就这么乱放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
鹿宥北也没出门，又回到座位上趴着。
鹿宥北自开学以来中午一直待在学校，没去过食堂只是他的谎言。
不过今天的鹿宥北无心吃饭，往抽屉里东找西找，找出来一个巴掌大的蓝白色小本子。
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
关照内向同桌计划。
鹿宥北又在桌面上扒拉着，好不容易翻出来一支直液式中性笔，写出来结果没墨。
鹿宥北不耐烦地甩了几下，浓黑的墨水溅到了白净的校服外套上。
……
鹿宥北也懒得管那么多，抓起笔就在第二行落笔，狂草再现。
【1.死缠烂打】
这四个字后面打了个大勾。
紧接着，狂草爬到了第三行。
【同桌话多了，计划可实施。】
蓝白色小本子被合上了。
鹿宥北满意的将它扔回抽屉里，脱下外套卷成一团，趴在上面就开始睡觉。
昨天打烊又晚了，本来今天不想来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还要拯救同桌，瞬间热血沸腾。
鹿宥北觉得自己就像盖世英雄。
这算是英雄救美了吧。
只不过很难把秦廖川和“美”联系。
那就叫英雄救帅。
呼吸声逐渐平稳，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鹿宥北梦到自己成了动画片里的奥特曼，在阻止怪兽破坏，拯救世界。
此刻的鹿宥北，就是奥特曼。
而秦廖川，则是他要拯救的世界。
……
一连几天，鹿宥北都持续着自己的‘死缠烂打’计划，秦廖川也开始习惯了。
因祸得福，由于上课一直没睡觉所以测验的分竟然也比平常的高了。
“同桌同桌，你看，我物理上三十了。”
鹿宥北得了三十分跟得了三百分一样高兴，一转头发现秦廖川的卷子背面写得密密麻麻，而且全是对钩。
“你好厉害啊，考得多少分？”鹿宥北想把秦廖川的卷子拿过来欣赏一番。
“没多少。”秦廖川躲开了。
“没多少是多少啊，让我看看。”鹿宥北趁秦廖川不注意，把卷子快速扯了过来。
鲜红的一百印在上面。
“还说没多少分，这可是班级第一啊。”
“……”秦廖川没理他。
“你物理这么厉害啊，我都学不懂。”
“……”秦廖川不说话。
“我初中物理因为一些破事，有些烦心就没有听过，到后来也就补不上来了。”
“……”秦廖川也没有问是什么破事。
“你物理是怎么学得这么好的啊。”
“少说话。”秦廖川终于开了口。
鹿宥北不说话了。
死缠烂打的方式好像不管用了。
鹿宥北现在挺像把本子拿出来想第二个方案，可是秦廖川就在旁边，拿出来太明显了。
鹿宥北左手撑着脑袋，在想第二个方案应该写什么。看上去一动不动的，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惆怅。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叽叽喳喳的秦廖川开始好奇。
秦廖川没忍住，一转头就看到像是在思考人生大事的鹿宥北。
他不会，真的在思考怎么话少一点吧……
“物理哪道题不会，我给你讲。”秦廖川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明明以前不爱多管这些闲事的。
现在看着每天对着自己说个不停的鹿宥北刚刚被自己说得一脸惆怅的样子，心里竟然还有一点过意不去。
鹿宥北一听到秦廖川的话，原本有些疲倦的眼睛都瞪大了，亮闪闪的像夜明珠。
“我可是错了好多题，都要给我讲吗？”
“……也行。”
“哇塞同桌你可真好。”
“……”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同桌！”鹿宥北补充了一句，把板凳朝秦廖川的方向挪了一步。
秦廖川察觉到了，离鹿宥北远了一点。
鹿宥北不甘示弱，又挪过去。
……
秦廖川放弃挣扎了。
鹿宥北胳膊肘靠着秦廖川的，脑袋和他就隔了拳头大小的位置。
这是他第一次离秦廖川这么近。
鹿宥北盯着秦廖川的脸看。秦廖川的眼睫毛并没有鹿宥北的那么长，但也算浓密。因为有着暗沉的黑瞳，所以浓密的睫毛很容易被忽略。
秦廖川脸上好看的地方有很多，但鹿宥北还是最喜欢他的红色泪痣。
“为什么呢？”鹿宥北没忍住问了出来。
“什么？”秦廖川以为鹿宥北是没有听懂题。“这个公式，代进去。”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
久久没能等到鹿宥北的回答，秦廖川好奇地转向鹿宥北，拳头大小的距离又缩短。
但鹿宥北好像没意识到这个距离有多近，还是盯着秦廖川，盯着秦廖川眼下的泪痣。
那颗暗红色泪痣被白暂细长的手指触摸。
！
漆黑无神的瞳孔猛得收缩。
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